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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chapter202:曲終人散(11) 文 / 紀烯湮

    「她心裡的苦,你不會懂!」賀冥沉沉的歎氣,眼神複雜的看向小八:「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在她面前說!你還嫌她心裡不夠苦嗎?我們作為旁觀者,除非陪伴做不了什麼。一切靠她自己!」

    小八撇嘴:「說的也是!」

    瑾少伍起床洗漱好,看到賀冥做好的早餐,開心的笑:「賀叔叔,不如你也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這樣我就可以每天吃到你做的早餐了!」

    賀冥抿唇一笑:「你希望我天天過來給你做,搬過來就不需要了。」

    沒想到兒子會喜歡吃自己做的早餐,多少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心裡有點兒的驕傲!

    小八吃著賀冥做的早餐,讚不絕口,比傭人做的好吃多了。沒想到賀冥居然還藏著一手好廚藝,更加堅定他是適合瑾萱的最佳男人!如果他能拿掉面具的話,更好了。這個年頭,戴著面具真是怪異!

    賀冥看著他們吃的很開心,心情很好,心想著瑾萱折騰了一晚上,什麼都沒吃,還是叫她起床吃點東西再繼續休息,不然很傷胃。

    小八看到他進瑾萱房間,湊到小伍的身邊神神秘秘道:「要是讓你賀叔叔娶了你媽咪,你願意不願意給他當兒子啊?」

    瑾少伍揚起眉頭:「賀冥叔叔?」

    「嗯!對啊!」小八點頭如搗蒜:「他會做飯,對你媽咪又好,做你繼父多好啊!」

    瑾少伍嘟起嘴巴:「可我已經叫王叔叔爹地了啊!我覺得他對媽咪也很好!」

    「切!」小八嗤鼻一笑:「那種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你媽咪要是嫁給他,指不定每天哭死去!!你的日子也別想好過,算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能懂什麼!」

    瑾少伍額頭掛滿黑線,無語的看著他。誰說自己不懂了?不過,在賀冥叔叔和王軒逸之間,自己還是選擇了王軒逸,畢竟他答應過要娶媽咪的嘛!

    「瑾萱,醒一醒。起來吃點東西再睡。」賀冥站在床頭,推了推她的手臂。

    瑾萱娟秀的眉頭蹙起,卻沒什麼反應,臉色很紅,額頭冒出冷汗,薄唇卻是泛白,甚至乾裂……

    賀冥察覺到不對勁,手指探了探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嚇的一下子縮回自己的手,眼神變得沉重,推著瑾萱關心道:「瑾萱,醒一醒,醒一醒。」

    瑾萱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空洞的眸光呆滯的看著他,只感覺到好冷,可手腳好像又在冒汗。頭很重,渾身都酸軟無力……

    「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賀冥眼底裡流動著關心,自己真是粗心,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發高燒了,一定很難受。

    「不用了。」瑾萱有氣無力的開口,原來是發燒了。可能是昨晚淋雨太久了,又長時間沒休息,抵抗力下降了。費力的想要爬起來,賀冥連忙扶著她,不放心道:「你高燒不退很傷身體,還是去醫院比較好。別逞強了,好不好?」

    「真的不用!」瑾萱嘶啞的聲音和賀冥沒什麼區別了,後面被賀冥塞了一個枕頭靠著,舒服了一點。「醫藥箱裡有消炎藥和退燒片,我吃點藥睡一會就沒事了。謝謝你!」

    賀冥遲疑的眸光看著她良久,最終只好點頭去拿醫藥箱和水。

    瑾萱吃了消炎藥與退燒片,又多吃了一片清熱解毒的藥片,喝了一杯水又躺下了。賀冥去浴室擰了一條毛巾過來給她擦臉,口吻依舊充滿了擔心:「如果撐不下去就不要死撐,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在家裡守著。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瑾萱薄唇抿唇牽強的笑容:「謝謝。」

    「我們是朋友!」賀冥淡淡的一句概括了自己可以為她做的所有事,哪怕是超越了朋友的界限也無所謂。自己不曾想過要回報,要她回應自己什麼。只要能留在她的身邊,這樣就足夠了。

    瑾萱吃了藥又沉沉的睡去,娟秀的眉頭一直緊緊皺著,彷彿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賀冥站在床頭看著她好一會,不斷的給她擦汗,壓著被子,不讓她亂踢。心疼的感覺愈加的強烈,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錯了?如果自己沒有鼓勵她去勇敢的邁出那一步,也許她不會這樣的傷心,傷心到生病……

    消瘦的臉頰紅彤彤的,睫毛靜止投下一片剪影,薄唇乾裂的冒出血絲,額頭總是冒出細汗來,可是她的手總是冰涼冰涼的。

    賀冥手指輕輕的挑開了遮住她眼睛的髮絲,無奈的歎氣:「萱萱,我該怎麼辦?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好受一點?」

    遲疑的傾身淺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的,柔軟的薄唇觸及到她滾燙的肌膚,還是不放心。她的高燒一直不退,這樣下去遲早要燒壞腦子,可她又不願意去醫院!

