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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69章 追夢人 文 / 韓禎禎

    「什麼?」冷墨寒一陣震驚地叫起來,即刻拿起這封信,飛撲下樓梯,大步地走向蘇洛衡,還是如在雲裡霧裡緊張地看向他,激動地問:「你說什麼?你說誰走了?」

    蘇洛衡邊重喘氣息,邊手按著疼痛的腹間,嚥了咽乾渴的喉間,看向冷墨寒,跑得臉色蒼白地說:「小柔走了!!剛剛才走了……聽周先生說,昨晚已經和爸爸商量好了,讓爸爸給錢,她去國外唸書。原來她早就已經決定好了!!我估計她沒能選擇你,可能就有這個原因!」

    冷墨寒的心臟彷彿被人重錘一下,感覺那沸騰的感覺,就要將自己熱烈地燃燒起來,他的雙眸重閃,不知道是該去追好,還是看信好,他手捏緊這張溫柔的信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要邁步,去追那個女孩……可是他才剛要緊急地往前跑……

    「冷副總!」一個聲音,柔柔軟軟地叫住他!!

    冷墨寒神色吒異與激動地轉過身,看向面前人。

    周小晴拖著自己沒坐滿月子的難受身子,穿著依然是孕婦時穿的微藍長裙,外披著白色的毛衣,看向冷墨寒,看著他這般焦急的模樣,她卻放緩臉色,看向他平靜地說;「您先不要著急去找小柔,我想先帶你去一個地方……這是小柔托我在她走後,讓我帶你去的……」

    冷墨寒的雙眸一閃,好緊張地看向她。

    周小晴先是臉色平靜地看了一眼蘇洛衡,這才慢幽幽地轉身,邊往前走,邊說;「請您一個人跟我來……」

    冷墨寒還是顯得幾分猶豫地看向她。

    「走吧……」周小晴邊走邊說。

    冷墨寒看向周小晴這般,雖然心裡焦急萬分,卻還是看向蘇洛衡稍點點頭,自己這才轉過身,跟著周小晴往前走……

    清晨,深綠幽黑的山巒起伏不平,一陣陣深秋濃意的風吹來,依然吹不走山上綠色的植物枝葉……

    周小晴靜靜地領著身後的冷墨寒,經過了某條村邊幽深的小徑,便逐漸往一座深山上走去……冷墨寒手握著那停在風中的信箋,帶著幾分疑惑地隨著周小晴逐漸地沿著某山路逐漸地上山,可是當他艱難地要往上走時,卻發現本來左右十分難行的山道小徑,甚至左右種著非常多帶刺的劍葉,都彷彿是被新新的鐮刀才割去了鋒利的枝葉,這是剛才新劈出來的小路……

    周小晴邊走,邊想起離去的妹妹,她的雙眼不禁濕潤了,流露幾分不捨與心疼,邊走邊哽咽地說:「我妹妹……為了讓您上山方便一點,從前晚開始,她就一直頂著大風大雨,用鐮刀給您開了一條小道,說怕山上的葉子有刺,不小心刺到你……說你的身體還沒好,不能再受傷了……」

    冷墨寒聽著這話,心中一疼,無語言表地看向步伐沉重的周小晴的背影,想起心中想念那個女孩,那帶著甜而善良的笑容,他情不禁再腑頭,邊邁步上山,邊左右看著新割出來的小道,那劍葉確實很鋒利,他莫名地想起,前天晚上,遇見她時,她那髒髒的臉,與受傷的小手,他的內心彷彿被人重錘般,迫不及待地展開手中的信箋,看向那娟秀的字跡……

    「冷副總……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離開了,謝謝您昨晚的陪伴……請您原諒我,昨天聽到您對我父親這樣表達對我的感情,我雖然很感動,卻依然沒有辦法答應您……我很對不起……我也很愧疚……那是我人生中最勇敢的一刻,卻是用來拒絕你。昨天,我跑出來,躲在葡萄架上一整天,在想著為什麼不能答應您。因為我也很喜歡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很開心……但那是不是真的愛情呢?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喜歡呢……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心動,我更不知道。

