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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7.急切的心 文 / 染顏

    五日後,天罱皇宮。

    墨夜急匆匆的趕回了皇宮,剛回宮便想著去鳳棲宮看看羽含煙。

    在來鳳棲宮前,赫連清逸特地去梳洗了一翻,還讓宮女替他整理了一下儀容。青春煥發的來到鳳棲宮,墨夜前腳踏進鳳棲宮內,只覺得一片冷意。

    只有為數不多的六名宮女守在宮內,顯得異樣的冷清。

    「參見君上。」六名宮女盈盈跪拜,墨夜強行抹去了內心的異樣,不假顏笑的看著面前的六名宮女,「起來罷。」

    「謝君上。」六名宮女從地上站起,墨夜抬眼環顧了一下四周,眉頭深鎖,「你們娘娘呢?」

    六名宮女面露難色,各自相互間探視,墨夜雙眉一橫,六名宮女嚇得齊齊又跪到地上,「回君上,娘娘被皇后娘娘罰到冷宮都還未回來呢。」

    墨夜愣了愣,這才回想起,在離開天罱前,確實知道羽含煙被皇后罰去面壁思過了。可是,這麼久了,也該回來了。

    「那怎麼還不把你們娘娘接回來?」墨夜有些惱怒,冷宮那是她那死丫頭呆的地方嗎?又冰冷又陰暗的,估計她都過得很不好了。

    想想,墨夜就心頭犯酸。

    「君上,您不發話沒人敢接娘娘回來。」宮女有些委屈,墨夜抿嘴不語,半晌才道,「孤現在命你們去把娘娘接回來。」

    「是,君上。」六名宮女匆匆起身,朝著鳳棲宮外走去,墨夜一個人留在了鳳棲宮。抬頭打量了一下鳳棲宮,半月不見,除了往日依舊顯貴的裝飾,卻沒有一絲人煙的氣息。

    六名宮女剛走到宮門口,墨夜突然想起什麼,喊住了她們,「等下接回娘娘,直接送到孤的寢宮。記住是嗎?」

    「是,君上。」六名宮女均臉色緋紅,在這宮中待久了,墨夜話裡之意她們又豈會聽不明白。幾人紅著臉掩著笑出了鳳棲宮,留下墨夜獨自一人。

    自己不在,連其他宮裡的嬪妃都不過來走動了。想及此,墨夜沒來由的一陣惱怒。敢情她們趁著自己不在,都不過來看看晚輩嗎?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冷宮如何了?

    會不會冷著?有沒有餓著?

    是胖了還是瘦了?

    想著想著,墨夜突然想起了羽含煙那張有幾分倔強的俏臉,有時生氣鼓鼓高高的櫻桃小嘴。不知不覺間,墨夜的嘴角微微上挑,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四下無人,墨夜在羽含煙的行宮裡隨處走了走,卻是越看越不滿意。

    這大廳中掛起的粉色紗幔都落了塵了,不灰不粉的,難看。

    這廳中的屏風時樣都過時了,一點都顯不出鳳棲宮的檔次來,得換了。

    這寢宮的大紅色太風騷了,不符合她的氣質,老土,只有皇后那種人才喜歡大紅色的,撤了重新裝成淺藍色的,這才符合她天仙一般的氣質。

    還有這床,也太小了點,偶爾晚上過來滾滾床單都不夠自己大展身手的,不行,這床必須得換大些。

    最後,墨夜是哪兒看哪兒不順眼,恨不得直接拆了鳳棲宮再裝一次方覺得湊合。

    有了決定,墨夜這才晃晃悠悠的出了鳳棲宮,直奔自己的寢宮而去。

    剛回到宮裡,伺候墨夜的太監總管子未就迎了上去,「君上,您怎麼這就回來了?」

    墨夜看了看子未,心裡腹誹,孤回來還需要你過問麼?一個太監總管是怎麼當?連個鳳棲宮都落擺成那樣了,看不見嗎?

    思及此,墨夜挺了挺身子,邪魅的看著子未,子未只覺得脖子後一股涼意,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君上。」

    「你傳令下去,將整個鳳棲宮重新修葺一翻,所有的東西都換成全新的。裝飾品都用最新進貢的,布料要最上等的綾羅綢緞,屏風的話就把西域進貢的那塊暖玉屏風搬過去。還有娘娘寢宮裡的床榻,給孤換成和孤的寢宮一樣大的。至於娘娘寢宮裡的紗帽維帳就換成冰絲淺藍的,比較襯娘娘的氣質。」

    「愣著幹嘛?還不快去辦?」墨夜鳳眸一瞪,太監總管子未撒丫子就跑了,雖然滿臉狐疑,可也不敢再多問一句。

    敢情這君上出去了一趟回來,人都變得靈異了?

