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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卷 429 關一平番外 (十六) 文 / 梧桐夜雨時

    關一平緩慢的把車子停到梁佩雲的身後。看到她轉身看到自己的那種表情,關一平有些心痛。

    他趕忙下了車,快步走到梁佩雲的跟前。

    瞅見他的靠近,梁佩雲半低下了頭。這就是那個她朝思暮想的人!也是讓她傷心的人!

    「要去哪裡?我送你!」關一平走近梁佩雲才感到有些手足無措,他清了清嗓子說。

    「不……用了!我等計程車好了。」梁佩雲婉拒著。其實,她的心好想跟他走。可是理智卻不讓她這麼做。

    「這裡很難等計程車的!再說,好像天也要下雨了!而且,天馬上就黑了。計程車說不定也不會有了!」關一平蹙著眉勸道。

    梁佩雲抬頭看了一下已經烏雲密佈的天空,沒有說話。不過意志卻好像已經動搖。

    「走吧!」關一平走到車前給她開了副座的門。

    梁佩雲想了想,關一平說得也對。恐怕不跟他走的話,一會兒她真是回不了家了!她開始抬腳忍著腳上的疼痛向前邁步。

    關一平瞅見她艱難邁步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腦子沒多想,便走上前去,彎腰一把把梁佩雲打橫抱起走向了他的車。

    他的這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又讓梁佩雲的心起了陣陣的漣漪。只是,好像這個懷抱現在已經不屬於她了!此時,她又想到了那個鑽石戒指,不禁心內一陣疼痛。

    關一平剛把梁佩雲放到副座上,天空中就下起了大雨。他跑著轉到駕駛座的一側,可還是被淋了個半濕!因為這場醞釀已久的暴雨來得太猛了!有些讓人防備不及!

    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關一平,雨水從他的額上流下來。梁佩雲從包裡掏出一條手帕遞給他。這些天沒見,她發現他似乎有些憔悴,一向潔淨的他今天連鬍子都沒有刮,下巴上長出了好多鬍子渣。

    「謝謝!」關一平接過梁佩雲遞過來的手帕,開始擦拭著他臉上的雨水。

    擦完臉後,他低頭瞅了一眼手裡的那條手帕,轉頭朝一直在默默看著他的梁佩雲說:「這個我洗乾淨再還給你吧?」

    說完便把那條手絹放到了西裝的內袋裡。其實,關一平只是在找一個理由,留下一樣以後懷念她的東西。這是他僅有的一點兒私心。

    梁佩雲收回了望著他的眼睛。一時,低頭默默無語。

    「你要去哪裡?」關一平發動了車子。並啟動了雨刷器,外面的雨水真是太大了!雨刷器開到最大才能稍微看清一點兒路。

    梁佩雲低頭輕聲說了一個地址。她心裡倒是有一絲盼望,希望這雨再大一些,那麼他就可以開慢一點,她和他能多呆一會兒。可是,隨後她就知道她的這個想法有多麼的幼稚可笑。如果他心裡有了別人,就算是能和自己呆一輩子又有什麼用呢?她得到的只是一副軀殼而已。而她想要的是他的一顆至死不渝的心!

    關一平發動了車子。車子在滂沱大雨中慢慢前行。在加上夜色已經降臨,好像因為雨太大,停電了!車廂外面四處都是一片黑暗。而車廂內卻是一片死寂,只有外面的雨水拍打著車窗的聲音。因為裡面有兩個沉默不語的人。

    「你一個人怎麼會到機場這麼偏僻的地方來?」關一平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來買飛機票。」梁佩雲低聲說。

    「你要去哪裡?」聽到她來買飛機票關一平抬眼瞅了一眼旁邊的梁佩雲。顯然,他沒能掩飾住內心的緊張。雖然,他知道她不會再台南逗留太久。可是沒想到她可能要去更遠的地方。

    「我想去瑞士住一段時間!」梁佩雲抬眼說。看到他好像很緊張自己的樣子。心內不禁有些疑惑,他不是就是盼著自己早日離開嗎?就像今天,再見到自己,他連問都沒問自己,為什麼會突然不辭而別。

    「奧。那你的腳是怎麼回事?」關一平蹙著眉問。

    「啊。鞋子不合適,磨破了腳。」梁佩雲輕描淡寫的說。

    「怎麼這麼大意?」關一平的語氣中有關心,有埋怨還有心疼。

    聽到他的話,梁佩雲疑惑的瞅了瞅開車的他。他的這句短短幾個字的話卻是好像讓她回到了從前。

    感覺到自己的失言,關一平馬上緊閉了嘴唇。眼睛盯著前方越來越看不清的道路。

    梁佩雲也把頭偏向了車窗的一側,望著外面的漆黑一片,側耳聽著外面越來越大的雨聲。

    隨著車廂外雨勢和狂風的越來越大,關一平駕駛的車子也慢得幾乎要停了下來。

    直到雨刷器刷雨的速度再也跟不上雨水的速度的時候,關一平終於踩了剎車。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好像我們得在這裡等雨小些再走了!外面的風雨很大,而且停電了!再這樣強走的話鬧不好會出事的!」關一平隔著玻璃望著外面的風雨說。

    梁佩雲知道關一平說的是事實。她無可奈何的偏頭盯著外面漆黑的夜,腳上來不時傳來一陣陣疼痛。

    關一平發現外面漆黑一片,根本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走到哪裡了。總之,應該還在郊區吧?估計連個臨時的旅館要找不到。只有在車裡湊合了。

    「估計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不如你到後面躺一會兒吧?」關一平看著有些憔悴的梁佩雲說。

    「嗯!」梁佩雲點了下頭。

    然後,放平了座椅,爬到車的後排躺下。這兩天她確實有些累!睡不好,也吃不好!躺在靠枕上,梁佩雲閉上了眼睛。

    外面的風雨仍在繼續。關一平轉頭在微弱的車燈下望著後面睡著的梁佩雲。她的面龐仍然明艷美麗,只是臉色稍稍有些蒼白。他知道這些天她肯定過得也不好!

    再相見,她竟然沒有抱怨也沒有責問自己。這讓關一平更是有些傷心難過。不過,他以為他們再也不會見面了。看來上蒼還是可憐他的一片相思。給他們機會讓他們見這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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