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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至牧野 第九十章 愁落暗塵 文 / 李寒奴

    更新時間:2012-07-28

    「門生比不過那些天賦異稟之人,可是門生也知道,武道不單單是誰走在前面,誰就能拔得頭籌,燧皇馭兵法是本門絕學,要真正修成這燧皇馭兵法以我的資質,不知道要花去多少時間,可是……」

    魏途靈原先一直低著腦袋,直到這一刻才抬起頭,露出堅毅的眼神。

    「我不怕浪費時間,也不怕花費苦功,我真正害怕的是安逸和自滿腐蝕我的進取之心!」

    「燧皇馭兵法,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門戰技,更似自我磨刀之石,如果有一天我能修成這麼戰技,完成例來沒有幾人可以修成的絕藝,那麼不管前路我都將有信心克服,如果我連區區一個燧皇馭兵法都修不成,那麼我還能繼續攀登多久……」

    「武道的路途艱辛,可我還想走的更遠……」

    崔亂聽完這位門生的表白,沉呤不語,過了良久,才微微頜首。

    「好,你有這樣的覺悟,也是好事,但日後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還是要靠你自己。」

    燧皇馭兵法是巨靈門最為繁瑣難以習練的武學,魏途靈的毅力驚人,竟然在短時間之內,就修成了赤炎鴉兵道、元光赤獬刀、神煞血蝠術、烈焰百虯破這四種氣兵雙御的強大戰技。最後一層虛日蛇魔斬太過於難以修習,縱然是魏途靈的剛猛精進也沒有辦法習成,所以納五種氣兵戰技為一體的境界魏途靈還沒有達到,不過光憑這四種戰技,已經是難以想像的強力了。

    魏途靈運轉赤炎鴉兵道心法,幻化出的弧鉤長刀,如同真實的玄兵,迎著「烏風角」殺招逆斬而去。

    那天吹薄雨和火焰氣兵交織在一起,竟然發出金鐵齊鳴之聲。

    「烏風角」一式氣勁散開,一縷縷真氣元功都能割破血肉,魏途靈連忙踏開身形,揮劫焰流氣兵,旋開刀身抵擋「烏風角」的氣勁。他那高大的身軀好似一尊遠古道門的護法神將,手持無上仙兵,火焰氣兵的火光如蛟龍變化,隨著魏途靈強勢出生,竟然能力壓天吹薄雨,炙熱如焰的氣兵和可怖的玄兵的撞擊,引發接連不斷的災端。

    真氣元勁對沖釋放吹拂的瞬間,使的長街的地面接連崩毀,高段的命輪武者的戰力已經是很可怕了,不過兩人已經算是壓抑威勢,不然周圍的事物都要在狂暴的真氣元勁下毀於一旦了,

    「七曜巨靈變,使的他的肉身強大無比,比拚氣力無疑是蠢笨的舉動。」

    槐國安手中五品玄兵硬接一式,刀身一挑,他仰頭看了一眼肉軀如巨人一樣,揮動虛幻真實的氣兵,彎弧長刀噴吐焰光。

    他身形一折,瞬間幻化出模糊不清的數道殘影。

    這些殘影一道道爭先恐後殺了過來,天吹薄雨的刀鋒林立,小小長街一隅,竟然生出萬千刀光氣勢,驚形選相,繚繚綽綽。

    「真是驚人的身法,這莫非就是斬懷鞍家的極致身法『無邊落木瀟瀟下』……」

    「無邊落木瀟瀟下」的身法極快,能隨間分化出層層殘影。

    這看起來簡單,實際上並不像是想像中那麼單純,斬懷鞍的秘傳身法,並不單純的製造殘影,而是通過極致速度扭曲他人的視野,使人看到的事物發生錯覺。

    面對持曲的重重殘影,魏途靈卻是「嗖」的一步退走,暗運赤炎鴉兵道的真氣元勁,推動氣兵緩慢運行真氣元勁,完全一副安穩不動,視眼前的如雨幕穿插的殘影挾裹的刀光為無物。

    火焰氣兵緊守身遭幾寸,刀氣騰縱,卻不能傷他分毫,他見招破招,無數殘影殺機,再度化成風聲雨聲,綿綿不絕,源源不斷,最終魏途靈無窮殘影合為一體。

    「再接我的愁落暗塵刀法之一———鑾鈴吹!」

    愁落暗塵十二式,是斬懷鞍一族的刀術戰技,每隔數代都會出現一些刀法名家。

    大約兩百年前,斬懷鞍出現了一位刀道奇才,曾經一度踏入極道,創出愁落暗塵十二式刀法招式,一招一式,都蘊含著刀法極意,這位刀道奇才借助,感懷春花秋月,光風霽月,借景致演繹無上刀道。

    殘影合一,刀光化成一道「神痕」突然殺去,魏途靈不敢待慢,這一式「鑾鈴吹」比之「細雨燕」「烏風角」還要凌厲無匹,刀光一斬,夜鑾輕鳴般的刀聲未發先至,一縷刀光凝成「神痕」,人刀和一,一同破開火焰氣兵,要當場斬殺魏途靈。