    不敢想,子未按著墨夜的吩咐去了宮中的四房。將墨夜的要求分別知會了司珍房、司制房、司設房以及司膳房。

    子未的出現,也讓整個後宮更加的繁忙起來。

    沒頭裡臉。在乾清宮,墨夜心裡一陣急燥,時不時的問候在宮內的宮女是什麼時辰。墨夜想要見羽含煙的心格外的迫切,恨不得自己親自去接她出冷宮才好。

    正當他在等著羽含煙的空檔,太后樓氏卻突然出現在了乾清宮外,宮女稟告後,墨夜新自出去迎接太后。「母后怎麼親自來了?孩兒正準備去慈寧宮給母后請安呢。」

    從金嬤嬤手中接過太后,墨夜彎著身子攙扶著太后,兩人有說有笑的進了乾清宮。「君上可是個大忙人,匆匆回來一趟哀家怕君上又要走了,這不就急著趕過來看看君上麼。」

    「母后,你身子好些了沒?那些不中用的庸醫整天只知道拿著孤給的俸祿卻不做點實事,孤得減了他們的朝奉讓他們反省反省。」

    太后樓氏臉上掛著慈祥的笑意,人也精神了許多,這連日來的陰鬱心情在看到墨夜的那一刻也煙消雲散了。拍了拍墨夜的手背,太后微微咳嗽了聲,墨夜心下一緊,眉頭又皺了起來。「母后,怎麼還在咳?孤不是吩咐太醫要好好照顧您麼?怎的孩兒都回來了,這太后的病一點好轉都沒有。」

    「有皇上的這一番話,哀家這一身病也去得差不多了。」太后臉上的笑意更濃,走在他們身後的金嬤嬤臉上也終於有了絲笑容,太后這都多少天沒有笑過來,整天總是唉聲歎氣的,如今君上回來了,太后的精神都好了起來,臉上也有笑容了。

    「皇上,要是您能每天多陪陪太后,太后保證身體安康一丁點兒的病症都沒有了。」金嬤嬤半是打趣半是認真的說著,太后轉頭看了金嬤嬤一眼,墨夜看在眼裡,笑著道,「嬤嬤所言甚是,孩兒以後定會多抽出時間陪陪母后的。是孩兒大意了,母后責罰孩兒吧。」

    「君上這話使不得,你是九五之尊,豈可說這種兒戲的話。」太后樓氏臉色緊了緊,墨夜忙開口解釋道,「那就責罰孩兒替母后捶捶背吧。」

    「母后坐。」兩人來到坐榻前,墨夜扶著太后坐在了坐榻上,他則扳過太后的身子,站在了太后的身後。

    雙手捏著太后的雙肩,墨夜輕輕的按捏著,「母后,這力道可好?」

    「好,好。」太后樓氏笑得合不攏嘴,這麼多年,墨夜還是第一次給她按摩呢,叫她怎麼不高興。tqcv。

    墨夜繼續按捏著,低頭間卻看到太后被盤起的髮髻裡那顯眼的白色。「母后~」墨夜低喚了一聲,太后吃疑的轉過頭,「怎麼了?」

    「母后有白髮了。」墨夜的聲音有幾分低沉,這些年光顧著安邦定國,都未曾注意到,那曾結風韻猶存的婦人,如今兩鬢竟然已經生出了些許的白髮。

    太后默了默聲,半晌才用安慰的語氣對墨夜道,「不礙事,哀家這都一把年紀了,長些白髮再正常不過了。」

    墨夜按著太后雙肩的手緊了緊,心裡隱隱有些難過。

    「孩子,過來坐。」太后指了指她對在的坐榻,伸手牽過墨夜的手,將他從她的身後拉開。

    墨夜聽話的坐到了太后的對面,有宮女奉上茶來,墨夜親自接過,雙手捧著茶杯,抬腳往前一步走到了太后的跟前。

    彎腰曲膝,墨夜一隻腳跪在地上,雙手高高的舉起了那杯茶,「母后在上,孩兒不孝,這杯茶當孩兒向母后請罪。」

    太后和金嬤嬤突然看到墨夜如此,均驚得合不擾嘴。從坐榻上站起,太后一臉震驚,雙唇都顫抖了,「孩子,快快起來,你是一國之君,豈能說跪就跪。快起來!」

    「母后喝了孩兒的茶,孩兒就起來。」墨夜固執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太后匆匆接過墨夜手中的茶具,揭開茶蓋飲了一口茶水,「快,起來。」

    墨夜抬頭笑咪咪的看著太后,一頭紫發的妖異長髮傾洩下來,將他的臉遮擋了一半,顯得更加的嬌異。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眸裡波光流轉,尖俏的下巴襯得他如敵仙一般。

    從地上站起,墨夜回到原位。金嬤嬤一直候在一旁,墨夜下跪的那一刻金嬤嬤的臉上有了絲絲動容有感動,可她卻沒有阻止也沒有趕上前想要扶墨夜起來。

    能看到墨夜難得的孝敬,金嬤嬤打心眼裡高興,為太后高興,為太后這麼多年的操勞終於有了絲絲安慰高興。

    正在墨夜與太后其樂融融的閒事家常時,前去冷宮接羽含煙的六名宮女卻在宮外求見。墨夜以為是羽含煙來了,臉上的笑意更濃,藏都藏不住。

    「快,宣她進來。」

    不多時,從宮外進來一名宮女,墨夜臉色瞬間凝重,卻見那宮女神色慌張的看著墨夜,跪下身來,那宮女惶恐的開口,「稟君上,娘娘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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