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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九章 金簪舊事 文 / 林中燕

    更新時間:2012-03-07

    金蘭訴說完了自己的身世,在座的眾人無不動情。

    「漫修哥哥,今天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三叔三嬸可還好?剛才我聽到的百花館,是你們現在住的地方嗎?」

    漫修遇到的尷尬應該再不會有比這更嚴重的了。面對一個抱著無限希望找到自己的小妹妹,他該怎麼做呢?

    「怎麼了?莫非是三叔三嬸也出了什麼事情?」

    「我首先得告訴你,百花館是個什麼地方。」

    「漫修!」和玉夫人有些近乎呵斥的說道。

    「夫人不是過得最灑脫的人嗎?怎麼也怕起來了?人活一世,但求無愧於心,至於在什麼地方,又有什麼關係呢?」

    和玉夫人深深的歎了口氣。

    「你知道男妓是什麼嗎?」

    「這……」金蘭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漫修哥哥幹嘛問這個?」

    「我就是!」

    「什麼?」

    「百花館就是這麼個地方!我在那裡足足呆了五年半。前半年學各種技藝,中間三年拼了命的去奪那花魁之位,最後兩年又拼了命的逃跑,至今還在亡命的路上。」

    「漫修,你怎麼這麼給金蘭解釋!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你的事,我最有發言權了!我來說!」和玉夫人狠狠地瞪了漫修一眼,但這眼神卻帶有著十分的憐惜。

    「金蘭,你漫修哥哥是個好人,只是命運不濟了些。從他第一天接客便是我點的他,從他說話行事,我便知道他與別人不同,別的我幫不了,但不讓他再去接其他客人倒是我能力所及。呵呵,解釋為私心也是可以的,我也不怕承認,我是很喜歡他的!至於他奪花魁,純是因為百花館有個規矩,誰奪了花魁,便有機會提出一個條件,只要不過分,百花館主定是會應允的。而他,從去到百花館的那一刻起便想方設法的要離開,這規矩可是給了他無限的希望。只需提出個元宵佳節逛燈會之類的要求,便能找機會逃走。可誰知,這孩子,奪了花魁,竟來求我,幫他的師父和師娘先逃了出去,只因人家分別了十八年,他看著可憐!活該了吧!幫人逃走時怎麼就沒想想自己的退路,害的白白在百花館的雜役房干了兩年的苦力活兒。他能逃走倒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也真是個本事人!換做我是馥郁啊,也準被他活活氣死!」

    「想不到漫修哥哥的命運也是如此坎坷!那三叔三嬸呢?難道他們也……?」

    「不,娘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那三叔呢?」

    「我爹的頭顱我親眼見過的!」

    「啊!」

    「也許知道事情真相的,除了殺我爹、威逼我和娘的人之外,現在又多了兩個!你口中所說的袁四叔和孟五叔!一定要找到他們,我要知道真相!」

    「原來你在山崖下過的那幾年,起因竟是有人要追殺你們?」子廉不覺插嘴道。

    「是,而且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兩伙人。」

    「什麼?」

    「一夥是一個人,是衝著我和娘來的。另一夥則是很多個騎馬的人,是衝著爹和爹的東西來的。」

    「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他們只是讓我和娘交出東西來,卻沒說是什麼,娘應該知道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只是看到過他們的長相。雖事過已有十幾年,但如果再見,我一定會認得出來的。」

    「那你父母親沒對你說過什麼嗎?」

    「說過,我記得娘很緊張的讓我保存好一支金簪子。與爹的最後一別時,他也是與我約定騎馬比試,先找到娘的金簪子並戴到她頭上的為勝。結果,我們誰也沒贏……」漫修的思緒又被拉回到了十一年前與父親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中,原來父親早就料到了自己會死,當時與他的約定只是為了給他爭取更多的時間,讓他和娘逃走。而父親,在自己一心要賽馬取勝的同時,卻經歷著生與死的歷練,並最終為此送掉了性命。想著,不禁悲從心中來,同時,也感覺父親一直在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形象更加高大了。

    「金簪子?是我見過的那支嗎?」和玉夫人把漫修從悲傷拉回到了現實。

    「就是這支嗎?」雪兒從懷中掏了出來。

    「他的簪子怎麼會在你身上?」

    「這得問他啊!父母親留下的遺物,竟被他拿做當了凶器,難道還不該收了他的?」

    「凶器?」和玉夫人出口後,才記起剛剛漫修說過是他綁架的芸萱,看來就是用這簪子威脅的了。

    「我看看。」葉子廉不改他審案的好奇心,把簪子拿了過來。可是無論從哪個角度觀看,這簪子都天衣無縫,沒有一點缺口,難道這簪子本身就是一個故事?那知道這故事的人,看來真如漫修所說,除了追殺他父母的人之外,還有袁非和孟興,以及可能還活在世上的孟靈了。