    我想,我這樣一個不懂工作,不懂做人,更不懂感情的人,有什麼資格去答應別人的愛情?我這一生,做人一直暈暈混混的,什麼也不懂。試問,我如何有那樣的智慧,去懂一份愛情?感謝您昨晚說的那句,將錯就錯一輩子,我聽了,其實很感動。或許您能對我將錯就錯,我卻不能……因為我的人生,一直都在犯錯!我卻面對您……想對一次!」

    這話,這般哽咽地說……

    冷墨寒雙眸浮著一點心疼,手握著信箋,繼續邁步往崎嶇的山路上走去……

    「冷副總。我想認真地對待您……所以我不能答應您……我人生第一次為了你,認認真真地去想事情……我真的真的也好希望,自己像可馨那樣,只要您輕輕的一句話,我就能懂您的意思,我想過去,聽到您說藍花楹的時候,我應該像可馨那樣聰明,早早為您開這條路,可是我居然沒能預見,您會這麼早來我家……」

    冷墨寒看到這裡,他的臉稍怔,莫名的心疼,卻不理解……

    周小晴卻邊往山上走,邊想起那個傻呼呼的妹妹,她哇的一聲痛哭出來,大叫:「妹妹啊————你怎麼這樣傻啊!!你如果想姐姐來陪你去看看星星,你說就好了,姐姐不要姐夫,也來陪你————你說走就走了,你讓姐姐怎麼辦啊?」

    冷墨寒忍著這陣心疼,繼續握著信箋往著山路上走,發現越往山上走,那小道越來越清晰……

    「冷副總……我要走了……我想比你先走……我也想像可馨那樣,去實現追求夢想的人生……我不想再混混頓頓地過一輩子,我想讓自己變得聰明一些,這樣以後我回來,和您做朋友,或許我就能聽懂您說的話了……我知道您不喜歡說話,我看到你的家裡,沒有任何的擺設,我很難過,我很傷心……可是我知道,您最需要的,是一個知心的朋友,一個懂你的人……今天……我將我人生最珍貴的一份禮物送給您……希望您能喜歡……」

    冷墨寒稍怔忡,不知不覺已經站到山頂,卻迎著這般幽香的風,從信箋裡再抽出一份文件,上面赫然是莊昊然想要的葡萄園那塊地的地契,還有另一塊地……他稍愣,居然看到那地契上,貼著一張夢夢幻幻藍花楹的照片……他想不清楚這意思……

    周小晴卻落淚,站在山頂,轉過身,看向冷墨寒,說;「到了!!這就是小柔給您的禮物,看看吧!」

    冷墨寒聽著這話,這才抬起頭,竟然在這一剎那,他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氣,這香氣竟然帶著過去熟悉的味道,他的雙眸一閃,感覺陣陣藍紫色的花瓣,居然如風如夢,溫溫柔柔的飛撲過自己的臉龐,甚至旋轉在自己的世界裡,他還來不及驚訝與吒異,竟然看到自己已站在某座山腳下,而前方的一座山至山坳,居然種滿了夢夢幻幻,密密疊疊的藍花楹樹,此時正值藍色楹的花期,滿山遍野的花瓣,正那般浪漫地隨風飛舞,透著對生命極度的渴望,透著對生命極度的撫慰!!

    那花瓣的旋轉,甚至還透著母親般,深深的愛……

    冷墨寒不可思議地看向這漫天遍野的藍花楹樹,還有那隨愛紛飛的紫色花瓣,彷彿整個世界,都是那陣溫柔的紫……那陣有關童年,有關家人的記憶,剎時充盈在自己的腦海裡,他再想起父親與母親站在某棵藍花楹下,向著自己微笑地招招手……那般臉龐,自己至今難忘……

    他的雙眸終不禁溢淚,彷彿看到父母親終於已經放心地要轉身離去,他不捨地想要邁步,卻只是深深地凝望著父母那樣搖頭的笑容,自己只好稍揚深層悲傷笑容,任由顫抖的臉龐,滑下淚水,卻還是點點頭……

