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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10.馮嵐回宮 文 / 染顏

    綠依緩緩抬頭,輕聲道,「奴婢有事要稟報。」

    羽含煙疑惑間點了點頭,綠依恍了恍神,臉上露出憂愁的神色,「稟娘娘,奴婢要舉報輕羽姑姑。」

    聽到輕羽的名字,羽含煙灈水清眸瞇了瞇,「舉報她什麼?」

    「舉報她想勾引君上,奴婢所說句句屬實,如敢欺騙娘娘,綠依不得好死。」綠依三指並立於天,一臉嚴肅的起誓道。

    羽含煙臉色一變,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剛說什麼?輕羽勾引君上?」

    綠依點了點頭,一臉膽怯,四下看了看。

    「奴婢所說句句是實話,娘娘一定要相信奴婢啊。」綠依說得聲情並茂,羽含煙擰緊了秀眉。

    綠依見羽含煙緊抿著唇不說話,壓低了聲音問道,「不知娘娘用午膳時可曾有看到過輕羽?」

    羽含煙想了想,點了點頭。

    綠依臉上微微放鬆,繼續道,「那不知娘娘看到輕羽時,可曾看到她有何異樣?」

    羽含煙瞇了瞇眼,回想了半晌才沉吟道,「中午用膳後輕羽似乎換過衣裳,還打扮一新,這有何不妥麼?」

    綠依雙眼放光,忙點了點頭,一臉緊張兮兮的湊到羽含煙的耳邊輕聲道,「娘娘沒有想到為什麼輕羽要打扮得那麼艷麗麼?」

    「為何?」羽含煙疑惑的問。

    綠依皺了皺鼻頭,一臉的神秘莫測,「娘娘入宮不久想必不知道,娘娘用膳後是廚房裡的宮婢去收拾殘局的,娘娘的貼身侍婢是不需要做那些事情的,以免將手弄得粗糙硌了娘娘細嫩的皮膚。所以,這是其一;其二,輕羽從未如此失禮過,而且娘娘細想一下,輕羽今天中午的行為,是不是有什麼異常呢?」

    羽含煙被綠依的話繞得雲裡霧裡,有些不悅,「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綠依見主子不耐煩了,嚇得忙跪到了羽含煙的面前,「娘娘,奴婢今天試探的問輕羽為何打扮得那般的艷麗,是不是想要勾引君上,輕羽竟然沒有反駁奴婢。」

    聽聞綠依的話後,羽含煙仔細的回想今天中午的一切,在看到輕羽時,羽含煙還記得自己曾誇過輕羽,那時心情好且有墨夜在一旁陪著,羽含煙也沒有多心,如今聽得綠依如此說來,似乎真的有些地方不對勁。

    輕羽是自己的貼身侍婢,今天中午收拾御桌上的碗碟時,輕羽似乎是先走到墨夜的身側的,那時還隱隱聞到了她身上的脂粉香。

    想及此,羽含煙杏眸一睜,臉色聳拉了下來,「你叫什麼?」

    「奴婢綠依。」綠依心知有戲,忙出聲回道。

    「綠依,你可曾還知道些什麼?」羽含煙有些吃味的問道,沒想到輕羽卻搖了搖頭,「回娘娘,奴婢只知道輕羽對君上有非分之想,其他的一概不知。」

    羽含煙皺了皺眉頭,長長的歎了口氣。

    一個奴婢都要得到墨夜的青睞,更何況是宮中的其他妃嬪。

    只是在宮中過了一兩日就如此的鬧心,墨夜所說要自己等幾年,何其的難熬啊

    「你且先行退下。」羽含煙有氣無力的說。

    輕羽見目的已經達到,彎了彎身子向羽含煙行了個禮,退出了大殿。

    羽含煙在大殿中踱步,有些焦燥不安。

    外頭日頭正烈,可對羽含煙來說卻猶如寒冬臘月,整個大殿裡的溫度都降低了下來。羽含煙只覺得週身很冷,雙手抱臂都還是冷得發抖。

    「來人~」羽含煙對著大殿外喊道。

    有兩名宮女小跑了進來,羽含煙聲音有些冷,「去把輕羽找回來。」

    「是,娘娘。」兩名宮女領命便出去了,羽含煙心下糾結不已。

    輕羽身為宮女濃妝艷抹已是大不敬,想要勾引君上更是死罪。

    可就這樣處死她麼?

