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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零二章 喜日 文 / 沐榕雪瀟

    冷風呼嘯,炮竹鳴響,歡渡年節的濃濃喜氣點燃了天寒地凍。

    沈妍窩在暖閣的軟榻上,手裡抱著墨狼皮裘氅,一邊刺繡,一邊走神。銀針紮在指尖上,浸出血漬,疼得她不由自主吸了一口冷氣,才回過神來。

    沐元澈那件裘氅已經做好了,那傢伙也不講究過年才穿新衣。看到沈妍快完工了,他就等到引鳳居,沈妍剛剪斷線頭,他就穿到了身上,說什麼也不脫了。

    被沈妍嘲諷喜新厭舊,他把裘氅緊緊裹在身上,變化不同的身份,撒嬌賣萌外加講道理辯證。又發誓賭咒喜新厭舊只對物,不對人,而且不適用於沈妍。無論文鬥武鬥,沈妍都不是他的對手,只好繳械投降,讓他把裘氅穿走。

    沈妍現在縫製的這件裘氅是準備送給沈蘊的,想起沈蘊,她就不由皺眉歎氣。

    她讓平嫂子接替雪梨任引鳳居的管事,要把雪梨派到莊子上主事。雪梨當即請辭,離開了逸風苑,跟沈妍不再是主僕,也脫離了僱用關係。

    而沈蘊連學都不上,非要去送雪梨,回來之後哭鬧攆人。平嫂子勸不住,讓人來叫沈妍,沈妍又叫上沐元澈同去,費盡唇舌心思,總算把他安撫住了。這幾天,他很沉默,對沈妍不理不睬,對沈妍派去的管事和丫頭都很排斥。

    沈妍是爽朗直率的脾氣,看到沈蘊這樣,她就窩火起急。沐元澈總勸她,不讓她跟沈蘊發脾氣,更不能打罵,否則正合了別人的心意,會讓人看笑話。沈妍也知道沈蘊被人蠱惑,忍氣不理他,實在不行,就把他教給汪儀鳳管教。

    「姑娘,伯爺來了,帶來好多東西,說是來給您送年禮,這是禮單。」白芷遞上一份朱紅色簿冊,又說:「伯爺請您去查收禮物,還說您不到不開箱。」

    沈妍看到簿冊上有「御敕」的標籤,就知道沐元澈給她送來的年禮都是皇上的賞賜。一定都是珍奇之物,他才巴巴地送到引鳳居,大有搏美人一笑之心。

    「我這就去,你讓人把禮物抬到主院。」

    白芷應聲出去,走到外廳門口,沈妍又把她叫回來,遞給她一本菜譜。

    「這是我新整理的營養菜譜,上面都是伯爺愛吃的菜,你送到廚房,讓她們午飯多加幾個菜。」沈妍想了想,又說:「你到庫房挑幾樣東西,給伯爺備回禮。」

    「是,姑娘。」

    沈妍打開禮簿,仔細查看上面列明的禮物,心裡估算價值。皇上賞賜給沐元澈的東西件件貴重,其中有幾樣,別說是前世,就是今生,她也僅限於聽說。她很想一睹為快,又想到這些名貴的東西就要歸她所有,她心裡充滿甜蜜的激動。

    婆子把箱籠抬進院子,就退到了門外,院子裡只剩了沐元澈和沐功沐成。看到沈妍出來,沐元澈讓沐功沐成打開箱籠上的鎖具,又讓沈妍親自開箱。

    沈妍每打開一個箱子,心中都禁不住驚呼,感歎這些珠玉珍寶高昂的價值,也歎服製造者巧奪天工。沐元澈跟在她身邊,見沈妍滿臉驚喜,他也很高興。沈妍每開一個箱子,他都會詳細講解這些珍寶的出處來歷,對每一件都如數家珍。

    一套芙蓉玉茶具吸引了沈妍的視線,她細細摸撫,連連感歎。這套茶具共有一個茶壺、一個茶盤,還有一個茶筒,六隻帶底座上蓋的茶杯及兩把泡茶專用的勺子。粉紫色的芙蓉玉觸手生溫,玉質晶瑩剔透、光滑溫潤,如行雲流水般的花紋隱約可現。這套杯盤茶盞每一件都造型玲瓏,每一個細節都精緻纖巧。

