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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97:男盜女娼 文 / 九月如歌

    景微眼裡,向晚是個懂分寸的人,安排的事情,踏實認真的完成。

    生是不子。向晚的家世景微是清楚的,雖然向家現在沒什麼了,但向晚背後有江睿,但她現在懷疑向晚的背後到底有沒有江睿,如果有,來景明工作的事情為什麼是沈耀來給她打招呼,還說這姑娘適合在人事部呆。

    向晚來應聘,也是hr,好像早就和沈耀說好的似的。

    江睿從未來接過向晚下班,情侶中,這是少見的。

    分手了?

    她這時才開始認真思考著這件事情,大致不是當少奶奶閒得慌,而是為了生計吧?為了生計居然會讓出辭退這樣的要求?

    「你果真這樣想?」景微一手扶著蔣欣,一面看著向晚淡聲問。

    向晚沒有直接回答景微,而是不卑不亢的說道:「景董,謝謝景明這麼好的平台給我提供了鍛煉的機會,這對我以後在工作中的幫助都會很大。」

    景微美眸輕瞇,細細打量向晚,這姑娘變化可真大,人事部果然是個鍛煉女人的地方,不出幾個月,就可以把原本溫柔似水的女人給打磨出來,心機。

    向晚的心機是在跟她抗衡,是在宣告自己的優勢,她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大學畢業生了,她有工作經驗,還在景明這樣的大公司做個人事經理的助理,出去哪裡都會有公司要她。

    這件事,蔣欣有不對的地方,她即便辭退了向晚,向晚也不可能去見凌紹陽,這是鐵定的事實,因為她看到了向晚的決心。

    「小向,你去工作吧。」

    看著向晚離開,蔣欣在景微面前發了脾氣,「你不好!你一點也不好!」

    冷靜下來的景微也不想再丟人,連拖帶拽的把蔣欣拉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冷斥道:「我這樣做是為你好。」

    蔣欣推開景微,「為我好?為我好為什麼要讓我難過?」

    景微坐回到自己位置上,「這事情就這麼定了,凌紹陽要瘋要傻都不關我們的事了,反正退婚的事已經提出來了,遲早要退的。」

    「你們當初拋棄我,就是不愛我對不對?我現在無論怎麼樣,變得有多慘,多可憐,你們也不會疼我的是不是?」蔣欣傻呵呵的笑了兩聲:「我真傻,居然問你這樣的問題,若你們會心疼我,怎麼會把我送人?」

    景微急道,「欣兒,當初你爸爸也是逼不得已,他有仕途,蔣家當初正在風口浪尖,他不敢!」她自以為真的可以如昨夜一樣數落蔣巖松一樣對待他,可當著女兒的面,還是忍不住替他說了好話。

    蔣欣不屑,「現在說這些幹什麼?你以為昨天晚上我沒有聽到嗎?你不是恨他嗎?」

    景微慢慢又走回到蔣欣身邊,想拉著她去坐坐,蔣欣卻打開景微的手,景微一聲輕歎,「那是我,但你是他的女兒,你不應該。」

    錯過了太多,以為自己從小和女兒在一起,她可以教會女兒很多東西,比如對蔣巖松應該有不一樣的感情。

    反倒是不知道真相的時候,他們更像一對父女。

    果真,她錯了。

    蔣欣再次甩開景微,眼裡有了厭惡,「我憑什麼不應該,你一個第三者,情婦,破壞人家婚姻的罪魁禍首,你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道貌岸然的講什麼應該,什麼不應該?男盜女娼。」

    蔣欣的話才落下,「pia!」的一聲脆響,一計響亮的耳光響起。

    這是二十一年來景微第一次打了蔣欣,面對蔣欣的刻薄,她無力承受,甚至壓在心裡二十多年的委屈,被親生女兒的話,戳在心口上,疼痛難挨。

    「你打我?」蔣欣捂著臉,本來就被向晚扇了一耳光,開始只是憤怒,倒也忘了疼,這個所謂的親媽媽一巴掌拍下來的時候,真真是火辣辣的疼。

    景微的美眸裡紅絲慢慢擴張,水氣緩緩氤氳,秀眉深蹙,顫聲問,「你說我是第三者?情婦?破壞人家婚姻的罪魁禍首?欣兒,我才是被拋棄的那個原配,我跟你爸爸從小在一個幼兒園,一個小學,一個初中,一個高中……」

    景微深吸一口氣,眼淚滾了下來,聲音泣泣,「我們從中學開始談戀愛,一直到大學,若不是因為蔣家那時候惹了官司,景家又是從商,並非從政,你爸爸是和我結婚的,我們都已經挑好日子了,可是你爸爸卻來找我說不能了,景家幫不了蔣家,只能跟歐陽家聯姻,否則蔣家就會完蛋。那時候你大伯已經結婚了,只有你爸爸了。」

