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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6 八方風雨會中州 18 火竹鄉 文 / 引弓

    雅龍江上,中渡口,鞭炮齊鳴。平邊將軍,劍南軍經略使石達開,與四川各州的刺史和錦衣衛指揮使們,齊聚在雅龍江的左岸,慶賀成康路修通和雅龍江鐵橋落成。這座鐵橋是由漢冶萍下屬的漢陽鐵廠鑄成,由工兵總監范中流親自督建,三個月時間即告落成,共耗費銀元券八萬元。

    成康路即規劃中川藏公路東段,本時空的川藏公路是楚劍功按照另一時空的同條公路規劃的,即由成都到康定為東段,在康定分作南北兩線,北線過原德格土司,南線穿過巴塘和理塘土司,兩線在察木多(昌都)會和,然後到拉薩。以目前的技術和政治條件,只能修成康路。

    即使只修成了成康路,也大大改善了康州的地理條件,方便了康定以西的錦衣衛作戰。

    現在四川布政使,由益州刺史李縱雲署理,布政司轄下共有七州:益州(成都平原)、夔州(川東)、劍州(川北)、敘州(川南)、雟州(涼山)、茂州(茂汶-阿壩)、康州(巴塘、理塘、德格、甘孜)。

    只有夔州和益州有刺史,其他五州都由錦衣衛實行軍管。

    共和軍取得四川之後,尤其是將六武軍調回湖廣之後,各類宵小都冒了出來,川南有不甘改編的會黨,勾結土匪作亂,彭大順賴裕新等人以唐鵬族人為嚮導剿匪。

    康州和茂州以武力為後盾的改土歸流遇到了極大地阻力,藏兵佔據德格境內,還打了張遂謀一個伏擊。張遂謀現在退回了康定,休整補給。石鳳魁將四郎吉才包圍在鄉城,但鄉城裡糧食充足,石鳳魁軍運輸不便,還不知道誰先斷糧。

    現在成康路修葺,給石鳳魁的補給就方便了許多。另外一座橋樑全用純鋼打造,也讓前來觀禮的土司和士紳震怖不已。

    花黑影帶著自己的錦衣衛小隊,押解著給石鳳魁的糧草彈藥,通過鐵橋,向西開拔。由於共和地盤的迅速擴大,花黑影已經成為錦衣衛副百戶,等在四川的任務完結,他就要被選送到中央陸軍講武堂接受速成培訓。

    花黑影現在帶著五個老兵,三十名新兵,一百多名民夫趕著四十多輛大車,向著鄉城推進。黑影和普通的士兵一樣,靠雙腳走路。

    時值冬季,草枯雪深。大車不時陷在泥坑之中,士兵們將步槍背在背後,幫忙推車。

    「我說,要是整個川藏線修好了,地上鋪好了水泥,就沒這麼難走了。」花黑影給身邊的人鼓勁,

    「黑影,別想這麼多,先把這趟運完。等路修好,鈞座都坐到紫禁城裡去了吧。」黑影身邊,本名叫何馬,外號是河馬的老兵說。

    一路無事,補給車隊到達火竹鄉。此地早已戒備森嚴,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黑影打開東廠的《民情通告》:「鄉城的桑披寺上師普中扎多在此素有威望。共和的改土歸流結束了桑披寺在此地作威作福的歷史。故而桑披寺煽動鄉民作亂。已投效共和的前清綠營游擊施朝富,即在火竹鄉被俘,剝皮充草……凡敵對共和軍者,皆頑固盲信徒,無需多言,成全其信仰。」

    花黑影讓大車隊停下來,向民夫們重新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項,隨後,運輸隊緩緩從村莊中穿過。

    火竹鄉都是藏式平房,為了抵禦風雪,用磚石砌成,十分堅固。車隊進村以後,不見一人。

    有鬼。花黑影心想,他不由得提醒身邊的士兵小心戒備。

    突然,聽見「啪」的一聲。

    「是槍聲,是槍聲。」跟著花黑影的新兵們都興奮起來。

    「土槍的聲音。」花黑影身邊的老兵話沒有說完,周圍就辟里啪啦響了起來。

    這時就看出新兵和老兵的差距出來了,新兵都茫然的站著,四處張望,尋找槍聲的來源。而五名老兵迅速將大車作為掩護。

    花黑影也很慌亂,他還沒上過戰場,雖然學習過條令,但槍聲想起的一刻,腦子裡一片空白。

    突然,一隻大手把花黑影按到大車上。

    花黑影一驚,一看原來是河馬,這才安靜下來。

    「你們這些新兵蛋們,聽我的,向老兵靠攏。」

    黑影這才鎮定下來:「各個班,向老兵靠攏。」

    三個班立刻集中在車隊的附近。

    「三班保護車隊,一班二班搜索兩翼,發現敵人,就地格殺。一班,跟我來。」

    敵人的土槍雖然響得熱烈,但殺傷力並不大,射程也不夠。花黑影很快就找到了敵人射擊的死角,衝了過去。

    有一座平房裡至少有三桿土槍,就是他了,花黑影想:先拿他開刀。

    按照平時錦衣衛的訓練,兩名士兵把住門的兩側,一名士兵用力把門踹開,然後往邊上一讓。

    砰!從門裡射出一把鐵砂。

    等槍聲響過,門口兩側的錦衣衛竄到門前,開火。然後不管有沒有打到人,就衝了進去。

    黑影帶著屬下第二批衝入,見到屋子的正面有五六個鄉民。三桿土槍。

    不等黑影命令,他身邊的錦衣衛開火了,這麼近的距離內,立刻打倒三人。

    「刺刀!」黑影大叫一聲,就衝了上去,挑翻一人。

    屋裡還剩兩人,抖抖索索的跪下,口裡喊著什麼,不聽的磕頭。

    花黑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身邊的河馬抓起其中一人,把他拎出屋子,順手往下一座房子的方向一拋。

    那俘虜從地上爬起來,迅速衝到下一間屋子裡。

    等了一會,不見有人出來投降。

    河馬說:「他們要頑抗到底,別被他們下跪的可憐樣子騙了。」

    駝鹿步槍相對於土槍優勢巨大,花黑影很快肅清的火竹鄉的反抗,帶領車隊向著鄉城推進。

    去鄉城的路上有一處咽喉之地:羅眾哇。花黑影押送補給到達羅眾哇的時候,發現道路已經被人截斷。

    「石鳳魁怎麼搞的,這麼重要的地方居然不留看守。」

    「大約有兩百多人,使我們的七倍。」黑影犯愁了。

    河馬搖搖頭:「都是烏合之眾,才兩百人,錦衣衛有一個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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