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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02.讓她少一點遺憾 文 / 流年無語

    「你想做什麼?」把雲閒摟在懷裡的男人乍見靳承淵靠近,神色一沉,冷冷開口:「不准你碰她,滾出去!」

    靳承淵眸子一凝,把手裡的器官捐贈卡遞給穆斯:「穆社長,請看這個。」

    穆斯連瞄一眼都懶得,直接伸手拔了,讓那卡片給甩了出去,冷冷道:「她活著的時候沒有享受過哪怕只是一秒,死了以後你還要分她的屍?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踐踏過去,否則你們誰都不許動她!」

    他瞳仁裡,有陰鶩的冷光泛起,一閃一爍,好像在彰顯著,倘若此刻誰敢碰一下雲閒,他就要把其碎屍萬段——

    靳承淵蹙眉,彎身從地面上撿起了那卡片,側過身看了一眼已經迅速靠攏過來的那幾人,濃眉上揚,似乎是在詢問他們該如何是好。

    「穆斯,你沒有權力那樣做。」率先開口的是獨孤遠,他把長歌推到了萊因的身畔讓他幫忙護著,往前跨了幾步,眸光瞟向他懷裡那女子,道:「那是雲小姐的意願,你不能違背!」

    「她還沒有死,她最疼愛的,是長歌,她不會捨得拋下無依無靠的女兒,就這樣獨自撒手人寰的!」穆斯搖頭,把雲閒越加摟緊,眼裡那光彩甚是瑩亮,好像一種希冀,讓人不忍去破壞他的念想。

    任襲蹙眉,腳步往前邁去,掌心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穆斯,你不要那麼執著……」

    「不要管我。」穆斯冷漠地打斷他,眸裡瞬時被嚴寒的冷酷色彩替代。他陰沉著臉,冷聲道:「我不會讓她死的,我要救她。」

    他的掌心,沿著雲閒的臉頰輕撫過去,溫柔地喚道:「閒,我不該離開你的。我回來了,你快點醒過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你受任何的委屈。」

    「別跟我開玩笑好不好,我們以前的日子過得那麼安穩平靜,我知道你喜歡的。你要好起來,我要帶你回波士頓,我們從此遠離這個讓你傷心的世界。你不要淘氣,快點把眼睛張開,看看我……」他聲音有絲哽咽,低頭往著那個不為所動的女子額頭輕輕地親吻了一記,聲音越發柔和:「一眼……就看我一眼,好不好?閒……」

    聽著男人對懷裡那小女子輕聲呢喃的溫情場景,其餘幾人都眉頭深鎖。

    任襲見狀,稍微地偏過了頭,驟然眉眼一冷,突地伸手一攥穆斯的衣領,咬牙斥道:「穆斯,你給我清醒點。你必須要接受雲閒已經亡故的事情。她現在就躺在你的懷裡,她沒有心跳,沒有呼吸,甚至連體溫都在漸漸降下去了,她死了……」

    「你閉嘴!」穆斯眉眼裡被一層陰雲籠罩住,他抬眸,目光沿著週遭瞟去一眼,看著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他,一咬牙,低下頭顱便看向懷裡那女子。

    的確,她安謐、她平靜、她祥和!

    可,她還是那麼的純粹美麗,唯獨是那張臉,蒼白到沒有任何的血色。更加重要的是,她的體溫,的確如任襲所言,正一點點轉為生冷——

    嗯,她死了,確確實實!沒有心跳,不會呼吸!

    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不再一閃一爍,那兩片薄唇,不會再說話,那頭青絲,也不會再在涼風輕拂的黃昏下飄飛——

    她只能夠這樣安靜地躺著,再沒有歡樂悲憂,音容笑貌不再,連哪怕施捨給他一點點的反應都不過是奢侈而已!

    本來,她的悲與喜,一直都是很安靜地讓人難以察覺得到的。明明是那麼與世無爭,什麼都不在乎,很容易就遭人忽略的一個可人兒,卻偏偏把他的心都給奪了去。

    一去,再不奉還!

    「穆叔叔,雲閒已經死了。」在一陣靜謐過後,長歌的聲音,悠悠響起:「這世界,不會因為她死了就停止轉動。每個人還是那樣生存,她存不存在,對你們而言都沒有任何影響的。從來,她就不想麻煩你們,只是時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你們不放她生路,她就只能走上這條不歸路……她要走了,讓她安靜一點走,不可以嗎?讓她把自己的心願完成,讓她少一點點遺憾……」