    賀冥遲疑了一小會,轉身去浴室撥通了王軒逸的號碼,可惜是謝秘書接聽的,說他還在開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瑾萱都這樣了,他怎麼還有心思去開會?

    中午賀冥特意為瑾萱熬了清淡的粥,又給她量了體溫,高燒已經到了41°,深邃的眸子裡寫滿了擔心:「瑾萱,瑾萱……醒一醒!」

    叫了很久,瑾萱才緩慢的睜開眼睛,迷惘的眼神看著他良久,逐漸變得的深邃而複雜,好像是在透過他的眼睛看另一個人。沉重的手臂無力的抬起,想要觸及到他的輪廓,嘶啞的聲音蒼涼的響起:「王軒逸……」

    賀冥糾結的眸光看著她,後脊骨僵硬起來——

    她在想王軒逸!

    瑾萱眼眸一瞇,眼簾好像很重,沒力氣撐下去來,半起的身子忽然就倒下去,宛如萬丈高樓瞬間傾塌……

    賀冥一驚,抱住她的身子輕搖:「萱萱……萱萱……萱萱!」

    該死的,她高燒不退,現在整個人都燒糊塗了!

    賀冥不再多想,轉身從她的衣櫃裡拿出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包裹著她消瘦的身子,急匆匆的走出去。瑾少伍好奇的眼神瞪著他:「媽咪生病了,你要帶她去哪裡?」

    「她高燒太嚴重了,我要送她去醫院!你乖乖的在家裡,我會讓你小八叔叔早點回來!」賀冥說話時腳步一點也沒放慢,急匆匆的出門了。

    瑾少伍想再多問點什麼,他都沒時間回答了。

    瑾少伍複雜的眼神看著門被關上,鼓起了嘴巴,眼神很擔心,神色很不爽,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瑾萱被送進了急症室,醫生看了情況劈頭蓋臉的將賀冥罵了一頓,高燒這麼嚴重居然這麼遲才送醫院來,原本只是傷風感冒,現在已經轉化為肺炎了。rt23。

    賀冥咬唇一言不發,就這樣靜靜的被醫生罵著,是自己不好,沒有早點送她到醫院,否則她就不會有事了。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瑾萱被轉送進了病房,賀冥一直在身邊陪著她,寸步不離,看著她昏迷不醒,已經開始咳嗽,憔悴的神色更加的蒼白,顯得有些痛苦。醫生在輸液中加了退燒藥,需要一個小時後才能退燒。期間,賀冥打過電話給王軒逸,卻一直沒有回應。

    一直折騰到深夜,瑾萱終於有些清醒,看到陌生的環境,眼神變得深幽……

    賀冥推開門,看見她醒來了,眼底的擔憂一瞬即逝,染上了亮光:「你終於醒了?我剛回去給你拿了粥,很清淡,要吃一點嗎?」

    瑾萱在他的攙扶下,坐起來,黯淡的眼神看著他,嗓子被火燒一般的難受,很痛,費力的開口:「是你一直在照顧我?」

    賀冥沒回答,只是給她拉了拉被子:「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

    「謝謝你,賀冥!」瑾萱真不知道除了謝謝,自己到底還可以對他說什麼,還能說什麼。這個充滿神秘的男人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支撐著自己!

    賀冥薄唇微抿淺淺的笑意,梨渦若隱若現:「你當我是朋友的話,就不要再說謝謝了!大不了,以後我要是生病了,你也要負責照顧我!」

    瑾萱擠出牽強的笑容,想到王軒逸眼神又黯淡了幾分,他一定是沒有來,否則賀冥不會不告訴自己的。

    賀冥敏銳的察覺到什麼,連忙開口:「他可能是有事耽擱了,你也知道他重返政壇總有很多事要處理!等處理完了,他就會來找你!」

    瑾萱輕輕的搖頭,歎氣:「他不會來了……最好是永遠別出現在我眼前了!我不想再看見他……」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賀冥黑眸裡寫著擔憂,到底發生什麼事可以讓她下定了決心放棄?

    「別問了!我不想再提起這件事情!」瑾萱眼眶泛紅,難道要告訴賀冥自己去王軒逸家看到什麼了嗎?那樣只會讓賀冥更加責怪自己罷了!算了,是自己一直不敢去面對心底的真相,王軒逸是幫她認清楚了心底的真相,同時也殘忍的幫她下了一個決定——放棄!