    「冷副總……藍花楹的花語,是絕望中等待愛情……我希望您的人生,不要被過去的記憶,而覆蓋您的未來。畢竟,您期待的藍花楹,是年復一年的開花……那天雨裡,您對我說起藍花楹,我一直想帶您過來我家看看,想給您一個驚喜……可是我卻從你對我說起藍花楹的那一天開始,我每天回家,都要上山來看看……看它開花沒有……但我一直一直等,等得好著急好著急,它卻一直沒有開花………終於,在您來的那天,我特意再興奮地跑到上山看,它們居然在一夜間,全部開花了……我真的開心得要哭了……感謝老天爺,能讓我為您做這麼一件事……這片土地是我的嫁妝,還有那片葡萄園……我將它們全部都送給您。以後,您要常帶著妹妹來看看……我希望您幸福!請您……一定要幸福!我願意用掉我一生所有祈禱的機會,全部來用祝福您。再見!」

    冷墨寒手激動抖擻地握著這藍色信箋,彷彿能在那娟秀的字跡中,看到那個可愛而善良的女孩,寫這封信時,那不捨落淚的模樣……他的心猛地一疼,淚水終顫抖滑落,抬起頭,心疼地看向這連綿不盡,漫山遍野的藍花楹,那紛紛飛飛的花瓣,再幻成那個可愛的女孩,一點溢淚的笑容,他此刻的內心,充滿著千萬般的愛,不停不停地呼喚那個女孩的名字……

    周小晴也站在一旁,邊哭邊看向冷墨寒,哽咽地說:「我妹妹知道自己今天要離開,特意把這山路最後一捷給開了!臨走的時候,手還被割了!如果您惦著她一點情意,您就請幸福吧!她真真的是一個傻丫頭!!從小到大,都一直沒有想過自己,總是惦著家人和朋友!被人欺負,被人罵,也從來都不介意,我怎麼有這一個傻妹妹啊……嗚嗚嗚嗚……」

    這個姐姐想起妹妹,情不自禁地蹲在地上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妹妹啊!!您一個人從來沒有去過遠門,怎麼去法國啊?如果有什麼事,姐姐怎麼辦啊?媽媽因為你走了,都守在家門口,哭得好傷心。如果您真的要出去唸書,一定要爭氣回來!嗚嗚嗚……」

    冷墨寒卻聽著這話,雙眸淚水持續滑落,依然沉浸在小柔這信箋的憂傷裡,直至周小晴的哭聲,提醒了他!!他即刻緊張地看向周小晴,著急地問;「姐姐!!小柔什麼時候走的?」

    周小晴邊哭邊說:「我走過來和你見面的時候,她才出門沒有多久,這個時候估計已經走出了村口坐巴士了!」

    冷墨寒的心中一疼,頓時感覺胸膛那傷口爆烈開來的痛,他手緊壓著這傷口,咬緊牙根即刻轉身,飛快地走下山——————

    「哎,你要去那裡啊?」周小晴站起來,哭叫著他!!

    「我要把她找回來!我不准她走!!」冷墨寒話說完,再趕緊飛快地下山,任由山路小徑的尖利劍葉,割得臂間與身體一陣陣的疼,他卻拼盡人生最快的速度,飛快地下山,邊下山邊心疼地想:「小柔!!你等等我!!你等等我!!!」

    一陣嘩然的風,吹來般,送來了疊疊好深層的思念!!

    遠處,那飄著金黃蘆葦的土地,一個溫柔而白晰的身影,逐漸地往這邊移動……

    小柔,此刻,身著雪白蕾絲長裙,配著白色的短靴,披著烏黑及腰的長髮,戴著一頂雪白的闊邊針織帽子,竟難得這般成熟與甜美地拉著那粉紅色的行李箱,臉流露幾分憂傷與隱忍甜美的表情,邊往前走,邊想起媽媽剛才送自己到村口,那傷心拭淚的模樣,爸爸卻坐在屋裡避而不見,她情不自禁地腑頭,一陣滴淚……

