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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53.孤欠她的 文 / 染顏

    「你不用解釋了,孤都親耳聽到親眼見到,又何必再狡辯了呢。」墨夜口是心非的說著,隱於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天知道他此刻多想羽含煙能解釋一番,然後消除彼此之間的誤會。

    只是,男人的自尊不允許他那麼做。

    「未離,帶娘娘回宮。」墨夜冷聲吩咐著,未離從屋外走進來,走到羽含煙的面前福了福身子,「娘娘,得罪了。」說完,未離便去押羽含煙的肩,羽含煙額頭上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滑落下來,被未離那麼一碰,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下身的素裙上印上了一抹顯眼的殷紅。

    「君上,娘娘流血了。」未離驚呼。

    墨夜抬眼看去,頓時臉色緊崩,大跨步走到羽含煙的跟前,伸手攬住了羽含煙的腰,將她摟在懷中。「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會流這麼多的汗?臉色怎麼如此蒼白?」

    墨夜紅著眼眶緊盯著懷中雙眼緊閉的羽含煙,未離在一旁看著心都糾成了一團。「君上,娘娘的衣裳都染血了。」

    墨夜閉了閉眼,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龍烈天,隨孤進宮。」

    龍烈天不解的看向墨夜,「君上,召末將進宮所為何事?」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墨夜怒問,龍烈天一臉迷糊的看著墨夜,「君上,請不要冤枉末將,末將可擔當不起這個罪名。末將的幾位夫人都在此,君上這是欲加之罪。」

    墨夜眉頭一擰,冷冷的睨著龍烈天,「她是在你府中出事的,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孤一定不會饒你。」

    「君上,你這麼說就是不信任末將了,那末將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龍烈天臉色俱變,衣袖狠狠一甩一陣破空之聲傳來。

    墨夜顧不得什麼,彎下身子將羽含煙打橫抱起,未離率先走了出去,墨夜緊跟其後,眼中染上濃濃的擔憂之色。

    年嬌走上前到龍烈天的面前,不安的看著已經離去的墨夜的背影。「將軍,是不是出事了?」

    龍烈天伸手在年嬌的背上拍了拍,「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在家中好好呆著,暫且先不要出府,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將軍小心吶。」幾位夫人走上前來,滿臉的憂色,龍烈天定了定神,給了幾位夫人一記鎮定的眼神。

    走出大堂,龍烈天遠遠的跟在墨夜他們身後,一張臉崩得緊緊的,雙眼是竟是迷惑不解。

    剛剛還好好的羽含煙,怎麼突然之間就暈厥了過去,連同下身都流血了。

    一般女子來月事雖然是會流血,但卻不會暈厥的。府中幾位夫人每月都會正常來月事,也緊緊只是身體發冷手腳冰涼罷了,像羽含煙這樣突然流大汗暈厥的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如若不是因為月事的原因,那就只有進宮後看太醫是如何診斷的了。

    墨夜抱著羽含煙直往府外奔走,未離在後面小跑的跟著。

    出得龍府,外面的轎夫仍在府外等候著,墨夜二話不說抱著羽含煙上了馬車。「未離,把這馬車買下,你來驅車。」

    墨夜吩咐著,未離忙從衣袖間拿出一錠銀子拋給了車伕,將車伕從馬車上揪了下來,自己坐了上去。「鞭子。」未離瞪向車伕,車伕一個激靈嚇得忙將手中的鞭子遞向未離,未離左手手持韁繩,右手拿著鞭子狠狠的抽在馬兒的肚子上。馬兒吃痛,一聲嘶鳴後揚起前蹄往前奔去。

    龍烈天出得府邸時,便看到馬車已經走了,又轉身讓家丁去將自己的寶馬牽了過來。

    一路奔回皇宮,墨夜只覺得懷中的羽含煙渾身冰冷,如抱著一團冰塊似的,可羽含煙的頭上卻在不住的流著汗水,將她身上的衣衫都浸濕了,緊貼在她的嬌軀上。

    「未離,快。」墨夜催促著。

    未離無法,只能一下一下加重力度的用鞭子抽打著馬兒,馬肚上能隱隱看到被鞭子頻繁抽打後呈現出的痕跡。

    「含煙,你會沒事的,你一定要堅強一點,馬上就到太醫院了。」墨夜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羽含煙雙目緊閉眉頭緊皺,在她的身下,殷紅的血順著她的衣衫滴落下來,染紅了馬車內的木板。

    「快點未離,含煙流了好多的血。」墨夜快要抓狂了,一聲一聲的低吼著,恨不得將羽含煙揉進自己的身體內。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昨夜還好好的,現在為何會變成這樣?你到底怎麼了?醒醒和我說說好不好?你別睡了,別睡了。」墨夜將臉緊緊的貼在羽含煙的額頭上,心沒來由的一陣恐慌,感覺渾身都很乏力似的。