    賀冥見她不想說,也不在多問。有些事,總需要她自己去想通,如果她真的放棄了,那誰勸也沒用,只能說他們有緣無份!賀冥將粥倒進碗裡,還冒著熱氣,遞給瑾萱,希望她多少吃點。

    瑾萱知道他親手熬粥,在家裡和醫院兩頭跑很辛苦,再沒胃口也不想辜負他的一番好意,緩慢的吃了幾口,心口居然覺得噁心,胸部刺痛。下一秒,她側身對著垃圾桶嘔吐,不但將剛剛吃下的吐出來,更是連喝的水也吐出來了,搜腸刮肚的吐,滿嘴的苦澀,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來。

    賀冥皺起劍眉,心疼的拍著她的後背:「還是很難受?我幫你去叫醫生,怎麼會連吃東西都吐?」

    瑾萱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沒力氣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大口大口的喘氣,眼淚掛在臉頰上,狼狽的眸光跌進他的黑眸中。

    賀冥將水遞給她漱口,「你別倔強了,好不好?」

    瑾萱虛弱的靠著床,薄唇勾起慘淡的笑容,孱弱的聲音:「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沒事!我就是這樣,一生病吃什麼都會吐出來。你叫了醫生也沒用,很抱歉,浪費你一番心意了。」

    「這算得了什麼?最重要的是你能好起來!」賀冥拿紙擦著她的額頭汗水,還有嘴角的水澤,房間裡充滿了難聞的氣味,可他卻一點也不介意。

    「吃不下東西,就躺下休息。我在這裡陪你!」

    瑾萱點了點頭,躺下身子,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頭暈目眩。賀冥將垃圾桶丟到了外面,進來準備關燈時,瑾萱抓住了他,焦急道:「不要關燈!」

    賀冥愣了幾秒,點頭:「好!我不關燈,就坐在這裡碰你,安心的睡吧。」

    瑾萱泛紅的眸光看著他,寫滿了感激,沉默了片刻,開口:「你能摘下面具嗎?」

    「還是不要了,會讓你做噩夢。」

    「不會。」瑾萱輕輕的搖頭,嘴角漾著淡淡的笑容。

    賀冥遲疑了一會兒,抬手緩慢的摘下了面具,醜陋的面容,扭扭曲曲的疤痕就好像是蜈蚣的腳在他的臉頰上,格外的醜陋嚇人。他緩慢的低下頭,有一絲的難過…哪怕他不是女人,可如今這般的面無全非,簡直就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瑾萱卻一點都不害怕,抬手緩慢的觸及到他臉頰上的疤痕,賀冥的身子僵硬起來,卻沒有躲避她的手,好似她的手指能消除這些醜陋的疤痕。

    「一定很痛,流了很多的血……」

    這樣一個男人,他曾經究竟經歷過什麼,帶著這滿臉的疤痕活著,他的身上到底有什麼故事?

    賀冥薄唇微抿,不在意道:「早就不痛了……這是我做錯事的報應。不值得你同情!」

    瑾萱握住了他的手指,掌心的三條大掌紋也被疤痕攔截成了一段一段的,都說掌紋太碎的人命苦,的確是這樣啊!瑾萱抿著薄唇,喃喃自語:「其實我沒有刻意的去想起過舅舅,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你總能在你身上看到他的影子。在我還沒嫁給他之前,他也是像你這樣好,這樣的溫柔。我生病了,他就會徹夜的守在我身邊……」

    「如果他不是姓南宮,如果我不是瑾家的孩子,如果沒有許卿卿、南宮聽雪,如果他遇見的第一個女人是我,多好;他會不會有一點的真心喜歡我而和我在一起……」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自己就不會遇見炎爵,不會遇見王軒逸,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痛。

    可是,紅塵萬丈,只有可是,沒有如果。

    瑾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安靜的眼睛很像一個孩子,哪怕現在她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可睡顏依舊青稚的像個孩童般天真無邪。

    賀冥眸底深處的深情一點點的往外翻湧,雙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嘶啞的聲音充滿愧疚:「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當初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不是自己的自以為是,如果早一點認清自己的真心,也許就不會把她傷的那麼重。自以為是讓她死了心,以為這樣是對她好,沒想到卻是害的她萬念俱灰,吃了那麼多年的苦……

    其實該死的人不應該是程炎爵,而是自己,自己才是那個罪該萬死的人!為什麼上天還要讓自己活下來,為什麼還要給她這麼多的痛苦——

    晶瑩的眼淚無聲無息的從他的眼眶滾落,在疤痕密密麻麻的臉頰上緩慢的流淌……哪怕自己已經受到了報應也還覺得不夠,比起她所承受的,自己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萱萱,對不起!對不起……」

