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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烏夜山上夜啼洞 文 / 墨從雲

    織金城,洛兒在藍羽離開後的第二天眼中含著淚水依依不捨地離開了習水王宮,她沒在織金城多作停留就登上了駛往藍家港的客船。洛兒離開後的第九天,寧致遠的商船就停靠在織金城外的港口中。船剛一停穩,寧致遠就對紫翎和蒼龍說:「我有事需要辦,貨物你們倆兒操辦,三天後在城內枯葉客棧見面。」說完他就急急忙忙的下船了。

    紫翎盯著寧致遠的背影對蒼龍說:「寧老頭這次出門怪怪的。」

    蒼龍撓了撓頭說:「師父總是說他是不世高人,可我怎麼就看不出他高在哪兒呢?」

    「他的斷水傭兵團在大陸可是數一數二的,看到斷水傭兵團飛鷹旗除了長樂山所有大小勢力都避讓幾分。這樣傭兵團團長還不算高人!何況他還是大陸最大商會鷹巢的後台老闆,那鷹巢可是富可敵國的。」紫翎瞟了蒼龍一眼說。

    「我們七絕谷弟子三萬,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傭兵團能比的!」蒼龍不服氣地說。

    「據師傅她老人家說寧老頭已經有十六七年沒在大陸上走動了,突然出現又專門跑到咱們七絕谷搬兵,師傅竟二話沒說就同意了?」紫翎把憋了一路的話說了出來。

    「況且這一路都沒打出紅色的飛鷹旗幟,而且船倉裡那點破爛兒值得一個成名多年的傭兵團長親自壓運嗎?」蒼龍補充道。

    「蒼龍你在碼頭守著,我去盯著這個寧致遠看看他倒底要做些什麼!」紫翎說著已經跳下了船。

    「小師妹……」蒼龍剛想喊住紫翎可哪裡還能找到紫翎的影子。

    紫翎很快就趕上了寧致遠,不遠不近的綴在他身後。可寧致遠根本沒去別處直接進了城內的枯葉客棧,除了和客棧的老闆——那個綽號叫「鬼冕」的傢伙見過一次面外,其他時間都呆在屋裡,紫翎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啊……」青雲拚命的嚎叫著,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啊!難道我青雲就得命喪於此嗎?藍羽我還娶到手呢,我不能死,決不能死!青雲想了很多事情,但他的手始終沒閒著,他多麼希望能抓住點什麼,什麼都行——岩石、樹枝、籐條哪怕是長在懸崖上的一根草也行啊!青雲極力控制著著自已的身體想抓住崖壁上的任何東西。「彭」他真的停住了,不是因為他抓住了什麼而是一棵崖壁上伸出的黑松接住了他。青雲忍著兩腿間的巨痛緊緊地抱住不算粗大的樹枝生怕再有什麼情況發生。就這樣他在松枝上趴了近半個小時發抖的手腳才好了些,他小心翼翼的向樹幹部分爬去,口中不停的念叨著:「謝謝松樹大哥,我要是能活著出去一定在這長樂山上種滿松樹!」

    一陣山風吹過,黑松在風中來回地擺動,青雲呆在樹枝上感覺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他謹慎的加快著速度,恨不得馬上爬到松樹根部。「哇,這裡竟然有一個山洞!」青雲爬過茂密的松枝眼前豁然開朗。萬仞峭壁之上有一個十幾平方米的大洞口,洞頂上方有一塊突兀的巖頭,從崖頂根本看不到這個巖洞的存在,裡面黑乎乎的好像很幽深的樣子,救命的黑松就是從洞中長出的。青雲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進入洞穴,懸在半空中的滋味必竟不好受。經再三努力青雲經於進入了這個山洞中,雖然雙腳落地但從小就在山林中摸爬滾打的青雲不敢有絲毫懈怠和放鬆,他深知這大山中洞穴的危險。他把身上的短刀緊緊握在手中仔仔細細打量著洞內的情況,這時青雲的眼睛又變成了詭異的紅色。山洞比他想像的要大很多,洞口中間的位置有水流出,聽起來水流並不很大緩緩地落入絕壁之下,濺起的水花被山風倒刮回洞口臉上麻酥酥的。

