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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至牧野 第二十九章 曼沙陀羅彼岸劍 文 / 李寒奴

    更新時間:2012-05-30

    乾坤即天地,坎離即水火,傾動**,有獅駝功法的四時氣機,運行遷謝,引動八極傾天水,江河盡決堤,冰雪坍塌,層層疊疊如九仞崩落,冰層山洪般傾落,浩蕩的冰霧掀起,半截冰崖都被「傾動**」一招震塌,從斜坡上滑落。

    「別大意,他們的氣息還在……」

    舒驀吁出一口冷氣,吐出一個字:「逃」接下來,三人想也不想的向谷外逃竄。

    「天傀戳神法、七煞劍蠱、那是七煞門的門生,天傀戳神法在七煞門中也是隱秘,沒有一定程度的資格,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更何況是修習這般邪惡的功法!」

    天傀戳神法這般的法門,也只有親傳級別的門生才有資格接觸到,而細數七煞門幾位英傑,與其特徵相符的也只有一人,那麼,這人的身份可想而知了。

    「那身著奢華服飾的公子……這麼一想也只有那個人最有可能了。」

    東太嗥、西彌羅、南水月、北重華!

    這四人江瀾城最為有名的青年高手,也是兵家這一代最為傑出的門徒,那七煞門的重華公子是江瀾城四大傑出的青年高手中最為神秘的人物,從不顯山露水,卻似雲龍之物,難以窺測,只有傳聞,此人曾經私下約戰過兵家新生代的第一高手太嗥命,一百五十招後,

    二人方才平手,曲攬海略居下風,不過仍誰也不會小瞧一個可以跟太嗥命這般人物,對百招而不敗,這戰績足以傲視群雄了。

    太嗥命是兵家年青一代的每一人,他的生平幾乎可以說是每一個年青人都夢寐以求的。

    他並非是大陳國人,而是楚地荒民,他八歲跟隨劍匠學習鑄劍,九歲習劍,十歲已暫露頭角,十一歲離家,到處拜師學劍,卻四處碰壁。一日路過天鏡原,遂於睡夢之中,得以異人授劍,醒來悟出二十六式無名劍道,自號這二十式劍法為「南麟一夢」,此後,他多方遊歷,行蹤不定。

    十六歲時,誅殺「凶榜」劫食梟飛廬將。

    十七歲於「龍蛇宴」上巧取四品玄兵「踏波焰」。

    兩年後於漁陽湖畔,遇到仙蹤不可深測的劍道神人「琦龍劍鼎」,在賭鬥中得了這位神人的半式劍訣。

    後來也不知為何,他來到了大陳國,拜入吞侯門下,不過吞侯並沒有收他為徒,而是收為門客,打算日後舉薦他步入吞妖將門。

    至於為什麼吞侯曾乙不收此人為徒,那吞侯也只是拎著一根虎鬚髯笑道:「淺水不鎖飛龍……」言下之意透出得色。

    太嗥命確實了得,他這幾年遁入吞侯府中,深居簡出,苦參劍道,不為外物所動,傳說此

    人功力已經突破命輪境界,是貨真假實的仙梯神藏高手,他的底蘊深厚成為了仙梯高手,要比那些普通的仙梯高手強橫數倍。

    如果說重華公子能和這樣的強者,百招中不分勝負,只是略遜下風,那他的修為有多高了。

    想到這裡,舒驀只能頭皮發麻。

    冰山崩陷,天河傾斜,雪浪滾動,把谷底都封了起來,按道理說那些人自當被大自然的威能埋藏吞噬、當無倖免。

    可是舒驀卻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至少那股陰寒鷙伏的殺機還沒褪去,跑出不到十幾里,那股凶戾之氣,就破空襲來。

