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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十大星球卷 第八十七章 時鐘紋章之死亡計時 文 / 水骨

    天地在這一瞬間如同靜止了一般,莫景客低垂著頭漂浮在半空,印著血之紋章的鬼天散手平靜的掛在莫景客的右肩上。此刻的鬼天散手是真正的形態,自肩部蜿蜒而出的骨刺閃著幽冷的寒光,血之紋章在長達數十米的巨手上時隱時現,五指上各自套著一個尖鉤一樣的東西。這是莫景客完整的鬼天散手,已經超出莫景客想像的鬼天散手。

    凌回神色震驚的看著浮在空中的莫景客,他感覺到鬼天散手中蘊含的絕強力量,那股他無法想像的力量,正靜靜的沉睡在那巨大的手臂中,只要莫景客一個引導,那股可怕的力量便會毀滅周圍的一切。不過現在莫景客還在昏迷之中。

    沉靜在同調境界中的單氏兄弟,嘴角抽搐了幾次,他們是修為高強的修行者,自然感覺到那巨大怪手中潛在的力量。不敢輕舉妄動。

    看著單氏兄弟謹慎的站在對面,凌回微微鬆了口氣。這時莫景客的鬼天散手突然指向凌回,鬼天散手上的紋章一亮。凌回的身體劇烈的震動起來,體內的血液翻滾不止,凌回的臉色當即被血色漲紅。他的右臂也開始顫動起來,掌心處傳來劇痛。背後的紋章幻影發出刺眼的血光。血色光華中,紋章中的脈路開始變幻,遊走不定。漸漸的,各種不同的血路變成了時鐘的兩道指針,一長一短。

    長短不同的分針和時針,緩慢的轉動著,分針每轉動一圈,凌回的掌心便爆出一道血光。與此同時傳出的還有凌回的慘叫。指針轉動的越來越快,滴答滴答的聲音不絕於耳。在時針與分針停止的十二點處,噹的一聲,鐘聲驚動了此刻的靜寂。凌回的右手被血光包裹,劇烈的疼痛使得凌回的身體都扭曲不斷。

    片刻之後,凌回的掌心出現了一個時鐘的紋章印記,凌回緩緩的收回手掌,放在自己的眼前,他試著去釋放掌心的時鐘紋章,掌心微微一動,一個轉動的時鐘紋章光圈圍繞在自己的手上。其中的力量也是那樣的強大。

    凌回看了遠處的單氏兄弟一眼,突然想試一試時鐘紋章的威力,慢慢的抬起右手對準單氏兄弟,凌回手上的時鐘紋章光暈正在逐漸變大,頃刻間放大了百倍。單無見狀一掌將單有推開,時鐘紋章光暈血色一閃,射在單無的身上,一個小小的時鐘紋章印記出現在單無的額頭,隨後,時鐘印記的分針開始旋轉,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在分針旋轉一周後,與時針在十二點處相遇。突然一聲慘叫傳來,單無身上血光一閃,身體炸裂成碎片。

    「大哥。」單有驚呼一聲,便向凌回衝去。這時莫景客的變異鬼天散手暴漲而動,變異的鬼天散手給人一種矛盾的感覺,彷彿整個夜空在那一個停止了流動,單有只知道自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壓住,接著變異鬼天散手便砸扁了自己的身體,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不知道。

    凌回驚歎於時鐘紋章的同時也奇怪莫景客怎麼也發動了攻擊。他現在與莫景客有一種奇怪的感應。他知道現在的莫景客絕對是沒有意識的。抬眼望著莫景客的變異鬼天散手,只見巨大鬼手上的紋章正在閃著血光。抬起手,只見自己的手掌時鐘紋章也在冒著血光,微微一笑:「還真是不可思議。不僅是心理的感應,紋章之間也在相互呼應。看來這就是影明所說的血液異變。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凌回收回手掌的力量,時鐘紋章隨即暗淡下去。但紋章並沒有消失,依然在掌心。空中的莫景客身體開始下落,他們二人身上的傷口早已在身體異變時被治癒了。凌回早有準備,身形一晃出現在莫景客下落的位置。雙臂一伸將其接住。慢慢的向地面落去。

    剛才的一幕完全落入夜天的眼中,無論是莫景客鬼天散手的釋放,還是凌回時鐘紋章的出現。夜天圖騰上的紋章都在釋放著光芒,不過夜天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只是感到了圖騰上紋章的躁動。凌回站在夜天的身邊,看了夜天一眼:「沒事了,莫景客只是昏迷而已。應該明日就會醒來。倒是夜爺爺他?」

    夜天搖搖頭沒有說話,黑暗的風揮動在夜天的暗紅髮絲上,那眸子中深沉的傷痛與憂鬱是無法掩蓋的。凌回並不會安慰人,咕嚕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看了正在昏迷中的莫景客,暗道:「如果你還醒著或許能夠說出幾句有用的話來。」

