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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91.搞什麼鬼 文 / 染顏

    「嗚~放,放開我一下。」羽含煙掙扎著說道,墨夜的唇離開,疑惑的看著羽含煙,羽含煙一臉失措的看著墨夜,「你稍等等,我喝口水就來。」說著,羽含煙從墨夜的懷中起身,背對著墨夜時忽忙將衣襟裡的藥瓶拿了出來,倒了顆藥丸在手心中,送進了嘴裡。

    折回身,羽含煙走到了桌案前,心裡念叨著,「快點啊,快點啊。」

    「哦~」倏的,羽含煙雙手按在小腹前,一臉痛苦之色,嘴裡呻/吟著,「哦~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不等墨夜出聲詢問,羽含煙抱著肚子跑出了帳篷,一路往如廁的地方跑去。

    墨夜疑惑的起身,從桌案後走了出來,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半瞇著眼看著羽含煙彎著腰子一路急跑。「死丫頭,這個時候肚子痛。」墨夜皺了皺眉,勾了勾嘴角,墨夜站在門簾前,抬頭仰望星空。

    剪月當空懸掛,帶著一絲淒涼之意,廣闊的天空看不到幾顆星星,大地一片暗沉。

    一盞茶後,墨夜平展的眉頭漸漸的擰起,望向遠處如廁的帳篷,雙眼裡有疑色。

    「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墨夜嘀咕,背負於身後的雙手握了握拳,邁開修長的大腿,大步流星的朝著如廁的帳篷處走去。

    帳篷外,墨夜高大的身影淺淺的印在了帳篷的牆壁上,加上軍營內點燃的火把,將他的影子拉得欣長。羽含煙在帳篷內嚇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慌亂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平滑如凝脂,毫無昂念所說的那般生丹疹的跡象。

    「哎呀,是要急死我嗎?」羽含煙有些沉不住氣了,想到書上所寫加速身體的血液循環有助於藥物的吸收,唯今之計便是做什麼運動,加快身子的血液循環,將藥物徹底的吸收掉,才有可能來得及。

    心動不如行動,羽含煙半弓著身子,在如廁的帳篷內小跑起來。

    墨夜在帳篷外,聽著帳篷內兮兮娑娑的聲音,更是疑惑不已。

    「死丫頭,你在裡面做什麼?」墨夜咬牙問。外眼出眼。

    羽含煙嚇得頓住身子,「哦~好痛,我肚子好痛。我在如廁,你不是跑來監督我的吧?」

    墨夜眉頭擰得更緊了,「都快一刻鐘了,你還沒好?」

    羽含煙忙不跌的點了點頭,「這人有三急,我肚子痛也是我能預料到的嘛,再說了我還沒如廁完,怎麼好啊?」

    墨夜咬牙,「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啊|~啊啊不准進來,我還有一小會兒就好了,你在外面再等一會兒拉。」羽含煙急了,也不管外面的墨夜聽不聽得到聲音了,撒開腳丫子便在帳篷內跑了起來。拼了吃奶的力氣,羽含煙幾圈跑下來,人已是大汗淋淋,再加上天氣炎熱,羽含煙額頭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怎麼還沒發揮藥效啊?」羽含煙急了,伸手朝臉上摸去,一如既往的平滑細嫩。

    墨夜在外面聽到帳篷內沙沙的聲音,眉頭緊皺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裡面做什麼?我進來了。」

    說著,墨夜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又不是沒見她的身子,頂多就見一下她如廁時的樣子罷了。

    羽含煙嚇得一溜煙兒的蹲在了坑上,假裝如廁完緩緩起身整理衣衫。ugmg。

    「啊,熱死我了。」羽含煙伸手抬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不由得歪了歪脖子用衣袖噌了噌耳朵後面,有點點癢意。

    墨夜掀開簾子時一雙劍眉擰成了一條直線,剛走進來,墨夜便看到羽含煙在低頭,似是在繫腰帶。板子擋住了她一半的身子,所以墨夜無法看清楚。

    「怎麼我一進來你就好了?」墨夜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羽含煙訕訕的笑笑,推開門板走了出來。「本來就快好了,是你等不及還特意跑到這如廁的帳篷外來等我,有那麼猴急嗎?」

