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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陰差陽錯惡蜂毒 文 / 墨從雲

    慕晴身上的傷口處,開始冒出縷縷白煙,彷彿她的身體是一個破碎的容器,被吸入體內煙氣從破損處溢了出來。藍羽仍然沒有行動,一直等到煙氣不再從慕晴的身體內溢出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來到慕晴近前,用刀割開慕晴的上衣將碧綠小碟中的藥膏塗抹在傷口上。

    青雲雖然極度的痛苦但他的意識還清醒,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忙不迭地轉過身去。可剛轉過去就聽到了藍羽的聲音,「按住她身體,不要讓她扭動!」

    青雲為難地轉過身來,苦著臉看著藍羽不知如何下手。「怎麼還愣著,我們是為了救她,你緊張什麼,呆子!」藍羽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青雲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閉著眼睛按著了慕晴。

    失去意識的慕晴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藍羽調製的藥膏抹在傷口上發出可怕的嘶嘶聲,青雲偷眼觀看,沒過藥膏的地方皮膚明顯呈焦糊狀。青雲心中正在懷疑藍羽手段,慕晴突然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身體開始抽搐。

    「快找東西墊著她的牙,別讓她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了!」聽到藍羽的提醒,青雲到哪裡去找合適的東西,沒有想太多就用右前臂壓住慕晴,騰出的左臂放進了慕晴大張的口中。

    「啊!」這次慘叫的是青雲,慕晴在到嘴的「肥肉」上很不客氣地要了一大口。受到外界強刺激的青雲全身一顫,黑色的氣息透體而出包裹住了青雲,也就在零點幾秒之後又回到體內。但就是這一進一出引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蘇兒身上的小葫蘆中飛出了九隻小惡魔。

    「回去!他們都是自己人!」青雲聽到了可怕的嗡嗡聲後,不顧一切的大叫道。青雲特有的氣息就是寄生蜂們戰鬥的命令,這些小惡魔們似乎飛行速度太快了,九隻寄生蜂蜇刺還不留情地刺進了慕晴的身體。

    也不知是藍羽命好還是青雲的喊叫管了用,寄生蜂們在叮咬完慕晴後乖乖地回到青雲身上。「誰讓你把它們放出來的!」青雲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慕晴,對著蘇兒吼道。

    「不是我放出來了,是它們自己不聽話!」蘇兒委屈得要哭了出來。

    「這下好了,她不死都難了!」青雲氣息不定地萎然坐在地上。

    藍羽也被眼前突發事件弄弄蒙了,看著一動不動的慕晴愣愣地問道:「剛才是怎麼?她怎麼氣息全無了!」

    蘇兒聽到藍羽的話,嗚嗚地哭了起來也不知是委屈還是傷心。「人都死了還哭什麼!」青雲沒好氣地說道。

    「真的不是我放它們出來的!」蘇兒哭得更厲害了。

    「把那葫蘆給我!」青雲兩眼赤紅凶神惡煞般地說。

    「誰稀罕你的破葫蘆,你還送給那個壞女人就是了!」蘇兒氣惱不過把那個黑色金屬葫蘆往地下一摔跑出了黑石屋。

    藍羽呼喚著蘇兒的名字追了出去,青雲本來想阻攔藍羽的但身體中的強烈反應讓他連抬手的動作都沒有做出來。石屋內青雲盤腿坐在石几的旁邊,咬牙忍受著煎熬,他一遍一遍的默念著陸莞教給他獝火的口訣,希望能壓制住不斷膨脹的炙熱氣息。但來勢洶洶的燥熱氣息竭盡全力的想擺脫獝火的的束縛,並要將這股後來的勢力徹底趕出青雲的身體。陸莞關於混沌之氣的警告深植於青雲的心中,在青雲的思想中莫名其妙佔據他身體的所謂混沌之氣必須壓制。所以在寂靜盆地時,獝火佔據了上風與早先的「房客」融和在一起,形成了奇特的死亡氣息。燃燒龍血竭的白煙引動了蟄伏已久的黑色之氣噴薄而出,幾個回合下來獝火就敗下陣來,不管青雲如何勤奮的「唸咒」冰冷的獝火義無返顧的加入炙熱的行列,變得更像是真正的火。

    其實青雲並不知道這股狂躁的氣息來歷,他更加看不見掛著脖子上的鈴鐺和守望長劍發生著變化。精緻的小鈴鐺有節律地震動著,守望長劍則受到感應一般懸在青雲的頭頂,劍鞘上流動著虛幻的煙氣。

    青雲也漸漸意識到體內的力量似乎完全失控,那團火從青雲的體內燒到了體外,青雲身上的衣服轉眼之間化為灰燼,黑色的紋身隨著青雲的心跳急速地跳動著,彷彿在火焰中重生的鳳凰。青雲的皮膚、肌肉、骨骼連同靈魂都在妖異之火中淬火鍛燒,誰也不知道當青雲再次站起來時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但青雲身體外看不到任何火焰,只能看到青雲全裸的虛影,更神奇的是如果有人此時靠近青雲可以感覺到刺骨的冰冷。慢慢的整個黑石屋都被這刺骨的氣息所佔據,卻好像有了生氣似的發出鏗鏘之聲。

