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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 四海翻騰雲水怒 50白銀戰士 文 / 引弓

    更了四千字,補齊昨天欠的。作者工作比較忙,努力不欠賬,請收藏、訂閱

    張彪來到甲板上,看到婆羅洲的海岸上火光閃爍。

    令他失望的是,那些不是期待已久的沖天大火。他原以為從運輸船艙口鑽出來時看到的是沖天戰火,艦隊國際對婆羅洲的轟炸似乎很猛烈,國際似乎有能力把婆羅洲炸個底朝天,張彪當時就是這麼斷定的。

    但是就在1848年8月27日那個污濁的早晨,島上只有星星點點的火光在搖曳,如同墳墓中的磷火,然而就是這點點火光照亮了白銀戰士開創歷史的道路。

    婆羅洲是一處與眾不同的戰場,與共和軍其他的作戰地域不同,很少有共和軍戰士將這裡視作共和的本土,就像呂宋島一樣,共和軍戰士認為這裡是「別人的地方」或者「海外蠻夷之地」。雖然共和一再宣稱要解放全世界,但沒有多少共和軍士兵真正把自己當做世界的主人。

    既然不是為了「保衛祖國」——民族主義的口號在外敵未出國土的時候自然不能放棄——那麼,在這樣的化外之地流血犧牲顯然是不划算的。

    因此,共和決定在中華本土以外的地方,採用一種新的兵制:僱傭兵。在海外拓展事業的公司如果遇到麻煩,就依據僱用自由的原則僱傭軍人來解決問題。

    就在今年的中書門下集賢殿一屆四中全會上,蘭芳和順總會剛剛完成的改制手續,成為工部直屬的第九十八家國有企業集團,並與其他國企一同成為香港交易所的指標股。

    蘭芳和順總會目前的業務範疇,就是在東南亞地區進行業務擴張。在路易波拿巴的三個法國師登上婆羅洲以後,,蘭芳和順就使用了僱傭軍。

    共和的平南將軍馮子材為中國人民僱傭軍司令,定南軍控制著越南,在佔領了馬尼拉之後,廣威軍和廣武軍各抽調兩個營,組成了呂宋錦衣衛,剩下的部隊則要在婆羅洲登陸。

    婆羅洲盛產黃金,而共和本土囤積了大量的白銀。在目前白銀的仍舊價值高昂的情況下,蘭芳和順依照少府寺指導價格,用黃金從南洋銀行中購置白銀,然後用白銀支付僱傭軍的費用。

    從此,中國人民僱傭軍就被稱作白銀戰士,他們在全世界的各個角落,為人類解放而鬥爭。隨著鬥爭的擴大,越來越多的非中國人加入了白銀戰士的行列,人民傳頌著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白銀戰士。」

    張彪有些不安,但不是恐懼。他還沒從和蘭芳和順的司務長吵架的憤怒中緩過勁來。

    早餐吃的是豆子,張彪吃的時間有點長,吃完的時候,我發現蘭芳的服務員們正賣力地清理廚房。也許這個地方很快就要被當作治療登陸傷員的手術室。櫃檯後面的總炊事長正在蓋裝橘子的箱子——這些橘子是作為戰前禮物分發給士兵的——張彪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準備要他自己的那只橘子,但被司務長推開了。

    於是張彪激烈叫罵起來。作為登陸行動的總指揮,他現在要吃一個橘子的願望比登陸婆羅洲的**還強烈。司務長不肯向我讓步,並鄭重的告誡面前的大都尉:「每一個橘子的去向都需要董事會簽字」。

    扯淡!張彪心裡大罵,一個即將把鮮血灑在婆羅洲椰樹林的人,居然要受到董事會的羞辱!張彪用刺刀嚇唬司務長,用手把他推到一邊,打開箱蓋,抓起他的橘子,一溜煙登上了梯子來到甲板上,加入到戰友們的行列,身後司務長的怒罵聲漸漸平息。