    「君上,到了。」未離將馬車驅到了御藥房外,跳下馬車掀開車簾,墨夜抱著羽含煙從馬車內出來,逕直往御藥房內跑去。未離在放下車簾時,看到馬車內木板上那一灘殷紅的血際,眼睛一陣刺痛,腦袋暈暈眩眩的。

    「昂念,昂念,給我出來。」墨夜走進御藥房大聲的喊著,整個御藥房裡的太醫都被墨夜給驚動了。正在曬草藥的昂念聽得墨夜的聲音忙從後院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在墨夜懷中奄奄一息的羽含煙。

    一臉震驚的看著墨夜,昂念抿唇。

    「這,這是怎麼了?」昂念強忍著內心的扯痛低聲問。

    墨夜搖頭,「不知道,不知道,快,快救救她,她流了好多的血,好多的血。她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你快點救她,快點啊。」墨夜紅著眼睛瞪著昂念,昂念臉上也是一片神色慌張,被墨夜那麼一通怒吼更是擾亂了心神。

    「把她抱進去。」昂念在前面急步走著,墨夜抱著羽含煙緊跟其後。

    將羽含煙帶到一小屋裡,昂念讓墨夜將羽含煙放到床榻之上,昂念則走出去拿自己的醫藥箱。墨夜將羽含煙輕輕的平放於床榻上,焦急的眼中竟是痛色。

    只見得羽含煙臉色已越來越蒼白,連同櫻唇也成了粉白色。

    昂念走進來,拿著醫藥箱坐在床榻旁的矮凳上。一切準備就緒,昂念四指扣在羽含煙的手腕上,半晌才臉色俱變。

    「君上,敢問含煙她這是吃過什麼?」昂念冷著臉轉頭看向墨夜,語氣冷冽。墨夜不解,搖了搖頭。「她吃過什麼?這得問鳳棲宮的人。」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那個」剛說完,昂念突然睜大了眼睛,「昨晚你是在她那裡留宿的?你臨幸的是她?」昂念指著羽含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墨夜。

    墨夜點頭,卻是更加的不解。「這和孤臨幸她有何關係?」

    昂念握緊了拳頭,眼中有紅血絲浮上。

    「那就是今早陳公公來御藥房抓的藥就是拿去煎給含煙喝的了?那藏紅花是滑胎的藥,若是君上臨幸了嬪妃後,喝過那藥自是不必擔心會懷上身孕。所以說,她今天也喝過那藥是麼?」

    昂念一字一句的問,墨夜不解。

    「你難道不想讓她懷有身孕?所以才逼她喝藥?」昂念的指關節握得咯咯作響,墨夜的臉色陰冷一片,睨著昂念,「你到底想說什麼?她怎麼樣了?為什麼會流血?」

    昂念抿著的唇微微有些顫抖,眼角時不時的抽搐幾下,卻仍是抿著唇不語。

    「昂念,你信不信孤可以立馬取你性命?」墨夜慌了,從昂念的臉色中,他看出一些不妥,可昂念不說,他也不知道羽含煙到底是怎麼了,只覺得內心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麼。

    昂念低下頭來,雙手痛苦的抱著腦袋,緊閉著雙眼。

    墨夜看在眼裡,心中的不安更甚。

    靜默了少許,昂念突然出聲。「她懷了身孕。」

    「什麼?」墨夜的身子晃了晃,欺上前一步,雙手抓住昂念,將昂念從矮凳上扯了起來。「你剛說什麼?懷有身孕?她怎麼會懷有身孕?」

    昂念的頭仍壓得低低的,俊逸的臉上一片陰影。

    「都怪我,怪我沒有替她把脈,怪我太粗心大意了。若是今早知道那藥是拿去給她的,我一定會先替她把過脈的。現在,現在一切都晚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昂念懊惱的扯著頭髮,聲音低低的,帶著痛苦的嗚咽聲。

    昂念抓著頭髮,身子微微有些彎。

    「她已經有快一個月的身孕了,應該是你去昭夏時懷上的。你仔細想想,那時你可曾寵幸過她。」

    墨夜僵直了身子,思緒被扯回到一個月之前,他去昭夏擒回龍烈天之前。

    猛的,墨夜的鳳眸睜大,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昂念抬起頭來時,便看到了墨夜一臉驚愕的表情。苦澀的笑笑,昂念看著墨夜,「有寵幸過,是麼?」

    墨夜抿唇不語,似是已經默認了昂念的說法。

    他的確是有寵幸過羽含煙的,之後他便去了昭夏,一去就是一個月的時間。

    沒想到那次他沒有交待,那時也沒有想過不要讓羽含煙懷上身孕。只是,真的沒想到她真的懷上了,而且至今已是一個月的時間了。

    她懷上他的孩子快一個月的時間了。

    可她怎麼不說他說呢?

