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剛清醒過來的女子二話不說直截了當地甩了一記耳光,千里行一時怔忡,那雙清冷的眸光膠著她,一時無語。
「我以為你還有那麼一點點人~xing,卻沒有想到你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雲閒無視他的錯愕神色,咬牙冷斥道:「把我送給別的男人享用,你那變~態的心理就真的得到滿足了嗎?」
千里行眸光沿著她上下打量,並沒有說話的意願。
雲閒被他看得有些慌,不免低頭,乍見自己此刻赤~裸著上半身於他眼前,不由大為困窘,急速掀起被單便把自己的身子覆蓋住,惱怒道:「下~流!」
「下~流?」千里行冷哼:「這機會是你給的!」
「你——」雲閒看著他臉頰泛起那五個鮮紅的水印,揪緊護著自己身子的被單,咬牙道:「出去!」
「憑什麼?」千里行大掌遽然沿著她的腕位扣押過去,冷聲低斥:「你以為自己有那個權利來命令我嗎?」
「我沒有,你不走我走,放手!」雲閒反應神速,低頭便要沿他的手腕咬去。
千里行卻遽然壓制住她的顎骨,冷冷開口:「難道你就不會溫柔一點求饒,那樣才有可能不傷得那麼嚴重!」
「我為什麼要向你這種敗類求饒?」雲閒見他眼裡折射出來的冷冽流光,心裡的火氣便盛了:「就算被打死,我也不會向你求饒的!」
「你……」這一次,輪到千里行失語了。
雲閒抬起頭,冷漠地盯著他。
千里行便冷嗤一笑:「活該被打!」
他說到這事,雲閒便自然想起了他把她送人的事情。她心裡一疼,眼底便湧起了一層黯然。
如今,她這身子越發骯~髒了吧?
乍見她眼底那層失色的光芒,千里行心裡莫名焦躁,放鬆了手指,站起身背向她,冷漠地道:「起來收拾一下,回展望樓。」
「我不回去。」雲閒心裡存著氣,叛逆地道。
「你可以不回去,如果你不想見到你那個寶貝女兒的話。」千里行聲音透露著冰冷的調子,字字冷寒:「或者,要我告訴她,你發生了什麼事?」
「不要!」雲閒焦急地開口,伸手便去拉他的手袖:「行少爺,別告訴她。」
長歌若知道她的際遇,必然會傷心難過。
那絕對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千里甩開了她的手臂,腳步往著房門跨去,指尖觸上房門之前,才冷淡道:「他沒有對你怎麼樣。」
雲閒錯愕地抬眉,他卻已甩門離去。
那話,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那個男人並沒有——
千里行,是你救的我嗎?
就算那樣,你把我相送於人,讓我如何原諒你?
心,好似裂了一道口,血肉模糊!
………………
回程上,一路無語。
車子停下的第一時間,雲閒便跳了下去,逕自率先進了電梯。
本想在那男人來之前把電梯門給關上的,卻不意有道清脆的聲音喚住了她:「等一下!」
是一個女子——
雲閒只好把指尖往著開門的按鍵上輕壓了一下,看著那中年女子匆匆進門,便又欲去按那關門鍵。
但是,旁邊那女人卻淺笑道:「小姐,後面還有人。」
雲閒一臉黑線。
早知道那樣,就不給她開門了——
千里行高大的身軀沒了進來,對著那女人輕點了一下頭,側過身便冷冷地瞪著雲閒。
女子故意仰起頭,眸光凝睇著字母顯示板不看他。
不意,千里行的大掌卻沿著她的腰~際一扣,冷涼的聲音從耳畔她浮過:「雲閒,你再敢給我耍這種小動作,我會直接在人前懲罰你!」
「誰怕你。」雲閒不怕死地轉過臉瞪他,言語裡沒有半分的懼怕,反倒分外囂張:「走著瞧!」
「小家子氣!」千里行見她這般模樣,摟著她腰~身的指尖用力一壓,讓她整個人都往他的懷裡跌去。
「放開——」雲閒掌心握成拳頭便去推他。
「寶貝,別生氣了,讓人看笑話!」千里行唇角一勾,嘴角有抹惡意的笑容閃過,大掌往上一移,五指竟然便順著的胸~膛撫去,狀似安慰一樣輕拍著她柔~軟的胸~脯:「消消氣。」
他這明擺著就是吃豆腐——
雲閒真不曉得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思想,明明之前他們彼此之間間隔著好大一段距離,可這刻竟然教他那無~恥的動作給全部推散了去。
眼角餘光接觸到旁邊那中年女人微微淺笑看著她,眼裡帶了鼓勵的模樣,她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
千里行這個該死的男人,倒讓她不低頭也做不了人了!
