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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有生命的活暗器 文 / 墨從雲

    長樂山的峽谷中

    青雲沿著溪水一路向山下走著,谷內沒有高大的喬木但密佈著低矮的灌木加上河灘上儘是錯落的石頭地形複雜。這些在青雲看來都不是困難,他擔心的是山裡的天氣,剛剛還是天氣晴朗眨眼之間就是烏雲密佈,大滴大滴的雨點已經落了下來。青雲心裡很清楚在大山之中這樣的峽谷是流水的通道,谷底的涓涓細流很快就可能成為催毀一切的洪流。青雲全力向下游跑著不斷向兩邊峭壁觀察,看看有沒有可以繞出谷地的通道和能避開洪水的臨時落腳點。

    青雲擔心的事沒有發生,大約三個小時之後也就是在晌午時分他繞出了峽谷,站在一處小山頭上他能依稀的望見一座城樓。會不會是織金城呢?青雲想著停下了腳步他決定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四下裡張望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可吃的,就坐在一塊裸露的岩石邊啃了兩口「繩子」。這蟲繭絲真的是很美味,幸好沒被水淋濕否則中午就要餓肚子了。青雲一邊享用看他的午餐一邊欣賞著遠處的風景,不遠處的另一座小山後面出現了一簇人馬。大概七八個人,其中一人穿戴著神待的服飾,青雲心中微微動。可惜不會小羽毛的易容術,否則可以第二次混入長樂山,不過可以抓住他問問小羽毛的情況,打定主意青雲收好可口的繩索,摘下背在背後的烏夜、夜啼。

    很快青雲就趕在了這幾個人前面在小路邊等他們,五六分鐘後落日神殿的人馬重新進入視線。這次對方也發現青雲,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抽出武器,其中一人對著青雲大喊:「什麼人!馬上離開神殿的驛道!」

    「這什麼神殿也太霸道了吧!一條山路外人也不能走嗎?」青雲輕鬆的回答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爺爺們現在就送你上路!」有七個神殿武士揮動著武器向青雲這裡跑過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就別怪我了。」青雲說著把烏夜啼握在右手,身體以左腳為軸旋轉了兩圈象拋鐵餅一樣把烏夜啼合體環子甩了出去。說時遲那時快,烏夜啼已經在清脆的碰撞聲中斬斷了第一名武士格擋的配劍和脖子。太快了,其餘的武士只有眼睜睜看著劍身和人頭滾落在地上,烏夜啼迴旋向青雲的方向,而青雲也如阪上的走丸一般衝了過來,烏夜啼再次回到他手中時已變成了兩把彎刀,左手反握烏夜在前右手提著夜啼在後。青雲進入了戰鬥狀態,雙臂內側兩道荊棘籐蔓般的黑線第二次浮於皮膚外,刀柄上的骷髏眼透出血光,這也是他第一次用這兩把異形彎刀。一個衝刺青雲殺入敵陣而左手鐮刀似的烏夜順勢上提劃破了第二名神殿武士的甲衣,劃開了他的肚皮。

    「嗡嗡……」青雲衣服上的飾物活了起來,從青雲的兩條胳膊上同時起飛,像編隊飛行的戰鬥機中隊,它們的目標就是落日神殿的武士們。戰鬥忽然間變成了九隻寄生蜂和五個武士的戰鬥,青雲倒成了觀眾。寄生蜂們的飛行速度大大出乎青雲的意外,如果把夜蝶的飛行形容成曼妙舞姿的話,那寄生蜂的飛行則是速度和力量的完美結合。它們就彷彿出膛的炮彈,肉眼只能勉強看到幾條黑影,像是青雲發出的暗器,但與普通暗器不同的是們會躲閃還會選擇攻擊目標和時機。只要讓這些殺人蜂叮上一兩秒的時間喉部就會痙攣呼吸困難,很快就因蜂毒而全身麻痺並且很痛苦,往往大睜雙眼,當然這也是方便寄生蜂們取食,因為它們食譜中只有獵物的眼睛。

    青雲一個人向隊伍最後的那個神待走去,「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若老實回答我不會為難你的。」他用手中的彎刀指著那個年輕的神職人員說。

    那個人被突然變故嚇得不輕,身體抖動的很厲害,看到青雲向他走來更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青雲走的更近了,牙齒不住磕碰的聲音讓他盡量用平和的聲音說:「你叫什麼名字?在長樂山上是什麼職務?」

    「小的叫風中楊,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待從。」

    「是嗎,你沒說實話!」青雲猛的跨步用刀抵住了風中楊的脖子。

    風中楊抖得更厲害了,連話都說不利索,結結巴巴的說:「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我是蘇路主祭的侍從。饒命,饒命。」

    「好,我問你,最近有沒有新聖女上山?」

    「有,但是……」

    「但是什麼?!快給我詳細說清楚!」青雲聽到但是兩字臉上抽搐了一下大聲問道。

    「今年年節也是新聖女入殿的大日子,習水國的翔公主是……」風中楊把聖女宮發生火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青雲手中的彎刀噹的一聲掉到了地上,他已經聽不清風中楊在說些什麼,只覺得天旋地轉。藍羽離開時那哀怨的眼神又一次出現在腦海中,眼前一片血紅色,口中還不斷說著:「落日神殿、習水藍家你們等著,奪走我的小羽毛我會讓你們也嘗嘗這種滋味的!」青雲仰天怒吼,聽到藍羽不幸的噩耗他進入了癲狂的狀態,他要報復所有人,跟藍羽罹難有關係的所有人。

    地上趴著的風中楊似乎看到了機會,他偷眼看青雲並一點點的向後挪著,青雲並沒有在意這個連褲子都差點濕了的傢伙,可怕的怒氣讓胸口黑氣翻騰,漸漸地模糊了身形,兩隻紅色的眼睛讓黑霧看起來更加恐怖,寄生蜂們很喜歡這種黑霧圍繞穿行在其中。

    風中楊察言觀色的能力絕對一流,他適時地發覺了逃跑的機會並成功的逃進了路邊的草叢中,一路爬著滾著下山去了。而青雲身上的黑霧已縮回體內,但他仍然愣愣站在山路的中間,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慢慢地彎下腰撿起掉落的彎刀,輕輕地把它們合在一起,緩緩地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城池,長長的出了口氣。從這一刻開始青雲成了一台復仇的機器,一個只為復仇而活著的人。他從小孤苦伶仃,受盡世間的欺凌,對這個世界本來就十分的牴觸和厭惡。一開始他只想逃避,離開平步城離開痛苦的回憶,藍羽的出現很大程度上平復了青雲心中的傷痛,他已經把藍羽當做自己的依賴,心靈的依賴。藍羽的離開讓他失去生活的動力氣急而昏死並不顧一切的來到了離島,藍羽香消玉隕的消息更是打碎了青雲唯一的安慰和依靠,最後徹徹底底讓青雲走上了一條偏執的不歸路。而首當其衝的就是織金城,魔星青雲已經潛入看似平靜的習水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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