    沈妍拿出一隻茶杯,舉過頭頂,借助光線,仔細觀察,直看得雙眼放光。前世,她聽說把芙蓉玉泡到水裡,再滴上幾滴白醋,那水就成了人造溫泉水。

    據說,用芙蓉玉造出的溫泉水美膚的作用不亞於楊貴妃專用的華清池的溫泉水。沈妍前世與真正的芙蓉玉無緣,一直想製造溫泉水,卻苦於沒有條件。不白穿一次,今生做了許多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事,也是對前世缺憾的彌補。

    沐元澈見沈妍喜歡這套芙蓉玉茶具,趕緊讓沐功取出來,裝進錦盒,讓丫頭拿到暖閣,她輕輕拍了拍沈妍的手,說:「妍兒,我再給你看一件寶貝。」

    「什麼寶貝?」

    「我不能說,你只能親自看。」沐元澈從朱紅色的小箱子裡取出一個帶有御封的錦盒,沖沈妍眨了眨眼,「我在暖閣等你,快點進來。」

    沈妍把簿冊交給黃芪,吩咐幾個丫頭查收禮物,一一入庫保存。她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又挑了幾件精緻貴重的珠寶首飾,拿上回了暖閣。

    沐元澈見她進來,小心翼翼打開御封的錦盒,「妍兒,你來看。」

    錦盒裡有一塊半圓形的鐵板,鐵板上寫著諸多紅字,像是用硃砂所書。沈妍仔細看了幾眼,不禁驚呼出聲,這就是傳說中的丹書鐵券,俗稱免死金牌。

    「這是皇上賜給你的?」沈妍的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君為臣綱的社會,丹書鐵券當然是皇上所賜,誰敢私制,那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沐元澈點點頭,神情平靜,說:「此次賑災完勝,又適逢年節,皇上論功行賞。我本以為皇上會晉陞我的爵位,沒想到卻賜下了丹書鐵券,弄得朝堂嘩然,我也很驚詫。我思來想去,又跟交好的朝臣探討,大概猜到了皇上的用意。」

    沈妍笑了笑,「說是皇上的用意,不如說是你娘的用意更恰當。」

    雖說沈妍不知道皇上和慧寧公主的用意,但她知道重賞沐元澈是慧寧公主的意思。皇上就是個應聲蟲,只要慧寧公主提出來,他都覺得應該,都會照辦。

    朝野皆知,大秦皇朝真正握有實權的人是慧寧公主,遇事抉擇且最終做主的人也是慧寧公主。慧寧公主很會照顧皇上的情緒,讓皇上有很強有存在感和幸福感。因此,皇上並不排斥慧寧公主參與朝堂要事,而且還樂得有人為他分擔。

    「妍兒,你認為我娘的用意是什麼?」沐元澈撫著御封的錦盒輕歎。

    慧寧公主很疼愛沐元澈這個「養子」也是朝野皆知的事實,沐元澈也給慧寧公主掙了臉面。自幼習武,十幾歲就到軍中錘煉,征戰疆場,平定叛亂,立下了許多功勳。年未加冠,就統率幾十萬大軍,把西魏打得投降求和,讓大秦皇朝出了一口憋屈了幾百年的窩囊氣,他自己也在瀛州大陸揚名,令文官武將刮目相看。

    打敗西魏,凱旋還朝,朝中重臣就聯名提議給沐元澈直接封侯,皇上欣然同意,卻被慧寧公主阻攔。她認為沐元澈還年輕,爵位太高反而誤人,應該從低做起,慢慢晉陞。君臣幾次朝議後,沐元澈被封為一等勝戰伯,又賞賜了一些財物田產。朝野臣民都認為給沐元澈的封賞太低,對慧寧公主一片愛子之心歎服不已。

