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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82龍華集團 文 / 東小北

    282龍華集團

    週六晚上住在了寶珠寺中,週日上午張鵬飛帶著陳雅、小胖,三人共同遊覽了玉香山風景區中的著名景點,下午就回到了家中。張鵬飛到家一瞧,徐志國、王滿月雙雙坐在沙發上,親密地靠在一起,笑呵呵地聊著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色。

    兩人沒料到張鵬飛會回來得如此之早,把徐志國嚇得立刻就把王滿月推開了,由於太急,用力過猛,差點把王滿月推下沙發。徐志國驚得慌了手腳,面色紫漲地站在張鵬飛面前,吱吱唔唔沒有一句成形的話。

    見到他這樣,再瞧瞧王滿月那一臉春風的粉紅臉色,張鵬飛就猜出了大概,他哈哈大笑,指著徐志國笑道:「你們聊你們的,別被我們打擾了。」

    「那個……領導,我……我沒事了,你……你回來就好,我……我走了啊……」

    王滿月也站起來,看著徐志國膽小的模樣,心裡罵他膽小鬼,心說你把我壓在身下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膽小啊!

    張鵬飛攔著他,笑道:「你急什麼嘛,要是擔心我們打擾你和滿月,你們就回房間親熱去!」

    「不……不,沒……」徐志國慌忙擺手。

    張鵬飛對王滿月說:「去,把他帶房間去吧,你們聊。」

    王滿月訕訕地笑,從後面推了徐志國一下,小聲道:「傻樣吧你,跟我來吧。」

    徐志國苦笑著跟在王滿月的身後,全身都覺得侷促。望著他們離開,陳雅對張鵬飛說:「一天不見,滿月變好看了!」

    張鵬飛微微一笑,也不道破其中玄機。坐下後對陳雅說:「老婆啊,昨天我和釋明光聊天的時候,問了一些事情,我覺得很重要,一會兒我就把這些情況告訴給志國,讓他初步調查一下,把結果再給小胖核實。」

    陳雅點點頭,「肯定是他!」

    「我也覺得是,」張鵬飛回憶了一下昨天與釋明光談話的內容,當他自己說姓白時,他就幾乎可以確定了,因為他相信陳雅的眼光不會看錯人。

    吃過了晚飯,張鵬飛把徐志國叫到了書房,笑著問道:「這兩天和滿月相處得還好吧?」

    徐志國嗯嗯地點頭,也不會說話。

    「怎麼樣?」張鵬飛像是沒有意義的問道。

    不料徐志國打了個機靈,想了想,立刻挺直腰板對張鵬飛說:「報告首長,圓滿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

    「哈哈……」張鵬飛開心大笑,他明白徐導國所指的任務,是自己昨天臨離開家前,偷偷和他說過的話。其實張鵬飛說得比較隱晦,只是希望他與王滿月的關係更進一步,沒想到徐志國色膽包天,生米煮成了熟飯。張鵬飛心情好,就開玩笑道:「志國,你這話說得可不對,我可沒給你安排什麼任務,一切……全是你小子自己幹得好事!」

    徐志國訕訕地笑,轉移話題道:「昨天晚上,三通集團又聯繫了滿月,希望她快些完成任務,滿月在電話裡說,等小雅一走,她就形動。」

    張鵬飛點點頭,正色道:「這幾天你多多疼滿月,千萬不能讓她出現意外,明白嗎?」

    徐志國說知道,張鵬飛接著說:「我今天找你來是有正事,你明天抽空好好調查一下釋明光的底細,查查他近二十年之內都做過什麼,最好詳細一點,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底,他俗家姓白,河南人,曾經是少林寺的武僧,有了這幾條線索,我估計不太難查。」

