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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遠山有翠堡 第一六六章 破曉 文 / 洌淵悠遊

    副標題:eva.破

    雅晶將奧格先生送到門口,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之中。{http:

    友上傳更新}穿上厚厚的衣袍,打開窗,迎接山脈間清爽的空氣,將**的氣味沖淡。按照大陸的曆法,此時還沒到秋季,不過雪山中的夜晚,溫度也在不比雅晶行首以前體驗過的初冬時節高多少。

    「這裡不比南方呢,很清爽的感覺,沒有那麼黏膩……」迎風而立,一頭亞麻色的秀髮被吹散開來。旁邊的桌上,一本精美的冊也在風中獵獵作響。

    身後,房間的一隅,親信僕婦正在往大浴桶中倒水。大桶大桶的熱水被提上來,霧氣讓房間中多出幾分飄渺的感覺,配合黑幢幢的遠山剪影,樓外燈火通明的街市,還有吹拂在身上的涼風,雅晶的目光再次迷離起來,這一次,卻不是為了身體的快感。

    房間那一隅是個隔間,隔間中擺著三個浴桶,其中一個浴桶已經加至半滿,年輕的侍兒正在調節水溫,不一會兒,她對著自家主人點了點頭。

    雅晶走到浴桶邊,解去衣物,在僕婦的攙扶下跨入桶中,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同時也很惜身,做任何事都很細心。

    將身體沉入水中,細細擦洗。

    身邊的年輕侍兒舀起水在她的脖頸上淋下,將長髮撥至一邊,溫柔地搓洗著。

    窗戶被關上,由於有供暖設施,所以房間裡漸漸暖和起來。

    站起身,從手邊的罐子中取過浴液。在身體上細細擦洗。這是翠堡特有的高檔沐浴液,滑膩、易清洗、除垢效果好。

    浴桶前立著數面鏡子,這本是為了客人服務的,那些男人們。總喜歡欣賞自己威武的身軀擠壓嬌娥**的場景,還有美女面上欲仙欲死的神情,這些鏡子主要就是為他們服務的。

    「哼……」冷哼一聲,雅晶微微彎腰,將飽滿誘人的胸脯落在水面上,用柔軟的小手將它們搓洗乾淨。

    「小姐,這位奧格先生很厲害呢。」雅晶從南方帶過來的小丫頭這樣說道,面上帶著粉蒸一般的淡淡紅色。說罷。吃吃而笑。

    「下次讓你也嘗一嘗?」雅晶坐入水中,轉過頭,橫了小丫頭一眼。

    小丫頭今年也有十五、六歲了,語音綿綿道:「您先吃夠了。才輪得到我們。」

    「他確實和別的男人有些不同……」這麼說著,雅晶在水中張開腿,手指在私密處活動著,把身體裡的東西弄出來,將那裡梳洗乾淨。

    不多時。便洗好了身子,這一桶水的水面上,也飄起了沫。

    另一個浴桶中,水溫業已調節好。

    進入盛放著的清水裡。雅晶感到一陣清爽,乾淨了……她在心中這樣想道。

    她輕聲呢喃:「雅晶花的花瓣邊緣。是透明的,連赤紅的脈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露水落在上面,讓她看起來就像寶石雕成的一樣……」

    她站起身,在攙扶下邁出浴桶,讓小丫頭幫自己把身子擦乾淨,小丫頭邊擦邊說:「是呀,小姐您就像雅晶花一樣,是寶石雕成的呢!」

    「就你會說話。」捏了捏對方的小臉,雅晶露出一個微笑。就這樣赤著身子邁步走出隔間,水滴型的美麗**,顫巍巍的晃動著,換來身邊侍兒一陣艷羨的眼神。

    走到床邊,床鋪已然整理好了,剛剛還沾著污跡的床榻煥然一新,就像新婚的臥床。

    撫摸著床單,雅晶淡淡吩咐道:「除了奧格先生,我最近不想接客,有什麼安排都幫我擋掉,有人鬧事的話,去找巡檢司。」

    轉過頭,她的眉間飄過一縷憂愁。

    小丫頭卻沒看見主人的這個臉色,口中俏皮道:「哦?除了奧格先生?」

    「多什麼嘴?」

    「是,知道了。」小丫頭點點頭,「那您休息,我出去了。」

    「等等,如果……算了,如果有人闖進來的話,你不要反抗知道嗎?」

    小丫頭不明所以,「嗯?」心道:強姦也不許反抗嗎?

