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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章·第十八節 決定(3) 文 / 殷尋

    在來醫院的途中,王醫生在電話裡詢問了蘇冉的有關情況,其中她發生意外清醒後過於安靜的表現令他生憂。等到了病房,看到坐在病床上的蘇冉後,他彷彿又看到四年前那個精神恍惚的女子。

    可就在他做好了一切準備要來治療的時候,蘇冉卻那麼清晰地記得他是誰,這令他多少有些詫異非常。

    王醫生頓了頓,沉思了一小會兒,剛要開口,蘇冉卻主動開口了,唇畔微微勾著淡然的笑,眼神也泛著淺淺的漣漪,輕聲道:「王醫生今天來,怕是以為我的精神又有什麼問題了吧?」

    王醫生輕歎一口氣,又做了一些事故後的心理輔導後站起身,對厲冥禹說了句,「厲議長,您方便出來一下嗎?」

    「王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後過嗎太。

    「我說,那些孩子很可愛。」她淡淡說了句。

    「我——」厲冥禹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好,他簡直要冤枉死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王醫生輕歎一口氣,「其實也可以這樣理解,意外發生時所產生的負影響是雙方面的,當事人不但會受到心理影響,家屬也一樣會形成心理陰影,也許是您過度傷心而造成了心理變化,例如會出現幻聽、幻覺之類的現象發生。」

    厲冥禹跟著走了出去。

    「那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他又問。

    「你在瞎想什麼呢?」

    王醫生聞言後臉色有些尷尬,他明白厲冥禹的意思。

    厲冥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時若有所思,良久後深吸了一口氣,吐出,心口卻覺得異常煩悶

    所有人都在質疑,只有一個人是同厲冥禹一樣蹙緊了眉心,就是慕承,他看著蘇冉,雖說她的聲音一如從前,也雖說她能夠清晰知道自己發生了怎樣的事情,可心裡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至於究竟哪裡不對勁他就說不上來了,畢竟他只是腦外科大夫,不是心理醫生。

    王醫生盯著他看了半天,狐疑道:「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蘇冉看著他,眼底的光淡若止水,「我去了樓上,育嬰室。」

    她又看向臉色難看的厲冥禹,一字一句道:「厲冥禹,孩子已經沒了,所以現在你又將矛頭對準我了是嗎?」

    走廊裡,王醫生眉心緊蹙,想了想開門見山地說道:「厲議長,您太太的精神狀況沒有問題啊。」

    蘇冉輕輕一怔,眸光泛起一絲輕顫,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語氣轉冷,「你沒資格這麼叫我。」聲音雖輕,卻足以令厲冥禹聽得一清二楚,他一怔,高大的身軀有明顯的僵直。

    「還有呢?」厲冥禹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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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王醫生才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道:「蘇小姐,你清楚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嗎?」

    王醫生覺得有幾分尷尬。

    逸在蘇冉唇邊的笑漸漸凝固住了,眼裡的漣漪也散去,換做無盡的傷痛,輕輕點了點頭,手覆在了小腹上,「我的孩子沒了。」

    蘇冉聞言後冷笑,「我根本就沒說過這些話,還有,他並不是我先生,我和他已經離婚了。」

    王醫生眼底泛起質疑。

    「那這樣的話,厲議長——」

    王醫生只好點點頭,「那我告辭了。」

    「可是她昨晚真的說過那些話。」厲冥禹十分肯定地說道。

    厲冥禹目光陡然嚴苛——

    「難道不是嗎?你是以為我患了精神病還是希望我患上精神病?」蘇冉語氣轉得愈加冰冷。

    傍晚,和家老宅。

    「王醫生,今天辛苦你跑來一趟了,日後我太太再有怎樣的情況時,我會隨時聯繫你。」厲冥禹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了話,直接下了逐客令。

    蘇映芸實在看不下去了,自然也心疼自己的女兒,走上前趕忙說道:「王醫生,我看這件事是誤會了。」

    厲冥禹自然也百思不得其解,走上前坐下來,輕聲說道:「你還記得昨晚上去哪裡了嗎?」

    這句話,令在場的所有人更怔住了,連同王醫生,都驚訝地看著她。

    「厲議長,您別誤會,我目前也只能從表面上查看一些狀況,事實上您也看到了,您太太的精神狀況很穩定,她清晰地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我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精神恍惚。」王醫生趕忙解釋道,又想了想,「要不這樣吧,如果您真的擔心您太太的情況,那我會將她帶到青山觀察一段時間,患過精神疾病的病患也不排除病情有潛伏期的情況。」

    「不必了!」厲冥禹想都沒想直接了當拒絕,「別說她現在精神狀況沒問題,就算是有問題,我也不可能再把她送到青山!」一想到視頻畫面裡的情景,他的心就隱隱作痛,甚至都在滴血,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正常人進去了也會變瘋。

    「冉——」他輕喚她的名字。z

    王醫生觀察得很仔細,眉頭蹙得更緊,想了想,開口,「蘇小姐,你先生說你昨晚提到了孩子,說你們的孩子也躺在育嬰室裡,你還想抱它回家,你記得你說過這些話嗎?」

    而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到厲冥禹身上,因為蘇冉心理出現問題的疑慮是他提出來的,精神科醫生也是他叫來的,可眼前這麼看來,蘇冉的精神和心理都沒有什麼問題。

    「你的意思是說,我太太沒什麼問題,反而問題是出在我身上?」厲冥禹突然冷笑。

    蘇冉看著他的目光泛起一絲不耐煩,冷淡地回答,「沒有了。」

    和君灝整理了一些東西後下了樓,白初蝶正坐在客廳品茶,見他背著個包下來後趕忙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和君灝剛要回答,客廳的門被推開了,和薇從外面走了回來,見到白初蝶後臉色陡然一冷,剛要視而不見的時候,和君灝卻叫住了她,焦急說道:「大姐,我聽說二姐進了醫院。」

    和薇停住腳步,蹙眉,「進醫院?她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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