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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青銅魔棺 黃泉天路煉銀槍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大戲前奏 文 / 十萬大水

    精彩絕倫的大戲。

    鳳九衾兩人帶著巫家姐妹換了一間屋子。這屋子極黑。不過也能看得出那隔牆的門板極厚。隔音效果不錯。那太平鳥一馬當先。拉開了牆壁上的一副吳子清的山水畫。露出兩隻眼睛般大小的孔眼。

    「這是什麼。」巫夢藉著她姐姐的攙扶。才能勉強的站起來。可那好奇心還是不減。竟然湊過去瞇著只眼睛往洞裡去瞅。乍一看不要緊。裡面的精緻讓她不由大為吃驚。

    「怎麼了。」巫瑤見妹妹看了這麼一眼。竟面色慘淡。也要湊過去看。

    可巫夢急忙攔住她姐姐不讓看。著急道:「姐姐。沒什麼好看的。」

    「沒什麼好看。為什麼不讓我看」巫瑤見她阻攔。心中疑惑叢生。推開巫夢湊過去看一眼就知道了為什麼她不讓自己看了。

    原來這洞內竟精巧的設置了一個眼洞。那眼洞經過七彎八拐轉角處的鏡子折射後。早已不知道那眼洞中看到的景色是來自哪個房間。而那個房間內巫夢看到的人正是白雪。

    裡面的屋子。擺設清雅。雖無珠光寶氣。但卻佈置得舒服已極。明明只是精緻典雅。可不論怎麼看著都洋溢著一股霸氣。而白雪。此刻就坐在最舒服的位置上。

    最舒服的位子。便是一張緞子軟椅。他還是一身白袍。可那白袍已經換成了一種比風還要輕柔的絲綢。低低束起。他雙眼似閉未閉。仿若在聽著什麼曲子。可明明又是沒有人奏曲。

    他的腳上並沒有穿鞋。有人說。看女人要看她的腳。一個女人的腳好看。那才能算的上是一個真正的美人。而看到白雪的腳。一般女人都沒有他的秀氣斯文。

    他的腳下跪著一個身披黃衫的絕色少女。用一種喜愛的眼神望著他。一雙秀手正在捏著白雪的腳底板。

    白雪手中持著金盃。杯中盛著美酒。

    琥珀色的美酒。

    但在巫夢的眼中看來。卻像是血一樣。

    巫夢看到白雪一臉享受的樣子。實在不忍讓她姐姐看到。實是怕她姐姐傷心啊。

    巫瑤已經看到了。她咬著嘴唇。還是看著。

    「姐姐。我們不看了。」巫夢道。

    巫瑤氣鼓鼓道:「不。我要看。」

    「你還看他看什麼呀。他心裡根本沒有你嘛。」巫夢恨聲道:「他簡直就是在享受。哪裡有你嘛。」

    「他」巫瑤本就是覺得滿口苦澀。被她妹妹這麼一說。眼眶兒也紅了一圈。

    「算了。至少他還活著。他活著就比什麼都好。」

    「哼。你倒是為他好。」

    白雪真的在享受嗎。

    他持著金盃。忽然輕喚了一聲。道:「哎呀」

    這聲「哎呀」真是恰到好處。不輕不重。倒不是疼的出聲。反像似乎舒服的不由自主。喊了出來。

    「怎麼。人家捏的重了。」那少女連忙問道。

    曾經有個笑話。說是自稱人家的女孩。凡事都有男人搶著幹了。自稱我的女孩。凡事只能自己幹。至於說一些。自稱大爺的女孩。那麼。男人的事情只怕也得交給她幹了。

    「不是。恰到好處。你的手法很好。」那白雪一聽到人家二字。再看到這絕色少女的擔心受怕的小臉模樣。便是真有氣。也早就沒了。

    何況。他本就是在享受。

    「嗯」那少女低低應道。被白雪這麼一稱讚。她的臉也慢慢的羞紅了。

    「好酒。」白雪一口飲盡這杯中醇酒。他雖然喝著酒。可眼睛卻瞬也不瞬的盯著那少女。

    「雪少爺。我給你倒酒。」那少女道。

    「好。」白雪攤開掌中金盃。

    「是。」那少女先是起身福了一福。又走到水盆裡洗了手。才用金壺為他斟酒。白雪又一口氣喝光。那少女再選了顆葡萄送到他嘴裡。他就含笑著吃了下去。

    巫夢望著白雪那副被伺候的舒服樣子。實在是恨得牙癢癢。

    女人就是這般的奇怪。在見到白雪之前。她已經擔心快要急的哭出來了。可見到白雪好端端的沒死。又舒舒服服躺著。她反倒覺得心裡不舒服了。

    「我在這裡當囚犯。他倒好。被奉做上賓。」

    她滿肚子的火。卻忘了想一想。白雪為什麼會被奉做上賓。難道他在這裡現在真的是一個上賓嗎。

    余歌沒有殺死白雪。反倒交了個丫頭來伺候他。這究竟又什麼原因。

    酒越倒越快。已經倒了十九杯。白雪酒到杯乾。絕不遲疑。可他越喝面上越清楚。越喝眼睛越亮。

    那少女已經被白雪看著實在很不好意思了。只能歎氣道:「人家有什麼好看的。」

    白雪笑道:「你哪裡都好看。」

    那少女道:「真的。」

    白雪道:「真的。我從來不騙女人。」

