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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風雲我輩 第696章 地頭蛇 文 / 薪愁龍兒

    三歲看百十,看的不是孩子的資質,看的是父母,人這一輩子遇到什麼人,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因果定數,什麼樣的教育之下,什麼樣的背景之下培育出什麼樣的人,一著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這樣的因果,三歲的時候遇到了什麼樣的事,父母怎麼樣教育,三十歲就做出什麼樣的成績。

    不過形成一個人性格的重要階段也並非父母可以控制,與生活層次以及遇到的老師同學有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的恐怕也是這個道理。當今這個教育大背景之下,恐怕也不會出現什麼有大作為的人,當然除非他有一個很好的父母。

    對於一個人來說,父母是世界上偉大的人,不管父母的職業背景以及品德,因為沒有他們,你就來不到世界上,哪怕是因為他們某次沒有採取措施的失誤。對於柴田來說,父親的偉大是讓她歎服的,她的記憶之中,好像兒時父親回家的時候,懷裡總有一袋零食,每一次都不一樣,每一次都變著花樣。

    那時她感覺父親就是零食的締造者,那些美味都是父親做出來的。後來上學之後,父親每一次回來都給她帶回來一本書,從最初的童話,到慢慢的兒童讀物,到初中時的各大名著,以及到備戰高考時的勵志書籍,從國外小說到國內散文,從歷史典故到品味時尚,好像每一本書都是嶄新的,卻又略帶斑斕。

    而這一切,最終都到了父親的葬禮上面,她才知道,原來父親是將她當成了希望,當成了未來,因為父親是一名大學生,但是卻在一場言論鬥爭之中鋃鐺入獄,最終被駁回家鄉,天一樣的大學生成了普通礦工。

    她至今不知父親為何入獄,但是她只聽到父親說出了兩個字,責任!對國家,對民族,對天下億萬萬炎黃子孫的責任!

    每一段歷史之後,都有一片真空區,等上了大學之後,她依稀知道了父親口中的責任為何物,但是她也知道父親沒有後悔輟學,因為父親不堪束縛,父親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未來,寄托到了柴田身上,不讓柴田重蹈他的覆轍,只讓柴田結婚生子,繁衍下去,期望有一天,自己的子孫可以看到當年自己的歷史。

    父親的這種責任到了柴田這裡,就成了對於勘探的責任,三歲看百十,看的是柴田的父親,她父親是一個富有責任心的大學生,那麼柴田就是一個極有責任心的勘探隊長,儘管她已經辭職。

    柴田的內心比任何人都強大,當她知道原來父親在她考試前已經死了,她只是落了兩地淚水,說了一聲你解脫了,然後就送父親入殮,所以她清楚現在她自責的心態,她只是坐在作業面上面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鞠躬莫名的說了一聲微不足道的對不起,然後就離開了。

    有的人就是這樣,責任心會讓她們感覺到了內心的不安。

    ……

    醫院裡面,王曄面臨一個艱難的局面,朱大鵬被人為造成的塌方砸斷了手臂上的重要血管,根本沒辦法進行修復,只能進行切除,如果不切除的話,手臂上的血液阻塞會造成心臟衰弱,從而進一步影響生命,即便是不影響生命,最後朱大鵬的左手臂也會壞死,根本不能用。

    而醫生需要王曄簽字,對朱大鵬的左手臂進行切除,不然的話接下來的手術會很難進行。

    如果是年少輕狂肆意人生的王曄,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簽字,但是現在成熟了穩重了,王曄卻不敢了,因為他知道一條手臂對於一個人意味著什麼,如果王曄簽了,朱大鵬最後活過來,他怎麼想?一條手臂啊,可不是一個手指頭。

    而就在王曄猶豫的同時,醫生又再次下達了病危通知書,王曄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當機立斷簽下了自己的字。簽字的那一刻,王曄不知道朱大鵬會不會怪自己,不過相較於一條命和一條手臂,王曄知道輕重,如果朱大鵬真的怪自己,王曄也只能認命了。

    手術很順利,手臂被切除一個小時後,朱大鵬就下了手術室,轉到了重症監護室,病情已經穩定,觀察二十四小時之後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而王曄卻看著病床上朱大鵬已經沒了手臂的左手,長吐了一口氣,窮者亙窮,富者恆富,王曄現在只希望朱大鵬能有一個好心態來迎接未來。

