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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0 夏唯告白 文 / 桑藍

    紀昭南慢條斯理的穿上睡衣,微微上揚的唇角,挑高的眉眼,顯示著他此刻的心情還不錯。

    看了眼緊閉的浴室門,坐到床上,隨拿起床頭櫃的一本雜誌翻閱。

    是一本高端財經雜誌,裡面有一期是他的採訪,而他拿到手時看到的正是他的採訪報道的那一頁,紙張有些褶皺,似乎被水浸泡過一般,有幾處還印有幾個淡黃的圓圈痕跡。

    紀昭南若有所思的微微皺眉,然後合上雜誌,一會兒,那雜誌便又自動翻到了該頁。

    他又翻了翻其他頁,乾淨整潔,沒有被翻過的痕跡。

    紀昭南盯著浴室門,身子微微向後靠,感到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下,他伸手摸了摸,勾在手指間的是一條鑽石項鏈。

    她認識這條項鏈,是他們結婚那天,他親手為她戴上的,也是他送給她的唯一禮物。

    鑽石在燈光下散發著璀璨的的光芒,吊墜是上好的和田玉,淚珠的形狀,泛著淡淡的綠色,周邊鑲嵌著碎鑽。rmes。

    夏唯躲在浴室裡,用涼水洗了幾遍了,臉上的紅暈就是退不下去。

    想起剛才他是近乎全裸的抱著她,她的臉不爭氣的又紅了幾分。

    又是懊惱,又是羞愧的,夏唯在浴室裡來回的轉著,也不知轉了多久,只覺得身後黏膩膩的,竟是出了一身的汗。

    因為綁了紗布,別說是洗澡,就是脫衣服也很費勁。

    折騰了好大一番,才將衣服脫下。

    她拿下淋浴頭,小心的噴著,可是再小心,也不能照顧周全,洗完澡,乾淨的紗布已經有些許的濕潤。紗布上也有一些血跡,想來是剛才脫衣服時扯裂了傷口所致。她穿上浴袍,又在脖子上圍了一個寬大的浴巾,恰好遮住了紗布。

    推門出去,看到紀昭南就坐在床上,她心裡便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起來,不,是更緊張了,手緊緊的抓著浴巾,小心的朝衣帽間走去。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紀昭南忽然問,眼睛卻沒有離開手裡的雜誌。

    夏唯不得不停下來,轉向他,支吾道:「等……等一下,我……我先去換睡衣。」

    「不用了。」

    夏唯邁出一半的腳又縮回來。

    紀昭南放下雜誌,下床,朝她走去。

    夏唯看著那越來越靠近的身軀,一步步的後退,只退到軟榻上,再也退無可退。她仰起臉,屏息的望著他。

    紀昭南伸出手撫上她的臉,白淨的臉像是剛剝了殼的熟雞蛋,水潤光滑,他輕輕的撫著,一遍又一遍,那動作溫柔纏綿,好似傾注了他所有的愛憐。黯沉的眸子裡似是也有了溫柔的波紋,夏唯的心有些迷亂。

    「讓我才猜猜你想對我說什麼。」

    他正背對著燈光,垂下的臉完全隱藏在陰影裡,只依稀可見眼底隱隱有微光浮現。他的聲音低而沉徊,帶著少有的溫情,如一條長長的絲線夠纏著她的心,心跳動得越快,那絲線便勒得越緊。

    夏唯動動嘴唇,無法說話,更無法動彈,她像是被實力魔法一般,完全沉溺在他所營造的柔情裡。修長的手指撫上她顫抖的唇瓣,他的聲音,他的眼神如魔力一般將她全身禁錮。

    「你愛上我了。」時卻臉自。

    紀昭南輕輕的說,同時彎下腰,眼睛卻始終鎖著她,用這最深情無限的語氣。

    「我說的對不對?」

    夏唯直直的看著他,良久,長長的睫毛的顫了顫,她緩緩的伸出手,撫上那張看不清情緒的臉。

    她是真的夠傻,明知那雙眼睛深不見底,她還是拼盡全力的望進去,毫無保留的,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

    明知他的心堅硬如鐵,冷如寒冰,她還是想去擁抱,去溫暖,全心全意的,即使結果是被傷得遍體鱗傷。

    「對,你說的對,我愛你。」

    她說,輕而柔緩的語氣,含著最深沉無奈的感情。

    紀昭南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震驚,他只是猜測,沒想到她就這麼承認了,可是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他知道她沒有說謊,一時間,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著這雙明明是充滿深情卻也是難掩悲傷的眼睛,他的心驟然緊縮,像是被什麼狠狠的刺了一下。

    她愛他,可她卻是痛苦的。

    他猛然放開她,轉過身去。

    「我無法相信一個滿嘴謊言的騙子。」

    狠厲堅決的聲音裡竟然透著一絲想要逃避的狼狽。

    夏唯看著那絕然離去的背影,咬著牙垂下頭去,控制不住的眼淚一滴滴的砸在光裸的手背上。

    他是不會知道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向他告白的,卻被他一句話見踐踏得體無完膚。

    騙子?原來在他眼中她始終就是如此的不堪!