    「記住我的話就行了。」雅晶轉回頭來,微微一笑,將絨被拉在身上遮掩住***的嬌軀。

    面上雖然笑著,但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卻越來越清晰。

    雅晶又吩咐道:「對了,幫我把桌上那本《甄嬛傳》遞過來……」

    「說起來領主大人真有才呢……」小侍女眼冒桃心地說道。

    …………………………………………

    「嗯,事情大致的經過就是這樣了嗎?」稻垣哲奈和巴拉萊卡坐在桌子後面,看著眼前端正而坐的年輕人。

    「是的。用大師給的液體測過了,我自己也仔細摸捏過,目標確實是普通人。」

    「你深入調查了嘛,我自然是相信的,你的業務水平,我很放心。」說著,稻垣哲奈丟過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巴拉萊卡撇撇嘴,開口道:「咳咳……對方怎麼說?試探過沒有?」

    小心地掃了兩位教官一眼,帕特裡克.奧布萊恩斟酌了一下詞句,開口道:「也許是聽懂了,也許沒聽懂,但不管怎樣目標都很堅定。她嘴裡話聽起來好像是無奈,不過我認為那更像是在說我無知……」

    「哦?自己有想法嘛,這不錯,獨立思考是出鎮一方的必備素質之一,很多時候你都沒機會等待後方的決定,有時候不得不博一次……說起來這次的任務危險性也不低,更關鍵的是未知情況太多,那種時候還能注意到這樣的細節,膽大心細,很好。」稻垣哲奈不吝嗇自己的欣賞,著實誇獎了一番。

    一邊說著,一邊在虛擬的屏幕上填寫報告。「為什麼要我來幹這些苦力啊……」說著,橫了巴拉萊卡一眼,好似撒嬌。

    巴拉萊卡眼中閃過冷芒,瞪了前者一下。轉頭向帕特裡克.奧布萊恩再次確信道:「在問一次,接觸後液體的顏色確定嗎?沒有發生變化?」

    「確定了,口中還有私處都檢查過,確實沒有任何生命能量之外的存在。」帕特裡克.奧布萊恩目光篤定,認真答道。

    「很好,休息一下,準備明天凌晨的行動。」巴拉萊卡站起身,伸出一隻手。

    帕特裡克.奧布萊恩也站起身。面色沉凝,眉眼間的激動之色卻難以遮掩,伸出雙手和教官略顯粗糙的小手握在一處。

    巴拉萊卡的體形算是高大了,但在這個世界強壯的土著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尤其是面對男人時。

    巴拉萊卡向來是冷面示人,她主動伸手,就代表了認可,在這之前。只有授予軍銜時,她才做過這個動作。同時,在事後解釋了自己表達認可的意思。

    帕特裡克.奧布萊恩知道,這一次。自己的行動得到了巴拉萊卡教官的認可,心中自然激動。

    輕輕搖動一下。巴拉萊卡鬆開了手指,帕特裡克也立即鬆手。敬禮離去。

    稻垣哲奈抬手在巴拉萊卡的腰上捏了一下,「哼,我教他那麼多,你稍微給點顏色他就**了,真是讓人火大呀。」

    淡淡一笑,巴拉萊卡答道:「我覺得,相對於我,他們更加害怕的人是你。」

    「嘻嘻嘻,應該的嘛。」

    蘭翔這地方,表面看起來,巴拉萊卡是黑臉,而稻垣哲奈很好說話的樣子。實際上,稻垣哲奈才是真心黑,巴拉萊卡是外冷內熱。

    面對稻垣哲奈時,隨著接觸的日益深入,他們愈加畏懼這個整日笑嘻嘻的嬌小女人,對於她的警報等級,已經提到了和領主大人同一層次。

    私下裡還偶有腹誹:果然黑髮黑瞳的都是危險生物云云……

    ……………………………………

    帕特裡克.奧布萊恩在學院的迴廊中穿行,平復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神放鬆下來,在靜謐的環境中,他的思緒又有了點起伏。

