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豪門驚夢Ⅱ:尤克裡裡契約

第一卷 吉他和禮裙 文 / 殷尋

    莊暖晨、艾念和夏旅三人從家樂福出來,拎著大包小包,近晚九點的時候才進家門,又吃吃喝喝地到了十一點。

    艾念和夏旅為了慶祝莊暖晨拿到了公關項目合作,今晚都準備留下。

    從畢業後到各自忙碌,再到同一家公司裡打拼,她們三人已經沒了大學時期每天愜意的生活狀態,學生時期的豪言壯志、遠大抱負逐一被社會這把刀子殘酷削掉、打磨,她們弄得遍體鱗傷,但還要不得不繼續往前走。

    三人感概了一番,從學生時代聊到現在,從大學導師又聊到今天上午的江漠遠,天南地北,無一不聊。

    「禮裙都在這兒了,你們自己選吧。」聊得差不多後,莊暖晨打開一直緊閉著的衣櫥,輕聲說了句。

    衣櫥是獨立擱在角落裡的,專門用來裝禮裙,跟她平時穿得衣服是分開的。江漠遠的邀請,德瑪傳播的人會去不少,夏旅原本不去,是她和艾念硬拉著改了主意,除了今天提案的工作人員外,梅姐也會參加。

    衣櫥緩緩打開的時候,艾念和夏旅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各色各款的禮裙整整齊齊地掛在那兒,精緻剪裁、奢華材質,每一件都與莊暖晨這處簡居格格不入。

    「天哪……」夏旅先是跑到衣櫥前發出驚歎,手指從第一件禮裙輕輕撫摸直到最後一件,內心被這一件件光鮮亮麗的裙子所震撼。

    她對美麗的東西一向沒有抵抗力,尤其是服裝!

    「全都是近一年的新款和限量款,暖晨,你怎麼會有這麼多名牌的禮裙?」夏旅對時尚一向敏感,雖說不能每天與品牌為伍,但平日來素愛看些時尚雜誌、關注奢侈品信息,再加上經常會與媒體的人接觸,對於某個時期發佈怎樣的潮流新品、限量珍藏一向熟記於心。

    莊暖晨坐在地板上,斂著目沒說什麼。

    艾念面露狐疑,看了一眼滿滿衣櫥的禮裙,若有所思,「難怪,每次我和夏旅要來你家,你都支支吾吾的。」

    「你們先挑吧,都讓你們看到了,我怎麼可能還瞞你們?」良久,莊暖晨開口,目光落在衣櫥上,輕歎了一口氣。

    因為酒會,艾念和夏旅一直在愁穿著的問題,兩人拉著她商量著要不要去先買一件,莊暖晨這才將兩人帶回家。

    帶回家,就意味著要她和盤托出。又那都無。

    不過也好,她瞞得也很辛苦,尤其是面對好朋友。

    艾念擰著眉沒動彈,坐在地板的靠墊上盯著她,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夏旅更沒心思挑禮裙,乾脆也一屁股坐在兩人中間,側頭怒瞪著莊暖晨,「你給我老實交代,這些裙子是哪來的?」

    不悅的聲音化作尖銳,刺激著她的耳膜,莊暖晨抬手揉了揉耳朵,「你們幹嘛一副嚴刑逼供的樣子?想我又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禮裙也是我正大光明賺回來的。」

    她在想著措詞,一時間還不知道如何跟她們解釋她與江漠遠的關係。syru。

    「正大光明賺回來的?」夏旅提高嗓音,「姐姐,我還不清楚你一個月多少薪水嗎?五千五百塊,還是稅前,你衣櫥裡每一件禮裙都不會低於兩萬塊,我不懂你所謂的正大光明是怎麼個意思?」

    一直未作聲的艾念盯著她,「是他嗎?送你這些東西的人是他嗎?」

    莊暖晨轉頭看著艾念,鵝黃色的燈光落在她的長睫上,嫣紅的唇瓣也如瓊花般無力,沒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艾念眸光一怔,很快提高聲調,「為什麼?」

    「我——」

    「等等——」夏旅趕忙插話,神情疑惑地看著她們兩個,「什麼他?哪個他?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你們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稍稍頓了下,她便一把拉過莊暖晨,急切道,「你不會給人做了什麼小三或二奶了吧?莊暖晨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做別人情婦第三者插足的話,我非跟你斷交不可!」

    莊暖晨被她們兩個吵得頭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待兩人一副死盯著她等交代的模樣後,她才開口,「現在,我可以解釋了吧?」

    「說!」艾念和夏旅異口同聲,大有「再不講就嚴刑逼供」的架勢。

    莊暖晨起身,先給她們兩人一人倒了一杯水,而後又坐下來,看著艾念道,「你猜得沒錯,就是他,原因是,我和他已經認識很久了。」說完這句話,她又轉向夏旅,「送我禮裙的人是江漠遠,就是你同我一起見的那個江漠遠。」

    「什麼?」艾念和夏旅全都震驚了。

    「不過你們不要瞎想,我和他沒什麼的,我不是他的什麼情婦,更不是他包養的二奶和小三。」她趕忙解釋了句,生怕她們誤會。

    夏旅早就驚呆了,之前雖然覺得江漠遠看著莊暖晨的眼神有點奇怪,但她絕對沒想過兩人竟然認識!

