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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 四海翻騰雲水怒 10端華敘述中的瀋陽戰役 文 / 引弓

    更新時間:2013-01-27

    同光四年二月,羅剎竄犯遼南,海軍上岸水匪經金州一線,進迫海城,與琿春而來的烏蘇裡斯克旅取得呼應,齊頭猛進。

    涅維爾斯伊科、托爾斯泰兩將同為敵軍中最野蠻的部隊,其中軍官士卒俱是多年老匪,被沙俄發配遠東。今番竟協力並進,與自北犯的敵軍相呼應。大有兀突狼奔,一舉圍殲本王麾下的氣概。

    二月上旬,海城告急,該地為遼南軍事上所必爭的重鎮,得失關係全局。處此緊急關頭,既無總預備部隊可資調遣,只有就近抽調坐鎮瀋陽的范鐵錫旗隊,駐往海城,固守縣城,堵截敵人前進。

    范旗隊長的職位雖出身關外老八旗,但所指揮的軍隊則只有一個旗隊,尚未按照軍機處的策令擴編。

    范君有其特長,能與士兵共甘苦,廉愛民,為時人所稱道。所以他實力雖小,所部卻是一支子弟兵,有生死與共的風尚,將士在戰火中被衝散,被敵所俘,或被友軍收編的,一有機會,他們都潛返歸隊。

    我雖久聞此公不易駕馭,但百聞不如一見,於談吐中察言觀色,覺他尚不失為一愛國誠實的軍人。在初次見面時,我便推心置腹,誠懇地告訴他說,范協統久歷戎行,所以在公事言,我是剿總長官,在私交言,我們實是如兄如弟的戰友,不應分什麼上下。

    范軍堅守海城外圍,俄軍以一個師優勢的兵力,並附屬山炮一團,騎兵一隊,向我范部猛撲。我范旗隊長遂率其子弟兵據城死守。敵軍窮數日夜的反覆衝殺,傷亡枕籍,竟不能越雷池一步。

    當時隨軍在大連一帶觀戰的中外記者與友邦武宮不下數十人,大家都想不到以一支歐洲聞風喪膽的哥薩克,竟受挫於不見經傳的野蠻韃靼的「雜牌部隊」。一時中外哄傳,彩聲四起。尼維爾思科伊督戰尤急。我海城守軍漸感不支,連電告急。

    所幸此時我方援軍馬千山旗隊,及時自鐵嶺奉調趕至南線增援。我遂臨時急調馬千山全軍北上海城,援助范部作戰。

    馬部以急行軍出發,於二月16日黃昏後趕到海城郊外。翌晨,當范鐵錫攻城正急之時,馬千山與他取得聯繫,乃約定時間向敵人展開全面進攻。

    兩軍內外夾攻,如疾風暴雨。羅剎步兵不支,倉皇撤退。范、馬兩部合力窮追一晝夜,敵軍無法立足,一退九十餘里,縮人海城城內,據城死守。沿途敵軍遺屍甚多,器械彈藥損失尤大。

    敵軍退人海城後,我軍圍攻數日,終因缺乏重武器,未能奏效。但海城之戰對敵重大打擊,無異斷敵一臂。

    鐵嶺羅剎軍進攻甚急,故而我在22日將兩旗隊撤回,增援北線

    二十四日,鐵嶺前線,羅剎三個師敵人開始猛烈炮轟我防禦工事,戰鬥激烈期間,我軍陣地每日落炮彈至六、七千發之多。炮轟之後,敵軍乃以騎兵為前導,向我猛衝。將鐵嶺外圍陣地工事摧毀後,敵步兵乃躍入據守,步步向前推進。鐵嶺一帶,耕地之下盛產石塊,居民多壘石為牆;以故每一住宅皆系一堡壘。此種石牆敵人沖人佔據之後,我軍因無平射炮,即無法反攻。

    然我軍以血肉之軀與敵方炮火與鐵騎相搏鬥,至死不退。敵人猛攻三晝夜,才沖人鐵嶺城內,與我軍發生激烈巷戰。富明阿旗隊至此已傷亡過半,漸有不支之勢,我嚴令富明阿死守待援。

    自二十七日始,敵我遂在鐵嶺寨內作拉鋸戰,情況作常慘烈。

    在此期間,我也嚴令齊圖的驃騎虎槍營迅速進擊,夾擊敵軍,三令五申之後,虎槍營仍在遼河中游梭巡不進。最後,我訓誡齊圖:如再不聽命令,致誤戎機,當軍法從事。

    虎槍營才全師南下。然此時鐵嶺的守軍已傷亡殆盡。到三月二日,全城三分之二巳為敵有。我軍仍據守,死拼不退。敵方更調集重炮、狂轟濫炸,志在必克。

    富明阿向我哭訴:「我旗隊已傷亡十分之七,敵人火力太強,攻勢過猛,但是我們把敵人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可否請王爺答應暫時撤退到盛京,旗隊將士,也感謝王爺的大恩大德。」

    我聽了之後,非常傷心,就同意他們轉進。

    三月上旬,賊酋穆拉維約夫親率遠東第一、二、三師,皇協軍一個師又一個旅,會同南路的上岸水匪和烏蘇裡斯克旅,對盛京展開了大包圍。

    此時我已判斷到敵軍向我合圍的新戰略,我方僅有三個旗隊與盛京一帶平原地區之內,是敵方大軍進擊的好對象。以我軍的裝備,只可相機利用地形有利條件,與敵人作運動戰,若不自量力與敵人作大規模的陣地消耗戰,則必全軍覆沒。

    因此我深感責任的重大,和孤立無援之苦。

    三月中旬,敵大部向我包抄,為避免被敵包圍集體殲滅計,我乃稍事抵抗即自動放棄盛京外圍,實行化整為零的游擊戰術,與敵人糾纏,使其疲於奔命。不幸敵人不人我軍的圈套。

    盛京城內,僅有旗隊長富明阿各個據點。不料作倉促佈防之際,敵人也已跟蹤而至,將盛京圍困得水洩不通,敵攻城大炮復整日衝擊、轟炸。城中房屋火光燭天,變成一片焦上,富明阿曾數度奮勇反攻,期望衝破重圍,無奈敵人火網嚴密,朱能成功,除二十一名士兵乘黑夜蛇行逃出,倖免於難外,其餘官兵、佚役、馬匹等,則一概為國棲牲。

    我問及富明阿副都統有何遺願,突圍親兵所言:「唯有兩子,一名壽山,一名永山,放心不下,請王爺妥為照料。」

    我便查訪兩子下落,後得知在馬千山軍門處,才放下心來。馬千山軍門敗走熱河,兩子不知所終。革命勝利以後,才知道被大仁大義的共和軍收養,送至中央保育院。現壽山與永山皆已長大成人,壽山在劉銘傳部下,永山與劉錦棠為友,我心甚慰。

    敵人再也沒有想到,他以獅子搏免之力竄入盛京時,我軍連影子也不見了。近萬大軍在人不知鬼不覺之中,全部溜出了他們的包圍圈。敵人四處搜尋,僅捉到了我方幾個落伍的病兵。

    在盛京會戰的最後階段,敵軍捕捉我尖力的計劃是何等周密,其來勢是何等兇猛,但是賡戰月餘,敵方不僅沒有擊潰我軍的主力,甚至連我方一個領催也沒有捉到。這種情況,在雙方十萬大軍的會戰史上也可說是個奇跡。徹底毀滅了敵人捕促我軍主力、速戰速決的侵略迷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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