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還夕靜靜望著姐姐，姐姐眼睛裡的隱忍傷痛令她不能自已。她咬了咬嘴唇說：「姐姐，你放心，你要好好保重，我會想辦法，我會想辦法的……」
想什麼辦法呢……還夕沒有多說，經過兩難、緊張和複雜的思考之後，其實她心裡也沒有什麼明確的概念，只是望著姐姐眼睛裡的傷痛，有一個越來越清晰的聲音在她心裡喊叫……除掉玉妃……除掉玉妃……
這個聲音被還夕清楚地聽到耳朵裡，還夕情不自禁激靈靈打個寒戰。除掉玉妃……除掉她？……真的要去害人嗎？真的要這樣做嗎？她楓還夕什麼時候從一個純真可愛的嬌弱女孩變成殘暴而冷酷的凶神惡煞了？是的，殘暴，冷酷啊……
她略有遲疑，另一個聲音又在心裡升起……你不殘暴，你不冷酷，那你就等著死去吧，等著你姐姐被人家廢掉皇后的位置，等著人家砍掉你姐姐的腦袋，等著夢長雲漸漸變心另有所愛，等著你的家族徹底毀滅……
她心裡的聲音不斷紛雜騷擾著她，她看到姐姐的眼神裡分明有一絲絲的不屑，這絲絲不屑刺痛了她，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多心錯覺還是姐姐的內心真實。反正，她覺得如果不能擺平這件事的話，她將沒有臉面再見姐姐，沒有臉面再做楓家的女兒了。
她倔強好勝的小腦瓜飛速轉到這裡，很快打好主意，便沒心思再研究姐姐的內心了，她站起身，冷冷說道：「姐姐，你要多保重!我先告辭！你答應我的，要好好活著；我也答應你，我會想出辦法為你平反昭雪的……」
還夕說完，毫不留戀扭頭就走，她聽見姐姐在身後呼叫，「小夕，小夕，你能怎麼樣？你想怎麼樣？你不要管我的事，你千萬別闖出什麼亂子啊……」
還夕頭也不回，嘴角浮上一個冷笑，哼，你從小就是乖乖女，你從不闖亂子，你誰都不敢得罪，你純真得像一張白紙……結果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人打入冷宮，面臨死亡？！……
熟悉的小院出現在眼前，景象依舊，物在人非。多年前的記憶若隱若現……
在這裡，曾經有兩個稚嫩的聲音一問一答。
－－－－－－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呢？
－－－－－－我叫蕭紫術，我從很遠很遠的風沙國來，昨天剛到，你當然沒見過我了。
－－－－－－那我現在認識你了，我可以經常來找你玩嗎？
－－－－－－當然可以，我在這裡沒有朋友，你是我第一個朋友。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楓還夕。
－－－－－－楓還夕？多好聽的名字。那麼我可以叫你小夕嗎？
－－－－－－隨便你怎麼叫嘛。蕭紫術，你為什麼要來到這裡，你不想家嗎？你不想爹和娘嗎？
－－－－－－不想。我父王說，等我長大了，就把我接回去。所以我要快快長大，快快長大……
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