    夜天緩緩的彎下身子,慢慢的抱起爺爺的屍體,仰著頭,對著夜空。心中壓抑著無數的話語,現在卻只能讓他們隨風而去,爺爺的死,讓夜天的心沉入了寒冰之中。那一抹灼心始終迴盪在夜天的心間。

    凌回突然出現在夜天的身邊,山山頓時睜大了眼睛,一雙龍目敵視著凌回。雖然他現在的實力大增,但他見識過山山那可怕的力量,訕訕的對著山山笑了笑。誰知山山頓時龍頭一抬,凌回被山山的目光盯的直發毛,悄悄的碰了夜天一下,眼睛撇了撇山山。

    夜天一手輕輕的撫摸了山山一下:「我們回你的洞穴。」心念一動,身上伸出一道流力將寒枯的屍體拉至空中。雖然寒枯曾經是一個冷血劊子手。但死前他已經覺悟了。甚至告訴了夜天一條非常有價值的消息,夜天決定將他掩埋,回歸塵土。

    山山似乎恢復了些許力氣,慢慢的騰起龍體,龍尾一動向東方的山洞飛去。夜天看著周圍閃動的枝葉,諸多往事不斷的閃現腦海中,突然間,一種難言的苦澀心境湧動著,在夜風的扶動下,潮水一般將夜天淹沒。

    緩步走在山路上,夜天感覺現在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淒涼,如同生命在凋零似的。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沉重,這裡的一切都是值得夜天回憶的成長足跡,但此刻所有的角落都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夜天知道這裡的家正在消失,隨著這場戰鬥而終結。

    山,依舊是往昔的山;水,仍然是流動的水;風,還是曾經的風。只是現在都泣著血,含著淚。似乎在告別,又像是在嗚咽。

    夜天跟在山山的後面,額頭上冒著奇異的光,眼中流露出憂鬱的神。自從夜天出山以來,他的心一如既往,直來直去,像一個釘子一樣,準確的把那些隱藏在深處的,最薄的隱情戳穿。他滿身的銳氣,洞穿著黑暗也追尋著自我。殊不知敵人的強大遠遠的超越了自己的想像。致使自己唯一的親人逝去。

    雖然爺爺對自己說:一個強者必須學會背負傷痛。但夜天的心仍是那樣的痛,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和藹可親的爺爺就這樣離開了自己,離開了這個世界。

    山洞的奇花依然存在,時隔七年,碩大的花瓣,更加的絢爛與美麗。然而夜天卻沒有一絲的心情去欣賞這奇景。夜天跪在爺爺的屍體邊,呆呆的注視著爺爺,爺爺臉上的笑容依舊存在,他死前能夠見到夜天,已經感到了極大的滿足。望著這慈愛的笑容,夜天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他後悔自己沒有回來過一次,在這笑容中夜天感到了爺爺對他的無比思念。

    「轟隆隆。」夜空一道亮麗的閃電,驚破了黑暗的笑容,狂風死命的搖晃著山林中的一切,東倒西歪的枝葉紛紛揚揚灑落一地。還未來得及靠近大地,又被狂風捲起,消失在黑暗的深處,留下了只有風的歎息--呼呼。呼呼。

    黑暗中一個個血色的屍體,在風中擺動著,給人一種活物的假象。在一道電光從夜空跑過,暴雨終於傾瀉而至,伴著風舞動在山林。傾盆大雨沖淡了地面凝結的血跡,慢慢的被帶地吸收。

    暴雨,狂風在山林中發洩了一夜,直至黎明在悄然匿去。泥濘的山路流淌著丁點的雨滴。一塊蒼翠的林木下,一龍盤著,一人跪著,二人站著。面前一人安詳的沉睡著,是的,那是深沉的睡眠,一種不會醒來的長眠。這裡的一切都被夜天使用流力改造過,地面的一些地方,夜天甚至動用了魂玉的力量,將一個坑干化。沉睡的夜雨龍被夜天使用黑色流力包裹著,夜天不知道自己的流力能夠維持多長時間。但他已經竭盡全力的將爺爺包裹住。

    凌回使用了自己的紋章之力,在新挖的坑中刻下了一個紋章,這樣可以再一定程度上保護著這個土坑。夜天慢慢的抬起雙手將爺爺放入其中,土坑中夜天使用流力製造了一個棺材,夜雨龍安詳的躺在裡面。

    夜天眼睛一閉,手中劃出一道流力將流力棺材封死。雙掌一推,土坑被填平。山洞中有著山山退下的蟒龍之皮。夜天將蟒龍之皮做成了一個墓碑,刻下了爺爺,自己還有山山的頭像。樹立在土丘的前方。這樣靜寂的時刻,誰也沒有說出一句話,唯一迴盪的只有風的呼嘯和林木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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