    「是不難,」徐志國點頭。

    談完話之後,徐志國就離開了,必竟張鵬飛已經回家了,而王滿月又要與小胖一起住,他留在這裡不方便。等徐志國走了以後,張鵬飛就對王滿月說:「捨不得吧?」

    「沒……沒有……」王滿月羞紅了臉,很不好意思地說。

    張鵬飛伸手拍拍她的肩,說:「不要急,等事情結束之後,你就帶著志國去見你的母親,如果她同意,你們就結婚吧,然後再找份正經工作,知道嗎?」

    「謝謝您……」王滿月的聲音有些哽咽,慶幸自己認識了張鵬飛。

    …………

    週一上班,張鵬飛的辦公室裡迎來了不束之客。他正在看報紙的時候,秘書牛翔走進來,小聲匯報說:「市長,白灰廠的廠長嚴立寬找您,他說有文件給您看。」

    張鵬飛看了眼手錶,對牛翔說:「讓他在外面等半個小時,不過四十分鐘以後你再提醒我。」

    牛翔明白這說明領導想好好用一用這個嚴立寬了,這種作法是一種考驗,便點頭退了出去。牛翔出去後讓嚴立寬在秘書室等著,他只說領導在處理一件很重要的公務。

    張鵬飛再也沒心情看文件,他在想嚴立寬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來表態嗎?他微微一笑,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刻,他曾研究過嚴立寬的資料,知道此人搞企業還是有一套的,要不是有他在,白灰廠在三年前就倒閉了。正在想事的時候,電話響起來,他拿起來接聽,沒想到是朱天澤親自打來了電話。

    「是市長吧?市委與三通集團商量了一下,決定這週四舉行圖書館新建的啟動儀式,請市長做好準備參加。」朱天澤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不容商量。

    張鵬飛不暇思索地說:「這是關乎遼河的大好事,我一定參加。」

    「好好,那就先這樣……」朱天澤滿意地掛上電話。

    張鵬飛捏著電話苦笑,心說朱天澤的功底可是比他老子差遠了,此人雖然也有能力,但是最大的缺點就是喜形於色,容易得意忘形。到了四十分鐘的時候,牛翔再次敲門進來,匯報道:「市長,嚴廠長已經等您四十分鐘了。」

    「他……怎麼樣?」張鵬飛微微一笑。

    「看樣子挺急的。」牛翔實話實說,他剛才一直陪著嚴立寬,可以看出來他有些坐臥不安,好像額頭都出了汗。

    「那就讓他進來吧。」張鵬飛面無表情地說。

    沒多久,嚴立寬就小心翼翼地出現在門口,很是熱情地說:「張市長,您忙完了?」

    「坐吧。」張鵬飛指了指沙發。

    嚴立寬小心地坐下,認真地想著措辭,說:「張市長,我今天來是想和您匯報一下關於白灰廠搬遷的事項。」

    「搬遷?你不是反對搬遷嗎?」

    嚴立寬的臉有些紅,說:「我……我當初是沒完全領會政府的意圖,是我錯了,我仔細考慮過了,還……還寫了份報告給您,希望您能夠看看……」

    「報告?拿給我瞧瞧,」張鵬飛伸出手來。

    嚴立寬馬上從包裡把文件拿出來,交到張鵬飛的手上,他沒有坐,而是有些緊張地站在桌前。張鵬飛也沒有客氣,接過報告就看了起來,也沒有讓他坐。報告的標題是《關於白灰廠搬遷的十項注意》。

    看了看,張鵬飛不得不說,嚴立寬想得很周到,他幾乎把白灰廠搬遷後所能產生的問題全部想到了,報告中分析得準確到位,還簡單地闡述了解決的辦法。文件字數不多,卻字字珠璣,條理清楚,令人一目瞭然。

    張鵬飛把文件重重往桌上一放,語重心長地說:「立寬哪,你太滑頭了,為什麼不早些把文件給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份文件你準備很長時間了吧?」

    嚴立寬紅臉低下頭,沒想到張鵬飛馬上就看破了他的心事。他想了想,就解釋道:「我……我當初是不太信任市委市政府,我不知道搬遷這事是不是會一定施行,所以就……」

    「所以就觀望,對不對?呵呵……」

    嚴立寬點了下頭,也陪著張鵬飛傻笑。

    張鵬飛反問道:「嚴立寬,我問你,你個人支持搬遷,那麼廠裡的職工們也會支持嗎?」

    嚴立寬心中暗道一聲厲害,市長一句話就說出了關鍵問題。這也是嚴立寬計劃中得重要的一環,他為了雙方都不得罪,雙方都討好,便在這件事上下足了功夫。現在聽到張鵬飛問自己,他就聰明的回答:「職工們全部同意是不可能的,我想肯定會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帶頭煽動鬧事。」