    羽含煙想了想,否決了這個想法。

    就只是因為輕羽是一名宮女就這樣剝奪了人家的性命,於情於理都不合。宮女也是應該有感情的,雖然輕羽今天的做法不對,可想要脫離低賤的身份平步青雲也不是不可行的。

    如此思前想後,羽含煙也不知道該如何來處理這件事了。

    墨夜還說要將整個後宮給她來管治,就單單這一件小事就攪得她心煩意亂的,若是大事,那又該如何?

    「鎮定,鎮定,比起這些古人我是個現代人,不應該這麼手足無措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先看看輕羽怎麼說再進行處置了。」羽含煙長長的呼吸了幾口氣,命自己靜下心來。

    一盞茶功夫後,兩名宮女帶著輕羽進了大殿。

    「娘娘,輕羽找到了。」兩名宮女異口同聲的稟報道。

    羽含煙點了點頭,輕羽臉上猶有淚痕,顯得楚楚可憐。羽含煙眸中生出一股憐惜。

    「奴婢見過娘娘。」輕羽的聲音有些發抖,有些哽咽。

    羽含煙闕了闕眉,「你哭了?」

    輕羽慌恐的搖了搖頭,「沒有,奴婢不敢。」

    「你們兩個先退下。」羽含煙朝著兩名宮女擺了擺手,兩名宮女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大殿。

    「知道本宮為何叫人找你回來麼?」羽含煙看著面前的輕羽,輕聲問。

    輕羽不安的看了看羽含煙,搖了搖頭,「奴婢愚昧,不知娘娘找奴婢何事。」

    羽含煙也不想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有人舉報你想勾引君上。」

    輕羽跪在地上的身子狠狠的一顫,身子一軟跌向了一邊。羽含煙眸色一深,看著輕羽如此模樣,已是瞭解到綠依所說的的確屬實。

    輕羽雙唇輕顫,臉上發青,額頭上已經有冷汗冒了出來。

    「你有什麼想要辯解的麼?」羽含煙冷冷的問。

    輕羽驚恐的抬起了頭,看向羽含煙,眸中有水霧凝起,「娘娘,奴婢無話可說。」

    羽含煙微微震驚,沒想到輕羽就這樣承認了,還真是敢做敢為。

    「你這是承認了你想勾引君上的事實麼?」羽含煙聲音放緩了一些,輕羽眼中有淚水滑落,顫著聲音點了點頭,「既然有人握住了奴婢的把柄,奴婢想要否認娘娘也是不信的,除了承認,奴婢還能說些什麼。」

    說完,輕羽便無聲的哭了起來,一顆一顆的淚珠從眼眶裡滑落了出來。羽含煙看著有些不忍,歎了口氣,「你起來罷。」

    輕羽你是沒聽懂,羽含煙扯了扯嘴角,重申道,「起來罷。」

    輕羽不可置信的看著羽含煙,滿臉震驚。「娘娘!」

    羽含煙知道輕羽想要說什麼,打斷了輕羽的話出聲道,「本宮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飛黃騰達是沒錯,只是你愚昧至極竟然在本宮的面前去使招勾引君上。本宮以為你會否認或是辯解的,沒想到你還是個性情中人,問問你你就承認了。」

    輕羽依舊一臉迷糊的看著羽含煙,羽含煙輕挪蓮步,往窗邊走去,邊走邊道,「此事可有其他人知道?」

    輕羽不解的看著羽含煙的背影,「娘娘指的是」

    「本宮念你是初犯,知道的人也不多,本宮可以替你擋著壓下這件事。可你日後若是不知悔改,本宮想要救你也力不從心了。」

    輕羽大驚,臉上露出喜色,怔怔的看著羽含煙,「娘娘,你,你原諒奴婢了?」

    羽含煙走到了窗外,看著外面開得正燦爛的花兒一陣感歎,「女子生來就只是男人的附屬品,在這四面高牆之內更是如此,你如今正是大好青春,難免會犯錯。雖然本宮心裡也吃味,可你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罷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吱,本宮不想再提了,日後你記著安份守己。」

    輕羽一臉的感激看著羽含煙,「謝娘娘恩典,謝娘娘恩典。」

    「你今年多大了?」羽含煙輕聲問。

    輕羽稍稍錯愕,便回道,「回娘娘,奴婢今天二十有三了。」

    「花樣年華,花兒一樣的年紀。」羽含煙淺淺一笑。「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回娘娘,除了綠依曾試探過奴婢,應該沒有人知道這事了。」輕羽咬了咬唇,羽含煙點了點頭。「下去洗把臉,把那些花釵都丟了,為防有變,你最近少出去鳳棲宮,不然連本宮都保不了你。」

