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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個護工 文 / 煙雨鎖

    「我不吃,拿開……滾!」甦醒後的男人更像一頭被惹怒的獅子,任何人都可能成為他攻擊的對象。

    雷佳音將碗放到一邊,和湯山無奈的對視一眼,護工都換掉九個了,現在已經沒人敢再來侍候他,所以只能雷佳音親自動手,可哪怕如此,他仍是不給面子。

    湯山握了握拳頭,上前一把將雷少謙按倒,第一次忤逆的吼他,「你不吃,想死是不是?那你乾脆去跳樓好了,別這樣折磨大家。」

    聽到死,雷少謙卻是詭然的一笑,那笑淒苦落寞,「湯山連你也看不起我,對嗎?我現在是個瞎子,就是想死都不能的瞎子……」

    他不是沒想過死,甚至連遺囑都立好了,只是他死不了,總是有人阻止,原來有一天他也會活的如此悲哀,求死都不能。

    為什麼讓他的眼睛瞎掉,為什麼不直接讓他腦瘤爆裂而死?

    「湯山幫我吧,下輩子換我來侍候你,」說完,雷少謙抓著湯山的手掐向自己的脖子。

    「老大……」

    「小謙……」

    雷佳音和湯山都傻掉,沒想到他會極端到這樣……

    「小謙,你這是逼著姐姐也和你一起死嗎?」雷佳音哭了,她拍打著雷少謙,「這個家除了你,我再有沒有什麼親人,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雷少謙心頭一顫,曾經他一心想呵護的女人,此刻卻拜他所賜的淚流滿面,他許諾過的這輩子再也不讓她流一滴眼淚,可他都做了什麼?

    掐著湯山的手緩緩的鬆開,湯山立即嚇的躲開老遠,雷少謙瘋了,徹底的瘋了……

    「小謙,為了姐姐你就不能好好的活著嗎?如果你是因為簡單,我去求她,求她回來你身邊好不好?答應姐好好的活著,」雷佳音把臉埋在他的掌心,那濡濕的液體仿若流到他的心底。

    再聽到那個名字,心口仍疼的難以呼吸,他搖搖頭,「不必了……」

    「不,為了你,姐做什麼都可以……過去是我不好,把得不到的愛怪罪到她身上,其實這不公平,」雷佳音總以為簡單和雷少謙分手,自己也有著不可原諒的原因,因為她知道自己對於雷少謙來說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

    「不關你的事,」雷少謙咬牙,也彷彿想起了曾經簡單受過的傷害。

    「小謙去做手術吧,我昨天去看爸爸了,他知道你生病了,雖然不能說話,但一直流淚……他肯定也是心疼你的,」雷佳音對於那個朽木將死的父親,雖然也有著諸多的怨恨,但更多的是憐惜。

    「他心疼?他如果有心就不會強迫媽媽上手術台……我現在就是要活給他看,我要用自己活生生的例子告訴他,不上手術台並不一定會死,瞎了又怎樣,至少還能活著,如果媽媽不上手術台,哪怕她瞎了,至少我還有母親,還有人疼愛……」雷少謙握緊拳頭,一雙再也沒有光澤的眸子,同樣可以湧動著憤怒,只讓雷佳音揪心。

    原來是這樣,他不做手術竟是為了這個,她還以為只是因為簡單。

    「小謙…」雷佳音還想勸說什麼,卻被雷少謙打斷。

    「不要說了,手術我是不做,能活幾天是幾天吧,」說完,他甩開雷佳音的手,鑽進了被子,留個雷佳音一個倔強的背影。

    「要活著,總要吃飯吧,」推門進來的關之恆開口,然後看向身邊的簡單,「雷三少爺,這是我給你找的第十位護工,如果你再趕走她,就再也沒有人照顧你了……」

    雷少謙冷哼一聲,明顯的不屑,看著簡單,雷佳音嘴巴張大,想說什麼,卻被簡單的手勢制止,然後就見關之恆扯了她一把,「表姐,我們走吧。」

    簡單沖關之恆點頭,他俯首過來,低聲說道,「你自己注意,如果不行不要硬撐。」

    說完又看了眼簡單隆起的肚子,眼裡全是不放心,臨走前,關之恆又看了眼床上的人,忽的想起了什麼,走近,「雷三少爺,這位護工情況有些特殊是個啞巴,所以看在你們都是殘疾人的份上,收斂一下你的壞脾氣吧!」

    雷佳音已經由驚訝轉到不敢相信,原來簡單竟然為了能照顧雷少謙,故意讓自己裝啞巴,剎那間,淚水湧了出來,只是沒給她表達的機會,便被關之恆擁著走出病房。

    門口,歐旭堯立在那裡,神色黯然,昨天晚上簡單提出這個要求時,他沒有拒絕,可是親眼看著她去照顧那個男人,那種剜心的痛只有他知道。

    雖然簡單一再強調只是照顧雷少謙,待他同意去做手術了,她就會回來,可歐旭堯明白他和簡單之間注定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也無法交集的。