    「別有用心?煽動鬧事?」張鵬飛雙眼認真地盯著嚴立寬,彷彿要看透他的內心一樣。

    嚴立寬在張鵬飛的注視下,覺得全身十分的緊張,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了。他見張鵬飛好像是詢問自己的意思,可一時間又不知道回答什麼,倉促間便說:「一定會有這樣的人。」

    「喲,你這麼確定?」張鵬飛微笑著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嚴立寬心中一驚,感覺到不妙,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慌忙補救說:「當初聽說白灰廠要搬遷的時候,就有一些人在廠裡鬧事,都被我制止住了。」

    「呵呵,那就不用怕了,下次鬧事你仍然可以制止,對不對?」張鵬飛臉上的表情有些戲謔。

    「啊……我會努力的……」嚴立寬知道自己剛才是錯上加錯了,一不小心中了市長的圈套。他心中唏噓不已,面前年輕的市長可比自己想像中聰明得多。嚴立寬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市長一定看破了自己的用心,要不然不會這麼說。

    張鵬飛很認真地說:「立寬哪,做事要講究方法這沒錯,但是更要講究良心,你說是吧?你去吧,回去後正式向廠裡發佈搬遷的消息,看看大家的反應,總之我相信你能戰勝一切困難的!」

    嚴立寬慚愧地點頭,真後悔在市長面前耍弄小心機。他唯唯諾諾的點頭,精神惶恐的離開了。看著他離開,張鵬飛鬆了一口氣,他的確看出了嚴立寬的小心機。這人在自己這裡表明支持的態度,可是為了不得罪市委書記朱天澤以及區委書記王昌榮,他肯定會讓暗示一些廠中的「刺頭」挑起事端。當然,事情的最後,如果張鵬飛一定堅持搬遷,他肯定會擺平鬧事。那時候市委書記以及區委書記就不會怪罪他了,而張鵬飛又會高看他一眼,覺得他很有能力。如果結果相反,白灰廠一事在市委書記的反對下,最終沒有施行,他又不會得罪朱天澤等人,因為在朱天澤等人的眼裡,是他帶動職工鬧事的。

    由此可見嚴立寬是那種做事喜歡給自己留條退路的人,可以說是個很聰明的人。張鵬飛不在乎他有自己的心機,因為他喜歡聰明人。不過他必須把話點明,讓嚴立寬明白,一次兩次玩心機可以,如果總是這樣,是不可能取得自己信任的。對於這種聰明人的任用,就需要時常的敲打,直到他真正的服從自己的領導才可以。

    嚴立寬離開市政府大樓的時候,還回頭掃了一眼張鵬飛辦公室所在的位置,仍然心有餘悸。剛才張鵬飛給他的震撼太強大了,輕巧的幾句話就磨沒了嚴立寬身上的稜角,而且還道破了他的心事。嚴立寬這輩子沒服過什麼人,可是今天他終於服了,而且是心服口服。他最後看了一眼政府大樓,心中說道:「張市長,我今後就跟著你干了!」

    …………

    週二晚上,張鵬飛在一處很隱蔽的小旅館中見到了李金鎖。浙東省不久前發生一起嚴重持槍傷人案,嫌犯逃到了遼河,他親自帶隊來抓人,把人抓到後,他先讓手下把人押回去,他晚回去一天與張鵬飛碰面。

    張鵬飛見到他後就笑:「你這個老李,來遼河一個星期都不說告訴我一聲!」

    李金鎖無奈地說:「我也不想這樣,但是辦案需要,我們跟了那小子半個月,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他,必須保密啊,不能讓人知道我們來了遼河。」

    「到底是什麼案子?」

    「不久前,中鵬集團與龍華集團在競標一塊土地的時候,龍華集團敗給了中鵬集團,競標結束不久,中鵬集團項目負責人遇到槍擊,受了重傷。我們懷疑槍擊案與龍華有關,並且鎖定了一個嫌疑犯,今天上午把人抓到了。它會些功夫,看樣子在部隊服過役。」