    葉子廉端詳了一會兒,說道:「這簪子除了有個杯型的裝飾,與常的並沒有什麼不同。但這簪子做的如此巧奪天工,應當出自高人之手。依我看,現在找袁非、孟興二位是一個方面,找打造這簪子的匠人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打造這簪子的人?整個國家多少匠人,去哪裡找?難道每個城市挨家挨戶的打聽嗎?何況,要是隨處在金店裡買的,找到那匠人又有何用?」雪兒不禁驚歎道。

    不過葉子廉倒有些不以為然,靜靜的說道,「我倒覺得,這些都不是問題。你們看,這簪子造型奇特,而且用金量大,又出自高人之手,應是專門訂購的。如果細細打聽金匠,這出自誰人之手應該能夠查出。問題是,即使找到了這匠人,或許也只是受人錢財,打造了出來,並不會知道其中的故事。」

    「不管怎麼說,有線索就得問問。有一線希望,總是好的。」

    「嗯,這倒也是,可是漫修,話又說回來了。眼下最大的問題其實是你。百花館、兵部的人在京城追捕你不說,剛剛葉子奇又扔下狠話,難保不會取了你的性命,這可如何是好啊?」

    「兵部?兵部的人怎麼會去抓你?」和玉夫人驚道。原來杜大人吩咐手下人去百花館拿人,沒想到節外生枝,便囑咐下人不許對外說自己派人抓桃花之事,尤其是對將要進門的和玉夫人,一定要嚴守秘密。因此,和玉夫人竟被瞞了個嚴嚴實實。

    「哦,這我倒是有所耳聞,說是兵部侍郎杜大人下的令,要抓人的!怎麼漫修你和這位杜大人有過節嗎?」子廉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很多人都目瞪口呆!怎麼會是兵部侍郎杜大人!那是和玉夫人未來的丈夫,芸萱和雪兒的爹,林雨清拚死護衛的主子啊!

    而此時漫修卻笑了笑,只不過這笑怎麼聽起來都有些自嘲的意味。

    看到眾人的反應,子廉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別人他不知道,和玉夫人要與杜大人大婚的事情可是滿城皆知啊!怎麼說話前就不想想呢!唉!

    「漫修你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和玉夫人當即拍案而起。

    「娘!」芸萱和雪兒想再說些什麼,卻都無從開口了。

    「你們還是先稱我做和玉夫人吧,陳夫人也行,當不當的成你們的娘還說不准呢!」

    「夫人!如果我是杜大人,我也會這麼做的!」就當和玉夫人負氣要走時,漫修卻攔住了她。

    「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要去責怪他,他沒有錯!反而,你應該感謝他,因為他如此看重你們的這份感情!」

    和玉夫人沉默了,過了許久,才說出了句:「漫修,你寬恕了別人,有誰來寬恕你?」

    「我不求別人的寬恕,別人也不需要寬恕我。只不過,在做完我想做的事情之前,還想活著罷了。」

    「漫修你放心,就算是求,我也要保你無事!」子廉信誓旦旦的說道。

    「葉大哥,你要是有心幫我,就幫我好好照顧金蘭妹子吧。她在京城孤苦無依,就只有你了。」

    「這個你放心,我自打離開了葉家,就又置了處房屋,現在金蘭和我就住在那裡。有我照顧,金蘭不會有事的。」

    「葉公子,恕我直言。」林雨清插話進來道,「雨清並非挑撥葉公子與令弟的關係,只是今日見令弟瞧何姑娘的時候,眼神邪佞,又是負氣而走,恐怕不會就此罷休。只怕口上說的是要對漫修不利,實際上打的卻是何姑娘的主意,還是早做籌謀,以防不測才是。」

    「雨清說的對,我也覺得葉子奇看金蘭時,對她還不死心。原先你是他的哥哥,礙於兄弟情面,又是沒理,便不得不把金蘭讓與你。可如今,他挑明了兄弟情絕,又怎會善罷甘休?」和玉夫人也符合道。

    「多謝和玉夫人和林護衛的提點,可……」葉子廉犯了難,怎麼安排何金蘭才是安全的呢?

    「這又何難,住到我家啊!」雪兒插嘴道。「堂堂兵部侍郎的家裡,想必那葉子奇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硬搶吧!就算他敢,只要他來,本姑娘就給他好看!」

    「是啊,我也覺得這個辦法最好!家裡的空房多的是,金蘭妹妹住進來一來安全,也能與我們做個伴,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芸萱也贊同了雪兒的建議。

    面對雪兒和芸萱的建議,金蘭看看子廉,又看看漫修。漫修沒有回應,子廉卻雙手贊同:「好,太好了!如此一來,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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