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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番外 046 大尾巴狼 文 / 一溪明月

    立夏羞得不敢見人,躲在房裡死活不出門。

    綠柳不知跑到哪去了。

    舒沫忍不住埋怨:「不是說這事交給你?現在弄成這樣,如何了局?」

    夏侯燁狡猾地撇清責任:「最近事多,早忘了這個碴。」

    不等舒沫說話,又道:「兩個都是你的陪嫁丫頭,嫁給誰,還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誰還能說什麼?」

    舒沫沒好氣:「巴朗也是,一慣穩重,怎麼這回行事如此莽撞,竟是不計後果?」

    「想是久不見回音,一時情急,恰好你又許了這勞什子的綵頭,索性把話挑明,也省得你心中另有盤算。」到底是心腹愛將,夏侯燁委婉為他辯解。wcxe。

    「哼!」舒沫斜他一眼,恨聲道:「巴朗的性子我還不知道?若不是有人暗中掇攛,哪裡是這麼衝動的人?」

    夏侯燁輕咳一聲:「一定是巴圖,那小子詭計多端,大大的狡猾。回頭,我訓他一頓。」

    舒沫喝道:「論起狡詐,誰比得過你?分明就是你出的主意,還跟我這裝什麼大尾巴狼?」

    「冤枉……」

    「還跟我喊冤?」舒沫俏眼一瞪。

    夏侯燁摸摸鼻子,腳底抹油,轉身溜得不見影子:「崢兒哭了,我去哄他……」

    舒沫在房裡發了會呆,吩咐銀簪:「去,把綠柳找來∼」

    不多久,綠柳挑了簾子進門,眼眶通紅,微微腫著,明顯是哭過了。

    「對不起……」

    綠柳不等她說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待我恩重如山,綠柳豈有不知?橫豎只是一個死字,也沒什麼大不了?」

    舒沫心驚肉跳,叱道:「胡說!我平時是怎樣教你的?什麼都比不過自己的命!莫說你們沒有正式交往,就算訂了婚約,他要移情別戀,咱們也該一笑置之,勇敢面對!八字都沒一撇,就尋死覓活,真當自己是烈婦不成?」

    綠柳不敢反駁,低著頭,只是抹淚。

    舒沫歎了口氣,放緩了語氣道:「幸好,王爺最近衙門事多,我一直沒找到機會跟巴朗提。這件事,他們兄弟並不知情。至於王爺,他更不會理這些閒事。」

    綠柳咬了牙,不吭聲。

    「立夏的脾氣,你也清楚。」舒沫猜到她的心事:「她並不是個喜歡亂嚼舌根之人,況且這事宣揚出去,對她也沒有好處。我再提醒一句,定然不會洩露半個字。」

    綠柳神色略略緩和,仍舊垂著頭望著腳尖。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巴朗如此堅定地選擇立夏,不選她?

    究竟哪裡,輸給了立夏?個死碴出。

    舒沫苦笑:「情之一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跟條件,沒有太大關係。要不然,王爺又怎會跟我走到一起?」

    「以小姐的聰慧,若還配不上王爺,還有誰敢與王爺比肩?」綠柳不服氣。

    舒沫一笑,知道這個彎她一時轉不過來,就算轉過彎來了,以她高傲的性子,所受的打擊仍然不小。

    這一點,卻是誰也幫不上忙,只能靠她自己慢慢想通。

    「你小心點,讓人瞧了起疑,傳出流言就不好了。」舒沫委婉點醒。

    綠柳心中一酸,眼中不覺又蓄了淚。

    「算了,」舒沫歎一口氣:「你要不要休息一陣?我給你放個假……」

    話說了一半,忽地省起綠柳已無親人,就算放了假,也是無處可去,不覺訕然。

    「我沒事,小姐不必擔心。」綠柳抬起眸,看她一眼:「倒是小姐,沒了立夏服侍,怕是會不適應。而且,得趕緊找人替立夏了。小姐心中可有人選?要管著銀錢,人品必得信得過才好。」

    舒沫一聽,笑了:「這事不急,咱們慢慢挑。」

    這時能想到這些,可見還不夠傷心。多半是憤怒和挫折感,等過段時間自然會好。

    「我說得不對麼?」綠柳臉紅了。

    「不,」舒沫微笑:「你顧慮得都對。所以,在找到合適的人之前,只能偏勞你了。你可別說我苛待你呀?」

    綠柳悻悻地道:「小姐就是不信我,要我管銀錢,還只肯是暫時性的。難道,我還敢吞了你的銀子不成?」

    舒沫調侃:「你難道不嫁人了?交給你,過一段日子,還不是一樣要找人來替。」

    綠柳低頭:「我不嫁,一輩子侍候小姐。」

    舒沫哈哈笑:「說傻話了不是?我若真留著你不放,巴圖該找我拚命了。」

    綠柳冷笑一聲:「天底下,莫只有姓巴的是男人麼?」

    她難道非要嫁到巴家去麼?

