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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六章 低價賣書 文 / 海漂

    朱魁早前結交張紘等江東士族,為的便是博得士族出身之名,是深思熟慮後的一種籌劃。

    只是僅僅限於江東,和一些張紘知交好友之間,於天下,他朱魁還是默默無名之輩。

    漢末天下,乃天子與士族共治之,要想在奪天下,得不到士族認同,如同秦末陳勝、現時張角罷了,曇花一現。

    因此他朱魁要迅速走入朝堂,非戰功不可,若舉孝廉一步步來,猴年馬月。

    而攜戰功入殿堂者,則有一訛病,便是受世之名士所厭惡。

    歷史記載:張飛喜文士,善草書,能畫美人圖,亦能寫詩作賦。但是因為一直跟隨劉備,轉戰天下,遂以「萬人敵」為著稱。而後劉備根基立起,張飛這個劉禪岳父,劉備義弟,卻並不為蜀中名士接受。

    例如,張飛曾去拜訪劉巴,劉巴卻不肯與張飛說話,理由是:「大丈夫,豈能與兵子共語?」兵子,即是言張飛出身行伍,不知禮教。劉備得知,雖然大怒,卻不能如何劉巴,為張飛討回面子。

    如張飛此類名將,尚遭鄙視,可想而知其他兵將地位?雖然,當時已是三國末期,名士清議流行,不能用此例,來探討東漢末年社會形態。但是生性謹慎的朱魁,卻不得不防這種情況發生。

    能文善武的張飛,就因為劉巴這一句評價,從此成為演義小說、戲曲評話裡那個黑臉猛張飛。

    直到後世,張飛還是一如既往的,擔任他猛張飛角色。由此可見,文士儒生,雖然當世被人批駁、咒罵,但是跨越數百年乃至千年後,卻是屬他們力量最大。

    這也是朱魁剛剛明明聽到對方自稱袁術,袁家嫡子,將來袁家掌舵之人。

    他今日所為,算是得罪了這四世三公大門閥,難道真是簡單的意氣用事,而是要做給盧植、蔡邕看,借他們的嘴傳出去:我朱魁也會吟詩賦詞,不要把我當成純武將。我朱魁乃是文武全才,上馬能戰,下馬能文。

    披上「能文能武」大帽子,起碼能讓天下名士士族更容易接受朱魁,為的是以後打下根基。

    「回盧公的話,小子幼時的拜張儉公門為入室弟子,不過因為黨錮之由,不得不分開,而後便自己一個人自學在家,在年初的時候,得蒙廬江太守陸康親睞,已舉孝廉,只是後太平道作亂,魁這才去文從武帶領義從投入朱中郎麾下。」

    「啊?懷明真忠義之士也!」蔡邕失聲訝道,未幾又說道:「原來竟是江夏八駿高足,難怪有如此見地。」

    一旁的盧植也是額須同意著:「元節(張儉字)數名弟子,當屬懷明第一。」

    兩人的話,聽在朱魁耳裡,其實並不是什麼好滋味,彷彿自己因為是名士的弟子,才能做出今日的成就來,這讓他不得不感歎漢朝名士的威力,以及名士這深入人心的影響力,他們幾乎統治著漢朝的輿論系統,連皇帝都要畏之三分,不止,應該是七分,要不然漢靈帝也不會氣而大興黨錮。