    為什麼不說?

    墨夜的眸色深了深,冷冷的瞅向昂念,「宮中就沒人知道她懷有身孕了麼?」

    昂念搖頭,「你說過,這宮中除了我,誰都不許給她把脈。這一個多月,宮中發生了很多的事,她被人欺負,被人陷害,已是身心俱乏。我想要替她把脈時她總是拒絕,說自己的身子很好,不需要。她不允許,我怎敢妄自動手。只怕到時又有奸人藉故誣陷於她。」

    墨夜的唇緊抿,低下頭看向床榻上的羽含煙。「那她現在怎麼樣?快救救她,她不能有事。」

    昂念重新坐到床榻旁的矮凳上,從醫藥箱中拿出一個皮製的匣子,攤開。匣子裡插著很多大小不一的銀針,還有幾把形狀怪異的刀具。

    「我先替她將體內的死胎引導出來,這孩子已是保不住了。喝了墮胎藥,我也回天乏術。」昂念說著,拿過一旁點著的燃油燈,將匣子裡插著的銀針扯下一根極細的銀針在火苗上燒了燒,對準羽含煙頭部的穴位將銀針插了進去。

    未離眨著眼看著床榻上的羽含煙下身的素裙上血跡越來越多,臉上的肭肉都堆成了一團。

    「君上。」未離有些憂心的喚了一聲,墨夜不語,他自是看到了,可他除了干看著,還能有什麼辦法。

    「你先出去。」墨夜吩咐著,未離剛準備走時,墨夜突然道,「去把她的丫鬟叫過來,順便帶幾件乾淨的衣服過來。」

    未離皺了皺眉,「君上,那宮婢還留在龍府呢。」

    墨夜不悅,「那就叫其他的宮婢,快。」

    「喳。」未離出得小屋,急急的往外面走去。

    羽含煙的頭上插著幾根明晃晃的銀針,昂念坐在矮凳上不時的施針,偶爾撐開羽含煙的眼看看。

    「我需要幾名宮婢來幫忙。」昂念抬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頭也不回的向墨夜說著。墨夜定定的看了昂念一眼,又看了看床榻上的羽含煙。「你等著,孤這就去喚人來。」

    墨夜說完,出了小屋。

    「來人吶。」墨夜站在御藥房的大院子中,重重的喊了一聲,便有幾名太監忙不跌的跑了過來。「君上。」

    「立馬去找幾名手腳麻利的宮婢過來,快。」墨夜吩咐道,幾名太監忙又轉過身去,出了御藥房。

    沒過多久,便有四名宮婢便幾名太監帶到了墨夜的跟前。「君上,宮婢帶到。」

    墨夜冷冷的睨了幾名宮婢一眼,「隨孤來。」

    說完,墨夜轉身朝著小木屋走去,四名宮婢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墨夜來到床榻邊,「人已經帶來了。」

    「請君上避開。」昂念說著,接著解釋道,「要替她引產,這種血腥的場面不適合君上,會衝撞了君上的龍體。還是請君上退避三尺為好。」

    墨夜臉色不悅,扯了扯嘴角。「孤是她的夫君,有何衝撞的。孤只有在這裡看著,心裡才會安心。」

    昂念嘲諷的笑笑,「君上,你真的會安心嗎?她屢次為了你變成這幅鬼樣子。一次在昭夏,一次在天罱。她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般的虐待她。若是你不想她懷有身孕,又何必要寵幸她呢?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罷了,你一次次的看到她倒在血泊之中,你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麼?她到底是為了誰才會變成這樣?做為一個旁人,都會替她心痛,你就這麼鐵石心腸麼?」

    墨夜被昂念的一席話訓斥得無話反駁,的確如昂念所說的,在羽含煙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總是多災多難。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他與他的孩子失之交臂。

    他又怎的不心痛,只是,他是一國之君,難道要他在旁人面前哭出聲來嗎?難道要他跪倒在床榻前,懺悔自己嗎?

    他做不到。

    「你放心,我會補償她的。」墨夜說著,無比的認真。

    昂念闕之一笑,「哼~補償?一個女人能讓你如此傷害幾次?若你真的不愛她,就放她走,若是讓我帶她走。」昂念毫不忌諱的說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他已經見不得羽含煙這幅殘破的樣子的,真的是讓他如身在地獄裡在凌遲一般。

    時時刻刻,他的心都在淌著血。

    墨夜抿唇,「你先救她,孤先回乾清宮。」

    墨夜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小屋。

    出得小屋,墨夜快步走到正院中,刺目的陽光投射在他高大的身了上,此刻卻是顯得那麼的落寞。

    「含煙,你放心,我一定會補償你的。」墨夜緊握著拳頭,眼中有狠戾閃過。「昂念,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放她走?你帶她走?哼哼,你憑什麼帶她走?你能給她什麼?除了孤,任何人也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說完,墨夜大跨步的出了御藥房,直奔乾清宮。