    瑾萱做了一個夢,夢見南宮蔚坐在自己的身邊不斷的慚愧,甚至流淚了……滿心的荒涼,遍地的野草,無比的感傷。還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在夢見他了,沒想到還是會的……

    只是,自己與南宮蔚的過往,現在想起來好像是上輩子那麼久遠的事,很多感覺都消失不見了。也無從提及愛與恨,一切煙消雲散……

    瑾萱這一病,病了整整一個星期,高燒反反覆覆的,好不容易退了下去。賀冥醫院、家裡兩頭跑,晚上還守夜,在知道她晚上不敢睡覺時,徹夜的守著,不眠不休。雖然很疲倦,但至少戴著面具,所以也沒人能看得出來。

    瑾萱也不想他這麼辛苦,但更拗不過他,不可否置每個黑夜有他在身邊,自己對黑暗是不那麼的恐懼。午夜夢迴,偶爾驚醒,床頭亮著暖昧的燈光,賀冥趴在床邊安靜的睡著,哪怕隔著銀色的面具,瑾萱也覺得安心。

    王軒逸一直沒來過,瑾萱不看報紙不看新聞,不去想關於他的一切,就好像他們之間好像從來沒有過什麼。這個男人,好像徹底的從她的世界消失了。

    瑾萱坐在木椅上,看著遠處寬闊的草坪上有很多小孩子在踢球,冷風掠起她稍長的頭髮,下顎肖尖,臉頰上一點肉感都沒有,這一場大病讓她顯得更加清瘦,憔悴。

    賀冥為她辦好了出院手續,遠遠的看到她,不知道為什麼心會被揪起來。雖然她嘴巴上一句話也沒說,也不再提一個字,可她越是這樣越表示她放不下那個男人,只是她也不會准許自己再去主動找那個男人!

    「走吧,我送你回去!」

    對會不一。瑾萱側頭看到他,淺淺一笑:「好。感覺好像很久沒見到小伍與明媚了。我好想他們!」

    賀冥拎著行李包站在她的身邊,黑眸凝視她,看到她的笑容時劍眉才舒展開,「小伍也很想你。」

    「我這個媽咪做的有點不稱職。」瑾萱嘴角揚起苦澀的笑意:「一開始忙著兩個公司合併的事,之後是拓跋,接著自己大病一場。一點也沒照顧過他們,我好失敗。」

    「不是這樣,你為他們做的已經很多,很好了。」賀冥開口辯解,深邃的眸子盯著她看:「畢竟他們都不是你親生的,你卻毫無怨言的照顧他們,視如己出,沒人能做到這樣了。」

    瑾萱一愣,水眸閃爍著一絲歉疚,猶豫的開口:「其實我照顧他們也是有私心的。」

    「我之前也懷過南宮蔚的孩子,可惜後來沒有了。我一直都很自責,沒有能挽留住那個孩子。撫養小伍和明媚不過是讓我對那個孩子的感情有一個寄托!我總覺得也許,是那個孩子知道我太想他了,所以把小伍和明媚送到我身邊!」

    賀冥眸底一暗,薄唇不自然的抿起:「他那樣對你,你卻還那麼深愛著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不僅僅是他的,也是我的。他在我的肚子裡,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是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割捨不斷的。」瑾萱停下腳步,側頭看向他,忽然一笑:「我忘記了,你是個男人,不會理解女人對孩子的那種天生的喜愛,尤其是自己的。」

    說完,她逕自的向前走。賀冥站在原地,愣了許久。不可否認,她說的全對!畢竟不是生長在自己的身體裡,所以永遠不會明白那種被活生生摘走血肉相連時的痛苦!

    賀冥停下車子,瑾萱先下車站在一邊等他去後車廂拿行李包的。風很大,賀冥從包裡拿出了一條圍巾給她。瑾萱很自然的接過來圍在脖子上,「謝謝!」

    賀冥只是抿唇一笑,兩個人轉身時,都愣住了,站在樓道門口的身影讓瑾萱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站在原地一直沒動過。

    王軒逸劍眉蹙起,深幽的眸子打量著他們倆個人,彷彿是在探究著什麼。從車子停下開始,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自己看見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畫面真是無比的刺眼!

    三個人對視著,誰也沒說話,氣氛莫名的壓抑與凝重,每個人的眼睛都好像是在說什麼,卻也什麼都不想說。王軒逸用著一種質疑的眼光看著瑾萱,瑾萱回應他的是平靜的神色,而賀冥的眼神在他們倆之間來回打量。

    良久,王軒逸走到她面前,低頭,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強勢,薄唇勾起冷冷道:「我在這裡等了你整整一個下午,結果就看到這樣的畫面。」

    紀烯湮:下午還有一更,加更!大家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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