    「歐先生……」雷佳音看著歐旭堯,又看了眼病房裡的女人,歉疚的開口。

    聽到這個聲音,歐旭堯暗吸了口氣,勾起唇角,抹掉臉上的痛楚,哼了一聲,「頑固不化,拿自己的生命賭氣,雷少謙真是死不足惜。」

    哪怕歐旭堯這樣說,雷佳音也沒有生氣,想到之前雷少謙對簡單和歐旭堯的傷害,她苦笑一下,「他都這樣了,歐先生就原諒他過去的錯誤吧。」

    「要原諒他的人不是我,」歐旭堯向一邊走去,雷佳音緊隨著。

    「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走廊的一端,歐旭堯停下來。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雷佳音有些不敢直視。

    「不會是想要勸我離婚吧?」歐旭堯笑著,臉上帶著難掩的苦澀。

    被猜中心事,雷佳音一驚,抬頭看向他,糾結了一會,終是開口,「謝謝你讓簡小姐來照顧他。」

    謝謝……

    多麼偉大的字眼,可歐旭堯真心不想要,「不要感謝我,是她要來的。」

    聽到這話裡的酸澀味道,雷佳音一時尷尬的不知怎麼說,雖然她心裡仍期望著雷少謙有一天好了,簡單能和他生活在一起,可想到簡單那凸起的肚子,雷佳音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了。

    「知道寶寶性別了嗎?到時候給我說一下,我要送份大禮……說起來,我的命也是簡單救的,我們姐弟倆欠她的還真多,」雷佳音想起了自己昏迷之中,簡單給自己念的那首過客。

    我不是歸人,我是過客。

    曾經她以為簡越澤是自己的歸人,卻不過也只是過客,而簡單和雷少謙竟也一樣,只在彼此的生命中短暫的停留,然後又快速的離去。

    「沒有,到生的時候再知道才更驚喜,」歐旭堯笑著,接著又問,「你覺得寶寶應該長的像誰?」

    呃?

    雷佳音有些意外,他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看著眼前的男人,俊逸瀟灑,身上有股子超然的氣質,而簡單雖然算不上大美女,但也婉約清純,他們的孩子一定是集兩個人的優點吧,「應該像你們兩人……」

    「有沒有想過會像雷少謙那個混蛋?」歐旭堯說完就轉身,雷佳音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他是什麼意思?

    可能嗎?

    難道是……

    雷佳音一時激動的不敢往下想,可是心頭又抑制不住的狂跳,甚至有些衝動,想跑回病房問個清楚。

    病房裡,雷少謙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完全沒有因為病房裡多出一個人而有任何改變,他的執拗簡單早就見識過,所以一點都不奇怪,看了看冷掉的湯,她倒掉,重新倒了碗熱的,走向他的那一邊,然後拿起他的手,在掌心裡寫下一行字:起來吃飯!

    「滾開……」雷少謙甩開她,簡單險些摔倒,她扶住身後的牆壁站住,頓了兩秒,抓住他的手再寫:我不會滾,除非你吃飯。

    雷少謙的手一顫,這樣的話怎麼這麼熟悉……

    ——「雷先生吃了飯,我就滾!」

    曾經也有這樣一個人如此固執過。

    因為想起了簡單,雷少謙的心再次如被剖開了一般,但這並沒有改變什麼,他再次將簡單甩開,轉過身子背對著她,看著他如個孩子般賭氣,簡單無奈的笑笑,

    他終是沒有吃,簡單也沒有再強迫,直到他摸索著下床,簡單再次扶住他,可又得到同樣的結果,「滾開——」

    這個男人除了會說滾,難道就不會說別的嗎?簡單有些火了,抓住他的手寫道:你如果能自己去了廁所再出來,我就滾。

    雷少謙的臉明顯痛苦的抽了下,可他終是那樣的驕傲,扶著牆壁艱難的挪步,可對於一個滿世界漆黑的人來說,幾步的距離卻像是千尺萬丈……

    光!房間的花架被他碰倒。

    砰!他撞到了一邊的沙發。

    咚…….

    這次他直接摔倒,甚至連起來,都找不到一個扶著的支撐點,之前的倔強和驕傲此刻都幻化成一種痛,狠狠的折磨著雷少謙……

    「啊——」他終於抑制不住的狂吼出聲。

    簡單的眼淚早在他走的第一步時就流了出來,誰曾想那樣一個像帝王掌控一切的男人,也有會有如此無助的一天?別說是雷少謙自己,就算是她都覺得受不了。

    「讓我扶著你吧……在你能自己照顧自己之前,我可以當你的眼,」她再次抓住他抱住頭的手,輕輕的寫下這樣一行字。

    下一秒,簡單就感覺手被緊緊的握住,握的她骨頭都要碎掉了,她聽到雷少謙顫抖的低吼,「你是誰?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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