    不管王曄在怎麼愧疚,王曄也不會到床前伺候朱大鵬,因為王曄要忙事情,所以王曄請了醫院裡面一個最好的護工,就回到了礦上,到了礦上之後,許菁蕾坐在調度室裡面悶悶不樂,見王曄過來,許菁蕾告訴王曄剛才趙紅偉來電話了,語氣堅定的向她保證這個事情不會被曝光的,至於玉田礦和打通作業面的臨礦的事情,王曄就自己解決吧。

    聽到這個消息,王曄也是強烈鄙夷一番趙紅偉,這廝明顯就沒打算幫王曄,不過王曄也不需要他幫,王曄對許菁蕾說:「武斌呢?」

    許菁蕾說:「去調查寧莊礦了。」

    「哦?」王曄一愣。

    這個寧莊礦就是跟玉田礦打通作業面的那個煤礦,在玉田礦附近一個叫寧莊的村莊上駐紮著,年產值剛剛八十萬噸,跟號稱四五百萬的玉田礦比,根本不行。不過如今看來,似乎玉田這煤礦資源的爭奪已經不能遏止了。

    而武斌在柴田下井之後,就跟許菁蕾商量起來這件事情了,最後許菁蕾跟武斌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件事情肯定要跟寧莊礦商量,不然的話根本就沒有解決辦法,所以武斌就去打探消息去了。

    聽許菁蕾這麼說,王曄也沒辦法,武斌是個急性子,王曄也只能等著了。過了一會兒,柴田下井回來了,一臉的煤灰都沒洗,看上去髒兮兮的,看到王曄之後問道:「那個朱大鵬怎麼樣了?」

    「斷了一條手臂,命撿回來了!」王曄說。

    柴田問:「哦,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王曄說:「先看看吧,畢竟人家是斷了條手臂,如果還可以繼續勞動的話,可以給安排平地上的工作,他學歷太低了,而且沒有管理經驗,不適合當領導,而且這次的事故跟寧莊礦有關,他們也要賠償一些資金,所以對朱大鵬的賠償應該很到位!」

    柴田點了點頭,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朱大鵬沒死,以及王曄的善後工作讓她的心理負擔減少了好多,她長舒了一口氣說:「這就好。」然後飛也似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話:「我去看看朱大鵬!」

    ……

    柴田剛走,武斌就回來了,大馬金刀的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沖王曄說:「寧莊礦也出事情了,比咱們嚴重的多,他們昨晚上死了一個人。」武斌這麼一說,王曄的興致一下子就被提上來了。

    原來由於他們打通了作業面,駕駛切煤機的那個礦工也被玉田礦的作業面塌方砸裡面了,可惜那廝的頭沒抱住,一塊大煤炭直接砸在他的頭上,然後直接就命喪黃泉了,抬回去之後直接就死了。

    王曄不由一愣,問:「真死了?」

    武斌點了點頭說:「真死了,我都看到屍體了,不過王哥,這個寧莊礦的礦長胡胖子可不是一個善茬啊,我去寧莊礦的時候,胡胖子還想讓咱們賠錢呢。」

    王曄眉頭一皺,問:「胡胖子?」

    「胡長山,寧莊礦就是他的。」武斌說。

    「什麼背景?」王曄問。

    武斌說:「這人我認識,我以前聽我老爹提起過,以前是玉田這一片的黑老大,後來洗白做了煤礦,市裡面最著名的華龍大酒店以及華龍水泥廠都是他的,他除了這個寧莊礦之外還有其他三個煤礦,曾經有段時間流傳趙玉龍死了之後,他會繼任玉田礦,只不過後來被錢小宏給繼任了,所以就沒他什麼事情了!」

    「一個牛人?」王曄略帶質疑的問。

    「地頭蛇一個,一輩子都在玉田了!」武斌略帶鄙夷的說。

    王曄冷笑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這樣的人估計比錢小宏都難纏,要不然人家為什麼敢問你要錢呢?」

    武斌頜首,說:「王哥,你看人真準!」

    王曄長歎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世界上真沒有永久都有人尊敬的人,包括那些影視中的那些偉人。」

    武斌卻裝逼氣十足的說:「有!」

    「什麼人?」王曄問。

    「小說中的人物。」武斌說。

    王曄失笑,許菁蕾卻問:「咱們的敵人是這個胡長山嗎?」

    王曄無語道:「是的,不過這件事情你別管了,你只管管理礦上的事物就可以了,一個胡長山而已,不足為患。」

    許菁蕾也無可奈何,她知道王曄不想她染指太深,所以也只能乖巧的點了點頭,不過她也知道,王曄又惹上了麻煩,只不過相較於大風大浪來說,這次似乎是一個小陰溝,僅希望王曄別陰溝裡翻船,不,是一定不會陰溝裡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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