    此次遠行,都沒有來得及告訴經理與可馨,害怕說了,就不捨得分開……

    這個女孩,微抿嘴唇,任由瑩亮雙眸中的淚水,陣陣滑落,卻還是堅強地吸了吸通紅的鼻子,繼續邁著鄉村的小路,經過比自己高的蘆葦往前走,終於經過了一座小橋,來到了泛著黃泥的公路邊,從這裡可以坐從村到市裡的巴士,那裡只是簡單地停著一個站台,和一張舊黃色的特設椅……

    小柔就這般,拉著粉紅色箱子,來到那特設椅前,淡淡地坐下來,等待著倆分鐘的巴士到來,在此刻離別時,她竟然思想一片空白,感覺到心底,有種莫生的情愫,正如同春天嫩芽的速度,慢慢地滋生……她竟在這一刻,帶著某點疼痛與不捨,她的雙眸再溢淚光,情不自禁地想起,冷墨寒上山看藍花楹的時候,會不會被劍葉傷了,有沒有留意,自己在合同上,已經寫上了藍花楹倆季的花期……

    一個黑色的身影,正迅速地往這邊飛撲而來!冷墨寒熱喘著氣息,經過了陣陣麥田,再走過了數畝白菜地,看著那蘆葦地就在前方,他再飛快地往前跑,任由胸膛傷口鮮血溢出,冷汗直冒,心底卻只有一種想法,未來如果能追到這個女孩,一定要更多地和她說說心裡話,更多地讓她明白自己……

    一輛泛舊的巴士,就這般緩緩地迎著黃泥地駛來……

    小柔轉過頭,看到那輛巴士終於駛來,她即刻迎著凜烈的風,站起來,拉起自己粉紅色的小箱子,走向那輛已經緩停下來的巴士,車門打開時,她直接彎身將拉桿縮起來,有點吃力地將那箱子提起來,走上巴士,就坐在司機位旁邊的副駕駛座,一陣疲累地直喘氣,看向司機甜甜笑笑……

    「去玩啊?」司機熟悉小柔,知道她是周家的千金!!

    「是!去唸書……」小柔甜甜看向他,笑了笑!

    「哦!唸書!這是好事!」司機話說完,便笑著調檔,稍鬆剎車,讓車子緩慢地往前駛去……

    冷墨寒氣喘喘地跑到那蘆葦地,竟然發現那輛張華說的巴士車,已然逐漸地往前方駛去,他一陣心疼地大叫一聲;「小柔——————」

    小柔坐在車窗邊,彷彿聽到有人叫自己,她情不自禁地轉過臉,看向窗外,卻只是看到重重很高的蘆葦地,她便只是垂下頭,微微笑笑……

    公巴逐漸往前駛去————

    一個黑色的身影,與巴士路隔著一條河流,持續地往前飛跑——————冷墨寒氣喘喘地踏過條條田野小徑,邊往前跑,邊看向那邊陣舊巴士窗邊一個溫柔的身影,雙眸溢淚心疼地大叫:「小柔!!看我一眼!未來!!不管錯還是對!!你給我一個機會!!!」

    小柔繼續坐在那轟隆隆響聲的巴士內,微垂下頭,臉顯得有點憔悴,莫名地想起,昨夜與冷墨寒靠緊睡在一起時,他的手卻在沉睡中,微搭到自己的身上,臉稍貼近自己的發間,堅-挺的鼻澀透著熱氣,酥癢自己的脖子間……她的臉唰一下紅了……

    老天爺啊……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權利獲得愛情……至少,在她們懵懂時,遇到難得的緣份時,再給一點機會……去嘗試,去努力……為什麼?為那未知的明天……

    冷墨寒看著巴士越駛越遠,他剎時心疼地狂叫一聲,使出人生最快的速度,往前飛跑而去,在他氣喘喘,經過陣陣田野間時,他終於看到那巴士居然在前方停了下來,正準備載一個乘客,他的雙地往前跑————邊跑邊看向那輛尾再逐漸隨而去的巴士,心疼大叫:「小柔——————」

    小柔終於感覺有人叫著自己,便轉身往外看……

    司機也覺得有點奇怪,剛才握著方向盤,就要扭轉頭時,竟猛然看到前方有個黑色的身影,剎時出現在車前面,他嚇得一陣冷汗,死命地踏住剎車,大叫:「天啊————————」

    吱————————

    那輛陣舊拖起陣陣黃泥的巴士車,吱的一聲,重重地急剎在馬路邊,車上的乘客也因為這猛剎車,而全部往前傾倒,小柔也整個身子往前撲,當她的身子差點急撲到車前窗時,居然與司機放大眼睛,看向車外差點貼近的男人!!!

