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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一章 白紙上 文 / 海漂

    「等等!」戲志才突然喊住。

    「將軍有如此善心,志才豈可落後,這十斤金子,二虎你也拿去,能多幫幾人算幾人。」

    「豈可花先生的錢?」朱魁推遲到。

    「將軍為我出錢買了宅子,志才豈可無動於衷,難不成了守財奴。」戲志才笑著說道。

    舉家搬遷,跋涉千里,水土不服,這些雒陽城外的難民,能夠活下來的基本都是青壯了,老人婦孺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死在途中。

    四個少年這活難民據點,總共聚集了近三百來人,擠在一個山神廟中。

    一個個換上洗過換上僕人衣衫後,除了瘦些,倒也看不出流民的痕跡。

    「大虎,這批人你安頓好了,你尋些人慢慢教導一些府內的規矩。」

    「是,主公。」秦大虎應了聲就出去了。

    從早期那少年口中,得知京畿雒陽一帶的流民,可不止他們這幾百人,零零散散的有萬多人或者更多,這倒是收買人心的好機會,只是純粹養在那裡,卻是可能的,偶爾施捨粥棚也並不足夠。以商行的名義在雒陽附近置買田地,讓他們當傭農,自食其力,倒是不錯的注意。

    「二虎,你去王錢那,告訴他以商行名義在雒陽附近村縣購買田地,一點一點的來,收容這些流民,耕種或者製造傢俱。力所能及的救助吧!」

    「知道了,主公!」

    木材傢俱一直是朱魁名下主要的產業,早前他在武氏兄弟那打造不少新型的刨刀,使做出來的書案之類光滑如膚,一直在江東風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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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平元年八月十六日,也就是朱魁入京前六天,江東吳郡,朱氏府邸後院。

    一方半畝大的水池,在微風的吹過下,一層又一層的波紋蕩漾起來,加上池塘邊上,幾種不知名的水草迎著風搖舞著那翠綠的身姿,愜意,無比的愜意。

    不過池塘邊,一個方形石案,一個中年男子,一臉的苦色,一杯杯的清茶絲毫不能緩解他皺起的雙眉,這股愁腸的氣色,與那周圍清幽的環境格格不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吳郡朱氏的家主,朱發。

    「沓,沓,沓!」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個格格不入的意境,聽到響動的朱發,頭一轉,雙眼望過,見識自家兒子朱治,正踏步而來,臉上一樣的面沉如水,心中歎了聲,看來自個要打探的消息,要做最壞的打算。

    「治兒來了,過來坐吧!」朱發搖搖著手,對著大兒子招呼著。

    朱治,一如平日的,錦繡儒衫,頭帶維冠,應著父親的招呼,幾步來到石案對面,盤膝坐下,抬起右手,提起那石案上的煮沸騰的茶壺,斜斜一傾,兩股水流,嘩啦啦,兩杯清茶,一杯自己,一杯卻是給父親滿上的。

    隨後,朱治先飲了一杯,歎息一句,開口對著父親稟報著:「父親,前去確認消息的下人已經從廬江回來了,是花大錢從郡守府聽來的消息,那朱魁被封威虜將軍的消息被確實的。」

    「具體情況,據來人回報說,他初到穎川時,帶人投奔那右中郎將朱俊麾下,一入軍營就被那朱俊收為帳下右軍司馬,而後斬黃巾渠帥彭脫,又深入穎川黃巾首領波才大營,奇計火燒敵營,頓時解了朝廷最大的危險,這才被靈帝封了個將軍稱號。」

    「緊接之後,他人便與那左右中郎將皇甫嵩、朱俊下了軍令狀,帶著數萬的黃巾降兵,前往平定南陽張曼成,如今大半月過去,尚不知道那邊具體情況如何?」

    那朱治一句一句的,述說的朱魁北上抗擊黃巾的經歷,那朱發越聽越心驚,手中的的茶杯不由一抖,茶水順著杯沿濺了出來,沾濕他那身名貴的錦衣。

    「父親!」朱治見狀,趕忙接過朱發的手裡的茶杯,放回桌上,同時單手握著對方的手,安定老父的心緒。

    那朱發掙扎了兩下,就重新坐直了身體,但握住兒子的手,卻並沒有放開,歎息帶著絲絲後悔的說著:「治兒,你說,之前我們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這朱魁怎麼就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才華,一介泥腿小子,能做出如何大功來,他的武藝跟誰學的?他的兵法勇氣誰傳授的,事前我們可有查過他的師承?」