    那少女嬌笑道:「人家都說風流白雪。白雪風流。你說的話。人家該相信嗎。」

    白雪哈哈大笑道:「我從來不騙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哦。」那少女似信非信道。

    白雪道:「你不相信。」

    那少女媚眼中帶著笑。一臉的笑意。猶如醉意。白雪明明喝了那麼多酒。卻一點醉意也沒有。她明明沒喝酒。卻一臉的醉意。她迷醉道:「我該相信。畢竟我欠了一條命。」

    白雪晃動著金盃中的美酒。道:「鳳九衾中。我聽說以你織雀為首。余歌卻要你來伺候我。實在是委屈你了。」

    這黃衫少女自然就是那日銀室下的鳳九衾中的織雀。她在白雪面前早已一改大姐的做派。反倒是嬌笑道:「能夠伺候名流天下的雪少爺。那是織雀的榮幸。」

    「是嗎。」白雪道:「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多喝一杯了。」

    織雀道:「正該如此。」

    白雪含笑道:「哎呀」他又是哎呀一聲。「你莫不是想要灌醉我。」

    織雀咯咯笑道:「你又不是漂亮的女人。我為何要灌醉了你。」

    白雪眨眨眼道:「沒準我醉了。你才能做一些。比較適合做的事情。」

    織雀眼瞅著白雪。似乎要滴出水來。一字字輕輕道:「我要做什麼適合做的事情呀」

    白雪笑道:「那我可就猜不到了」

    織雀咬著下唇。道:「你酒量這麼好。我哪裡灌得醉你呢。」

    白雪歎道:「酒量再好。只要是人。就會有醉的時候」

    織雀問道:「雪少爺。你可醉過。」

    「可曾醉過」白雪這個問題。在他年少時。只要陽春在身邊。他每逢喝酒。酒必醉。再到後來。他喝酒。每逢喝酒。必不醉。

    這一醉到不醉。其中經歷了太多的往事了。

    「醉還是不醉。又有什麼區別呢。」

    織雀沒想到他突然感慨起來。柔笑道:「對了。雪少爺。你酒量這麼好。要不再來一杯。」

    白雪努努嘴。對著那空壺道:「你看。已經沒酒了。」

    「沒酒還喝。喝死你這個負心漢。」巫夢只看得牙癢癢。她若是能動。一定要鑽到這洞裡去。狠狠的在白雪的臉上咬上一口。最起碼要咬下一兩肉來。她要看看這負心漢的肉到底酸不酸。

    「白雪要喝酒。怎麼可以沒有酒。」

    只聽得一陣清脆的環珮叮噹聲。傳了過來。接著。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比環珮聲更清脆。更悅耳。

    自古就有一句話說是聞香識女人。這聽聲音也能大體能識女人好壞。單聽這聲音。便已知道來的必定又是個絕色美女。何況還有那似蘭似麝。醉人魂魄的香氣。

    巫夢差了這麼遠。自然聞不到那股香氣。但她卻認得這聲音。她做夢。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聲音。

    這是余歌的聲音。

    余歌終於出現了。

    「門主。」織雀看到余歌進門來。急忙躬身請安。

    「嗯。」余歌並沒有多去看一眼織雀。只是淡淡應了聲。還是輕持著一尊金壺。緩緩走到白雪身旁。一揮袖子坐下。她身披黃金滾龍袍。袍子下卻什麼也沒有穿。空蕩蕩的。真的是一無所有。

    雪白的玉足。套在黃金色繡花鞋內。

    她雖然還是微笑著。可那臉上和身上不自然散發出來的王者氣概。還是無時不刻不在透露著她上位者的身份。這份霸氣並非來自她身上的龍袍。而是來自她這個人。

    她這個人已經在白雪不知何時。漸漸的充盈了王者的霸氣。

    而白雪的眼睛。也被她完全的吸引住了。她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光芒。足以照花所有人的眼。也包括白雪的眼睛。

    除了她之外。還有誰。還有什麼。白雪都看不見了。

    他甚至沒有看到余歌手裡的酒壺。

    「你可從來沒有這麼直勾勾的看過我。」

    余歌含笑的往白雪掌中金盃裡倒了一杯酒。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是嗎。」

    酒香。終於勾醒了白雪的魂魄。

    「實在是好酒啊。」白雪從自己的杯裡喝下這一口酒。然後讓那醇酒在喉間延綿。又慢慢舒展了自己的身軀。找一個最舒服的位子在軟榻上。長長歎息道:「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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