    「可惜了……」對於自家的行事手段,他自然很清楚。死亡,也許是那個名叫雅晶的女人,最好的歸宿。

    派出他做近距離查探,已經算是進入了最後的步驟,從事前交給他信息中,帕特裡克瞭解到,對方已經在監控之下很久了。

    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呢?或者說,為什麼要捲進這樣的事情中來……帕特裡克在心底深處仍然有些動搖。

    事情的偵查已經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帕特裡克本身也是當事人。這次的重點偵查目標,也是他主動請願得來的。

    事情進行到現在,能查到的情況,基本上都明瞭了。

    他心中清楚,對於目標,當然不是一見鍾情什麼的,只是有種淡淡的遺憾在心中累積。美好的事物,總是會吸引人們,親手將其摧折……帕特裡克抬起頭,仰望門外,淡淡的月光通過數層反射,播撒在地下城中。

    而且目標身上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讓他產生了不捨之感,他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對,卻無法去細思其中的緣由,只能通過其他的手段壓制。

    他站起身,來到放置在一側牆壁上的神龕前。這東西,是他選擇皈依後,由萊因哈特教友送來的,每當心中難以平靜時,他都會打開神龕,默默傾訴。這對於他的成長很有幫助,有了信念,總是能邁過更多的坎坷。

    神龕打開,一個深具抽像主義的小小圖騰立在裡面,帕特裡克.奧布萊恩靜坐於神龕前,在心中祝禱:「偉大的moe,您擁有無限的光明,您取走我們心中的黑暗,讓坎坷的道路變為通途……人世間有無限痛苦,終將塵歸於塵,土會歸於土……期望偉大的moe施惠於吾,讓吾之靈魂不再永墮迷途……」

    在帕特裡克的眼中,小小的抽像主義圖騰,下半部為紫黑色,上半部為嫩玉色。隨著他的祈禱,這支圖騰晶瑩處愈加的晶瑩,幽暗處愈加幽暗。不論上下,都流淌著一縷縷的光澤。

    但普通人若是觀看。卻不會有這樣的感受。

    時刻觀察事情進展的莫輝掃過記錄時倒也沒有在意,心說:大地娘也愛搞傳銷啊……

    後來,他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

    此刻,帕特裡克依然在祈禱,內心漸漸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地下城另一頭的深處,研究院所屬行動部隊「保護傘」的基地中,所有人都開始休息。通知已經到達,行動即將開始。

    …………………………………………

    夜色最濃,破曉將至之時,是翠堡夜生活的休止符。這天卻有大量的身影從隱伏處鑽出來。

    貼著院牆的根部。卷尾隊長向身後的隊員們做著手勢。一隻貓頭鷹貼地飛行,好像這種對於氣流掌控力極高的動作很輕鬆一般,無聲無息的滑入阿斯蘭的懷中。

    正是阿斯蘭收養的,名為「基拉」的那隻貓頭鷹。

    阿斯蘭解下「基拉」腳上的小金屬紙筒,打開來遞給貓瞳閃爍的隊長。

    幾番手勢做完。小隊向前又走了一段,卷尾隊長抬手終止了小隊的行動,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個窗台。