    魏途靈悍然不畏,赤炎鴉兵道氣兵被對方的神痕斬開,他肉掌再度一搓,凝轉火光威能於掌心,一頭獨角異獸元魄怒吼,魏途靈的身側彷彿形成一道威能場域,使的這道「神痕」刀光緩上一緩,也就是這一緩之機,獨角異獸在他掌中化成氣兵形態,這似乎是一柄三尖兩刃刀,魏途靈抖手一掄,三尖兩刃刀橫掃一圈,正中「神痕」刀光,兩者一經碰撞,就引發驚天聲勢,好似兩道狂雷正面相撞。

    「轟隆轟隆———」

    雙方的身形都是一震,好像如遭電擊,魏途靈腳踏地面卻受到一股強烈的衝擊力。

    使的魏途靈雙腳在地面上犁出一道深痕。

    那槐安國連連倒數步,腳下的青磚層層龜裂破裂,兇猛的真氣元勁爆發,迫使他氣血沸熱。

    「統統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有大批的身披堅甲,堅鐵打擊地面的雨點聲響起,數十位騎著驃健的馬匹的士兵從街道的另一頭,匆匆趕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身黑甲的騎士,他騎著黃驃駿馬,提著韁繩衝進兩者之間的戰局。

    這位黑甲騎士似乎是這群人的統領,他腰間拴著一把重劍,神色肅穆,不過當他看到魏途靈,倒是神色有些微變。

    「咦,你不是魏師弟嗎,怎麼在這裡……」

    這位黑甲騎士竟然跟魏途靈認識,他們兩者似乎是對相識。

    「一身黑甲,又跟魏途靈相識……」

    有不少人忽然想到什麼,驚疑不定的開口。

    「說起來巨靈門十多年前,也曾經有過一位大有名氣的門生,比之當今的四大高手是有不及,但說到受到太守的提拔,難道說就是此人。」

    仙罡、七煞、巨靈、白駝、勾漏這些古老捨塾,在江瀾城這座古老的城盤根錯結了這麼久,所以也出過不少人傑,這位出身巨靈門的統領比之眼下風頭最緊的四大年青高手還是差上一些,可跟今日的槐安國、齊龍袖之輩,當年的威望倒是可以相提並論。

    「原來是寧元昊師兄……」

    魏途靈似乎跟他也見過面,原本正在行功,壓制沸騰的氣血和渾亂的真氣元勁,連忙雙手抱拳施禮。

    黑甲騎士轉身下馬,看了一眼站在長街一邊閉目調息的槐安國,低下聲音對槐安國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方才是館主傳話給我,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要再糾纏下去了。」

    「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魏靈途聽完這話,大為震驚,他滿臉憤慨的道。

    「難道說就這麼算了!」

    出奇不意,他像是咆哮一樣發出聲音,嚇了在場的長街的人一跳。

    「閉嘴!」

    黑甲騎士怒斥道:「難不成說連館主的話你也不聽了……」

    「這……」

    魏靈途被訓斥了一番,他有些噤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原來是寧統領,神形門槐安國見過統領大人……」

    槐安國整了整衣襟,躬身施禮,他也聽到了這位寧統領說的話,知道是巨靈門得到消息,特意派人過來,寧元昊早在十年前,就考取介士,有官銜在身,就算是他這樣的仕家子弟,也要備足禮份。

    寧元昊不是弱者,這人十年前就是命輪七八重的高手,現年已經三十多歲,不過他這樣的武者,從面容上卻是看不出來年紀,說不準眼下已經突破命輪進入仙梯神藏了。

    這位寧元昊當年十分傑出,一被選為兵家介士,就被江瀾城主夏錦藻提拔,進了江瀾城的城衛軍,這些年來隱於幕後,幾乎很少透露什麼消息,故爾也沒人知道他的真實修為。

    「巨靈門有意避開這次衝突又是什麼意思?」

    槐安國也在暗自思考巨靈門的此舉是何用意,我神形門的實力最近急劇膨脹,就算同時應付一兩個捨塾也不在乎,比之仙罡門也不過差上一線。

    不過這些老牌捨塾,個個自恃甚高,也有一些秘不見人的底蘊,不一定會把我神形門放在眼裡,不過撕破臉對雙方都沒好處。

    神形門還沒有蠢到那種程度,近日來的所做所為,自然是有特殊恃仗,這恃仗的來源自然是來自大陳龍庭的貴人。

    神形門可以肆意挑釁白駝門,敢不把一些老牌捨塾不放在眼裡,完全是因為有著能夠恃仗的大人物在幕後支撐的緣故。

    不過,平白在這裡招惹上巨靈門也並非是什麼好事,就此作罷嗎……

    槐安國也聽說過這位寧元昊的名號。

    「師兄,你沒事吧……」

    好幾位身穿神形門服飾的年輕人一齊飛了過來,聚攏在槐安國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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