    此次賑災,沐元澈帶御衛營將士負責押運糧草,雖說功勞不小,同打敗西魏比起來卻不值一提。而此次,皇上卻賜下了丹書鐵券,滿堂嘩然,朝野驚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封賞太低會令眾人不痛不癢地感歎,而封賞太高就會遭人非議。

    細數大秦皇朝,有爵位的家族很多,能拿到丹書鐵券者卻寥寥無幾。何況沐元澈依舊很年輕,此次立下的功勞也不大,賞賜丹書鐵券就太重了。

    沐元澈年紀不大,特殊的經歷令他頗通人情世故,對朝堂的彎彎道道也瞭如指掌。接到丹書鐵券的重賞,他沒有太多興奮,反而感覺到深重的壓力。

    沈妍拍了拍沐元澈的手,以示安慰,又笑了笑,說:「聽說臣子妄猜聖意是重罪,我一介草民,命如螻蟻,對於你娘深刻的用意就更不敢妄猜了。」

    「哼!你明明心裡有數,卻偏偏這麼說,就是故意氣我。」沐元澈把沈妍攬在懷中,在她腰間掐了一把,說:「之前我娘沒提起,起初我也不明白,後來跟一些資深臣子請教,才明白我娘和皇上的用意。丹書鐵券賞到我手中,其實他們想賞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我只是借光罷了。所以,就把賞賜全給你拿過來了。」

    「我和你還有必要分那麼清楚嗎?」沈妍沖沐元澈挑了挑眼角,並不驚詫他的話,沐元澈帶御賜寶物來引鳳居,問起慧寧公主的用意,她就猜得**不離十。

    「當然沒必要。」沐元澈一把抱起她,轉了幾圈,放到軟榻上,就要動嘴。

    沈妍頭轉向一邊,雙手捂在臉上,「君子動手不動嘴,別……」

    「我是君子,動手,不動嘴。」沐元澈很聽話,嘻笑著對沈妍上下其手揩油。

    情急之下這是說了一句什麼話?這不是給他鑽空子的機會嗎?沈妍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沐元澈要是不跟她動手動腳,那就不是君子了,有便宜不佔,還要背個不是君子的名聲,那不是傻瓜嗎?這節骨眼上,連柳下惠都不能坐懷不亂了。

    「行了行了,我錯了,別鬧了,我們好好說說話。」

    「說什麼?」

    沈妍坐起來,雙手護住胸,臉上仍有警戒,「我們來探討你娘的用意。」

    沐元澈穿過沈妍的黑髮,在她臉上摸了一把,「你明白,我也清楚,就行了。」

    她當然明白,而且感受比其他人更加深刻。

    且不說她是濟真堂的大掌事,關聯瀛州大陸第一巨商金家和楚國皇室,也不提她是花朝國外交部長和蕭家家主的義女。單說大秦皇朝能戰勝西魏,她就功不可沒。而且她是天下聞名的名醫,在戰亂中救死扶傷,不分國度,得萬民稱頌。

    自她助老程殺了左天祐,她在大秦皇朝和西魏的戰爭中起的作用也在私下風傳。只不過許多人對此事不可置信,相比於人為,人們更願意相信西魏那場瘟疫是天譴。左天祐一死,西魏朝廷積極和大秦皇朝建交,西魏皇后又讓沈妍享受西魏公主的待遇,就擺明西魏朝廷現在的當權者打算將此事深埋,不再追究。

    沈妍多重身份,顯赫尊貴,又要嫁給大秦新貴沐元澈,難免樹大招風,被人猜忌,以至引來殺身之禍。慧寧公主能護他們一時,卻護不了他們一世,趁現在她還手握重權,給沐元澈賜下丹書鐵券,就是要防患於未然。不管將來大秦皇朝誰做皇帝,都會有所顧忌,不敢明目張膽像當年血洗沐家一樣對他們動手。

    這是沈妍的想法,她很感激慧寧公主愛子心切,又慮事周全。

    當然,慧寧公主跟皇上和朝中重臣商議此事時,就完全是另一種說法了。她會突出沈妍和沐元澈在戰敗西魏時的莫大功勳,也會提起沈妍賑災濟民,廣行善舉。事實擺在眼前,讓皇上和重臣考慮賞賜,也不能只賞財物田產,晉陞爵位又不稀罕。除了丹書鐵券,保沈妍和沐元澈世代富貴無憂,恐怕也就賞無可賞了。

