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那是什麼，是人還是動物
夜已深了，天空黑沉沉的，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洛水河畔的洛城大酒店卻是一片燈火通明，酒店中人來人往，一派的熱鬧祥和。洛城大酒店附近的小劇場中，正在上映著一場洛城當地的傳統戲曲表演。
佛骨舍利重光大典結束之後，葉風幾個人還沒有回到酒店。坐在出租車上的凱瑟琳便看到了路邊劇場門口的告示，聽了廖小軒的解釋之後，好奇心大增的凱瑟琳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吃，就拉著艾薇兒和廖小軒一起走進了小劇場。
葉風對凱瑟琳忽然而來的興趣感到得有些莫名其妙，連自己這個華夏人也不太喜歡戲曲，這個外國小丫頭居然還有如此的雅興。葉風心中不由的想到，難道這就是俗話說的，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純屬湊熱鬧嗎。
葉風望著小劇場門前的告示牌，笑著搖了搖頭，向住宿的洛城大酒店走去。
葉風剛一走進房間，酒店的樓道盡頭便探出了一張嫵媚的面容。蜜雪兒望著葉風剛剛走進的1616房間，嘴角露出了一絲欣喜，轉過身，妖嬈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樓道中。
1616房間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葉風望著蜜雪兒剛剛出現過的樓道，淡淡的笑了笑，轉身從樓道的另一側走出了酒店。
……
「若雲，你不是說要請我吃晚飯的嗎，怎麼車子往普濟寺方向走了呢。嗯，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請我去吃素齋啊，聽說好多寺廟中都有素齋的。」葉風望著前方夜幕中普濟寺，有些疑惑的向開著車的李若雲問道。
李若雲白了葉風一眼，猛踩油門，轎車轟鳴聲，飛速的向前奔馳著。「哼，你是飯桶啊，就記得吃。發生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若雲，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啊，我真的還沒吃晚飯呢。唉，早知道你這樣說我，我還不如去陪著凱瑟琳看戲曲呢。」葉風揉了揉肚子，望著李若雲說道，「再說了，我也只是覺得下午參加佛骨舍利重光大典的人群中有些異樣，但也沒有具體的證據。」
「佛骨舍利是佛教的聖物，我離開天京之前，安全部的領導再三和我交代，一定要保證佛骨舍利的安全。」李若雲的情緒愈發的急躁，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掏出手機，撥通了留守在普濟寺中的同事的電話。
「怎麼樣，沒事吧。」葉風望著李若雲滿臉的焦躁，早已忘記了還沒有吃晚飯的事情，看到李若雲掛斷了電話，便急切的問道。
「嗯。」李若雲點點頭，臉色稍稍有些好轉，「我已經通知過他們了，讓他們在普濟寺四周嚴密監控。」
咚。一聲悠揚的鐘聲從普濟寺傳來，之前還籠罩在流光溢彩中的普濟寺，燈光一點點的熄滅，變得一片漆黑黯淡。
「這是晚鐘，鐘聲過後，做完晚課的僧人們就要休息了。」李若雲望著遠處愈加朦朧的普濟寺，向葉風說道。
……
「嘻嘻，小軒姐姐，華夏的戲曲真好看，比我們歐洲的歌劇要有意思多了。」凱瑟琳意猶未盡的望著舞台上慢慢落下的帷幕，向身旁的廖小軒說道，「對了，小軒姐姐，為什麼華夏的戲曲是男人裝扮成女人啊。」
面對凱瑟琳這個好奇心非常嚴重的外國小女孩，廖小軒也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廖小軒拉著凱瑟琳的小手，隨著散場的觀眾慢慢走出了劇場，「凱瑟琳，這可是個歷史問題。在華夏古代，女子是嚴謹在外面拋頭露面的。所以，當時從事戲曲行業的伶人都是男人，因為劇本的要求，其中一些男人也只好男扮女裝了。」
凱瑟琳的俏臉上滿是驚訝，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怎麼可以這樣呢，男女應該平等的啊。」
跟在凱瑟琳身後的艾薇兒笑了起來，「凱瑟琳，看來你的歷史課學的可不好呀。不僅是華夏，就是我們歐洲，在中世紀之前，女人的地位也是很低的。」
凱瑟琳轉過身，挽起艾薇兒的胳膊，嘟著粉嫩的小嘴，可憐兮兮的說道，「艾薇兒姐姐，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的那些宮廷教師，要不然，我以後連一點玩耍的時間都沒有了。」