    墨夜語氣一滯,怒瞪著羽含煙,「你都是在想什麼,孤哪裡猴急了?孤只是擔心你。」

    羽含煙走到墨夜的跟前,心突突的跳得飛快。剛剛跑得太快了,心緒還沒有平緩下來。在羽含煙聽來,她的心就像是要跳出胸腔跑出來一般,有種震耳的感覺。

    哭喪著臉,羽含煙知道,自己一定在劫難逃了。

    「你低著頭什麼?孤又不是沒見過光身子的你,現在還知道害羞麼?」墨夜轉身,出了帳篷。

    這帳篷內的氣味,還真是不好受,讓他想要作嘔。

    羽含煙忐忑不安的跟在墨夜的身後,二人一路無話,羽含煙盡量走得慢些再慢些,若是有只烏龜在地上,估計也比她慢不了多少了。

    「掉錢了?」墨夜頓住身子,陰測測的看向羽含煙,羽含煙心有所想一時沒剎住腳,一頭撞進了墨夜的懷裡。「哎呀~」羽含煙痛呼一聲,伸手撫額,「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墨夜只覺得心一陣酥麻,像是有電流竄過一般,眸色深了深。抬手,墨夜伸出右手食指,輕輕的挑起了羽含煙的下顎。

    「該死的~」墨夜大驚,隨即便是一聲咒罵,羽含煙不解的看著墨夜,狐疑不已。

    自己這又是哪裡得罪他了?

    「啊~你要帶我去哪兒啊?喂,你耳朵聾了嗎?」羽含煙只覺得手腕一陣酸痛,被墨夜的大掌如鐵鉗一般的緊緊的扣在手裡。墨夜在前面大跨步的走著,羽含煙唯有小跑才趕得上墨夜的速度。不多時,墨夜帶著羽含煙闖進了昂念的帳篷內,手上一用力,羽含煙被摔到了昂念帳篷內一張供病人躺著的床榻之上。

    「說,她這是怎麼了?」墨夜大手一伸,將昂念生生的提到了床榻前。昂念掙扎著,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朝著床榻之上的羽含煙看去。

    只見羽含煙原本細嫩滑膩的臉蛋上,長出了一顆顆小指大小的紅疹,一顆顆的,衫著羽含煙白晰的面頰,格外的慎人。昂念心知肚明,知道是羽含煙吃了他給她的丹藥。直起身,昂念看著墨夜,心平氣和道,「回墨君上,她這是出了丹疹了。」

    羽含煙一聽,大喜過忘,雙手捧著自己的臉,有些興奮,「出丹疹了嗎?有出嗎?」

    昂念只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冷汗,墨夜陰測測的看著床榻之上神色異樣的羽含煙,皺緊了眉頭,「出了丹疹你很高興嗎?」

    羽含煙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連連搖頭,「嗚嗚嗚,昂太醫,我出丹疹了嗎?我怎麼會出丹疹呢?會不會毀容啊?要是毀容了我可怎麼見人啊?」

    說完,羽含煙還不忘看向墨夜,楚楚可憐格外淒楚的看著墨夜,「你會不會因為我毀容就不要我了啊?」

    昂念驚愕的微張著嘴,驚歎於羽含煙那張說變就變的臉,比這六月的天變得還快,簡直就是驚人的速度。

    墨夜則恍恍不知所終,看著羽含煙快速變化的臉,大為震驚。

    「她為什麼會出丹疹?」墨夜轉頭,冷冽的眼神緊盯著昂念,昂念只覺得這帳篷之內的溫度好似降低了幾分,頸脖之後一片冷颼颼的。

    微微咳了咳,昂念微歎了口氣,聽得墨夜有想掐死昂念的衝動。

    每次太醫替人診治時,只要是歎氣,就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最常見的,便是回天乏術坐等收屍。

    「墨君上,這個怎麼說呢?她前段時間被你打得半死不活的。」

    「吭吭∼」墨夜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昂念見風使舵,忙改了苗頭,「前段時間她身受內傷,再加上天氣炎熱本就對傷口的康復不利。再加上一種上顛簸和吃藥物的影響,她的脈搏格外的不穩定,時好時壞。你別看她好像能活蹦亂跳的,但其實她的身子虛得狠,只要稍有不慎,就會引發併發症狀。」

