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兩軍對壘
夜幕深沉，寒風凜冽。
位於丹麥首都哥本哈根市區東部厄松海峽之濱的阿美琳堡王宮，卻一改往日的寧靜。王宮內燈火通明，王宮外面的廣場上熙熙攘攘。
此時，丹麥陸軍第一集團軍的士兵，已經把整個阿美琳堡王宮圍了個水洩不通。在距離王宮五十米外的地方，拉起了一道警戒線，全副武裝的士兵荷槍實彈，嚴密地監控著王宮中的一舉一動。在警戒線外圍的廣場上，裝甲車、坦克、運兵車，來來往往，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威嚴肅穆的王宮大門前面，已經用沙袋堆起了一道臨時堡壘。那些忠於凱瑟琳公主的丹麥王室衛隊士兵，面對著數以百倍的敵兵，仍舊盡心盡責地守衛著王宮的安全。
這些丹麥王室衛隊士兵，身穿古老的傳統軍裝，頭戴毛茸茸的熊皮軍帽，或神情肅穆地守衛在王宮門前，或邁著正步巡視王宮，一個個威風凜凜、器宇軒昂。他們的一舉一動，威武雄壯，嚴肅認真，一絲不苟，就像他們內心堅定的信念一樣，盡心盡職地守護著自己王室衛隊的光輝榮耀。
兩軍對壘，大戰一觸即發，尤其是傍晚時分約根森將軍發表的那封最後通牒，頓時把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丹麥的阿美琳堡王宮。世界各大新聞媒體紛紛趕到哥本哈根，在正對著王宮大門的北側廣場上駐紮下來，架起長槍短炮，爭先恐後地報道著這起轟動世界的軍事政變。
夜色漸濃，寒風凜冽，氣溫越來越低，阿美琳堡王宮外圍的廣場上，人卻越來越多。大批的丹麥民眾，從四面八方趕到哥本哈根市中心，紛紛匯聚在廣場上，關注著這個即將改寫丹麥未來的重大時刻。
對於凱瑟琳公主與雅各布森子爵兩人，大多數丹麥民眾都知道雅各布森往日的劣跡，他們還是更為喜歡心地善良的凱瑟琳公主。這場突如其來的軍事政變，整個丹麥都被震驚了，人們之前上街遊行示威，只是希望政府做出改變，以使國家能夠更加繁榮穩定，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而現在，軍隊強行介入政府事務，企圖用暴力來改變政局，這樣的行為，讓丹麥民眾徹底憤怒了。丹麥民眾紛紛走上街頭，來到阿美琳堡王宮，希望能夠聲援凱瑟琳公主。但是，在強大的軍隊武裝面前，面對寒光閃閃的刺刀與槍口，他們卻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與無能為力。
廣場上的民眾越來越多，但他們卻越來越沉默。所有的人都在做著禱告，祈求和平，拒絕流血。
……
腓特烈斯貝小鎮，第一集團軍的總部駐地。
作戰指揮中心燈火通明，第一集團軍的高級將領正齊聚於此，商討著目前的局勢。
壁爐裡的木炭熊熊燃燒，室內溫暖如春，但這場會議的氣氛卻有些冰冷。
坐在橢圓形會議桌副手位置，頭髮花白，佩戴少將軍銜的第一集團軍副總司令波爾森將軍眉頭緊鎖，低頭猶豫了一番，說道。「約根森將軍，我覺得我們明天還是應該以威懾為主。」
「畢竟凱瑟琳公主是瑪格麗特女王的獨女，也是公認的王位繼承人。瑪格麗特女王勤政愛民，凱瑟琳公主心地善良，整日為慈善事業奔波勞苦，她們母女兩人在國內民眾心中一直擁有很高的聲望。而且，國內民眾對雅各布森子爵並無好感。如果我們使用暴力手段威脅凱瑟琳公主，恐怕會讓丹麥國內的局勢更加混亂。」波爾森頓了頓，看著身旁的約根森，接著說道。「將軍，現在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大批民眾。此外，世界各國的新聞媒體也都匯聚在了廣場上。我們明天的所有行動，都會暴露在世人面前，如果我們真得採取軍事行動，肯定會受到輿論的譴責。」
約根森不為所動，冷冷地說道。「我們是軍人，並不是這起事件的策劃者，僅僅只是一個執行者。這一點，我想那些新聞媒體的記者心中也都十分清楚。如果他們想要通過輿論來譴責這件事情，也不會譴責到我們頭上。」
「將軍，雅各布森子爵一直都躲在幕後，他這麼做，分明是想讓我們為他背黑鍋。」波爾森有些著急，聲音也不由得大了許多。「將軍，我想我們還是以威懾為主，盡量和平解決這件事情。」
「威懾。波爾森將軍，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坐在會議桌末端，一個佩戴上校軍銜的中年軍人撇了撇嘴，極為不屑地說道。「凱瑟琳公主又不是小孩子，難道僅憑嚇唬她兩句，就能讓她乖乖地離開阿美琳堡王宮嗎。」
聽到自己心腹愛將羅梅達爾上校的話，約根森將軍面露喜色，點頭說道。「羅梅達爾上校說得對，我們是軍人，做事情就應該堅決果斷。再說了，我們又沒有說一定要對凱瑟琳公主動武。我們已經做出了承諾，只要凱瑟琳公主能夠主動離開阿美琳堡王宮，我們就會保障她的人身安全。此外，我們也沒有要廢黜她的公主身份，只不過就是讓她到國外生活而已。」