    「竟一直以為,他憑借的不過是小聰明,一點點與眾不同的奇思妙想,弄出來什麼說書策、時裝策,這才給那秣陵朱突然冒頭出來。」

    朱發一連的竟以為,他朱治同樣的汗顏,他與父親一般,早前想法是一致的。

    雜號將軍,雖然不是常備將軍,無常備軍權,但也可有個幾百個親兵,放在地方,官位是在縣令之上,太守之下,品級不低了,更重要的是,還得看看而後朝廷是否有實職分配,若能分配個鎮守邊城,絞殺亂匪,那慢慢就會形成實權了。

    這江東吳郡地處中原東南之極,故得到朱魁的消息已經遲了許多了,不知朱魁已經平定南陽郡,更是已經被皇帝傳召入京了。

    這也正常,兩漢時期,雖然已有邸報分發,但只要派發的地方還是在京都,已經各地太守而已,縣城級別可就沒資格享有分發邸報的福利,而且由於通訊傳輸的問題,地方太守的邸報來的都比較遲。

    而且朱魁斬彭脫、火燒波才、平南陽等事,在朝堂上不過引起一時的關注,諸公真正的視線還是在廣宗張角處,那裡才是太平道第一功勞處。

    故而派發地方郡城的邸報根本就是一筆帶過,而廬江郡太守陸康因為時刻關注太平道戰況,尤其關注那朱魁的表現,故而特意派人打探,這才知道畢竟詳細的情況,但得到的消息,還是落後了一些。

    「父親的意思,如今該當如何處之?」朱治問道,今日重新審視朱魁這個人,可再也無法用那仰視的角度去觀看,淺水蛟龍,崛起之勢,足以帶領一平民家族十餘年的興盛。

    若真能真心的吸收他朱老實這一秣陵朱姓,加入自己家族旁支,所帶來的利益將遠遠不是先前財物謀劃所能比的。

    常言父子之間多有心連心者,或真是如此,朱發的想法與兒子一塊兒去了,歎息著,試著問道:「為父的意思,是想重新去接納那朱老實一脈,真心去坐實這旁支長老的位置,好借助那朱魁小兒上升的氣運之勢,自己這主家一脈暗於幕後,他日有機會,再度崛起。」

    所謂大樹之下好乘涼,朱魁就是有成長為大樹機會的小樹苗,謀事者,需因時而變,不過,朱發卻在憂慮著問道:「哎,現在為父擔心的是,我早前,暗中謀取他名下財產,早被馬元義等有心人看破,怕是朱魁回答得知後,必然嫉恨,導致與我們反目成仇。」

    朱治聽後深以為然,不過他不愧是吳郡朱氏這代最傑出的嫡系子弟,自然多有計謀,他一邊繼續斟茶給父親,一邊出沉思了片刻,就說道:「父親,我有一法,不知是否可行?」

    「你且說說看?」朱發強撐起精神問著。

    「這番,從弟朱廖本可慫恿朱老實解除那馬元義三人的職權,不過因為那縣令馬鈞出言為他們求情,這才又讓朱老實改了心思,這人著實可惡,孩兒的意思,去拜訪那丹陽太守周昕,述說那縣令馬鈞賊心不死,私通地方商人朱氏,再其鏢局後院興建作坊,打造器械,圖謀不軌。」

    「各種由頭,以莫須有罪名定那馬鈞之罪,馬鈞乃那朱魁臂膀,這便可轉而讓那周昕與朱魁交惡,轉移視線,那朱魁小兒,立再大的功勞,難道能一下官位就大過了那太守。吾料那朱魁必然敢怒不敢言,那時,我們吳郡朱氏在設法為那其求情,保舉一番,期間,無非不過是一個錢。」

    「通過此契機,與那朱魁交好,他不是要施粥放糧嗎?我們就資助些糧食給他,為他積些聲望,這些就都是情誼,體現著本家的真心實意,只要他日那小子若能通過那中郎將朱俊等攀登高位,我等在為他對付周昕,報此欺辱之仇。」

    「如此多的付出,必然可挽回他對我吳郡朱氏的看觀。」

    短短對話之間,這朱治就想了個大概的計略,不知這算不算急智,還是太過想當然了。

    「但願此計能行。」朱發想了想,於是同意下來,其實這些年,家裡的事情,都是這大兒子在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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