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我比他們更黑
意大利米蘭，聖光明大教堂。
清晨，戴著紅帽、身穿紅色主教服的紅衣主教安東尼奧，主持完當天的彌撒之後，神情凝重地回到了辦公室。
安東尼奧前腳剛剛走進辦公室，身穿褐色主教服的帕特裡卡主教便跟著走了進來。
帕特裡克顯得極為疲憊，眼窩深陷，眼中佈滿了血絲。「主教大人，今天凌晨2點鐘左右，格拉瑪號游輪也在納米比亞西南部的奧蘭治蒙德海域觸礁沉沒了。」
「什麼。」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安東尼奧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安東尼奧雙手撐著辦公桌，顫顫巍巍地站穩了身形，然後追問道。「有生還者嗎。」
「包括游輪上的船員，全船412人，無一生還。」帕特裡克歎了口氣，聲音低沉而憂傷。「格拉瑪號游輪在海上出事一個小時之後，納米比亞海岸警衛隊趕到事發海域，但是，此時格拉瑪號游輪已經沉入了海中。海面上除了一些游輪殘骸，沒有發現一具屍體，想必這些遊客都已經深入了海底。」
「願逝者安息。」安東尼奧伸出右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然後望著帕特裡克，詢問道。「法蘭西政府有什麼表態。」
「事發不久，法蘭西交通部長便發表了一則公告。」帕特裡克翻開文件夾，接著說道。「公告上說，根據格拉瑪號游輪沉沒之前所發回的求救信號，可以判斷格拉瑪號游輪是觸礁沉沒。」
安東尼奧沒有說話，歎了口氣，神情落寞地佇立在辦公桌前，呆呆地望著牆壁上的《聖母子與聖安娜》油畫。
「昨天凌晨，法蘭西前總統路易斯乘坐的五月花號游輪觸礁沉沒之後，我便派克萊斯特前往納米比亞調查這件事情。今天凌晨，我收到格拉瑪號游輪觸礁沉沒的消息之後，就電話通知克萊斯特，讓他去找當地海邊的漁民調查一下事發當時的情況。」
帕特裡克揉了揉眼睛，翻著手中的資料，接著說道。「就在剛才，克萊斯特給我發回了一條消息。」
「什麼消息。」安東尼奧心急火燎地詢問道。
「當地的漁民說，當時傳來了五聲劇烈的爆炸聲。因為當時是在凌晨時分，所以爆炸聲聽得很清楚。等這些漁民走出家門之後，便看到海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帕特裡克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據其中一位早年曾經當過兵的老漁民說，那五聲爆炸聲很像是炸彈爆炸的聲音。」
安東尼奧皺起了眉頭，低頭思索了起來。
帕特裡克翻著手中的文件，詳細地講述著格拉瑪號游輪的事情。「因為昨天凌晨五月花號游輪發生意外，所以很多媒體都派記者前往納米比亞進行採訪。今天早晨，《歐羅巴晨報》上也發佈了一篇新聞，懷疑格拉瑪號游輪是因為遇到襲擊，才導致起火沉沒的。但是，這個新聞發出之後，法蘭西政府便立即發表了聲明，他們嚴厲控訴《歐羅巴晨報》的新聞記者，說這些新聞記者是在造謠生事，企圖抹黑法蘭西政府。總之，法蘭西政府信誓旦旦地說，格拉瑪號游輪和五月花號游輪一樣，都是因為偏離了航線，才導致觸礁沉沒的。」
「觸礁沉沒，又是觸礁沉沒。」安東尼奧憤怒地拍了一下辦公桌，大聲說道。「這些無恥的政客，你們以為一個觸礁沉沒就可以封住所有人的口嗎。這根本就不是觸礁沉沒，而是赤?裸?裸的謀殺。兩艘游輪，八百多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葬身於茫茫大海之中。這些可惡的劊子手，你們是會受到懲罰的，上帝會讓你們下地獄的。」
「上帝一定會懲罰他們的，會讓他們永墜地獄。」帕特裡克合上了文件夾，然後望著安東尼奧說道。「主教大人，克萊斯特剛才還和我提到了一件事，我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
安東尼奧皺了皺眉頭，急忙詢問道。「什麼事情。」