    「是,娘娘。」輕羽對著羽含煙深深的鞠了一躬,便後退著出了大殿。

    如如如後——

    乾清宮內,墨夜坐在龍案後,看著面前堆得高高的奏折,將奏折大概了翻了一遍,仍是沒有龍烈天送回來的奏折。

    「大膽龍烈天,竟然敢覬覦孤的領土。」看完最後一個奏折,墨夜徹底的怒了。

    聽到墨夜震怒的聲音,未公公急忙奉了一杯茶走到了龍案前,「君上,喝杯茶消消暑罷。」

    墨夜抬頭看了未公公一眼,伸手接過了未公公遞過來的茶杯。

    「孤得出宮一趟,孤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多照看一下鳳妃,有什麼事就加急傳書給孤。她一個人在皇宮,孤有些不放心,若是有人敢膽找她的麻煩,不管事出何因,一律打入天牢,待孤回來後再作定奪。」墨夜說完,抿了口茶,未公公謙卑的點了點頭,「奴才遵命。」

    「去給孤備馬去。」

    未公公眉毛一挑,不解的看著墨夜,「君上,現在就要出宮麼?」

    墨夜心急如焚,哼一聲,「孤這心是懸著的,必須得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孤才能高枕無憂。事不易遲,越早解決事情越容易控制,到了控制不了的時候那才是最麻煩的。」uuui。

    「奴才受教了。」未公公彎了彎身,踱步出了乾清宮,去給墨夜備馬。

    墨夜坐在桌案前,有些悵然。

    看到面前鋪得平整的宣紙,墨夜半眸一彎,拿起筆架上的毛筆,沾了沾墨沾,提筆在宣紙之上緩緩的寫道。每寫幾個字,墨夜都要停下來苦思冥想一會兒,然後斟酌半晌才又落筆,每一個字都寫得極盡的認真仔細。

    未公公備好馬回到乾清宮時,仍看到墨夜伏身於龍案前在書寫著什麼,「君上。」

    「別說話。」墨夜吩咐道,未公公嚇得立馬噤聲,不敢言語,只是站在墨夜的身側,看著墨夜提筆在宣紙上寫著一行行他看不懂的句子。

    好半晌,墨夜才停住筆,將毛筆放於筆架上架好,伸手抓起了宣紙輕輕的呵氣。

    待得宣紙之上的墨跡乾透了,墨夜這才將宣紙整齊的折疊好,交到了未公公的手。

    「把這封信親手交到鳳妃的手中,記著,一定要等她看完,知道麼?」墨夜細心的吩咐道,未公公伸手接過墨夜折疊好的信,點了點頭。

    「去吧,孤也起程了。」說完,墨夜起身,走在了未公公的前面,二人一前一後出了乾清宮。宮門處,一匹高頭俊馬昂首挺胸的站在那裡,未公公則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墨夜飛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馬兒一聲歡啼衝出了宮門。

    待得墨夜出宮後,宮門便又徐徐關閉。

    寬庭的宮門前沒有人敢過多的駐足停留,可此時卻有一人身著粗布衣裳站到了宮門前。

    「大膽刁民,站住。」有侍衛橫過刀槍將往宮門口走去的人攔了下來。

    馮嵐杏眸一瞪,眼裡已盛了怒意,「放肆,瞎了你們的狗眼麼?敢阻攔本宮的路?」

    眾侍衛對望了幾眼,便又厲聲道,「大膽,且報上名來.」

    馮嵐陰冷一笑,看了看漆著紅漆的宮門冷聲道,「本宮乃是惠妃,身居椒賢宮。張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還不速速讓開,打開宮門讓本宮進宮。」

    「不行,就你這樣也配當惠妃?」士兵不讓,馮嵐一張臉瞬間便陰冷了下來。

    「給臉不要臉。」說完,馮嵐身影一閃,已欺身到了一名侍衛面前,動作快捷的搶過了侍衛手中的刀,另一隻手扣住了侍衛的頸脖。「開門。」

    「敢襲擊,來人拉,把這賤婦拿下。」說著,周邊的侍衛便蜂擁而上,馮嵐一看,臉色變了變,將刀往天上一指。「立馬派人去稟報太后,就說惠妃回宮。要是不想他活活被本宮掐死,就快去稟報。」

    「本宮耐心不好,一刻鐘時間,一刻鐘後,休怪本宮絕情。」

    ps:哎,這妖孽又回來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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