作為約根森的副手，波爾森深知約根森說一不二的性格，面對口吻強硬的約根森，波爾森歎了口氣，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坐在會議桌另一側的兩位師長身上。「兩位，你們有什麼看法。」
其中一位師長低著頭，默默地喝著咖啡。另一位師長吞雲吐霧地抽著煙，良久，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我聽從約根森將軍的安排。」
「這就對了，軍人嘛，就應該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約根森哈哈大笑，雙手按著會議桌，環視了一下坐在身邊的幾名手下，語氣嚴厲地命令道。
「101師師長，你立即返回哥本哈根，指揮駐紮在阿美琳堡王宮外圍廣場上的第101師。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走進王宮。如果明天早上九點鐘，凱瑟琳公主依然不肯離開王宮，你的第101師就立即發起進攻。」
101師師長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小聲詢問道。「將軍，如果發生戰鬥，很有可能會危機凱瑟琳公主的生命安全。」
「戰爭本就是無情的，我們已經給了她生的機會，就看她怎麼選擇了。」約根森將軍頓了頓，神情肅穆，兩隻銅鈴般的眼睛瞪著101師師長，厲聲喝道。「還有什麼疑問嗎。」
「啊，沒有，沒有了。」101師師長拿起軍帽，戴在了腦袋上，起身向約根森敬了個軍禮，然後轉身離開了作戰指揮中心。
「特殊時期就要施行特殊手段，我們要對哥本哈根全城戒嚴。」約根森又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吞雲吐霧的105師師長，命令道。「105師師長，立即讓105師封鎖哥本哈根通往周邊城市的交通要道，仔細檢查進出哥本哈根的所有車輛，遇到可疑人員，可以立即逮捕。」
105師師長急忙按滅煙頭，起身向約根森敬了個軍禮，朗聲說道。「是，將軍。」
約根森打開會議桌上的雪茄煙盒，取出了一支哈瓦那雪茄，點燃抽了兩口，然後望著自己的副手波爾森將軍，冷冷地說道。「波爾森，你明天是要駐守總部呢，還是要跟著我們一起去阿美琳堡王宮。」
「將軍，我和你一起去阿美琳堡王宮。」波爾森站了起來，戴上軍帽，神情肅穆地說道。「將軍，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去勸勸凱瑟琳公主，以便能夠和平解決這件事情。」
「可以。」約根森吐了個煙圈，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會在明天早上八點五十分趕到阿美琳堡王宮，我給你十分鐘時間，到時候你可以進入阿美琳堡王宮，去規勸凱瑟琳公主。但是，如果到了九點，凱瑟琳公主依然不肯主動離開王宮，我會按時發起進攻。」
「好吧。」波爾森歎了口氣，垂頭喪氣地離開了作戰指揮中心。
「羅梅達爾，你明天早晨帶著箭魚突擊隊，跟著我一起去阿美琳堡王宮。」約根森轉身望著羅梅達爾，陰森森地笑了笑，然後說道。「如果凱瑟琳公主死在了阿美琳堡王宮裡，那就算了。如果她沒有死，就由你的箭魚突擊隊負責看管她，等到有其他國家願意收留她，我們再把她送出丹麥。」
「是，將軍，保證完成任務。」羅梅達爾站起身來，走到櫃子旁邊，取出了一瓶紅酒，然後頗為慇勤地為約根森斟了一杯紅酒，笑著說道。「波爾森這個傢伙真是迂腐，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形。南部的六個郡最近都表態支持雅各布森子爵，也就是說，雅各布森子爵目前已經掌握了半個丹麥。我們選擇站在雅各布森子爵一邊，也是大勢所趨。」
約根森端起紅酒，小酌了一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波爾森要是不迂腐，雅各布森子爵也不會看上你小子。嘿嘿，我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已經向雅各布森子爵推薦了你，等到事成之後，就會讓你坐上第一集團軍總司令的位置。」
羅梅達爾心中又驚又喜，為自己斟酒時，興奮的雙手直晃，酒液都灑了出來。「將軍，謝謝你的舉薦。我也要恭喜你，你馬上就會晉陞為上將，還會擔任丹麥國防部長。」
「彼此彼此，你也馬上就會晉陞為少將，這樣才會順理成章地接任第一集團軍總司令的職務。」約根森哈哈大笑。
「將軍，感謝你的栽培，我敬你一杯。」
砰地一聲，兩隻酒杯碰到了一起，奸笑與諂笑交織在一起，迴盪在肅穆的作戰指揮中心裡。
一聲輕微的歎息聲響起，作戰指揮中心門外的陰影處，一道人影面帶不屑地搖了搖頭，然後身形一閃，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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