    「這裡就是地獄嗎?」石几上的慕晴神奇般的醒了過來,囈語著看著四周。在她的眼中這裡就如同地獄一般,森森然的氣息讓她不住的顫抖著。被幾根石柱支撐黑色的屋頂彷彿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給人以難於名狀的壓迫感。可怕的響動每一聲都捶在心坎上,像是一次又一次的靈魂拷問,黑暗中像是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偏偏連逃脫的氣力都沒有。

    慕晴拼盡全力地坐了起來,她看到了在石几前全裸出鏡青雲。啊!慕晴發出了一聲尖叫,跌跌撞撞的跑向有光亮的地方。藍羽也已經說服了蘇兒正拉著她往回走,剛剛來到黑石屋前聽到了慕晴的叫聲,兩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說道:「她還沒死!」

    藍羽在拐角處和慕晴撞了個滿懷,「妹妹竟然能動了,青雲哥哥呢?」藍羽一把抓住慕晴驚奇道。蘇兒也圍著慕晴轉了一圈拍起了巴掌。

    「你剛剛恢復了神智,還是進去休息吧。」藍羽好心好意地說道。

    「不,那裡是地獄,我不要回去!」慕晴情緒激動地喊道。

    難道青雲怎麼著她了?藍羽看到慕晴恐懼的眼神立即想到。「那好,讓蘇兒先陪你在這兒坐一下,我進去看看!」藍羽微笑著說。藍羽躡手躡腳來到門口仔細停了一會兒,又伸了脖子往裡看了看回頭對著蘇兒和慕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進了黑石屋。

    「姐姐還認識我嗎?」蘇兒拉著慕晴坐了下來。

    「裡面那個,那個人是青雲?」慕晴顯得很虛弱。

    「你怎麼知道他叫青雲!」蘇兒警惕的問。「一定是那個壞女人說的,對不對!」不等慕晴回答蘇兒便猜測道。

    兩人剛說了兩句話,藍羽神色慌張地從石屋中走了出來,邊走邊對蘇兒說:「青雲這是怎麼了,血色的眼中儘是煞氣,連我也不認識似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這古怪山谷的原因,總之我們離他遠一點就是了。」蘇兒應該是把之前自己的擔心給藍羽說了。

    「唉,自從那件事後,青雲哥哥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當初真是不該去動那並古劍。」藍羽陷入了深深地自責。

    「什麼古劍?」率先發問的是慕晴。

    「說起來話長了,屋子後面應該有水,我還是先給妹妹清洗一下傷口,換件乾淨衣服再說吧。」藍羽歎了口氣說道。

    慕晴不好意思地說:「小女子失禮得緊,謝謝二位的救命之恩!」慕晴似乎還有話要說,不知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就伏在地上磕起頭來。

    「妹妹這是做什麼,是你善緣善報,得到上蒼庇佑。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會突然醒過來,除非有神人相助如此凶險的傷情才能化險為夷啊!」藍羽趕緊扶起慕晴後感歎道。

    「不知救命恩人您尊姓大名,我好……」慕晴輕聲問道。

    「什麼恩人不恩人,叫我青羽就是了。」藍羽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

    「我還有些許的意識,我認得您的聲音是您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如不是我有重要的師門任務要完成,慕晴一定留在您身邊為奴為婢!」

    藍羽聽懂了慕晴話裡的意思,微微一笑說道:「慕晴,這個名字真好聽。我以後叫你慕晴妹妹可以嗎?」

    不等慕晴推辭藍羽繼續說:「慕晴妹妹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傷是怎麼好的,但我知道以你現在的情況你是萬萬不能離開的,你放心姐姐一定會把你臉上的……姐姐一定會還你一張漂亮的臉的!」

    「慕晴不是那個意思,實在是有任務在身……」

    慕晴剛說到這兒,蘇兒冷不丁地插嘴道:「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必須完成這個任務,其他都是次要的。」

    慕晴聽到蘇兒的話頓時呆在那裡,大睜著眼睛看著蘇兒。「我說了你想說的話,我還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信嗎?如果你相信就留下來,否則你永遠也找不到你要找的人。」蘇兒神秘的一笑。

    「你是……」慕晴還是無法相信,同樣藍羽也吃驚地看著蘇兒。

    「要我說點事情給你聽聽,你就不會懷疑我了。」蘇兒不以為然的說,「你叫慕晴,寒煙居寒水洛親傳弟子中你入門最早,是你師父在琴塚外撿到的你,一直跟在寒水洛身邊。你住在寒煙居最後排靠近雀鳴山一邊的竹樓中,竹樓一進門左手邊的牆上掛著一幅畫,畫的背後藏著你生父留給你的一枚銀鎖。本來你是和你的師妹一起下山的,可不知什麼原因寒水洛突然叫你先走一步,還將師門信物修月刀送給了你,叫你到狼尾關找一個人。還要我繼續說嗎?」

    「你,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

    蘇兒還是笑容不變地說:「我叫赫蘇兒,在上谷村我已經自己介紹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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