    由他去吧,張彪想,蘭芳和順的唐鵬指揮官不過是黃埔三期的,露絲雅只是個女人。不過想到露絲雅的時候,張彪就開始不安了。

    正當我如婆羅洲彎曲的海岸線一般搖搖晃晃的時候,張彪衝他的副官點了下頭,於是一陣吼聲響了起來:「一排下軍艦!放下吊貨網!」

    美麗人生號在溫和的海浪中左右搖晃著,吊貨網也隨之來回晃動,在吊貨網上的士兵們不時撞擊著軍艦的木殼側面。作為軍官,張彪可以先等在軍艦上,等手下佔領灘頭陣地。

    艦炮的轟擊聲一陣緊似一陣,張彪朝左右掃了一眼,發現戰友們像螞蟻一樣掛在吊貨網上,婆羅洲的海岸邊已經擠滿了國際的軍艦和南洋公司的貨船。

    僱傭軍的突擊隊和振遠鏢局的先遣隊已經在浴血奮戰了。張彪能夠聽到從那裡傳來的陣陣槍聲。

    蘭芳和順自己的振遠鏢局主力是保衛沙巴和沙撈越,人民僱傭軍的兩個軍則在婆羅洲的西南岸登陸,來一個漂亮的右路包抄。

    吊貨網的末端距搖搖晃晃的登陸用的舢板還有三英尺,士兵們必須跳上登陸艇,要知道他們身上還背著重達五十多斤的裝備。他們沒有功夫等待,因為吊貨網上面的源源而來人會踩著他們的手指頭。

    士兵們勇敢的往下跳,總重量超過100公斤的人和裝備一起砸在舢板上,讓人以為船要翻了,士兵們會掉進蔚藍的海面裡。還好,我們都安全跳到了,舢板只是晃晃。

    現在,所有運輸船的登陸艇也都排成了進攻隊列。一艘接一艘的登陸艇裝滿了士兵,然後離開母船加入到進攻行列,一艘艘登陸艇盤旋而過如同列隊而進的鯊魚。

    「所有人都俯下身子!」按照登陸標準教程,必須這麼做。但法軍為了躲避艦隊國際的炮火,已經遠遠離開了海岸。但還是蹲下吧,說不定岸上有狙擊手呢。

    此時,張彪已經下到登陸艇上,能夠看到登陸艇呈扇形散開擺出進攻陣勢。和普通士兵們一樣,他蹲伏著,不讓頭露出艦艇舷緣之外,只感到腳下的艦艇輕輕地轉動方向,艇頭衝向海岸。漿手的動作似乎特別大,讓整個舢板隨時都顯得要傾覆了。

    進攻開始了。

    張彪口中有些含混不清的念叨著,此時在他的面前,除了他們即將登陸的海岸線之外,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在我們的登陸艇前面還有別的滿載著僱傭軍的登陸艇。張彪設想著從他們俯臥著的身子後面開槍射擊的情形,他們用血肉之軀築起了一道防線。讓張彪可以建立灘頭指揮部。

    張彪能夠預見到在椰林之間會有一場大屠殺。他不再嘀咕,而是像一隻動物:耳朵豎立著傾聽戰鬥的聲音,身體緊繃著隨時準備飛身下船。

    登陸艇撞上了海岸,船頭突然向上一縱,最後停下了。張彪立刻站了起來,飛身跳下了船。湛藍的天空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巨大晃動著的穹頂。他瞥了一眼頭頂上方的棕櫚葉子,它們在溫柔地晃動,這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精美最雅致的畫面。

    緊接著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原來斑駁陸離的顏色加上形狀加上我們的移動構成了一個快速變換的萬花筒。

    張彪趴在沙土上,喘著粗氣,周圍是椰子樹,這才感到腰部以下的衣服全濕透了。他已經深入島內約二十碼的地方了。副官就跟在張彪身邊,摸出地圖,準備鋪開。張彪卻拿起副官的水壺,咕嘟咕嘟喝了兩口,然後猛烈的咳嗽起來。

    「你妹,辣椒水。」

    「軍長,比酒有勁多了吧。」

    岸上沒有發生戰鬥。

    法國兵已經逃之夭夭。僱傭軍排成作戰隊形趴在那裡,但是沒有遇到任何對抗。不久,緊張氣氛緩和了下來。僱傭軍四下張望著,觀察著周圍奇特的風景。不久就有人笑了起來,也有人調侃起來。

