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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 欲並? 文 / 海漂

    東漢中平元年,公元一八四年,五月二十九日。

    彭脫自殺,全了其對張角的忠義,這點朱魁他們很是敬佩,雲霧谷,雲霧渺渺,頗有仙意,便自做主將他葬於谷中。

    朱魁以降兵身份對待黃巾降兵,一路上這群蟻賊到是安份,恪守朱魁軍規。

    於此同時的江東吳郡,吳縣裡,那江東四姓之一吳郡朱氏,正在舉行他們一年一度的祭祖大會。

    吳郡朱氏以西漢自殺的那位鄢陵侯朱軫為先祖,這朱軫的生辰年月早已不詳了,幾百年過去了,當初朱軫為漢惠帝所猜忌,為保全家人而自殺,而後其家人搬離京都長安,東來江南不毛之地,躲避政敵的落井下石,終於將那朱氏開枝散葉,幾百年的經營,儼然成為了江東數一數二的土著了。

    也當初祖先南下之日,便被族中眾人定位了祭祀的日期。

    今年的除去嫡系家主一脈朱發、朱揚及長子朱治等六名嫡系男丁外,還有八房的旁系族老,這麼構成的數十人祭祖大會。

    不過此番的祭祖大會卻來了一個不一般客人,正由那家主朱發親自陪同著,正是那朱魁的父親朱老實,受邀參加。

    話說半月前,那吳郡朱氏長子朱治親自去了趟秣陵城,在那趙家的飄香樓偶遇了朱老實,這偶遇自然有意之偶,那朱治早就打聽好了一切,那朱老實平日裡無所事事,但有一愛好就是常去聽聽自家兒子發明的說書一節目,每日都花上兩個時辰逗留在飄香樓裡,有特定的包間安排。

    一番偶遇,朱治旁敲側擊,東拉西扯下,兩人的話題就聊到了,這都是姓朱,這五百年前應該是一家,都是邾國後裔難逃余族。然後朱治有說了些邾武公、邾顏公到他祖先鄢陵侯等等的一些事跡,聽得那朱老實目光亮了又亮,大感自家先祖是多麼的能力。

    其實他什麼都不清楚,什麼邾武公等等在春秋戰國不過是小的極致的諸侯沒啥名氣的,也只能讓朱治用來哄騙於他。

    後來朱治話題一轉,便問了聞朱老實父親和祖父的名字,朱治的親戚的語氣讓朱老實放鬆的戒備,張口就到處自家父親名字與自家差不多,叫朱大郎,而祖父的名字卻好許多叫朱慶。

    這時,那朱治忽然跳起驚訝的說道,他依稀記得曾經在家族族譜上看到過有個旁系的叔祖也叫朱慶,不知二者有何關聯。他面上的驚訝,難改他心中冷嘲,他早就對朱老實老家石崗村偷偷做了些調查,探聽到了朱老實父親和祖父的名諱,再往上去是沒人知曉了。

    朱老實聽了那話,憨笑的,解釋這應該巧合,二者不會有聯繫,祖父一輩根本就是農民窮出生,根本就不能跟吳郡朱氏有關係,不然他父親和他自然小時候就不會吃那麼多苦,直到自家兒子發家了,日子才大大的改善。

    不過朱治卻嚴肅著臉,把這事認真了看,就說道,那不久後他吳郡朱氏祭祖一事,邀請朱老實參加,那是開啟族譜一查,看看他那遠方叔祖朱慶和朱老實是否有關係。

    鐘鼓齊鳴,哀鳴之氛圍,蕩漾全場,嗚嗚嗚的號角聲下,那家主朱發端著靈酒領著眾族人在祠堂祖先牌位前,三敬酒。

    而後抬上古禮中的三獻,是為獻饌,即奉獻供祖先享用的肉食等禮物的意思,來表達祭祀者有「追養繼孝」的之心。

    緊接著那家主朱發,唸唸雲的說著悼詞:「朱氏列祖列宗之靈位,氣序流易,雨露既濡,瞻掃封塋,不勝感慕……敢以醴酒,祗薦歲事,以二十八代子孫朱發,祇食尚饗。」

    言畢三拜,酹酒於地,燒紙錢,退到一旁,緊接著的便是他的那些堂親兄弟們,重複上儀祭獻,但有別與家主,不能讀悼辭。

    所有人都拜過之後,便開始撤祭,撤除剛才擺放在祖先墓前的酒具,換回長明燈等的祠堂專用等飾品。此時,即已完成對祖先「追養繼孝」的祭祀。

    之後便是準備酒席,各位旁系嫡系的眾族人聯繫感情的時間,不過在這之前,要先開族譜,將一年以來族新增族人子女一一登記在案,以為備份。

    在將所有旁系嫡系的新生兒姓名登記完畢後,那朱治自然順勢提出了查找二十六代朱氏子孫中,是否有那朱慶的記載。

    一切有了排演,那朱發在那堆族譜竹簡中,翻出了一卷陳舊的竹簡,上下細查了一番,同樣咦了一聲,說道:「二十六代孫中,的確有一旁系叔祖分了出去,而且是自絕出門。

    按族書上記載,這位朱慶叔祖之父乃二十五代家主親子,本是嫡系,但爭奪家主失敗,幾個兄弟見反目,他心傷之下,破門而去,而後記載乃自立門戶與丹陽郡,再後卻不在有記載了。」