    四名宮婢站在昂念的一旁,昂念施完針站起身來,看向四名宮婢。「你們在屋內聽我的指令,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按照我的指示做就行了,若是出現什麼紕漏,及時向我匯報。我就在屋外,你們不要驚慌,知道麼?」

    四名宮婢怔怔的點了點頭,昂念深深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羽含煙,眼中一抹沉痛之色怎麼也揮之不去。

    剛出得小屋時,未離已經帶來一名宮婢。「昂太醫,這是替娘娘拿來的乾淨衣裳。」

    昂念伸手接過,「沒事你就先回去罷,這裡有我就行了。」

    未離臉色訕訕的點了點頭,聽得出昂念這是在趕人走。

    「那老奴就不打擾昂太醫了。」未離說完,向一旁的宮婢叮囑了幾句,便走了。

    昂念關上小屋的門,走到窗邊。「準備好了沒?」

    裡面的四名宮婢異口同聲而應。va9n。

    「你們替娘娘脫下她身上的衣裳,看看她的下身有沒有流出一塊塊血塊。」

    除緊耳含。裡面的四名宮婢依著昂念的吩咐替羽含煙脫了身上的衣裳,羽含煙的下體已是被血染紅,衣衫上儘是血跡,看得四名宮婢一個個臉色發白。

    「太醫,娘娘的下體仍在往外流血,的確有血塊物狀。」有宮婢出聲,昂念點了點頭,伸手抓住了窗欄。「你們從我的醫藥箱裡拿乾淨的巾帕替她擦拭乾淨下身的血跡,等半盞茶功夫後或是沒有再往外流血塊,就替娘娘將身子擦試乾淨,換上乾淨的衣裳,用乾淨的巾帕墊在她的下體。」

    半盞茶後,宮婢已經替羽含煙換好了衣裳。

    「太醫,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接下來做什麼?」

    「已經換好衣裳了?」昂念問,因緊張雙手緊緊的抓著窗欄,指關節一陣發白。

    「是的,太醫。」

    昂念聞言,走到門前推開屋門走了進去,四名宮婢候在一旁,羽含煙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顏色稍深的藍色紗裙。

    「將這些污穢物都拿出去燒了。」昂念看了一眼一旁染血的衣物,眼角抽搐了幾下,聲音冰冷。

    四名宮婢拿過染血的衣物走出了小屋,昂念又替羽含煙把了把脈,羽含煙的脈搏還算沉穩,只是失血過多臉色極度的蒼白。

    按著羽含煙的病症,昂念寫下了一張方子,可礙於沒人在這兒照看羽含煙,昂念一時放心不下,只得坐在床榻邊默默的守著羽含煙。看著羽含煙蒼白的臉蛋,粉白的唇,一如幾個月前羽含煙被赫連清逸生生打掉肚子裡的孩子一般,那時的她也是這般的駭人,一張嬌俏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顯得弱不經風。

    如此過了幾個月,當這一幕再一次呈現在眼前時,昂念已經萬念俱灰。

    「我到底該不該帶你走?」昂念痛苦的閉上了眼,嘴裡喃喃自語。

    「他到底能給你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猜疑?你能不能堅強一點,離開他?」昂念怔怔的抬頭看向羽含煙,聲音細如蚊吟——

    墨夜回到朝清宮後,直接進了議政殿,來到桌案後親自磨墨,用狼檅沾著墨汁,攤開了一張宣紙,一字一句在宣紙上寫著蒼勁有力的字。

    在最後蓋上玉璽後,墨夜拿起宣旨,認真的看了一遍,滿意的用繡有金龍的黃帛將宣紙固定在黃帛內。

    未離回到乾清宮時,墨夜剛寫完。「未離~」墨夜喚了一聲,未離便走進了殿內。「君上,有何吩咐。」

    墨夜將聖旨遞給未離,「拿著聖旨召告各宮,貼出黃榜,孤要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孤,才配擁有她。」

    未離一臉的詫異,「君上,是不是娘娘出什麼事了?何以要隆重到寫聖旨?」

    墨夜淺淺一笑,「孤欠她的,這次全補償給她。也唯有如此,孤的內心才會好過一些。」

    「君上,娘娘並不會怪罪你的。」

    「去傳旨罷。」墨夜睨了未離手中的聖旨一眼,眼中有淺淺的暖意。

    未離震驚的接過聖旨,走到乾清宮大殿前,攤開聖旨,照著聖旨上的字一字一句的念著。「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羽氏淑慎端莊、著立為皇后,正位中宮。以輔德君,而襄內治。特此佈告天下,鹹使聞之,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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