    「嗨,老爺,」帶路的本地人撅著嘴說道,「這樣子打仗可是很難的哦。」

    一名伍長則氣急敗壞地衝著一名正試圖從路邊的溪流中取水的士兵嚷道:「你想被毒死啊?難道你不知道這些水可能被下了毒嗎?」

    僱傭軍每個人都帶了水壺,各營的司務長則有明礬等淨水物資。來到這化外之地,島上的蠻夷敵我未辨,不得不處處小心。

    張彪發出了命令:出發!」

    僱傭軍縱橫交錯地排著隊列,吃力地向前行走著。

    僱傭軍兵不血刃地搶佔了海灘,但是以後的戰事就沒這麼順利了。當僱傭軍發現登陸沒有受到任何抵抗後,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和幸福感,但是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十分鐘。就在僱傭軍從白花花的海灘進入綠茵密佈的椰林的過程中,身後艦炮射擊聲再次傳來,軍艦上可能發現了某些可疑的,敵對的跡象。法國人已經向僱傭軍逼來,戰爭開始了。一切將從此改變。

    僱傭軍在熾熱的茅針草地緩慢行進,蹚過幾條河,再蹚回來。僱傭軍翻越了幾個小山嶺,進入了叢林。僱傭軍用砍刀開路,或者沿著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前進。每前進一步僱傭軍都如墜入雲裡霧中不知身在何處。

    每走一段路,僱傭軍就看到一小簇正彎腰研究地圖的軍官,他們顯得很焦急。那張可惡的地圖!地圖上海灘的位置是對的,可是深入內陸以後的位置就不對了,連綿數英里的椰林在地圖上以整齊的符號標出,但婆羅洲並沒有這樣整齊的椰林。看著這張地圖,人們會以為南洋總局和蘭芳和順在這裡開發日久。

    這是一張滿紙謊言的地圖,從一開始就給僱傭軍帶來了麻煩。

    軍官們惶恐不安起來。他們知道僱傭軍已經迷失了方向。

    「報告,軍長,大夥兒都在問,這是往哪裡走啊?」

    「前面應該有個草丘。」

    「它在哪兒?」

    「直往前走,就在法國兵出現的地方。」

    草丘……向前走……法國兵出現的地方。僱傭軍正在玩一場捉迷藏遊戲,就像警察和小偷之間玩的遊戲一樣。張彪冷靜地宣佈僱傭軍有望在草丘之頂解決晚餐。

    他在與嚮導核對了地圖之後宣佈:「軍官們,對好你們的手錶,僱傭軍開始進攻了。最後一個到達草丘的人是草包。」

    是的,僱傭軍在隨後的五個月裡要學會很多東西,而在這個過程中很少有人到達了草丘。

    登陸的第一天,挫敗感就這麼開始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孤獨感。身後的戰鬥聲逐漸平息,這平添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張彪身邊身邊的軍官則表情焦慮。法**隊正在縮小對僱傭軍的包圍圈,而僱傭軍這群可憐的大傻瓜還以為自己正在追殺法國兵。

    僱傭軍渾身是汗,穿越茅針草地的行軍幾乎讓僱傭軍筋疲力盡。此時,在濕冷的雨林裡,被汗水染成深綠色的粗布軍服正死死地涼涼地粘在僱傭軍身上。

    張彪把軍服脫下來,遞給自己的副官:「給我擰乾。」

    然後他拿過副官的水壺:「辣椒水給我提提神。」

    可惜,張彪需要的不是辣椒水。他生平第一次遭受真正口渴的折磨。一開始是炎炎赤日,現在又是讓人汗流浹背疲憊不堪的森林,這兩樣東西似乎都把張彪身上的水分搾乾了。張彪自己的軍用水壺裡不是沒水,但是張彪不敢碰它,因為沒人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向水壺中加水。僱傭軍已經走了三個小時或者不止三個小時了,但依然沒有看到水源。

    忽然在叢林中的峰迴路轉處一條河展現在僱傭軍面前,河裡的清水在歡快地流淌著。

    僱傭軍不小心歡呼起來,隨即衝向河流,河流把僱傭軍的疲憊一掃而光。大隊人馬頓時成了一群烏合之眾,有的興奮地大呼小叫,有的互相潑水,有的在痛飲,還有的在往水壺裡灌水,甚至連最高指揮官張彪都加入了這次紀律大渙散。哦,這要是法國人來了,他們看見的將是多麼美妙的景象啊!他們錯失了一次多麼好的大屠殺機會啊!

    一些人甚至躺在淺淺的溪流中——僱傭軍深情地把它稱為一條小河——張大嘴巴,任溪水沖進他們的胸膛,猶如流進洞口大開的排水溝。一營的司務長一邊用頭盔盛著水在嘴唇邊晃來晃去,一邊大聲吼著:不要喝!可能有毒!在使用淨化劑之前不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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