    紀昭南走到陽台上,點燃一支煙狠狠的吸了幾口。

    他承認,在聽到她說愛他的時候,他的心裡是喜悅的。

    他以前也曾逼她說過類似的話,那是他心裡卻只有報復的快感,而剛才,那種感覺完全不同。

    像是一塊巧克力溶在心裡,甜甜的,暖暖的,絲絲綿綿的纏繞在心尖。

    可是,面對那雙眼睛時,他竟感到驚慌,好似在那雙眼睛裡,自己竭力隱藏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面對那充滿悲傷的眼睛,他該死的竟然感到一絲愧疚,甚至有點恨自己了,恨他曾經傷害過她,恨他讓她如此難過。

    在一個多月裡的時間裡,她幾乎每天都會在他腦海裡徘徊,他憤怒,高興,鬱悶,煩躁,憎恨,甚至思念,所有的情緒似乎都來自於這個女人,即便是對溶月,他也沒有過如此複雜的情感。

    紀昭南又大大的吸了一口煙,仰頭吐出一個煙圈,煙霧繚繞中,一張臉既是迷惑也是猶豫。

    最後一口吸完,他將煙頭狠狠摁滅,臉上猶豫全然不見,儘是絕然。

    不,他不應該對這個女人有除了恨以外的感情,她是個滿嘴謊言的騙子,她說她愛他,不過就是想要請求他的原諒而已,誰知道一轉眼,她是不是又和別的男人風花雪月了。

    她這麼做,也或許就是為了保住紀少奶奶的的位置!

    紀昭南又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走進去。他本是走向書房的,走到臥房的門口時,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裡面靜悄悄的,沒什麼聲音,他扭頭去看,窗前的軟榻上蜷縮著一個人,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長髮披散下來幾乎覆蓋住了整個身體。

    紀昭南握了握拳,轉身回到書房的休息間,躺在床上卻是怎麼都是不著,幾個翻騰下來,他跳下床,又回到臥室。

    他走到榻前身邊,撥開她的頭髮,抽掉浴巾,肩膀上的紗布上很明顯的有一塊血跡。他彎腰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

    她的臉上還有淚痕,他伸出手,卻在快要碰觸的剎那猛的縮了回去,然後他逃也似的離開。

    夏唯醒來發現自己在床上,愣了一下,她記得自己是在軟榻上睡著了,怎麼會在床上呢?是他嗎?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正好陳嫂上來,夏唯一把抓住她就問:

    「昭南呢?」

    「少爺已經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

    「早上吃過早飯走的。」

    夏唯大大鬆了一口氣,陳嫂猜到她心中所想,笑著說:「少奶奶胡思亂想了,少爺不知道多擔心少奶奶呢,一大早就叫了顧醫生過來來為少奶奶看傷口。」

    夏唯有些不相信:「真的?」

    陳嫂點點頭,「顧醫生就在下面等著呢。」

    夏唯笑了,心如泡過蜜一般的甜。

    顧醫生看過傷口,沒有大礙,開了些消炎的藥,又叮嚀了幾句,便離開了。

    本來夏唯想趁著這個週末回趟家裡,沒想到會受傷,不想讓媽媽擔心,她打了一通電話回去。

    「媽,我這邊有些事,這兩天不能回去了,下個星期再回去看您。」

    夏丹萍知道女兒升職了,難免事情會忙些,說道:「忙歸忙,但千萬要注意身子啊!下個星期,昭南出差也該回來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們一起過來吧!」

    夏丹萍幾次問起過紀昭南,夏唯都借口說了紀昭南忙,上次也是,不過她說的是他出差了。

    結婚都三個多月了,女婿卻一次也沒有去過丈母娘家,也難怪夏丹萍心裡有這個想法。

    夏唯輕輕的恩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每次都是這樣,無論是回家,還是通電話,媽媽常常一開口就是外孫子,身孕,小心身子之類的話,每每弄得夏唯既疲累又愧疚。這次又提到紀昭南,她心裡愧疚更深,他自己的家都不願意回,又怎麼會想和她一塊回娘家呢?

    陳嫂見她臉色不好,以為是傷口不舒服的緣故,便說:「少奶奶上去歇息著吧!」夏唯也確實覺得疲累,點點頭。

    紀昭南去建築工地查看,和負責人吃過飯回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老林從後視鏡裡看著閉眼休息的紀昭南,心裡不確定要去哪裡,便問:「紀先生,回西山嗎?」

    紀昭南睜開眼睛,沒有回答,淡淡的眸子裡卻是什麼情緒也看不出。

    老林等了一會兒,然後啟動車子朝西山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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