「克萊斯特告訴我，今天早晨，他在奧蘭治蒙德發現了許多外國人。這些人好像是突然冒出來似的，但看起來並不是新聞記者，而且他們的行動極為詭異，分散在奧蘭治蒙德的大街小巷，遇到白皮膚的歐洲人，就會悄悄的跟上去。」
帕特裡克頓了頓，接著說道。「克萊斯特在海邊探查完消息之後，便回到奧蘭治蒙德。還沒走到住宿的旅館，便被兩個人盯上了。然後這兩個人找了個借口，和克萊斯特搭訕，想要套出克萊斯特的身份。克萊斯特編了個借口，說他是從意大利來的商人，這才矇混過關。」
「哦。」安東尼奧眉頭緊鎖，坐在椅子上，低頭沉思了起來。良久，安東尼奧才緩緩抬起頭，疑惑重重地說道。「難道格拉瑪號游輪上還有生還者，這些外國人是在搜查倖存的生還者嗎。」
「很有可能。」帕特裡克點了點頭，說道。「這些人或許就是製造這兩起海難的殺手。今天凌晨，可能有人從格拉瑪號游輪上逃了出來，這些殺手為了不讓陰謀敗露，而在奧蘭治蒙德布下了天羅地網，想要殺人滅口。」
「願上帝保佑他們。」安東尼奧伸手畫了個十字，神情肅穆地說道。「帕特裡克，你立即通知克萊斯特，讓他留意那些外國殺手。如果發現倖存的生還者，立即把倖存者帶到意大利駐納米比亞的大使館，我們要全力保護這些倖存者。」
「是，主教大人。」
……
納米比亞邊境小鎮，奧蘭治蒙德。
馬達轟鳴，塵土飛揚。一位面容憨厚的黑人男子，駕駛著一輛破舊的機動三輪車，在通往奧蘭治蒙德小鎮的道路上行進著。罩著破帆布的車廂內，並沒有準備座椅，葉風在車廂中席地而坐，麗貝卡則舒舒服服地端坐在葉風的懷中。
通往小鎮的道路坎坷而泥濘，機動三輪車一顛一顛的，震得車廂中的葉風也不停地上下晃動著。
麗蓓卡貓在葉風懷中，雙手緊緊纏著葉風的脖子，笑嘻嘻地說道。「親愛的，你花五百美元雇來的這輛車子，坐著可真舒服。」
「入鄉隨俗嘛。」葉風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麗蓓卡的粉臀，開著玩笑說道。「車子雖然有些破，但你坐的這把椅子，卻是世界上最舒服的椅子。」
「完全正確，這把椅子和『葉風號游輪』一樣，坐著舒服極了。」麗蓓卡笑得花枝亂顫，還調皮地抬起飽滿渾圓的粉臀，重重地坐在了葉風的雙腿上。「嘻嘻，真舒服。」
葉風哈哈大笑，張開雙臂，把麗蓓卡緊緊地摟在了懷中。兩人在塵土飛揚的機動三輪車上，深情地熱吻著。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便來到了奧蘭治蒙德小鎮。
葉風帶著麗蓓卡走下了車，兩人肩並肩在小鎮上漫步著，然後走進了一家服裝店。服裝店很小，裡面的衣服也不多，而且大多都是過時的衣服。可是，麗蓓卡卻像是在逛服裝專賣店一樣，一件一件地翻看著展架上的衣服，還不時地取下來放在身上比試一番。
不一會兒，葉風就選好了衣服。看到麗蓓卡還在翻來覆去地看著幾件女裝，葉風搖了搖頭，然後抱著衣服走進了試衣間。
試衣間極為簡陋，只是用兩塊木板在牆角處圍成了一個小隔間。葉風手腳麻利地換上了新衣服，把脫下的舊衣服裝進了一個手提袋裡，然後拿起裝著護照與美鈔的挎包，走出了試衣間。
這時，麗蓓卡也挑選好了衣服。麗蓓卡向著葉風眨了眨眼睛，把手中的一摞新衣服向葉風一一做了展示，在得到葉風的讚美之後，這才美滋滋地走進了試衣間。
女人啊，一看到漂亮的衣服，就會高興的忘乎所以。葉風感慨了一番，然後走到了展架旁邊，一邊無聊地打量著展架上的衣服，一邊耐心地等待著正在更衣的麗蓓卡。
突然，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響起，一輛破舊的吉普車停在了服裝店門前的街道上。遂即，車上跳下了一高一矮兩名外國男人。
高個男人看了看服裝店門頭上破破爛爛的招牌，向身旁的矮個男人說道。「就是這裡，這個小鎮上只有這麼一間服裝店。」
站在展架後面的葉風，輕輕掀起一件衣服，悄悄地觀察著門外的兩名外國男人。看到兩人手上戴著的白手套，葉風皺了皺眉頭，立即蹲下身子，躲在了展架後面。
一高一矮兩名外國男人走進了服裝店，高個男人向矮個男人使了個眼色，示意矮個男人把住門口，然後向著趴在櫃檯上看電視的黑人老闆娘低聲詢問道。「剛才進來的那個歐洲女人在什麼地方。」