    冷墨寒緊貼上雙眼,混身溢汗地站在距離公交巴士不過三厘米的地方,蒼白著臉色,重嚥著乾渴的喉間,彷彿在等待著命運車輪輾過自己的身體,卻在等待好久,除了陣陣風,與塵土飄動的聲音,他什麼也沒有感覺到,他剎時睜開雙眸,即刻與車前窗中那個女孩相接觸,他深深深心疼地看向她!!

    小柔也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手撐在玻璃窗前,依然震驚心悸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冷墨寒終於感覺到面前的女孩,著著實實停在自己的面前,他一陣謝天謝地喘氣,重嚥了咽乾渴的喉間,便快速地邁步,咬緊牙根走到巴士車門前,伸出手重重重重地拍著!!

    司機依然還是驚魂未定地側臉,看向那砰砰砰聲響的巴士門,動也不動!!

    冷墨寒伸出手,再咬緊牙根吃力心疼伸手,砰砰砰重拍著那車門,雙眸溢著激動的淚水!

    司機這個時候,聽著這驚天動地的震聲,這時才趕緊按下開門鍵,車門剎時打開!!

    冷墨寒快步地走上巴士,不用看,就走向小柔的位置,激動地重握住這個依然震驚吒異女孩的手腕,大叫:「下車!」

    「冷……冷副總……」小柔依然好顯震驚地抬起頭,看向冷墨寒。

    「下車!!」冷墨寒二話不說,再強拉起一臉傻愣的小柔,將她整個人連拽帶拖,跌跌撞撞地拉下車,站在那黃泥公路邊時,他直接疲累氣喘地將那紅色木箱往前一丟,只是緊緊地握住那女孩的手腕,先深深地看向她,緩過氣來————

    小柔彷彿還沒有回魂過來,瞪大眼睛先看一眼自己那粉紅色的箱子被扔在一旁,再震驚地抬起頭,看向冷墨寒。

    冷墨寒終於緩過氣來,額前的汗陣陣地滑落,卻雙眸熾熱地看向面前的女孩,今天這般甜美的裝扮,即刻有點不捨,卻還是邊喘氣,邊握緊她的手腕,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單膝跪地,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女孩……

    小柔剎時嚇得後退一步,再瞪大眼睛,驚魂未定地看向面前人……

    巴士司機也忘記開車了,整車上的乘客,全部擠到窗邊,看向那倆人。

    冷墨寒深深地看向面前的女孩,緊握著她的手腕,重喘著氣息,彷彿一個不小心,她又會再跑掉……他深嚥著乾渴的喉間,一字一字如戀人般,好溫柔地問:「你是不是想要去唸書?」

    小柔深深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半跪在自己的面前,她的腦間還沒有晃過神來,卻還是傻傻地點點頭。

    「好!!」冷墨寒點點頭,再感覺胸膛有點撕裂般的疼,他腑下臉,隱忍去那傷痛,才幽幽地說:「你去吧!!」

    「啊?」小柔聽著這話,更傻眼了,不解地低下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冷墨寒抬起頭,再深而溢淚地看向面前的女孩,仿如求婚的人,半跪姿態,鏘鏘鏗鏗,堅毅有力承諾地說:「我等你回來!!我尊重你的想法,我尊重你對人生未來的選擇!!所以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小柔再瞪大眼睛,看向這個人,心中一酸,想起他剛才整個身體堵在車門前的一幕,她吱吱唔唔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說:「你……你……你追我追成這樣!!剛才差點還被車給撞了!就……為了跟我說這句話?」

    冷墨塞看向她,深凝了一會兒,才幽幽地點頭,說:「是!」

    小柔,這個傻瓜般的女孩,卻在此刻溫溫柔柔地腑下頭,看向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那溢汗而堅毅的臉龐,看向自己那鏘鏗有力的眼神,她的雙眸莫名地紅潤,內心直至靈魂都顫抖起來……