    舒沫忙轉話題:「廚房怎麼弄的,都過點了,還不擺飯?」

    綠柳掀了簾子出門:「我去催催。」

    夏侯燁抱了孩子溜進來:「搞定了?」

    舒沫白他一眼:「你說呢?」

    「嘿嘿,」夏侯燁討好地笑:「就知道你一定能擺平。」

    「奸詐!」舒沫哼一聲,擰身扔下他走了。

    孩子的百日宴,雖說不請外人,自家親戚,連著夏侯燁的下屬,熱熱鬧鬧也開了二十幾桌。

    席間,舒沫宣佈了巴朗和立夏的婚事,因為夏侯燁打算十月調他去駐守幽州,婚期訂在了九月中旬。

    話一說完,滿場歡呼。

    軍中將領更是輪著個的去敬巴朗的酒。

    有人略知道一點內情,便乘機起哄:「大將軍終身敲定,二將軍何時也有喜訊,請大伙喝杯喜酒?」

    綠柳站在舒沫身後,聞言臉色一白。

    舒沫忍不住柳眉一蹙。

    夏侯燁瞧在眼中,不著痕跡地把話題岔開:「兔崽子,巴朗的喜酒都沒喝到呢,這麼快就惦著巴圖了?放心,真要有了好消息,少不了你們的酒喝!」

    眾人嘻嘻哈哈,仍舊去鬧巴朗。

    軍中等級森嚴,平日礙著官階,不敢造次。好容易逮到個機會,誰還不是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

    饒是巴朗海量,也禁不住車輪戰這麼一碗一碗地敬著,很快醉得一塌糊塗,在眾人的哄笑聲中,被人抬進了房間休息。

    巴朗倒下去了,大家的酒興仍在,抓著巴圖和巴歡兩個不放。

    結果可想而知,巴氏兄弟三人,個個醉得不省人事,成了一灘爛泥。

    百日過後,收拾了東西回睿王府。

    臨出門,太皇太妃望著連綿的群山感慨:「好容易進一回山,做一回世外高人,現如今又要回到濁世中了。」

    「娘若是喜歡的話,」舒沫笑吟吟地道:「我讓人把屋子收拾一下,啥時想來了,套輛馬車就過來了。反正離城也不遠,就當是別院了。」

    太皇太妃看她一眼:「鬼丫頭,分明是你自個起了心,偏要繞個彎子,旁敲側擊地借我的名頭。」

    舒沫笑道:「誰的名頭又有什麼要緊?最主要是住得舒服,玩得開心。」

    「我老了,開不開心都是一樣過。」太皇太妃淡淡道:「倒是你,前段時間為個郡主鬧得不得安寧,如今倒拐了個黃毛丫頭,形影不離地帶在身邊,也不知想幹啥?」

    舒沫叫屈:「人分明是惟明拐來的,怎麼賴在我頭上?」

    「不是你們夫妻掇攛著,他才來一天,能幹出這事?」

    「惟明不羈灑脫,行事出人意表,也不是一天兩天。」舒沫輕聲分辯。

    老太太輕哼:「你和睿王心裡打的那點小九九,誰看不出來!別以為人都是傻子,就你們二個聰明!你自己不願意,就拖惟明下水,這事做得可不太厚道。」

    舒沫被她戳中心事,臉一紅,又不好辯,只得默然。

    夏侯燁忽地出聲:「跟沫沫沒關係,是我的意思。」

    「你還好意思說?」老太太瞪他一眼:「這事,你自個跟相國交待,本宮可丟不起這人。」

    「華陽性子乖張,恐非良配。婉蘭天真率直,倒是跟惟明脾氣相投。」夏侯燁顯然早有計較,侃侃而談:「至於身份,那更容易了。沫沫先認她做姐妹,過些日子我再上個折子,請皇上封個郡主的頭銜就是。」

    「哼,」老太太哂然:「想得這般周到,想來早有打算,絕非臨時起意?」

    夏侯燁坦然答道:「是,這事基本已成定局,他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我若是不答應呢?」清冷的嗓子,帶著強自壓抑的怒氣,突兀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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