    沐元澈握住沈妍的手,輕聲問:「妍兒,你還恨娘嗎?」

    「說不上恨,她行事有她的因由和準則,又不是以傷害我為目的。」沈妍笑著拍了拍沐元澈的肩膀,「兄弟,拜託你說清楚,她只是你娘,別混為一談。」

    「遲早會是你娘,我不急。」

    沈妍笑了笑,說:「那要看她送我什麼,改口是有代價的。」

    沐元澈做了個怪臉,沉默片刻,轉移話題,問:「蘊兒現在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他跟我的隔閡越來越深,對雪梨等人比對我這個親姐姐更信任。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娘了,讓我娘去費心,我不管他了,太不懂事。」

    「你就是個急性子、直脾氣,我真擔心將來我們有了孩子,不聽話,你也會這樣。」沐元澈很曖昧地在沈妍手上捏了一下,又說:「蘊兒畢竟比你小兩歲,又被有心之人糊弄,你對他放任不管,不正給那些人可乘之機嗎?」

    說起沈蘊,沈妍就唉聲歎氣,又是氣惱又是委屈。念及相依為命的日子,這些年,她把沈蘊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呵護,到現在,卻不及一個下人更得他的心。她埋怨沈蘊不理解她的一片苦心,行事言辭難免偏激,也會傷害沈蘊。

    雪梨和吳擁毫不留戀地跟她脫離關係,說明他們的新主子給他們的條件更為優渥,對他們更有吸引力。他們要取得新主子的信任,換來更多的好處,就會對她下手。沈蘊是她的軟肋,只要把沈蘊抓在手裡,就是逼她就範的突破口。

    沈妍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說:「等有了孩子,你多管,我少管。」

    沐元澈握住沈妍的手,大笑幾聲,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剛要說話,就聽到敲門聲傳來。引鳳居的下人都知道沐元澈在,若沒有急事,誰也不會來打擾。沈妍趕緊跳下軟榻,整理衣飾,又讓沐元澈坐到椅子,才讓丫頭進來回話。

    「姑娘,平嫂子讓人送來消息。」

    沈妍掃了沐元澈一眼,眉頭緊皺,「說吧!」

    「平嫂子說雪梨和吳擁離開逸風苑,就住進了與逸風苑相隔幾戶的一座二進的宅院,說是主子賞的,吳擁還說要為雪梨的父母哥嫂贖身。蘊少爺說要跟吳擁請教功課,前晚就住在了雪梨家,平嫂子去找人,還被雪梨罵了一頓。昨晚蘊少爺又住在了雪梨家,平嫂子實在沒辦法,就派人來給姑娘送消息,問怎麼辦。」

    沈妍氣得咬牙切齒,掄起拳頭重重砸向實木几案,她的手沒感覺到疼。沐元澈卻咧嘴驚叫一聲,他的手墊在几案上,接住了沈妍的拳頭。

    「還有什麼事?一併告訴我。」沈妍撫著胸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還有、還有……」

    沈妍暗咬牙關,「說吧!別怕我受刺激,沒什麼事是我經不起的。」

    「吳擁去給軒少爺做文案了,聽說很得器重,雪梨還說舊主就是好。」

    「什麼?」

    丫頭又把話重複了一遍,沈妍不怒反笑,這令丫頭和沐元澈都很驚詫。

    沈妍原本以為龐玉嫣等人是雪梨和吳擁的新主子,離間她和沈蘊的關係是龐玉嫣的詭計。沒想到徐慕軒加入了這個局,現在看來事實遠比她相像得複雜。

    吳擁去給徐慕軒做文案,雪梨又說投靠了舊主,那麼,他們的主子就是徐慕軒乃至徐家二房。其實,越是複雜的事情,只要是溯清根源,就能一目瞭然。就像在一根繩子上打了許多結扣,只要提起這根繩子,這些結扣就都顯而易見了。

    沈承榮費盡心機,成全龐玉嫣,還不就是想結交大皇子和龐家一派嗎?端華公主即將下嫁徐慕軒,徐家二房早就投靠了大皇子。龐玉嫣和李姨娘之流,還有徐慕軒及徐家二房眾人早就穿一條褲子了,那褲腰不就是大皇子和龐貴妃嗎?