    黑松的後面有一塊傾斜的碑,青雲用手抹去上面的青苔,豎排六個大字映入眼簾:烏夜山夜啼洞。這裡有人來過,要不怎麼會有碑有呢,青雲心裡犯了嘀咕也緊張起來。經過青雲的查探發現山洞很深,為安全起見他沒再繼續往裡走,而是返回洞口在斜碑後找了一處背風隱蔽的地方坐了下來。他太累了,當務之急就是休息,想要活著走出這片大山也必須這樣做。沒過多久青雲就沉沉的睡著了,月光斜斜地照了進來,這裡是如此的靜謐好像沒人來過似的。

    一陣翅膀拍打空氣的聲音把青雲從睡夢中喚醒,他揉著眼睛發現已經是清晨了。黑壓壓的、漫天的蝙蝠從懸崖外飛進洞中。青雲頭一次看到如此之多的蝙蝠聚集在一起,簡直是遮天蔽日蔚為壯觀,遠遠看過去就像烏雲被斷崖張口吸入似的。大概有七八分鐘最後一隻蝙蝠也飛入了山洞深處,洞口恢復了平靜。青雲重新審視著他的「暫住地」,山洞大約高六七米高,大大小小的鐘乳石參差不齊、雜亂無章的掛在洞頂,猶如鯊魚口中一排排的利齒。不時有水從鐘乳石上滴落下來,所以地面很潮濕,而且有縱橫交錯的,不知是什麼生物爬過的痕跡。這些痕跡在白天看來都閃著銀色的光芒。肯定是大個蠕蟲爬過的印跡,想到這兒青雲的心中發了毛,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腳上、腿上爬蹅。青雲下意識的跳上那塊兒斜碑的碑座上解開衣褲仔細檢查了一番。

    「還好什麼也沒有!」青雲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是什麼鬼地方,青雲想起昨晚碑上字他又端詳起這方斜碑,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把斜碑上的青苔弄掉。除了斜碑正面那六個字外,碑的背面也刻有字。只是這些字刻的很細很小,歲月已經模糊了上面的大部分字跡。青雲依稀能看到底部的刻著:烏金碑萬蝠湧,夜來湧,夜去湧,啼淚紅眸霜葉重,顧影自憐,澗水淙淙。此外碑的中心位置還有一個很特別的款識像是一雙眼睛,有翅膀的眼睛。青雲好奇的念著:「烏金碑萬蝠湧,夜來湧,夜去湧,啼淚紅眸霜葉重,顧影自憐,澗水淙淙。烏金……紅眸……」青雲念著念著目光就再次落在那個飛翔著的眼睛上。

    他全神貫注地盯著那雙眼睛,那雙眼睛似乎也在盯著他,一股莫名的哀傷突然襲上心頭,他感覺在與什麼人在溝通一般。他看到那雙眼睛竟然眨了一下,眼球透出淡淡的赤紅色,幾滴淚水滾落下來。青雲猛地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的說:「一定是幻覺!刻在石頭上的眼睛怎麼會動呢?不過這些字不知是誰寫的似乎有很長一篇,可惜只剩這幾句了。還是找點能吃的東西吧。」說完青雲不情願的跳下碑座,格外小心的向那股從山洞深處流出的水流走去,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踩到什麼噁心東西似的。

    「卡吧。」背後發出一絲聲響,機警的青雲立即停住了腳步。他並沒有馬上回頭而是從腰間抽出了短刀。「卡吧。」聲音又從背後傳來,青雲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深山老林,幽暗崖洞,古怪斜碑,滿地讓人毛骨悚然的痕跡,誰知道這其中藏著什麼,平涼山中那些可怕生物不停在他腦海中縈繞。青雲鼻窪和額角都已經見汗了,他幾乎屏住了呼吸但他還是勇敢地轉過身來。沒出現他想到的和沒想到的任何東西。當第三聲卡吧響過青雲聽清楚了聲音傳來的地方——斜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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