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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起步花果山 第1章 崆峒印 文 / 金欣

    崆峒山,峰林聳峙,危崖突兀,幽壑縱橫,涵洞遍佈,怪石嶙峋,蓊嶺郁蔥,既有北國之雄,又兼南方之秀的自然景觀,被譽為隴東黃土高原上一顆璀璨的明珠。又因相傳為仙人廣成子修煉得道之所,人文始祖軒轅黃帝曾親臨問道廣成子於此山而被道教尊為「天下道教第一山」。

    近年來,海內外旅遊者紛至沓來,使其知名度越來越高。

    「各位來賓,崆峒山的來源據多數材料解釋大致有三:一是古為空同氏族居住之地;二是崆峒山為道教勝地,取道教空空洞洞,清靜自然之意;三是崆峒山洞穴具多,有空洞之意。這三種說法,都有道理。」站在遊客中間的導遊小張神采飛揚的解說著,美麗而又青春的氣息瀰漫開來。

    肖寒本是獨自一人遊玩的,恰好沾了一個光,跟隨在這十多個中老年人組成的旅遊團後面,免費的聽導遊的精彩解說。

    起初,這十多個中老年人也覺肖寒穿著太復古:一身灰白的中山行頭,灰白的衣服、灰白的褲子,還有灰白的解放牌膠鞋。真是如古董一般,倒是引得眾人頻頻投來怪異的目光,而導遊小張則是好一陣無語,不過肖寒也不是這一隊伍的,她也管不著。

    已經習以為常的肖寒坦然的面對別人的怪異目光,自顧欣賞青山綠水,懸崖峭壁。

    自從上了這風景秀麗的崆峒山後,一腔煩惱漸漸丟開,看著滿山蒼翠,峭壁懸崖,飛鳥爭鳴,遊人不絕。肖寒突然有了一種親切感,就如同回到了家鄉,看到了家鄉的山山水水。

    「崆峒山從秦漢時期就開始有了人文景觀。歷代陸續興建,亭台樓閣,寶剎梵宮,廟宇殿堂,古塔鳴鐘,遍佈諸峰。明、清時期」小張將這些作為一名合格的導遊而必須掛在嘴上的知識都背得滾瓜爛熟。

    崆峒山是天然的動植物王國。這是崆峒山吸引幾乎身無分文的肖寒來瀏覽的一個根本原因,肖寒不僅出身農村出,而且切合所學專業,對動植物及其生活環境都有一種特別的興趣。

    「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奇怪的念頭,覺得在這崆峒山會有什麼事發生?是好還是壞?」

    肖寒邊走邊思忖著那種奇異的感覺,正是這種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踏入了崆峒山,可惜到現在,那種感覺雖存在,但卻是一直沒有出現。

    這就是肖寒游崆峒山的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而且讓他根本無法拒絕。

    從大山裡走出來,對大山有一種特殊情感的肖寒,為崆峒山所傾倒。

    說真的,對於出身於農民家庭,家境窮困潦倒的他,到崆峒山這種奢侈之地遊玩純脆是癡心妄想,而冥冥中,上天特意給他安排了一個高中同學在此賣票。

    小張每到一個景點便是精彩的解說,肖寒也不是很在意,對他來說,純粹就是看看美景,散散心,排擠一下心中鬱悶,而關鍵的是尋找那種奇怪的感覺。

    所以他只是有意無意、斷斷續續的聽了一些,更多的時間和心情還是放在了觀望雄渾而奇峻的風景和不時出沒的小動物及珍奇的植物身上,希望在突然之間,那種感覺便出現了。

    「各位來賓!請看此處!」小張突然提高了聲音,變了分貝的聲音將大家的目光給拉了回來,將注意力不集中的肖寒也給吸引了過去。

    順著小張的手勢,大家看到她正指著道旁的一塊尺許大小突起如古代官帽狀的石頭,正面中央有一顆十分顯眼的約寸許大小的一顆暗紅色印子,而像這種石印,又如此之小,石塊也不大,幾乎人人都會忽略。

    不知小張為何要專門提這不起眼小石頭?