    景微捂著嘴,卻還是哭出了聲,「他結了婚,度蜜月去了,我才知道已經懷孕兩個月了,我能怎麼辦?把孩子打掉嗎?他結婚了,我從來沒有去找過他,我只想把你生下來,自己養,可是他知道了,他也要這個孩子,他說他不會跟歐陽家有孩子的,他以後會離婚,會娶我的,他把我安排到青州去生孩子,他騙我,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在青州那個陌生的地方呆了七個多月。他電話也沒有一個,坐完月子他就把你抱走了,只留下兩個字,等他。」

    「欣兒,我是恨他,可是他是你爸爸,即便是我再恨他,再怨他,但我並不希望你這樣說他,上一代的恩怨本來就不該扯到你身上來,他不是個好情人,不是個好丈夫,可他對你不好嗎?他想彌補給你所有的虧欠,你細細回想,他不好嗎?你說我們男盜女娼,他結婚後,我甚至沒有跟他好好吃過一頓飯,我們怎麼又是男盜女娼?」

    景微覺得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是她愛那個人也恨那個人,恨的同時還要維護那個人,一輩子最美麗的年華都蹉跎在那個人身上。

    一個女人,所有的青春年華,在最燦爛的時候,戛然而止。

    那麼多人可以再找一個,可她就是做不到,想要經常看到自己的女兒,其實也想經常看到女兒的父親,用一種名正言順的方式,正大光明的方式。

    她害怕,若是結了婚,會再生一個孩子,會不會因此而忽略掉自己的女兒,然後女兒會不會因此變成一個可憐的孩子,那個在她生命中以為是最重要的男人留給她的孩子。

    她不願意,她想既然孩子都生下來了,她就應該給她所有的愛,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哪怕孤獨終老。

    景家沒有人勸得動她,父親甚至曾經六年沒有和她說話。她是固執的,其實她是不甘的,年紀越大,越是不甘。

    這種不甘,表現成次次看到孩子的父親就會給他氣受,說話嗆他,總不會給他好臉色,奈何他也忍了。

    算了,就這樣好了。

    景微打過蔣欣的手,握得緊緊的,在顫著,「為了你不走我們的老路,成為家族聯姻的犧牲品,欣兒,我多想你找個自己愛的,同時也愛你的,並非權錢相交的婚姻,你和凌紹陽,他若喜歡你,我一百個滿意,畢竟你喜歡他,可是他不喜歡你啊,以前我是不知道,我以為你們青梅竹馬,可是我知道了,我不能讓你往火坑裡跳,你爸爸對歐陽家的小姐不狠心嗎?他不愛,所以他棄的時候眉頭也不皺一下。你想成為下一個歐陽家的那個小姐嗎?凌紹陽現在是沒出息被凌家壓制,可萬一他哪天出息了,他又這麼恨你破壞了他的初戀,你以為你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嗎?你被拋棄的時候,背井離鄉都會覺得不夠。」

    景微擦了自己臉的淚,伸手捧著蔣欣的臉,萬般心疼的輕撫著,指腹下紅腫的指印,她後悔打了她。

    若說景微的聲淚俱下讓自己痛苦,那麼蔣欣在聽到這些後,也是震撼的,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起先想的那些是錯的。

    她以為她對凌紹陽的愛是堅定的,哪怕凌紹陽傷害了她,也依然願意為了他來找向晚,她以為沒有人比得過她。

    可是她不知道,這個自己的親媽媽才最苦的,若是她,怕是萬萬做不到如此徹底,堪稱破釜沉舟。

    是不是青梅竹馬的愛情,都沒有好結果?

    相愛的,不相愛的,都沒有好結果。

    這是命定嗎?

    「凌紹陽的事,你沒必要發洩到向晚身上,她沒有做錯,她應該這樣,堅持自己的原則,你也應該做個有原則的人,懂嗎?」

    「媽媽。」蔣欣還有不甘願,卻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媽媽」這兩個字,每次都是脫口而出,她本就和她親近,這兩個字一叫出來,心裡的感覺果真不一樣。

    城市某一處的單身公寓裡,一男一女隔著茶機在單人沙發上,相對而座。u12y。

    這一男一女,分明就是李響和蘇苓。

    蘇苓淺淺的笑,話鋒卻是冷嗤,「要求真高。」

    李響向後一靠,斜挑了嘴角:「沒辦法,這條船,你早就上來了。」

    「我可以下來。」

    李響身子往前一靠,冷笑,「你下不來。」沉吟片刻,又諷道,「沒見過你這麼沒用的女人,上次年會的時候,我怎麼跟你說的?我要緋聞。你拿了他三個公司的單子,卻一張合影都沒讓我拍到,你是不是很沒用?居然還是江睿的初戀?這世上怕只有你這種初戀這麼可憐了。」

    ===99有話說:

    接下來不一定有,頭痛,有點低燒,吃了新康泰克,特別犯困,骨頭都是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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