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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吐完畢，我擦乾淨嘴角，慢慢走到自家門前。
打開房門，客廳裡燈亮著，媽媽的房間卻黑著燈。我剛慶幸媽媽睡著了，就聽見朦朦朧朧的一聲，「小夕，多晚了，你才回來。媽媽都擔心死了。」
媽媽穿著睡衣從她房間裡走出來，臉上是睏倦、疑問和不滿，「小夕，你到底幹什麼去了？怎麼瘋到這麼晚才回來？我警告你啊！下不為例！你要是再這樣，媽媽可就管不了你了。－－－－－－唉？你臉怎麼那麼紅？你是不是病了？」
「我沒病啊，媽媽，我好得很。只是跟同事去蹦迪了嘛。都是燕兒嘛，她好貪玩，老是蹦啊蹦的拖著大家不讓回來。我很好啊，媽媽，你放心吧。－－－－－－困死了都，我要睡覺。我早想回家了，都是那個燕兒……我洗澡了。媽媽你先睡吧，我好得不得了哪！」
我一邊盡量燦爛地笑著，一邊走進衛生間，關上衛生間的門後，還聽見媽媽叨叨咕咕，「哼，燕兒就是個瘋丫頭，我就很看不上她，她長大了肯定不會是個好女人。讓你別跟她玩，別跟她玩，她卻總像個狗皮膏藥粘著你……」
這夜我沒睡好，早早就起來了。吃早餐的時候，媽媽神神秘秘說道，「小夕，我去買豆漿的時候聽鄰居說，不知是誰好缺德，喝多了酒到處吐，吐的我們這個樓道裡樓梯上哪裡都是髒東西。唉，你說說，這些人怎麼那麼想不開，明明喝酒是件難受的事，還非要喝不可。要我看啊，這個酒不是好東西。或者圖高興喝一點也就罷了，還非要喝到吐了，自己又花錢又受罪，你說這是何苦呢？」
如果媽媽知道那是我昨晚喝多酒吐的，一定要氣得打我一頓了。
我低頭喝豆漿沒說話，媽媽又說：「小夕，媽媽叮囑你，可別學喝酒啊抽煙啊，可別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現在這個社會複雜的很，不是你這種年輕姑娘所能看透的。－－－－－－據我看，你那個叫燕兒的同事就不是個老實的姑娘。你別跟她來往了啊！你聽見了沒？」
「嗯嗯，聽見了，聽見了。不過……燕兒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別亂想人家。」
「得了吧，別為她辯解。媽媽畢竟比你多活很多年，這點眼光還是有的。還有就是……」媽媽停了一下，可能是見我只顧吃喝沒啥反應吧，「小夕，你到底聽沒聽媽媽說話？」
「聽啊，一直在聽啊不是？」
「還有就是，別隨隨便便跟男孩子在一起。男人沒什麼好東西，只會花言巧語騙人！你看你那個缺德不要臉的爸爸……」
詛咒爸爸甚至於詛咒男人是媽媽常見的話題。我想之所以會有這種詛咒，全是因為爸爸的緣故。
恍惚記得爸爸和媽媽離婚後，媽媽身邊也先後出現過幾個「叔叔」來著，可是後來都無疾而終，不知什麼原因消失了。那時候我還小，媽媽自然跟我隻字不提。可是天下男人多了去了，總不能因為爸爸或者那幾個「叔叔」不好就把全天下的男人全否定吧？
我心裡這樣想，嘴上不敢說，只是「嗯，嗯」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