    肖寒的眼神投注在了小張身上,此刻,美麗的小張姑娘在太陽下透著濃濃的神秘感。順著小張的手勢,肖寒的目光挪到了那塊石頭上,突然,腦中有些暈眩。

    小張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神秘:「中國古代傳說的十種神物中最神秘的就是崆峒印,威力無邊。崆峒山之名也不知與此崆峒印是否有關聯?可崆峒十二景中卻沒有崆峒印,於是大家把這就稱為崆峒印。」

    見大家都關注自己,小張不由湧起滿足感,面色一鬆道:「其實十分搞笑,哪有威力無邊的崆峒印是這個樣子的?」

    說到此,小張也不由笑了起來,這種無稽之談不過是閒來無事的好事者亂編以取悅遊人的罷了。但她所接待的每一批遊客都被她鬼使神差的給介紹了一下這小小的崆峒印,向遊客介紹這崆峒印似乎成了她作為導遊的一種習慣。

    「不過我告訴大家一個小小的秘密,當然,這只是傳說,當不得真的。」小張的神色突又變得古怪,聲音略有怪異,四處看了看,似是有些害怕。

    本輕鬆下來的遊客們又被她這舉動給勾起了興趣,有一個中年人似是忍不住,忙催道:「說吧!沒什麼怕的,就只當是趣聞野史。」

    小張頓了頓,將蔥白嫩手放在紅紅的櫻唇邊,壓低聲音對大家叮囑道:「我說了,大家不要說我這是唯心主義就成,不過是說來大家高興高興而也。」

    隨後小張一指手邊的石印道:「聽說此印十分靈驗,好人摸了它,就會平安,好心的讀書人摸了它,就會頭腦清醒,壞人和心腸不好的人摸了它就會頭腦昏昏,精神萎靡,遭到報應。但它有一個特點,如果是農民就會不起作用。大概農民讓它瞧不起吧?」

    肖寒腦中轟的一聲,身子搖搖欲墜,忙在路邊坐下,他有種欲哭無淚的無力感。

    至於那些好奇的遊客紛紛上前去撫摸所謂的崆峒印石的情景已被他無視。

    「農民!農民!又是農民!農民怎麼了?農民就不是人麼?有修養、有文化的人也這樣瞧不起農民,連這小小的石頭也跟著欺負起農民來,沒有農民,你們就只能喝西北風!」

    在肖寒的眼中,小張的美麗形象突然變得醜陋不堪。

    也不知什麼時候,一群人早已不見了蹤影,肖寒痛苦的坐在地上,心潮起伏,那瞧不起自己的女同學一夥,對自己的嘲諷、挖苦又一點一滴如毒蛇般咬噬著心靈。

    「滿身酸臭的土包子!」

    「沒錢就別充大佬!」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成績好又怎麼樣?沒有關係,看你能蹦達成什麼樣?」

    「鄉巴土老的,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肖寒來自農村,而且是大山深處,交通不便,家境貧困。為了給貧困的家庭減少負擔,他省吃儉用,身上常常是穿著破舊的中山服,一雙灰白的舊膠鞋,飯食也只能用還過得去來形容。雖然同學中幾乎沒有瞧不起他的,但肖寒還是從方方面面感覺得出一種無形的差距,不過,生性豁達的他,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

    他一直樂觀的對待生活和學習,一點也不因自己是農村來的而自暴自棄,也不因家庭窮苦而自卑。在盡量不給同學朋友帶來麻煩的情況下,幾乎將一切時間都用在了學習和鑽研上,每學期的一等獎學金都被他所得,也引起了某些人的嫉妒。

    在半年前也就是畢業前一個月,發生了一件令他刻骨銘心的事。

    一天晚上,同學約他們寢室的人員一同去外邊歌舞廳,在一個女同學的帶領下,他也迅速的學會了跳舞,由於多數情況下跳的都是貼面舞,身體摩擦頻繁,又都是年青人,血氣方剛,漸漸的產生了生理上的需求,還沒散場,那女同學就說帶她去開一個房間。

    第一次碰上這種事情,肖寒膽小,當即逃離了現場。回到寢室後,肖寒發現下襠中已經濕了一片,而在當晚也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那女同學來找他,並說喜歡他,一直對女性存在幻想的肖寒自然是受龐若驚。

    從此幾乎天天與那女同學成雙入對,好不容易積存的一千二百元獎學金在半個月的時間裡花了個精光。

    所謂的女朋友卻是夥同那嫉妒他的一幫同學對他大勢嘲笑挖苦。

    (原名《超絕農民》,現修改後更名後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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