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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一片癡心青雲散 文 / 墨從雲

    「還是得依靠你辛白大哥!」辛白說看從身上摸出了一大團東西,原本肥碩的肚皮馬上不見了,他跑向城門,不一會兒就從城門洞裡跑了出來,神色慌張的喊道:「青雲快捂上耳朵!炸了!炸了!」

    青雲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聽到門洞裡一聲巨響,煙塵四起,碎屑飛濺。「一道破門能攔住我們嗎!」辛白灰頭土臉卻神情得意的說。

    「你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是假的?愣著幹什麼?還不敢快進城!」青雲撇著嘴說,說完就大步向還是煙塵瀰漫的城門走去。

    「你這傢伙,連個感謝的話都不說,那可是我最後的一點火藥了,你總要表示一下吧,嗨,嗨。」辛白對著煙塵大叫。

    「謝謝,辛白兄!」煙塵裡之傳出了五個字。

    「哎,我們一起走不行嗎?」辛白極不情願的跑進城去,他在進城後的一個街角邊看到了青雲的背影,樂呵呵的說:「這次你小子還算夠意思,知道等我了。」

    「不要過來!」青雲高聲制止了他。

    「山嵐的騎兵!三十六計走為上!」好奇心無比強烈的辛白從青雲身後探出了腦袋。

    青雲搖搖頭說:「走不掉了,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青雲說完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向山嵐騎兵。「不是吧?單挑幾十名騎兵,他不是讓火藥炸壞了腦子吧?」辛白大張的嘴一直無法在合上。青雲衝到排頭的騎兵面前,身子一矮烏夜和夜啼分左右砍在馬腿。馬立即向前栽倒,馬上的騎兵在失去重心的瞬間脖頸處濺起兩朵血花。青雲騰空而起右腳重重的踢在後排的一匹馬的脖子上,卡吧,那匹馬一頭栽倒在地上,藉著右腳的勁兒青雲左手烏夜上挑,把另一匹馬上的騎兵的右臂齊肩削了下來,落地的青雲右手夜啼又刺向了第五個敵人。騎兵們本來是列隊在城中尋找對手,青雲一下子衝進了隊伍之中,馬匹則成了他重點目標,距離的縮短讓手持的長矛的騎兵既失去了騎兵衝鋒的優勢又不可能在多時間內換上近戰的騎兵刀,慌亂中失去的不單單上戰鬥的先機,還有他們的生命。青雲在戰鬥中發現血紅雙眼的好處,雖然看到的都是深淺不一的紅色但他能更準確、更迅速的發現對手細微動作和致命弱點。手中的天賜利刃烏夜啼在雙眼的精確制導下刀刀見血、招招致命,青雲在這次戰鬥中真正把兩柄彎刀使得得心應手。

    「三十九、四十、四十一……」辛白邊數邊暗自高興,青雲這傢伙真是一台戰鬥機器,惡魔,絕對的惡魔,惡魔中的極品!「四十六、四十七,天吶!你殺了四十七個騎兵!」辛白小心的在屍體間走著。

    青雲指著身邊的一匹馬說:「辛白你會騎馬嗎?」

    「會。」

    「那上馬,我們要去西城!」青雲先跨上了一匹馬。

    辛白也跳上了戰馬,好奇的問:「你這殺人的本事是從哪兒學的?」

    「我們趕時間。」青雲不願提到那段經歷,一夾馬肚子跑了出去。「又是我追你,你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辛白的騎術看來比青雲要高明許多,不一會兒他就追上了青雲。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是個怪物。」青雲陰著臉,狠狠的在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一定是什麼秘法,不跟我說拉倒,早晚我會知道了!」辛白縱了一下鼻子不屑的哼道。

    青雲他們穿上了山嵐騎兵的衣服,所以很順利的來到了西城,來到了西城他和藍羽住過的房子前。青雲沒等馬停下就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地來的屋子門口。門是開著的青雲遲疑了一下走進屋子,這裡有人住?屋子裡的東西很凌亂,顯然是躲避戰亂的結果,然而裡面地面、桌面很乾淨,廚具似乎一直在使用。更讓青雲吃驚的是,屋內所有的陳設和他居住時的一模一樣。

    「小羽毛,你在嗎?」青雲好像出現了幻覺,他看到藍羽正坐在鏡子前神態慵懶的梳著烏黑的長髮,他曾好幾次倚著門框看過藍羽梳頭的樣子,他多想能用手指觸摸那如絲如瀑的頭髮,享受她身上特有的芬芳。可這時藍羽都會轉過身來撅著小嘴說,你能從外面把門關上嗎?