    「不敢,不敢,盧公,蔡師過獎了,一切都是恩師的栽培。」

    朱魁拱手行了行禮,表示謙虛,隨即抱著焦尾琴,幾步回到蔡琰身前,遞回琴,說道:「多謝昭姬小姐借琴!」

    雙手接過琴來,蔡琰一雙妙目看著他,含笑點頭:「無需言謝,其實將軍彈的真好,」

    「只是昭姬有個事要問將軍。」

    「哦,直言無妨!」

    「將軍怎知小女子的琴名叫焦尾琴?」蔡琰睜大那水靈的眼睛,似笑的問著。

    啊,說漏嘴了,現在的蔡琰琴藝還未名滿天下,她手中焦尾琴自然還沒有隨她一同為眾人所知。

    「這個嘛!」朱魁突然望見那琴有燒焦之色,笑道:「你那琴尾有被燒焦之色,所以我便自主稱它為焦尾琴。」

    「哦,如此,以後我就叫它焦尾琴。」

    袁術一見眾人一個個交談著朱魁,自己剛剛的風頭都被他搶光了,剛說人家諷刺對方是莽夫,現在下不來台了,恨恨瞪了一眼朱魁,哼了一聲,領著幾個手下僕人快步離開。

    隨後朱魁,蔡邕,蔡琰,盧植,戲志才,華歆六人齊坐一起,一邊交談著,一邊繼續品茶等待其他琴客繼續上台,聽了幾首曲子後,就再也沒有人上場了,

    蔡邕見狀,起身來到中央宣佈:「今年琴會,就此結束,大家明年在聚。」說完,起身開始一一親自送客。

    很快人就離開僅剩他們,戲志才便說道:「琴會既然結束,如此那我們就回去吧。」

    朱魁看了看一眼華歆,見他點頭,回聲對蔡琰說道:「朱魁家中還有些曲譜,昭姬若得閒,可來府上取,朱某告辭。」

    三人說笑著各自返回家門。

    一進大門,廖化早在府門等候,上前:「主公,江東有人來了,夫人她正在接見。」

    朱魁平日就常在屬下面前稱淑淑兒是未婚夫人,下人們夜就這麼稱呼了。

    「見過主公。」

    入堂一看,卻見來者高乙、王忠坐於位下,堂中還擺放著一大木箱子。

    「朱哥哥,你回來了,那琴會好玩麼?」

    淑淑兒連忙起身迎他坐下,朱魁笑了笑,逗了逗她的鼻子,並不回答她的話,先行問道:「你二人怎麼來了?」

    王忠往衣袖中抽出一卷白紙,雙手奉上,說道:「主公,造紙工坊前些日已經成功造出白紙,印刷術也成功試印大當家、軍師、趙小姐三人商議後,令我二人護送而來。」

    「什麼?成了!」

    朱魁連忙拿過紙來,攤開觀到,淡黃且白,心中驚訝:「嗯,倒有後世紙張七分成色,實屬不易,意外收穫。」

    「活字印刷他們說印刷書本,讓我看看!」朱魁如此想著,走到箱子前面,打了開來,隨便抽了一本出來,是那孔子《春秋》。

    朱魁稍微翻閱瀏覽一番,又翻過一本《五經》,對比了一下,字跡端正,一板一眼,字字相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錯,不錯,我的英兒這事辦的不錯,早前我在的時候,連試幾次都未能成型。」

    放下手中書本,說道:「德貴你們二人一路辛苦了,今晚先住下吧。」

    二人告辭下去。

    剛才打開木箱的時候,淑淑兒也是剛剛知道裡面裝是一本本書,說道:「朱哥哥哥,這些就是你說的書本嗎?」

    「正是,這是書籍革命之舉,正要靠這書本紙張,讓我朱魁揚名天下。」

    朱魁一指敲在木箱上,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天空,目光微微深邃。

    後邊的淑淑兒本想在說什麼,見這一副深沉的模樣,突然感覺有些莫名之感,自己卻說不清道不明,默默留下朱魁一人。

    窗台前,朱魁腦中一直考慮,造紙術成了,接下來要如何之用,直接入宮獻上配方,換取功勞;還是留下配方,自己個打印書本,再以低價四處販售,引士子結交。

    想到後處,朱魁自嘲的笑了笑,先行低價販售,結交士子,待名氣高了,自然而然會傳到皇帝耳中,到時再獻上配方,一樣可以博得功勞。

    第二日,朱魁召王忠與高乙來到面前,手中拿著書本,指著解釋道:「你二人現下把江東事務托付手下之人主理,專門留在雒陽處理這書本一事。」

    「還請主公示下,要我等如何做?」

    「總鏢頭回頭你先回江東,吩咐加大造紙工廠的規模,加大紙張的生產量,印上四書五經,百家經典,包括我早前寫的小說,待一一成書,總鏢頭在運來雒陽。」

    「而後,王忠你另行辟一家文捨,專以販售這些書本,無論何冊,每冊一百錢。」

    下邊的王忠一聽,臉色一變,失聲道:「主公,這一冊書紙質精良,就算按張賣,也能賣數萬錢,捨數萬錢精良美紙,卻收百錢之書費,何故如此賤價?」

    見其不解,朱魁示疑道:「『書,非借不能讀,非買不能藏』我本就不欲依借此書獲利,取百錢之微利,只是為保證這書,不被一些人丟入茅廁!」

    「你可明白我之本意了?」

    「屬下明白了。」

    朱魁不留痕跡的駁回王忠質疑後,又向高乙道:「總鏢頭回到江東後,切記要多派人手,守護天下山莊,紙張之密,且不可外洩,必要時,以血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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