「下~作!」面對著有個旁觀者,她的言語壓得極低。
「有什麼關係,那對象可是你!」千里行指尖順著她的圓~潤位置用力一握。
雲閒倒抽口冷氣,乍見那中年女子嘴角吟一抹似是而非的淡笑,眼裡曖昧之色極其明顯,不由羞紅了整張小臉,恨不得找個地洞往裡鑽。
當然,到最後她只能夠鑽入那男人的懷抱裡,現無臉見人。
千里行嘴角吟著得意洋洋的笑容,看著那個中年女人對他舉起了大拇指,嘴角一勾,浮出一抹感激不盡的笑容。
雖然笑不達眼底,卻也還真是彬彬有禮了!
「叮咚——」
電梯大門打開,那中年女子對他們揮揮手走了出去。
雲閒等她的背影消失於那逐漸閉合的電梯門之後,立即便從千里行的懷裡退了出來,幽怨地瞪著他。
「手感還不錯啊。」千里行壓根無視她的冷寒目光,雙臂環上前胸,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顎位,抿著唇,那模樣說多邪氣便多邪氣。
「登徒子!」雲閒咬牙,轉開了臉不看他。
未料,那人的氣息卻倏地靠近,高大的身子籠罩了頭頂那燈光,專屬於他的陰影完全地覆蓋著她:「不要忘記,剛才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你不要臉!」被他的氣息圍堵住,雲閒呼吸微窒,蜷縮著身子欲要從他的腋窩下方逃離開去。
「你真的很怕我嘛!剛才那巴掌,是怎麼出手的?」千里行長臂一橫,攔了她的去路,把她擋到了緊貼著牆壁角落的位置:「打了,有沒有想過還?」
他不提這事情還好,一提,雲閒的心裡便好似有一串火苗在不斷地跳躍,提醒著她他們之間存在著的矛盾與衝突到底有多嚴重!所以,她冷笑了一聲,哼道:「行少爺想我還什麼?拿命還你要不要?」
她倒是倔強,到了這份上還有心情來挑釁他!
千里行膝蓋沿著她的腿~間位置一頂,倨傲地盯著她:「你以為自己的命有那麼值錢?」
被他撞著大~腿~側位,雲閒疼得咧齒,差點便哼叫出聲了。
最終卻因為她掌心摀住了唇瓣而把所有的聲音都封堵住!
「行少爺不想要,就放開我吧!」深呼吸著平穩了自己的氣息,她抬起臉,視線與男人那雙佈滿了陰戾光芒的目光交碰著,沒有半分畏懼:「我們這樣相互折磨,何苦?」
「何苦?」千里行低笑兩聲:「本少爺並不覺得苦,反而是樂在其中!」
「你這個大變~態!」雲閒氣結,胸~膛起伏的幅度很大。
「變~態又如何,反正你現在還是被我把握在手上的。」千里行依舊是笑意絢爛,絲毫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
雲閒覺得,再與他說話只會傷了自己,所以乾脆轉開臉不看他。
更懶得給他反應——
「看著我!」千里行指尖沿著她的顎位狠狠一壓,強迫著女子與他對視,霸道地宣告:「雲閒,你要還我的不止那十年,還有更多!所以,這輩子,我都只會看著你在我面前哭,絕不會對你有半分的憐憫。」
「我不稀罕你的憐憫,而且就算我死,也絕不會向你求饒半分!」雲閒毫不猶豫地辯駁回去:「絕不!」
「是嗎?」千里行怒極反笑,眉眼裡積帶著一抹毀滅~xing的冷光:「我可以向你保證,很快你便會為你所說的後悔的!」
他的話,說得其實很輕巧,但令雲閒的心,無端顫抖了好幾下。
怎麼,她好像能夠感覺到他所說的,會成真?