    而沈妍早就成了他們共同的敵人,這群人都想對她得而誅之,有同流合污的基礎。現在,她的敵人都浮出水面,又結成同盟,都躍躍欲試,準備對她出手了。

    皇上給沐元澈賜下丹書鐵券是授意於慧寧公主,而慧寧公主謀慮深遠。想必她早已看清沈妍和沐元澈將來要面對太多且實力強大的敵人,就想出了一勞永逸的方法。大皇子就是能上位,顧及丹書鐵券,也不敢對沈妍和沐元澈下毒手。

    沈妍輕聲唉歎,對慧寧公主存在心中的那點惱恨都化成了感激,她拍了拍沐元澈的手,輕聲說:「回去代我謝謝你娘,回頭我給她備一份存禮送去。」

    「好,我會把話帶到,還要對咱娘三叩九拜。」

    「隨便你怎麼謝。」沈妍沒再跟沐元澈教正是誰娘的問題,她沖丫頭輕鬆一笑,說:「時候不早,讓廚房擺飯吧!吃完飯還要出去置辦年貨。蘊兒的事我會處理,告訴平嫂子別擔心,都是一些跳樑小丑,屑小伎倆,上不得高抬面。」

    「是,姑娘。」丫頭鬆了口氣,施禮告退去傳話。

    沐元澈挑嘴一笑,問:「你想開了?」

    沈妍衝他揮了揮手,沒答話,把白芷叫進來,吩咐道:「你去找雪梨,先警告她別觸及我的底限,否則我不管她的主子是誰,一樣讓她死得很難看。再讓她轉告她的主子,不要以為沈蘊是我弟弟,掌控了他,就把我抓在了手心裡。別忘了沈蘊還是承恩伯唯一的兒子,別鬧來鬧去,弄成窩裡反,讓我看他們的笑話。」

    白芷把沈妍的話重複了一遍,又說:「奴婢這就去傳話。」

    沈妍想了想,叫住白芷,「你讓黃芪去一趟項家,把這件事告訴我娘。」

    「是,姑娘。」

    沐元澈拍了拍沈妍的手,說:「你能想明白最好,我也放心了,但也不能對蘊兒放任不管。先冷靜一段時間也好,我會讓人盯著,不讓他們傷害蘊兒。」

    沈妍輕歎一聲,很真誠地說:「謝謝你,也謝謝你娘。」

    吃過午飯,沈妍和沐元澈出去,到京城最繁華熱鬧的街巷,採購年貨。沈妍給慧寧公主準備了一份又實用又精緻的厚禮,沒讓沐元澈帶,而派人送上了門。

    給濟真堂和生產間的掌櫃、管事和夥計等人發放的年貨由負責採買的管事負責。沈妍讓管事給她代買的許多東西,又自己準備了一些,給親戚朋友送年禮。

    年節就在紛繁忙亂、喜慶熱鬧中過去了,一個全新的春天悄然走來。

    沐元澈受了丹書鐵券,在大秦權貴中的地位身份都首屈一指。他要成親,禮部和內務府格外重視。新年開朝,就一同遞上了折子,請皇上過目親事議程。

    皇上讓司天監選喜日,正月過茶禮,二月過大禮,日子很快就定來了。三月成親,司天監對喜日格外重視,共選了三個日子,分別是三月的初九、十六和二十九。慧寧公主派人和項家商量,和皇上臣子商議,喜日就訂到了三月十六。

    喜日訂下來,沈妍滿心喜悅,積極備嫁。正當她滿心興奮時,沐元澈派人送來消息,說喜日變了,一聽原由,她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大罵那些人欺人太甚。

    ------題外話------

    下一章還要涉及過禮和成親前的事,要是字數增加一些,就能寫到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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