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洗劍集

卷五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二百三十章 要死要活 文 / 十萬大水

    男人通常說一個女人好,並不是她適合做老婆,而是她適合做情人,甚至是適合一場春夢。

    男人看女人的標準其實很簡單。

    他們總希望煙花女子像是大家閨秀,藏在深閨裡對誰都不假顏色,偏偏就是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而當他們遇著個正正當當、清清白白的女人,他們又偏偏希望這女人像是個風塵女子。

    表面上越是清純的女人,床上必定是越是蝕骨**!

    杜鵑的眼波流動,低聲道:「好?好什麼呀……」

    柳生純一郎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杜鵑,右手輕輕摩擦著自己青渣的下巴道:「什麼都好,哪裡都好!」

    杜鵑的身子也似乎軟了,她的耳根子又開始紅了起來,這次已不是粉紅,而是通紅通紅,有經驗的男人都知道,粉紅色代表著的是少女的羞澀,血紅欲滴的紅色往往是情慾的燃燒,少女是沒有情慾的,只有真正成熟的女人才會像火一般的燃燒起來。

    現在,杜鵑就已經燃燒起來了。

    沒有人能夠阻攔這樣的火焰燃燒,柳生純一郎並沒有想要阻止,他要做的是煽風,煽風點火的煽風。

    柳生純一郎手一抄,已撈了杜鵑在懷裡,再順手一丟,已將她整個人都拋到了床上。

    柔軟的橡木大床,潔白的波斯床單。

    杜鵑已經全身發了麻,她只覺得自己半點兒力氣也沒有了,唯一剩下的一點力氣就只能勉強的呼吸,用力的呼吸。

    她這樣的呼吸只會使男人更瘋狂,瘋狂的盯著她高聳的胸脯。

    柳生純一郎已帶著獰笑著向她走過來,看她的眼神就如獵人看著落入羅網的獵物一般,充滿了佔有慾和嗜血感,看著杜鵑心裡發了毛。

    他已經越逼越近,杜鵑忽然皺眉了彎彎的柳眉,眼裡掠過一絲焦慮,她心底暗自著急小聲恨道:「這死人怎麼還不來,馬上要被拆穿了?」

    「你在說什麼?」柳生純一郎緊盯著她道。

    杜鵑面皮一笑,忽然極有技巧的屈起自己的纖腿,再慢慢向上向前伸出,勾出如玉般潔白的纖足,那薄薄的青布鞋裹著一隻纖小玲瓏的小腳。

    「我說不要這麼著急嘛……」杜鵑嬌笑道:「要知道這種事情一定要講究情趣,若是沒有情趣,豈非和野獸毫無區別了?」

    她的聲音其實並不明亮,反而帶著低沉和沙啞,只是這種中性的嗓子被她說起來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似有還無的誘惑。

    她布鞋裡的小腳一弓一伸,竟已將那只青布鞋的腳跟脫了出來,然後她將小腳架在半空,一勾一勾的晃悠著。

    她那雙精巧、晶瑩、完美得幾乎毫無瑕疵的腳就這般的若隱若現,真正有經驗的人都知道恰到好處的遮掩比完全的赤裸裸更加的吸引男人。

    柳生純一郎望著看到這雙腳,竟似看得癡了,喃喃道:「好漂亮的腳,當真是白璧無瑕……」

    然後他居然低下頭,一口叼起杜鵑的薄布鞋,一嗅鼻,讚道:「好香!」

    女兒香,女人才會有的香味。

    柳生純一郎鼻孔抽動如蝠翼扇動,用鼻子去觸碰她的腳心。

    他一低下頭,杜鵑的面上忽然露出一種極度噁心就要吐出來的表情,可偏偏腳心傳來的一陣陣熱氣似已自她腳心直透入她心底,她終於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大聲呼喊道:「我受不住了,你……你快點來,不然我就要……」這話喊得特別的大聲,彷彿柳生純一郎聽不見的似的。

    柳生純一郎當然聽得到,他不僅聽到了,也笑了,他皮笑肉不笑道:「某家來了……」

    杜鵑緊咬雙牙,柳眉凝成一豎,便要……突然。

    突然間,「砰」的一聲重響,窗子被撞開了。

    一個黑衣人箭一般躥了進來,一劍直取柳生純一郎的頸後大椎穴。

    劍光寒,光影繚繞著初生的朝陽。

    這一劍極快,快到肉眼已很難看清。

    柳生純一郎此時已經色迷心竅,他還能抵抗這樣的一劍嗎?