太可怕了!
………………
在千里行拉開房門的第一時間,雲閒便見長歌站於玄關口的長歌,此刻程一峰正蹲在地板上替她換鞋。似乎是聽聞到他們的響動,長歌秀眉抬了起來,對著她的方向便甜甜一笑,低聲詢問道:「雲閒,你跟千里叔叔回來了嗎?」
「是!你們要出去?」雲閒沒有忽略放置在他們身旁位置的行禮箱,心裡一緊,便道:「為什麼要準備那麼多東西?」
「雲閒,千里叔叔不是說要陪我們去度假嗎?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情?」長歌嘴角的弧度慢慢斂去,小臉輕輕皺著:「千里叔叔,我們不去度假了嗎?」
「怎麼會?是雲閒一時忘記了吧!」千里行長臂沿著雲閒的腰~身一壓,附在她耳畔低聲道:「你女兒可是興高采烈的,要不要掃興,隨便你!」
雲閒拳頭緊握。rzxx。
這該死的男人,什麼都安排好了,卻唯獨不告知她——
「雲閒,你不想去嗎?」長歌疑惑的聲音驟然間插進來。
「去。」雲閒連忙開口:「行少爺有跟我提過的,是我自己一時忘了。」
「阿姨已經幫我們把東西收拾好了,程叔叔說其他需要的東西可以隨時買得到的,我們不需要帶太多。而且,度假的地方也有醫生會照顧我,所以不用操心太多。」長歌在程一峰幫她繫好鞋帶以後對著雲閒遞出了一隻手:「雲閒,我們終於可以去度假散心了!」
雲閒的心裡微澀。
長歌的身子一直不好,她以前總是提心吊膽著,又因為與穆斯關係冷淡,那人工作更是繁忙,加上長歌本身眼睛不方便,所以在記憶裡,他們是鮮少一起外出遊玩的。到如今她們有機會與千里行一起外出,她會興奮也是在所難免的。
千里行只怕就是早算計到這一點,斷定她必不會拒絕,才會那麼篤定她會服~軟的吧!
她伸手去握住了長歌的小手,掌心沿著她的發端輕輕地撫過去:「這次我們去度假,一定會玩得很開心的!」
「雲閒,我們要謝謝千里叔叔。」
「嗯。」雲閒點頭,抬起眉去看千里行。
男人卻傾下了身,大掌攔住了長歌的另一隻小手:「不用謝,長歌開心,千里叔叔就開心了。」
「千里叔叔真好!」長歌任由他拉著,並不與往日那樣與他保持著疏冷,反而是笑意燦爛:「千里叔叔,不會妨礙到你工作吧?」
「當然不會!」千里行對程一峰使了個眼色,那人便拉起了行禮箱率先出門進了電梯。
千里行才欲攜長歌進入電梯,他的手機卻適時響了起來。他把手機掏了出來,看到屏幕上顯示出來那熟悉的名字,對著雲閒便淡淡道:「你先帶孩子進去。」
雲閒自然沒有異議,她並不想讓長歌與他靠得太近。
千里行看著她們跨步進入了電梯,示意他們先下去,待後者點頭關了電梯門以後,才接聽了電話。
「阿行。」女人高雅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了過來。
「媽,什麼事?」在洛真面前,千里行向來溫雅有禮。
「把今天下午的時間空出來,陪我去一趟醫院。」
「你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
「嗯?」
洛真猶豫了兩秒,方才輕聲道:「我是想你陪我去醫院看一份報告。」
千里行斜飛了濃眉,瞳仁微微縮著:「什麼報告如此重要?」
過然起光。「先不要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洛真輕吁了口氣,淡淡道:「阿行,下午三點,一定要來。」
「媽……」千里行還想說話,卻聽得電話已經掛斷了。
母親向來鮮少干擾他的生活,這次到底是為了何事要這樣來命令他?
千里行正疑惑時刻,卻見手機一閃一爍亮了起來,屏幕又有一個來電的名字顯示出來。
他伸手接了:「承淵,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