    艾念算是理智的,她早就隱約有點感覺,在會場上撞見江漠遠送花的那刻起,所以最先恢復冷靜的人也是她。

    「說吧,你和他究竟怎麼回事兒?」

    莊暖晨喝了一口水,緩緩道出一切。

    整個過程,她的語速很慢,一字一句條理清晰,從她和江漠遠認識到成為宴會情人,從她邀請江漠遠假扮男朋友到他大半夜陪著她去海邊等日出,這一年多來的一樁樁一件件她都逐一道出。

    室內溫暖的光籠罩她身,純白色休閒服裹著她嬌小身軀,她環抱著雙腿,安靜地講著,像是在講別人的事,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別人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念和夏旅誰都沒在中途打斷她的話。

    「這就是事情的全部。」她總算講完了,看著她們兩個目光安靜。

    艾念和夏旅沉靜了好半天後才有了點反應,相互看了一眼後,又看著莊暖晨,一時間誰都沒說話,客廳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半晌,艾念先開了口,「暖晨,你覺得……江先生的意圖有那麼簡單嗎?只是假裝宴會情人?」

    莊暖晨抱著馬克杯子,毫不猶豫地點頭,「就是這樣。」

    艾念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夏旅急問,「他結婚了沒有啊?」

    「據我所知……」莊暖晨費解地撓了撓頭髮,「應該沒有吧,是他親口說的自己單身。」在姑姑家,只是她不清楚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一個在你面前承認是單身的男人,你覺得他目的單純嗎?」艾念警覺地提醒她。

    莊暖晨看著艾念,突然傻笑了,「親愛的,你不會是以為他看上我了吧?」

    「你別笑,也許是呢?就算不是,他對你也是意圖不軌,否則他幹嘛無緣無故送你花?」艾念馬上接了句。

    「我靠,他還送過花給你?」夏旅變得十分八卦,「什麼時候的事?怎麼艾念知道我不知道啊?送完花呢?你們做什麼了?」

    「別見風就是雨行不行?他送我花純粹就是為了……呃,道歉。」莊暖晨支吾了句,又見兩人死盯著她,無奈道出,「有一晚,他……他吻了我,事情發生的太唐突,所以他送花道歉。」

    「什麼?他都想著佔你便宜了?」艾念炸了鍋,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腦袋,「我說什麼來著?讓我猜中了是不是?他就是對你有企圖!」

    「哪有,他真的挺正人君子的,沒你們想得那麼複雜。」莊暖晨無奈地看著兩個八卦的女人,「首先呢,他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看上我的,他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就像程少淺一樣,我跟他們都是兩個世界的人,關心也好,體貼也罷,也許他也只是好心將我當成朋友;其次,我心裡怎麼想的你們還不知道嗎?只有顧墨……」

    說到這兒,她的聲音轉輕,淡淡的,眼神卻染上幾縷哀幽。

    「暖晨,你長這麼大只跟顧墨一個人談過戀愛,你知道現在男人的心裡都怎麼想的嗎?好人?我看那個江漠遠就不簡單,對你的心思不簡單。你說他挺正人君子的,那好,我就問你,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你跟他在一起,你會怎樣?」

    莊暖晨瞪了她一眼,「沒可能的事情我想它幹嘛?他絕對不可能看上我的,放心。」

    「等等——」一直沉默的夏旅突然開口,「我同意艾念的猜測,雖然我只見過江漠遠一面,但也能感覺到他是個沉著穩重的男人,這樣的男人無緣無故吻了你,我覺得不像是逢場作戲那麼簡單。不過我不同意艾念的觀念,就算你跟江漠遠真的有什麼又怎麼了?他未娶你未嫁,在一起很正常嘛。更重要的是——」

    她突然起身,先是走到衣櫥拿出件禮裙,又跑到牆角,一伸手將掛在上面的四弦吉他摘了下來。

    「夏旅,你幹什麼?」莊暖晨捨不得別人動那把吉他。

    夏旅充耳未聞,將吉他和禮裙全都擺在莊暖晨面前,一字一句道,「吉他和禮裙,就好比精神和物質,聰明的女人都會選擇後者。」

    「什麼歪理邪說?」艾念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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