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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旌旗分一半 35《戰斧》署名文章 文 / 引弓

    更新時間:2012-05-18

    太平軍進逼又撤離了上海近郊,在上海灘擾動了一股緊張情緒,但英國公使館並沒有太過關注這些事情,漢弗萊行政主管和格萊斯頓公使正在聽伯納德讀著一份報紙,斧頭幫新發行的《戰斧》,本期戰斧開明宗義發表了一篇文章《向殖民主義討還血債》,同樣的,有英文版。

    「肅順殖民主義集團延續妥協退讓出賣人民勞動果實。」

    「眾所周知,黑龍江流域是包括漢族、滿洲、鄂倫春在內的勞動人民長期開墾的土地……」

    「滿洲的勞動人民,這是什麼?」格萊斯頓有些不習慣這種新鮮的語調。

    「閣下,」伯納德情緒正高:「請聽我讀完。」

    「……鮮卑利亞,尤其是貝爾加湖沿岸綠洲,自公元前兩世紀以來就是勞動人民的傳統牧區……清朝貴族殖民集團在竊取了中原地區的統治權之後,並沒有盡到統治者的責任,而是無恥的將鮮卑利亞出賣給了沙皇俄國。《尼布楚條約》是殖民者之間的骯髒交易……」

    「鮮卑利亞?」

    「是的,閣下,這裡沒有使用西伯利亞的英文拼寫,而是使用了漢語拼音。」

    共和已經正式採用漢語拼音,而這種嚴謹而簡潔的拼寫形式很快就受到學習漢語的西洋人的歡迎,所以再也不用等到1853年威爾瑪來畫蛇添足了。英國公使館也採用漢語拼音輔助在華工作。

    「這麼說,共和對西伯利亞那塊大凍地懷有野心囉。」

    「閣下,嚴格的說,這是斧頭幫的報紙,又使用了署名文章的形式,所以……」

    「這不是外交場合,不要摳字眼,伯納。」

    伯納德繼續讀報,「肅順封建軍事殖民集團對沙俄侵佔烏蘇里江以南乃至大連灣的行徑毫無作為,恰恰揭破了滿清所謂龍興之地的謊言。滿清殖民貴族對東北的開發毫無貢獻,沒有付出足夠的心力和代價,才會將勞動人民的開發成果拱手送人。就像玄燁將鮮卑利亞拱手送給沙俄一樣。」

    「要保衛勞動人民的果實,就必須將滿清殖民集團和沙俄殖民者放到同一地位,反清就是滅夷。他們都是夷狄。」

    「這是將清廷和西方人放到同一陣營了?我不認為共和如此愚蠢。廣州和武漢,還有大量的西方教官和工程師。」格萊斯頓不以為然。

    「他們的確沒這麼做,」伯納解釋說,「後面的文章裡,給出了一個限定性的選擇。如果清廷對俄國保持和平狀態,那麼他們就是自認殖民主義者,如果他們對俄羅斯開戰,只要他們沒有佔領西伯利亞,就洗不掉殖民主義者的嫌疑。」伯納搖了搖頭,「不過我很懷疑,這種明顯有違常理的歸納,能讓清國人把正統政府當做殖民者嗎?」

    「越說越混亂了。」格萊斯頓將報紙拿過去,仔細閱讀之後,又交給了漢弗萊。

    「這篇文章重新定義了殖民主義者,」格萊斯頓總結說,「他首先將殖民主義者和勞動人民對立起來,而沒有使用通常的主權和民族概念:凡是無償或低價佔有異地勞動果實的人,就是殖民主義者。」

    「的確,先生,他們正是這樣向美國人丟乖賣好。他列舉了『美洲的殖民主義者被勞動人民驅逐出美洲大陸』和『勤勞勇敢的法國人民將殖民主義教士吊死』的例子,甚至連宗教改革,也被稱作勞動人民和天主教殖民者的鬥爭。當然,將殖民主義者詹姆斯一世送上斷頭台的『偉大歷程』這篇文章也沒有放過。」

    「我很好奇,這篇文章怎麼處理美國人殘殺印第安人?共和可是有一個正牌的參加過印第安戰爭的美國教官呀。」

    「殖民主義走狗,人人得而誅之。」

    「所以,滿洲人就成了殖民主義者?」

    「不,是滿洲貴族成了殖民主義者,這篇文章呼籲,所有真正將滿洲當做家鄉,或者說龍興之地的旗人,都應該行動起來,對外抗擊沙俄的軍事侵略,對內反對清廷的投降主義政策,必要時對殖民主義者進行天誅。」

    「大連灣事件,清廷要妥協嗎?伯納,你是不是漏掉了什麼文件?」

    「沒有,閣下,清廷命令阿斯本艦隊北上開戰,態度很堅決。」

    「但艦隊的調動需要時間,消息的傳遞同樣緩慢,在大連灣開戰的消息散佈開來以前,清廷都會帶著『投降主義』罪名。」

    「我現在仍舊不清楚,到底什麼是殖民主義者?」

    「你不清楚就對了,這就是這篇文章的目的,構建了一個敵人『殖民主義者』,他想把這頂帽子戴到誰頭上,誰就是。現在這頂帽子戴到清廷的頭上,除非清廷能夠佔領西伯利亞,不,鮮卑利亞,自漢代以來的中國傳統牧區。」

    「反正,不列顛是跑不掉的。」

    漢弗萊微笑起來:「那倒未必,『不僅要用蒸汽機、滑膛炮和鐵甲艦對殖民主義者進行軍事打擊,從還要根源上消滅殖民主義,就必須依照《洋涇濱左岸貿易體系》重新構建世界秩序』,你看他第七段的論述,『遵從這一體系的,就是進步的自由貿易,違背這一體系的,就是殖民主義掠奪』。」

    「這是一個外交氣球,楚劍功,他還是希望回到這個體系中來。」

    「要和共和接觸嗎?」

    「不用著急,他們發出這樣的暗示,說明貿易禁運已經起作用了,再等等,讓他們更虛弱一些。不過洋涇濱貿易體系還真是符合我的理想呀。」格萊斯頓歎了口氣,「清國最有思想的雜誌還是《仗言》嗎?」

    「是的。」

    「伯納,起草一篇文章,說明不列顛對貿易自由的態度,即使是被指明貿易禁運的勢力,只要他們願意「進攻自由貿易的破壞者」,我們可以考慮賣給他們一些物資。矛頭對準俄國,但話不要講得太明顯。」

    「我認為,這篇文章對共和效果不大,一來隔得太遠,而來共和有很強的自產能力,但對太平軍可能有效,太平軍也急於打破封鎖,進攻上海就是一例。」

    「太平軍現在去哪了?」

    「他們南下了,根據普魯士公使館的情報共享協議,目標應該是富饒的浙江。」

    「我不是問李秀成,而是指內陸的軍事局面。五月中的時候,他們的主力被包圍在淮河沿岸對嗎。」

    「同樣來自普魯士公使館,太平軍的北上部隊已經渡過了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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