    「那是什麼?」

    三人中的衛非魚剛巧這時轉過頭去,只看到掀起峽谷的霧霰仍未散去,細密的冰屑霰粒形成蔚藍色迷離霧藹,從谷內湧了出來,地面上雲霞蒸騰一般,升騰出詭譎莫名的景象。

    無數黑色煙氣流動、沿著冰面一路蜿延,像是夜行群魔、黑色煙氣中無數身影、繚繚的陰影扭動,好像聚集了大量的魑魅妖魔。

    「百鬼出窟!」

    離著七八里,三人才能分辨出那些魑魅妖鬼皆是陰影,而所有的魑魅妖鬼、夜行群魔都環顧在一個人,或者說以一個人為統領,那人正是一襲華服的曲公子。

    夜君紋耀流轉閃爍不定,妖異的波旬花在他的臉上舒展枝曼,曲攬海化身為永夜君王,挾百鬼出窟的聲勢,自峽谷裡追出,他一副隨意漫步的姿態,可是數十里的距離瞬息就要追到。

    「你們是要自縛手腳,讓我在你們腦海種下『天傀戳神法』,還是想讓我百般凌虐之後,再以劍蠱之術煉成傀儡,自己選吧。」

    隔著幾里地,可是此人的聲音還是能清晰的傳了過來。

    「閣下也是兵家門徒,如此不義之舉,不把引來公憤嗎?」

    施盈清性格雖然內斂,卻是個非常有血性的人,他也知道天傀戳神法是邪異法門,忍不住出言質問。

    「你是什麼東西,有資格在我面前說話……」

    曲攬海不置可否,看待三人的目光就要是看待三隻螻蟻,他是「夜君」血裔,血脈高貴,天姿絕頂,心高氣傲,面對一群還不到命輪境界的白駝門弟子,眼神中不屑,溢於言表。

    在東庭中陸也有不少武者恃仗武力,有這樣高傲的態度,但也沒有人表現的如曲攬海這樣露骨,他彷彿真把自己當成神代紀末的無敵戰神,自媲為輝夜神王,如同高掛在天空中的月輪,亙古唯一,獨一無二。

    好賊子,這般肆無忌憚,不過此人玄功深厚,他到底是命輪幾重的境界,看來我只有以死相拼,給大哥三妹製造逃脫的機會。

    「拼了!」

    施盈清再度催谷忌命戟,「斷極天塹」這無名高手所修的戰技再度重新。他率先衝了出來,他要給身後的兩人爭取脫身的時間,

    曲攬海也只是冷哼一聲,身形一震,就從魑魅妖鬼、夜行群魔的行列中分出一道人形真氣,這道人形真氣背生蝠翼,獠牙鬼面,好像是地獄中的妖魔,伸爪一探,就跟「斷極天塹」的戰技轟擊在一起,驚起四方轟鳴,二者瞬間拚殺在了一起。

    曲攬海也不顧正在跟人形真氣交戰的施盈清,而是一步邁出,就追上了正前方的兩人,以指代劍,演化出一套劍術,只聽「嗽嗽」的劍氣噴吐,舒驀、施盈清只覺的這股劍氣流轉不定,陰仄逼人,似乎能銷融真息,消散元勁,數招過後,這些劍氣都能浸蝕進自身的真氣圈內,難纏至極。

    「小心,這是七煞門的曼沙陀羅彼岸劍,此人必定是七煞門的曲攬海!」

    博文廣記的舒驀以渾厚的不可思議獅駝功法,化成氣罩、氣罡抵禦有消融,侵蝕屬性的無形劍氣。

    七煞門除開七煞劍蠱這樣的鎮門絕藝,也有高深的諸多戰技,這是從阿吒力教的武技中得到了啟發所開創的劍法,有蝕元無形的特質,劍光如滕蔓薜蘿,糾纏往復,抵死纏綿。「薜蘿妖夜,彼岸花開」,曼沙陀羅彼岸劍根本是不壓於白駝神璽戰技這般戰技,而在曲攬海手中,只是廖廖幾手,就讓兩人疲於應付,這還是曲攬海刻意,他出手隨意,四層力沒用上三層,保著試試看兩人的抗壓性,兩人稍有震脫劍氣範疇的餘地,曲攬海就又把劍光繞上一圈。

    「曲攬海!」

    衛非魚心驚不已,她哪裡料到竟是此人。「既然同是兵家門下,何至於此相逼!」

    她忍不出喝問道。

    曲攬海自然懶的回答,只是手中的曼沙陀羅的彼岸劍光又重上幾層,舒、衛兩人的壓力又深了兩層,那些劍光幽深的盤繞在兩人周邊,擠壓的四面八方的空氣都在扭曲,隱約生滅不斷的劍光中浮現出妖異的花紋,那是曼沙陀羅之花盛開在往的景致。

    「劍心化境!這人的劍道修為好生恐怖。」

    舒驀心悸不己,對方根本就是拿自己二人耍猴戲,難道說坐擁如此實力,就可以毫無顧慮的肆意妄為,思考到這裡激起了舒驀半身的血性。

    「曲攬海,以弱恃強,算什麼英雄手段!修習邪術,算什麼兵家門徒?」

    他瞪大雙眼怒視曲攬海,可是那曲攬海卻是不為所動,無論這幾隻螻蟻說些什麼,也很難捍動「高高在上」的他的精神,曲攬海投注過來的似笑非笑的眼神,那意思再清楚不過了,那是看待「垃圾」的眼神。無法無天,這曲攬海當中是無法無天,他到底有什麼憑仗,做出這樣的舉動。

    千翎虛蛾鋒左突右刺,也無法突破劍氣封鎖,衛非魚的功力沒有二人那樣深厚,已經有不支之態,這時她忽然發現,舒驀渾身筋絡暴脹,氣血噴湧,獅駝功法瘋狂動轉,「春夏秋寒」四道經絡中氣息捲動,隱約有精微唯一,最終合轉為一體的氣勢。

    「不要啊!」

    衛非魚厲聲喊了一句,這是燃血秘術!兵家搏命秘術,可以激放血氣,在短暫的時間擁有至少十倍的功力暴漲,不過這種功力暴漲是以性命為代價的行為,這燃血秘術運轉起初,精元氣血都能轉化成烈焰,如果催谷的猛烈,身子都會一同被積蓄的硝石火氣般炸開,這是兵家戰陣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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