    這話一說完,那家主朱發裝作意外的看著朱老實,有些淚滿眼眶,親切的說著:「賢弟,莫非你真是我朱發的族弟?」

    「族弟?」朱老實聽後有些意外,他本來是觀禮的,一路上對朱治之前說過的什麼可能自家祖父與他什麼遠房叔父有關聯,這些話是根本不信的,自己家農民出身,不可能與那吳郡朱氏有牽連。

    朱老實不識字,上前看了看那大如黃豆的字眼,暈暈的,苦笑一聲,但他並不尷尬,他只有一好處,朱老實就是人老實有自知之明,街上偶爾聽到人說是土暴發戶的時候,他也是都含笑以對。

    不過朱老實不識字,他帶來的三個侍從可是認識字的,朱魁發家後,自然也注重自己家人的安全,出外入內都有武藝高強的護衛守護。

    眼前跟隨朱老實一起來吳縣的護衛有三人,是那馬元義幫忙安排的,馬元義雖然不在是太平道中人,不過在當太平道渠帥時,與江東地面上**的勢力有很多交道,順勢幾封書信下,有些人便來到他的身邊,為他效命,不過都是些悍勇武夫,知禮儀識字並不多,而這三人都是文武雙全的護衛,本事不錯,自然安排給朱老實身邊。

    三人相看了一眼,上面黑漆墨字間,的確是記載一位叫朱慶的先人的生平,與剛剛那朱發念的差別不大,三人對朱老實回到:「太公,上面記載的那個朱慶,的確如那朱家主所說的那般,自立門戶與丹陽郡,而且就是秣陵一帶。」

    「哦!真的?」朱老實臉上有些喜色。

    三個侍衛點點頭,不過其中一侍衛低聲靠近提醒了一聲:「這族譜記載之事,很是怪異,這吳郡朱家像是有所圖謀,太公何不等主公歸來後,才論真假。」這名侍衛心細,他注意到了朱老實臉上的喜色,盡本分的提醒著。

    不過,朱老實雖然明白這名侍衛的想法,但是他除了老實,還很執拗,很有自己的想法,他心中想著,自己這個朱家人丁稀少,自己這個父親也從來沒給三娃帶來過什麼幫助,這吳郡朱氏想著不就是要與自己結親,做同族兄弟麼?何不就應了他。

    我這一朱姓,男丁就自己,大兒子,三兒子,和還在襁褓中的小孫子,人丁太薄了,三子肩膀上的重擔太重了,我這個做父親也該設法幫點力。

    若能把吳郡朱家做同族兄弟,他們是江東大大的望族,如果能夠合作幫忙,一定對三兒事業大有幫助,朱老實很是天真的想著,這是一個善良者的想法。

    一個老實善良者,為了兒子,故作的很驚訝,很意外,很有兄弟親切感的模樣,說著:「兄長,莫非你我兩家真是親戚?」

    這朱老實這麼上道,這讓一旁的朱發、朱揚兩兄弟,以及朱治都很意外,他們都還以為還需要多費一番唇色才能撬開朱老實的心,給安裝個堂兄堂弟的關係。

    不過朱治回神的很過,他早就聽說了這秣陵朱魁,少謀深算,而其朱老實卻是老實巴交的農人,這一切他都歸咎與平民百姓的無知,或者望族總有一份攀附的心,有意拉了啦父親朱發的衣袖,示意接話。

    「天意啊!沒想到我朱發年老又見著了一名兄弟啊。」朱發很是誇張仰天大喊,眼睛裡使勁的擠出了幾滴淚花,襯托他年老的激動心情,大聲的對各位旁系的族老介紹著朱老實。

    今天這場戲,其實朱發、朱揚兩兄弟在有安排,已經知會過了旁系的一眾人等,紛紛恭喜相慶,然後特意的再開祠堂靈位,讓朱老實進行拜祭。

    朱老實有樣學樣的跪下,拜了三拜,畢竟都是死去之人,在他這樣百姓眼裡都是有靈性的,心中默念了幾句。

    「我朱老實一生不說謊話,這事前告訴你們了,我認你們做祖,是為讓你們能夠保佑吾兒,北上抗擊黃巾順順利利,事業蒸蒸向上。」

    拜祭完後,朱發朱揚拉著朱老實,開始今日的酒席,介紹著這吳郡朱氏的一切成員。

    不過這一看之下,朱老實發現,這吳郡朱氏酒席這酒肉並不豐厚,還不如自己兒子上次行冠禮的時候,那麼排場,那麼的盛宴,酒案上都是粗茶淡飯,這讓朱老實很意外。

    那朱發含著淚解釋著,這些年他們吳郡朱氏十分艱難,幾年前會稽叛亂中,他死了幾個親兄弟。家族開始艱難起來,其實這年都是很勉力在維持整個家族的運轉,那事實上很多族人都沒辦法安排工作,無所事事在家悠閒,歎息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那朱揚與朱治同樣附聲著,講述著這些世家大族其中辛酸,一種同情之心,油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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