    墨夜危險的瞇起眼,「這麼說,她這一身的丹疹,就是你嘴裡所謂的併發症狀?」

    昂念沉吟了半晌,才緩緩點頭,「理應是如此的。」

    「理應?」墨夜咬牙,雙手緊拳,指關節咯咯作響。昂念嚇得一激靈,忙點了點頭,「我得為她把把脈才知道是不是,君上莫急,莫急。」

    「孤能不急嗎?眼見著就能」說至此,墨夜忙收了話頭,昂念不解看了墨夜一眼,卻是沒有明白墨夜想要做什麼。

    坐要床沿邊,昂念看著床榻之上裝死裝活的羽含煙,氣哼哼的道,「把手伸出來。」

    羽含煙假裝沒力氣,瞇著眼,伸出了手,有氣無力的問道,「昂太醫,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昂念四指扣在羽含煙的手腕上,微微用力,羽含煙知道昂念是在提醒自己,不免扯了扯嘴角,不再言語。

    輕輕瞌上眼,昂念摸著羽含煙脈搏,脈象平穩有力,只是脈動跳得有些異常,這讓昂念有些迷惑不解。按照他給羽含煙的丹藥,吃完後是不可能出現心脈紊亂的跡像的。

    鬆開手,昂念又看了看羽含煙的雙眼。

    「張開嘴,伸出舌頭。」昂念吩咐,羽含煙乖乖的張開了嘴,將舌頭伸了出來。

    「眼白有血絲,微黃,肝有毒素淤積,舌苔發黃口苦,內火作祟,脈象紊亂心跳加快,外強內虛。看來你得好好的休養一段時日了,將體內的毒素清除掉,還有你身上和臉上的丹疹,萬萬不可怠慢。若是留下疤痕只怕」

    昂念隨意掐了個話頭,既然之前羽含煙來求自己要這些藥丸,想必也是有用處。既然她要幫忙,他便幫她便是。

    「嗚嗚.,我是要死了還是要毀容了啊?」羽含煙偷偷瞇開了一隻眼角,墨夜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嚇得羽含煙又趕忙將眼睛閉上,心跳又加快了幾分。

    「用最快的速度醫好她,不許她死,也不許她毀容。若是有個什麼差池,小心你的項上人頭。」墨夜哼哼嘰嘰的向昂念警告道,昂念苦著一張臉看向羽含煙,一臉的幽怨。

    「我這顆人頭就這麼不值錢,你動不動就想摘了它。」昂念抱怨,墨夜一記眼神刀子甩了過來,昂念識趣的閉上了嘴。「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她好,你就活。她若有個三長兩短,你的人頭也就跟著落地。所以,你就燒香拜佛求她長命百歲身體安康,不然你就提心吊膽的想著你的人頭吧。」

    說完,墨夜一甩衣袖,出來昂念的帳篷。

    「死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蹲個茅廁竟然蹲出一身的丹疹出來?」帳篷外,墨夜恨恨的嘀咕著,頗有幾分不悅。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羽含煙這才一骨腦從床榻上爬了起來,笑咪咪的看著哭喪著臉的昂念,「謝拉!」

    「你很高興嗎?你知不知道你再這麼玩下去,遲早有一天我得人頭落地啊?」昂念雖然這麼說著,可話語裡卻全然沒有責怪之意。羽含煙從床榻上下來,跟在昂念的身後,三指並立於天,對天發誓,「我羽含煙發誓,有我羽含煙活著一天,就決不會讓你死。誰若敢殺你,就先殺我。」

    昂念吸了吸鼻子,差點感動得感激涕零。

    「行了,沒事就快回去吧。一會兒我會將藥材配好,明早給你煎好藥。你不用擔心,不會留下疤痕毀容的。」昂念回到桌案後,拿起一本醫書研究起來。

    羽含煙偷偷的瞄了一眼,《本草行記》

    皺了皺眉,羽含煙記得李時針寫的是本草綱目的,這本草行記又是誰寫的呢?

    「在沒到天罱皇宮前,我還不想好,所以你不用替我治好身上的丹疹。」無聊的看著地上的沙石,羽含煙臨走時向昂念叮囑道。昂念似有所悟,點了點頭。

    出了帳篷,羽含煙極不情願的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掀開簾子,羽含煙剛走了進去,後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等羽含煙反應過來,已有士兵衝進了帳篷內,「報~君上,重犯赫連清逸逃走了。」

    羽含煙身子一僵,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什麼?逃走了?」

    「是,君上,連同淑妃也一同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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