艾薇兒伸手拍了拍凱瑟琳的肩膀，「我可以不告訴她們，不過啊，以後你得專心學習，要不然女王陛下會責怪我們這些老師的。」
「耶，艾薇兒姐姐，你太好了，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師。」凱瑟琳興奮的在艾薇兒臉上親了一口，拉著廖小軒笑嘻嘻的跑出了劇場。
艾薇兒望著這個調皮可愛的公主，笑著搖了搖頭，也快步跟著走出了劇場。
……
「若雲，不要把車開到寺門口。」葉風望著窗外越來越近的普濟寺說道。
「怎麼了。」李若雲有些疑惑的看了葉風一眼，慢慢的降低了車速。
「剛才有人進入了普濟寺。」葉風望著夜幕中隱約可見的圍牆，慢慢的說道，「而且，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嗯。」李若雲熄滅了車燈，汽車拐上了一條小路，朝著普濟寺東北角的圍牆駛去。
……
「葉大俠這個大懶蟲，居然這麼早就睡覺了。」凱瑟琳望著一片漆黑的1616房間，轉身向艾薇兒說道，「嘻嘻，葉大俠竟然不等艾薇兒姐姐回來，真是太不講義氣了。」
艾薇兒望了望葉風的房間，想起昨晚在葉風房間中的一夜纏綿，俏臉上浮出了一團紅暈，羞澀的說道。「凱瑟琳，你別亂說。都已經快十二點了，葉風肯定是累了，你也快回房間休息吧。」
凱瑟琳望著艾薇兒紅撲撲的臉頰，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說道，「那我先回房間了，艾薇兒姐姐晚安，小軒姐姐晚安。」
艾薇兒看了看葉風的房間，猶豫了下，轉身和廖小軒道了聲晚安，低著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深夜中的洛城石窟，一片漆黑寂靜。南北綿延的山脈中，位於山脈南部的一座高聳的山丘上，兩堆草叢在緩慢的移動著。
一隻黑色的手掌從草叢中伸了出來，推掉頭上的偽裝，拿出一架夜視望遠鏡，衝著斜對面的普濟寺方向望了過去。「傑克，就是這裡，做好準備，時間就要到了。」
又一隻黑色的手掌從旁邊的草叢中伸了出來，傑克從身旁的盒子中拿出一支塗著偽裝色的m200狙擊槍。狙擊槍經過了明顯的改裝，槍身更長，彈夾中的子彈也是特製的穿甲彈。
傑克衝著身旁的湯姆伸了下大拇指，快速的支起狙擊槍，眼睛貼在紅外瞄準鏡上觀察著遠處的目標。
「獵殺組的人已經潛入預定地點。」傑克一動也不動的趴在山丘上的草叢中，望著紅外瞄準鏡，監視著普濟寺中的一舉一動。
湯姆透過夜視望遠鏡，看著獵殺組的人手起刀落，切斷了兩個守衛的脖子，銀白色的刀光閃過，一絲殷紅的鮮血噴湧而出。湯姆看著這血淋淋的一幕，情緒毫無波動，語氣平淡的和身旁的傑克說道。「干的很漂亮，隱藏在門口的兩個華夏安全人員已經被成功獵殺了。」
「哼，如果讓我們兄弟出手的話，肯定會比他們更迅速。」傑克望著被獵殺組慢慢拖進牆角的兩個守衛的屍體，有些嗜血的舔了舔塗著迷彩偽裝的嘴唇，語氣不屑的說道。
「傑克，不要激動。」湯姆很清楚自己的哥哥是個情緒暴躁的人，從接到任務安排後，傑克就因為只讓兄弟兩人負責外圍警戒狙殺而心中就有些不快，聽到哥哥有些不滿的話語，沉穩的湯姆便輕聲的安慰起自己的哥哥。
「哼。」傑克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看來今晚進行的很順利，分散在目標附近的十六個守衛已經全部給獵殺組幹掉了。」
……
黑夜中普濟寺靜悄悄的，葉風像一片落葉一般，悄無聲息的躍過圍牆，落在了普濟寺中。
葉風身體緊緊的貼在圍牆上，衝著牆頭上的李若雲擺了擺手，李若雲望了望四周，縱身跳了下去。就在李若雲即將落地的那一剎，葉風伸手把李若雲摟在了懷中。
「好像不太對勁，外面有人進來，你們的人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葉風伏在李若雲的耳邊，小聲說道。
李若雲皺了皺眉頭，從口袋中掏出一個耳機戴在耳朵上，正想對著耳麥說話，葉風的手摀住了李若雲的小嘴。「別用這個，我估計你們的人都已經完了。」
李若雲點點頭，扯下耳朵上的耳機，關掉電源，放回了口袋中。李若雲望著黑暗中葉風那近在咫尺的臉龐，俏臉微微有些發燙，扭了扭身子，想要從葉風的懷中出來。
葉風輕輕的按住李若雲的肩頭，伸出手指，向遠處指了指。
李若雲機警的停止了扭動，靜靜的靠在葉風的懷中，順著葉風手指的方向望去。
一道黑乎乎的身影，身形低矮而瘦小，幾乎是貼在地面上，快速的向大佛殿方向移動著。
「那是什麼，是人還是動物。」李若雲貼在葉風的耳邊，小聲的說著，話音中滿是驚詫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