    冷墨寒緩緩地站起身,仿如男朋友般,伸出手,心疼地為她撥弄額前微亂的髮絲,食指再地輕滑她鵝蛋臉龐,一字一字囑托地說:「過去那邊的時候,小心點。我會即刻通知巴黎總公司那邊的秘書,去接你機!!安排你的住處,再給你買輛車,讓你上學方便一點。我有時間,會即刻飛去巴黎,陪你走走,你法語不好。我還行……我教你!!我會讓秘書給你準備手機,上面有我的手機號,我的郵件地址,我在巴黎的公寓地址!!甚至我在那邊的公司地址!每天都要和我朕系一次!!我要知道你的行程,確鑿你的安全!直至你能一個人獨立在法國學習遊玩為止!一定要小心,照顧好自己,嗯?」

    小柔聽著這彷彿男朋友般的叮嚀與囑咐,她被折騰得一愣一愣的。

    冷墨寒深看向面前女孩,那溫柔與動情的模樣,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捧起她鵝蛋的臉龐,腑下頭,側臉在她甜美紅唇上,輕地一吻,這般坦坦蕩蕩的親嘗……

    小柔的身體,稍顯僵硬,瞪大眼睛,感覺這個男子在輕吻自己時,心臟竟然又在砰砰作跳……

    冷墨寒輕吻這個女孩的甜唇時,想起那次在車廂內,倆人的深層教纏,雖然深咽喉間,極度地渴望與她此刻深深熱吻,卻還是尊重她此刻的選擇,只是蜻蜓點水一吻,才緩而不捨地離開……他的雙眸溢著一點熱淚,猶豫了一會兒,讓那千言萬語咽在喉間,腑下頭,輕貼著她的前額時,化作戀人般深情呼喚,說;「小柔……我愛你……我等你回來……如果到了那一天,你依然還是像今天的選擇。我尊重你!!」

    小柔輕抿著嘴唇,淚水滑落下來……

    「去吧!加油!!」冷墨寒雖然百般不捨,卻還是在緊擁她柔軟的身子好久好久,才終於重喘氣息,腑下頭,在她雪白帽沿輕地一吻,瞬間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重新抱上巴士車,讓她坐回之前的位置,看向她深深地一笑,才迅速地走下車,拿起那粉紅色的行李箱,擺放在她的身邊,這才走下車,站在她的車窗前,抬起頭看向她。

    小柔從剛才到現在,依然溢淚深看面前的男子,無法言語……

    冷墨寒再好不捨地看向面前的女孩,深深地說:「你……到巴黎後,會不會記得,在中國有個男朋友?」

    小柔聽著這話,停頓好一會兒後,臉浮起一點哽咽笑容……

    「嗯?」冷墨寒再緊張地看向她。

    小柔深深地看向窗外的男子,臉上再浮起那感動的笑容,淚水滑落時,終點點頭……

    冷墨寒在這一刻,看向她點頭,竟雙眸含淚,激動地笑了……

    巴士終於再次緩緩啟動……

    冷墨寒漸漸地地目送那輛巴士離開,揮手時,心,確實好疼……

    「冷墨寒!!!」小柔卻在那逐漸遠去的時刻,終於拉開車窗,探出頭,激動落淚地看向那停在路中的男子,傷心失望卻還是感激哽咽地說:「你下次不要這樣!如果這樣拚命地追一個人!就要求她留下來!她會留下來的!!可是你卻把她送走了……」

    冷墨寒站在路中,深而不捨地看向面前的女孩。

    「我會回來的……」小柔伸出手,向著冷墨寒哭著猛揮手,哽咽落淚地說:「我會回來的!!你等我!!我會每天給你電話!給你短信!!告訴你我每天發生的事!謝謝你!!謝謝你成全我的夢想!!我愛你————」

    聽著這重重的呼喚!!!

    冷墨寒稍怔,看向那逐漸遠去,傷心招手的女孩子,他終於等到這句話,情不自禁哽咽落淚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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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號更新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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