    小女孩兒的言語至此,已經接續不下去。

    她沒有哭泣,只是眼底泛著瑩瑩水氣,如霧裡看花,不真切。

    穆斯抬眼,目光沿著她小小的臉頰掠過,那原本泛帶著迷茫色彩的眼睛,漸漸變成了冷凝。

    片刻後,他自嘲一笑,咬咬牙,好像是接受了事實,很小心翼翼地把雲閒放回床榻上,隨後霍然而起,指尖揪住了站在旁邊那男人的衣領,不由分說地揮拳相向。

    千里行在他伸手握住自己衣領時候便已經有了反應與防範,這時見他驟然出手,神色一沉,自然地伸手擋了。

    穆斯眼裡被一片火焰燃燒著,哪裡理會他的反抗,掌心握成的拳頭,壓根不以任何招式出手,胡亂往著男人的揮舞過去。

    看著那二人扭打在一起,獨孤遠的眸子一凝,以眼色示意雷聲擋了那個欲要上前幫忙的程一峰。

    千里行與穆斯的身手本來就是旗鼓相當,只是那兩人這段日子都受了衝擊,互相對打時候不按常理出牌,兩人都很快中了招。只是,誰都沒有意願停下,一時間,這房間便宛若成為了戰場——

    任襲看著穆斯連吃了千里行兩拳,目光一冷,急速過去幫他擋拳。

    萊因靜靜佇足一旁,眼看著他們鬥得你死我活,完全就是一副看戲者的冷漠態度,無論戲裡演繹著什麼,他都不為所動!

    倒是楚天闊,看著那個在穆斯與任襲二人聯手時候明顯地落於下風的千里行,快速加入了戰爭。

    當然,他並非幫他們當中的任何一方,只是攥著千里行往外面退出去。

    他打心底裡,就無法原諒因為自己與千里行起了衝突而害雲閒命喪黃泉。剛才聽到長歌所言,自然就想幫忙著了卻雲閒的心願了。t6rh。

    「不用管他們,你做你的事情。」面對這一切,獨孤遠並沒有急躁,他眸子遠凝,淡淡瞟了那逐漸退出房間的幾人一眼,對著那一臉糾結的醫生道:「動手吧!」

    靳承淵點頭,快速把自己的工具箱打開,隨後示意他們退出去。

    來著再任。獨孤遠眸子沿著萊因那端瞟去一眼,後者卻沒有動作,只是低聲詢問長歌:「是留下來還是離開?」

    「我留在這裡。」長歌毫不猶豫地應聲。

    「不行!」獨孤遠神色卻甚是幽冷,他手臂往著門口位置一伸,對著萊因道:「馬上把她帶出去!」

    萊因蹙眉,看了他一眼,伸手便要扶長歌退出房間。

    長歌卻扭擺著身子掙扎,她搖著頭顱,眼裡浮出一抹暗影:「獨孤叔叔,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陪雲閒最後一程,你沒有權力阻止我!」

    「長歌!」獨孤遠聲音微凜,漠然道:「你明知道雲閒最疼愛的就是你,這樣的場景,她怎麼會忍心讓你看到?如果你心裡還把雲閒當成你最親愛的人,就馬上給我出去!」

    獨孤遠平日就算再如何的冷淡,都不曾以這樣犀利的言辭來命令她。

    長歌微微怔忡時候,身子已經被萊因推了出去。

    獨孤遠也跟著退出,順帶著把房門都給關上了。

    室內,只剩下靳承淵一人去解剖雲閒,取其器官——

    …………………………

    男人為女人打架是常有之事,只是如今那幹架的當事人畢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之類的小角色。那二人的對峙,相當激烈,室內很多東西都因此而被毀。而那兩人僵持著的狀態因為獨孤遠帶上房門而停住。穆斯率先甩開了千里行的糾纏飛身撲到了獨孤遠身邊,用力一推他的手臂便冷冷地道:「獨孤遠,你沒有權力決定那些事情,雲閒她不會就這樣死的……」

    「我是她的丈夫,當然有權力那樣決定!」獨孤遠不過一抽手臂,便已經擺脫了他的鉗制,他眸色清幽,冷冷淡淡地看著穆斯:「穆斯,你跟雲閒在法律上,現在壓根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沒有足夠可以影響我決定的身份來與我對流。如果你敢再在這裡胡鬧,就莫怪我沒有提醒你了!」

    「你既然是她的丈夫,為什麼沒有照顧好她,還讓她現在慘遭分屍的命運?」

    「那不是分屍,是把她的器官捐贈給其他需要的人。」獨孤遠指尖順著長歌一指:「你也曾經疼愛過她,知道她的眼睛如何一直拖延下去,就再也沒有機會可救了。如今有適合的眼角膜給她,你不應該阻撓!」

    「我不管你說什麼,總之我不准你們動她。」穆斯到了這時,簡直就像是亂了方寸的公牛,胡亂地蠻撞,擺脫了一眾人往著房門位置走去。

    任襲皺眉,連忙跟了上去。

    楚天闊攔了他。

    穆斯的指尖快要拉上房門之時,卻驟見獨孤遠長臂一橫,手掌形成了刀劈的形狀,往著前者的後頸用力襲了下去。

    後頸那陣疼痛鑽心一般疼,穆斯雙眼一翻,便倒於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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