    青雲恍恍惚惚的走向藍羽的房門,緩緩地他抬起手,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那扇門。門慢慢的打開,屋內一切如舊,團花圓鏡一塵不染,只是再也看不到鏡中心上人的一顰一笑。青雲呆呆地站在鏡子前口中囈語般地說著:「小羽毛,小羽毛,我回來了……」他的手好像輕撫著藍羽的長髮。

    「青雲,屋裡的人呢,是不是已經逃出城了。咦,這是什麼?」辛白不客氣的在屋裡轉了一圈在放鏡子的梳妝台下發現一張輕的面皮。「夏侯家的易容術,你找的這個女人和摘星閣有什麼關係?喂,青雲!我問你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小羽毛。」

    「你不會勾引了一個習水公主吧?行啊!快叫你那位大美女出來呀!我們可是兄弟啊,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辛白兩眼放光地說。

    「她已經死了!」青雲悲痛欲絕。

    「不可能,這屋裡明明有人在住,杯子裡的水還有溫度呢!」辛白有些不悅的說。

    「你是說這兒一直有人住!」青雲轉身用力抓住辛白的雙肩。

    「你輕點,我的骨頭都要碎了!」辛白呲牙咧嘴地叫道。

    「可住的人怎麼會是小羽毛呢!」青雲頹然放下手臂。

    辛白見青雲放開了手,退了兩步不敢再靠青雲太近,然後試著問道:「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外面可是兵荒馬亂的。」

    「出去!我哪也不去!」青雲指著門口吼道。

    「瞧你那白癡樣,不就一個女人嗎,就算是什麼公主還不是和……」

    「你不要以為你救過我我就不敢殺你!」青雲目露凶光,一步步地逼進辛白。

    辛白把雙手舉到胸前說:「好,好,算你狠,不就是出去嗎。」辛白悻悻的走到外間,屋門也被他帶了上,「我就知道你不會殺我的,但你威脅我也不對,我可是小心眼。」辛白一呲牙說道。

    青雲在屋子已經呆了兩天了,辛白幾次想隔著門聽聽裡面的動靜,可一想起青雲那可以殺人的眼神他就止步於門前。「不會因為個女人自殺吧?瞅那副放不下的德行,大丈夫何患無妻,憑你這身功夫在大陸定會大放異彩的……再說這屋子裡的人說不定就是你那公主的,你說她死了你見她的屍體了嗎?說不定她只是不想嫁給你這個傻小子才唬你的。我就不信人家堂堂公主會看上你這不名一的倔驢……」辛白在門口踱來踱去,口中好似自言自語但很明顯都是說給屋裡的青雲聽的。辛白後來走的累了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展開了他艱苦而卓絕的口水攻勢,直到門上說出一大片口水也沒把青雲說出來。

    青雲坐在床邊的地上,抱著那麵團花圓鏡就彷彿抱著藍羽一般,癡癡傻傻的像是丟了魂,連目光都因渙散而呆滯空洞。他現在就是一副空皮囊,靈魂業已隨藍羽而去,只能說:萬念俱灰藍羽斷,一片癡心青雲散。

    「兄弟,不是哥哥我打攪你傷心,現在習水軍殺了回來了,現在在全城清剿山嵐軍卒。你我一身山嵐的軍服會沒命的,哥哥進去給你換件衣服就出來,你說好不好。」辛白連滾帶爬的從街面上跑回來,一邊自己脫衣服一邊在屋門口哀求道。辛白推開一個門縫看到青雲沒什麼反應,就擠了進去嘴上還說著:「我進去了,我真的進去了。」辛白唉聲歎氣的給青雲更完衣,對著青雲搖了搖頭說:「你也算是響噹噹的硬漢,死亡沼澤你都沒能把你怎麼樣,一個女人就讓你成了這膿包樣,哥哥這才真的幫不了你了,我先撤一步了,希望兄弟你能振作起來,後會有期吧!」

    辛白把兩身軍服在房後處理掉,剛拉上馬走到門口就聽著院門外一片甲冑之聲。「完了,完了。看來以後要離青雲遠一點,這傢伙是個十足的倒霉蛋,一定前世受過詛咒,本來一天的路程偏偏,好容易看到陸地了還是一座戰亂城市。你說好好道道的非要往河裡跳,害得我手忙腳亂險些自已點了自己的天燈。本以為進城可以趁火打劫發筆小財,可沒想到成了個情癡的保姆連換衣服也得管。這下好了被圍在院子裡,小命危矣!我怎麼這麼賤!一走了之不就沒事了嗎!被你害死了,快醒醒吧,出來救救我!」辛白想著就往屋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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