櫃檯上擺放著一台破舊的黑白電視機，上面正在播放著一部愛情泡沫劇。電視機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但聲音放得極大，老闆娘趴在櫃檯上，一邊拿著手帕抹著眼淚，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劇裡俊男美女之間的愛情故事。
聽到高個男人的詢問，黑人老闆娘極為不耐煩地抬起了頭，向著試衣間方向瞥了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繼續看起了愛情泡沫劇。
高個男人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向著矮個男人點了點頭，兩人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試衣間旁邊。聽到試衣間裡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兩人拔出了匕首。
矮個男人右手握著匕首，左手輕輕地搭在門把手上，正要拉開試衣間的木門。忽然，一道黑光閃過，只聽「噗嗤」一聲，一把通體黝黑的短刀刺進了矮個男人的後心窩裡，遂即，矮個男人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緩緩倒在了地上。
高個男人沒想到在這個簡陋的服裝店裡，居然還隱藏著一位身手高超的殺手，頓時大驚失色，猛地一下轉過身，想要立即揮刀迎敵。
高個男人的反應足夠迅速，可是，在葉風這位昔日的殺手之王面前，他的速度還是慢了許多。等到高個男人轉過身之後，一隻白淨修長的大手，已經準確地卡住了他的脖子。與此同時，葉風的左手也已經擒住了高個男人的右手。
葉風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左手手腕一轉一抖，空手奪白刃，立即把高個男人右手中的匕首奪到了手中。遂即，一道寒光閃過，鋒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進了高個男人的小腹之中。
高個男人痛得渾身直冒冷汗，可是，脖子卻被葉風死死卡住，已經湧到喉頭的呼喊聲，又不得不嚥回到肚子裡。
葉風卡在高手男人脖子上的右手在暗暗加勁，「嘎巴嘎巴」，高個男人的頸椎骨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響聲。死亡來臨之前的恐懼，讓高個男人心驚肉跳，一張佈滿雀斑的瘦長臉頓時變得煞白煞白。
「回答我的問題，可以讓你死得舒服一些。」葉風望著高個男人的眼睛，冷冰冰地說道。「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休想從我口中掏出一點消息。」高個男人雖然惶恐不安，但面對葉風的質問，仍然語氣強硬地說道。「我們一共來了一百二十人，已經把這個小鎮團團圍住了，你們跑不掉的。」
「很好，那我就讓你們都死在非洲。」葉風笑了起來，然後看了看那輛停在服裝店門口的吉普車，淡淡地說道。「那輛吉普車是你的車嗎。」
「是我買的。」高個男人點了點頭，然後憤怒地罵道。「媽的，這裡的人可真夠黑的，一輛破吉普車，居然要了我五千美元。」
「是挺黑的。」葉風哈哈大笑起來。「不過，我比他們更黑。」
葉風右手猛地一轉，只聽「卡嚓」一聲脆響，高個男人的脖子被葉風硬生生地扭斷了，一抹殷紅的鮮血從高個男人嘴角流了出來。
葉風鬆開右手，高個男人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後慢慢倒在了地上。葉風彎下腰，從矮個男人屍體上拔出了血飲，冷冷地望著高個男人的屍體，淡淡地說道。
「他們只是讓你多花了一點買車錢，而我，要得卻是你的性命。與我相比，那個賣車人根本就算不上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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