    誰也沒有看清楚他是何時出刀,更沒有人看清楚他的刀來自何方,只是那一剎那,他的刀在它應該在的地方。

    他的刀穩穩的抵住了這一劍的劍尖。

    墨黑的劍尖。

    柳生純一郎望著越窗而入的陽春,面色古怪道:「某家早已察覺十丈之內有高手殺氣,沒想到又是閣下!」

    杜鵑心中一震:「原來他早就發現了陽春的蹤跡,這實在不可能,要知道憑著陽春的身手和所使用的藏匿之法,他應當是絕對不可能發現的。」

    陽春也沒想到自己潛伏居然會被人發現,他心中的驚訝之情更不在杜鵑之下。

    柳生純一郎彷彿能看穿他的心中所想,傲然道:「若論藏匿之術,天下誰能與我東瀛忍術相較長短,何況閣下殺氣過重,要察覺實在不難!」

    「東瀛忍術,果然有過人之處!」陽春淡淡道:「在下受教了。」

    柳生純一郎冷笑一聲,忽然喝道:「閣下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與某家!某家若非顧及大家同為對抗白雪之目的,早已不客氣了。」

    陽春冷道:「你本不必客氣!」

    柳生純一郎一頓,道:「你!!!」

    陽春左手一指床上斜臥的杜鵑,道:「她是我的!」

    柳生純一郎面上的刀疤一抽,道:「若某家沒記錯,這個女人黃華君特地準備於我的!」

    陽春道:「現在她是我的了。」他說這話的語氣很平靜,彷彿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柳生純一郎反手一錯,刀歸鞘,忽然一把抓起杜鵑的頭髮,將她拖到陽春腳跟,長刀駕到她雪白的右頸,大笑道:「給我一個理由,否則她就會馬上變成一具屍體。」

    杜鵑疼的眼淚、鼻涕流了滿面,卻不敢吭聲,只能仰面眼巴巴的望著陽春,希望他能夠說出一個好一點的理由。

    「我沒有理由。」陽春看也不看她一眼,莫然道:「閣下殺了她吧。」

    柳生純一郎這次真的一愣,他問道:「你要某家殺了她?」

    陽春道:「不錯。」

    杜鵑失聲道:「不要。」

    柳生純一郎獰笑道:「你要某家殺了她,我偏偏不殺她!」

    他刀一收,反架在自己肩上,冷冷的望著。

    陽春點點頭道:「好,既然柳生不殺,我殺!」

    他劍一轉,如龍吟。

    「叮」又一聲火花飛濺,刀劍相交。

    陽春望著柳生純一郎的刀皺眉道:「這又是為何?」

    柳生純一郎道:「某家不殺,你也不能殺!!」

    陽春道:「哦,那該誰殺?」

    柳生純一郎道:「誰也不能殺,只因她不能死。」

    陽春道:「為何她不能死!」

    柳生純一郎望了杜鵑已經被嚇的有些發白的小臉一眼,忽然笑笑道:「只因她是我的女人!」

    他的笑總是帶著種說不出的味道,邪惡而血腥!

    陽春道:「她是你的女人?」

    柳生純一郎道:「不錯,就在方才……」

    陽春也忽然面色古怪的一笑,他這一生極少微笑,陽春的表情只有冰冷與寂寞,此時他竟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露出了一個極僵硬古怪的笑容,又重複道:「她已經是你的女人了……」

    柳生純一郎叱道:「這又何不可?」

    陽春的笑容一閃而過,早已恢復他慣常的冷漠,低聲道:「可以,不過她還是要死!」

    柳生純一郎道:「為何?」

    陽春道:「只因我已回想出來她便是鳳城南宮家的餘孽,往日我不願入混亂之地沾惹臭氣,不過既然遇見了,便絕不可能放過!」

    名草堂的規矩,斬草除根。

    這是柴飛飛定下的,從來陽春都執行的很好,這一次也不能例外!

    柳生純一郎道:「絕不能改變?!」

    陽春道:「絕不能改變!」

    柳生純一郎已經不再開口,他已經從陽春的雙眼中看見決心,他們都是一樣的人,都是那種一旦拿定主意便絕不會改變的人。

    這樣的人心硬如磐石,正是可以成大氣候之人。

    既然話不投機,只能用手中的刀劍相見。

    刀劍如夢,一語成仇。

    秋風、秋雨、幾多愁?

    此間已是星火欲墜,杜鵑悄悄的掩好胸前些許凌亂的衣裳,默默的提起被丟棄在一旁的青布鞋依到一角,緊張的望著兩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個女人在看著兩個男人,兩個或多或少是為了自己而戰的男人,她的心裡會想些什麼?

    她的面上該流露出的該是什麼表情?

    「且慢!」忽然一聲急喝。

    一個龐大和尚急忙推門進來,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大汗,一邊掩上房門,沖兩人苦笑道:「兩位,切千萬莫要忘了我等前來這龜城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陽春不答,他目中除了柳生純一郎外再無一絲餘光留給別人。

    他掌中有劍,劍有嗜血,其他人早已是不再重要了。

    柳生純一郎也不答,他的精神氣也提成一線,此時他絕不敢有半分疏忽,否則便是性命交悠之事。

    高手交戰,一招足以。

    沒有人能分心,分心則死。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