    窗台裡燭火晃動一下,小卷尾立刻示意繼續前進。

    來到一處矮牆邊。隊伍再次停下,等待信號。

    不遠處的一株柏木上。兔人箭手正豎著一雙長耳朵,仔細捕捉著不遠處的聲音。隨著配合他的小隊停住腳步。就只剩下目標的走動聲。

    他在心中想道:這人一多保持戒備真是個傷耳朵的活……

    彎弓搭箭,閉上眼睛,他靜靜等待著,就如一尊雕塑。「哈……」一聲哈欠傳入耳中,兔人的三瓣嘴一動,手上微微調整,隨即一鬆。

    「嗡」一聲輕響,箭支在最濃重的黑夜裡不露半點痕跡,卻宣告著死亡的降臨。

    瞬息間,「噗」「呃」兩聲悶響,不同的是,前面是箭支射中的聲音,而後面則是呼號聲被憋進嗓子眼的聲音。

    還算順利……兔人抹抹耳朵上的汗水,這樣想道。

    卷尾隊長的耳朵一動,輕靈的在矮牆上一攀,把眼睛望向院內。接著,向下面做了個手勢,翻身而入。

    她的腳邊,阿斯蘭一看這個手勢,拍了拍懷裡的基拉,鬆開它,然後緊了緊背後的落櫻神斧,跟著翻入了牆內。

    一隊人躡手躡腳的在陰影中穿行。

    這是巡邏的人最懈怠的時段,尤其是在這個不起眼的院子裡,長久沒有警訊,院子的主人安排的暗哨也有些鬆懈了。

    暗哨蹲在樹叢的一角,突然感到背上一陣綿軟,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阿斯蘭他們慢慢接近了指示中的方位,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激烈的打鬥聲。阿斯蘭他們身邊的房屋中燈光亮起,一陣法術的波動掃過整個院落。

    卷尾隊長不再猶豫,立刻吩咐道:「薩滿,激活圖騰!不要讓房裡的人逃走。」

    話音剛落,幽藍的光芒破窗而出,直奔小卷尾而來。

    與此同時,數支箭矢也從院外射入窗口中,傳來幾道命中器物的響聲。

    小卷尾貼著地面躍動幾下,就地一滾,法術雖然有釋放者牽引,卻也無法維繫這種「超低空」的連續轉折,落在地面上化作一片四下飛射的水箭。

    「嘿,下手不留情吶!」小卷尾避在一邊,看著院中或蹦跳躲閃,或用武器抵擋的隊員們,心知,這一下要是打在身上,即使有山紋軟甲,恐怕也不好受。

    「出來投降,你跑不了的……」小卷尾一邊說話,一邊準備再次閃避,同時拿眼睛看向阿斯蘭。

    阿斯蘭會意地點點頭,招招手,又衝著院牆外面也招招手,來到房屋的一側,看向院子外面。

    房間裡沒有聲音,阿斯蘭看向隨隊的白牛薩滿,薩滿搖搖頭,這意思是法力波動還在。

    阿斯蘭看向院外,現在他們的位置已經變換,需要等待觀察手和狙擊手就位。只見燈火一晃,他不再等待,舉起拳頭,砸向房屋的牆壁。

    「轟!」牆壁在阿斯蘭一拳之下瞬間裂出一片空洞。

    說時遲那時快,數道光點從阿斯蘭身邊閃過,鑽入情況不明的裂縫中。遠處的狙擊手配合阿斯蘭射出了幾道連珠箭,用來壓制敵人,探明情況。

    阿斯蘭見沒有動靜,拿出鏡子照了一下,還沒等他仔細分辨,院外已經想起了觀察哨的呼叫聲,而且是催促進攻的那種信號。

    阿斯蘭也看清楚了屋牆那一邊的情勢,就見幾隻箭矢懸在一片幽藍色的保護罩上,隱約能看見透明的保護罩中,兩個人正在分工銷毀手中的東西。

    出人頭地……阿斯蘭小小的野心讓他立刻拔出背後的斧子,今天就是eva實驗部隊的首戰吶!

    「力量和速度,只要這兩樣具有壓迫性,那麼所有的障礙都是渣渣……」光頭師傅的話言猶在耳。

    「看起來,具有破魔的屬性……」這同樣是光頭師傅的話,那時他正依依不捨的,把對他來說像是短手斧一樣的落櫻神斧交還給阿斯蘭,然後接了句:「所以說這位領主大人比我還小氣嘛……」

    言猶在耳啊,言猶在耳,雖然有奇怪的言論混進了記憶中。但此刻阿斯蘭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華盛頓、林肯、克林頓在這一刻靈魂附體,面前的幽藍色法術屏障,就像拉鏈門中的褲子拉鏈一般,瞬間變成了一個裂口,猙獰的東西突入了這層膜中……

    他的身後,兩名白牛薩滿也已經激活的相應的圖騰,舉起它們向著法術屏障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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