    「中鵬集團?」張鵬飛嚇了一跳,這可是柳葉的公司。

    「是中鵬,怎麼了?」李金鎖不解地反問。

    「中鵬是……可以說是我家的企業,受傷的是什麼人?」雖知道知道受傷的肯定不會是柳葉,但他是有些擔心。

    「你家的企業,中鵬……啊,我明白了,怪不得起這個名子。受傷的是個男的,項目負責人。」

    張鵬飛放了心,點頭道:「現在有證據說明與龍華有關嗎?」

    「被我們抓住的那小子不承認,他說只是為了劫財。」李金鎖歎氣道,接著說:「我現在已經掌握到了龍華不少有關進出口貿易時走私的證據,只是還缺一個恰當的時候,上頭的意思是再等一等。」

    張鵬飛點點頭,說:「我這裡也在發展中,三通集團……快被我拿下了……」

    「還是你速度快啊,你有把握嗎?」李金鎖擔心地問道。

    張鵬飛大至講了講案情,李金鎖聽後十分的高興,說:「如果端掉了他們對外的聯絡部門,他們肯定狗急跳牆,那時候我們就有機會了,來一個雙拳出擊!」

    「我也是這麼想的!」張鵬飛信心十足地說,隨後又暗示道:「中鵬集團現在主要在南方發展,在別的地方我不管,但是在浙東……」

    「該照顧的一定要照顧,包在我身上!」李金鎖拍著胸脯保證。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別讓她受欺負就行了。」張鵬飛頭腦中浮現出柳葉的模樣。

    「那是不可能的,中鵬集團很有實力,你放心吧。」李金鎖笑道。

    張鵬飛問道:「話說回來,你把嫌犯抓到以後,這件案子能查到龍華身上嗎?」

    李金鎖想了想,隨後說:「有點難,嫌犯名叫齊亮,過去在三通集團做過保安隊長,五年前去了浙東,我懷疑他是龍華集團武裝力量中的一份子。這幫人都是不要命的主,他應該很忠心,不會出賣龍華集團。」

    「這麼說來,這個齊亮應該是楊校農推薦過去的人,對不對?」

    「也可以這麼說,所以說他深得器重,一般是不會背叛主子的,再說我覺得他一定是有把柄被人控制著,所以不會亂說話的。」

    「是啊,現在這社會……」張鵬飛搖搖頭,突然有些覺得累,問道:「你明天就走?」

    「是,案子太急,我明天就往回趕。」

    「走吧,兄弟帶你出去喝兩杯,要不然以後忙起來就沒機會了。」

    可能是感覺到張鵬飛心情鬱悶,李金鎖披上外衣陪著他從小旅館內走出來。兩人找一家小飯館,隨意要了幾樣小菜,喝起酒來。

    …………

    「找到人沒有?」楊校農冷聲問著面前的賈政興。

    賈政興搖搖頭,「你也知道,齊亮身經百戰,不好找啊!」

    楊校農點頭表示明白,說:「齊亮現在很危險,大嫂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有些太急了,不就是一塊地嘛,用得著發這麼大的火,把人傷了有什麼用?哎,女人啊……意氣用事!」

    賈政興心事重重地說:「我現在擔心的是,如果齊亮被警方抓住,那麼對大嫂可是不利啊。剛剛競標失敗,對手就遇到槍擊,任誰都會懷疑她!」

    「這幾年她養尊處優慣了,根本不懂得低調!」楊校農已經有些憤怒了,「政興,聯繫我們所有的人馬,一定要在遼河找到他!」

    「齊亮一定會在遼河嗎?」

    「一定會的,大嫂說了,齊亮之前就說過,等辦完事情之後,會來遼河避避風頭……」

    「那我先走了。」賈政興扭頭就要走。

    「等等,那丫頭那邊怎麼樣了?」

    「他老婆還沒走,不能動手。」賈政興說。

    「政興,這幾天我總感覺不安,你說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吧?」楊校農緊鎖著眉頭。

    「應該不會,一切正常。」賈政笑笑說。

    「可能是我太高估那小子了!」楊校農自嘲地笑笑,隨後又問道:「圖書館那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週四舉行啟動儀式,朱天澤還讓我在會上發言,呵呵……我這次啊有得表現嘍!」賈政興大笑。

    「那你就好好準備,爭取為三通爭光!」楊校農臉上也有了笑意。

    賈政興走後沒多久,楊校農的電話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立刻接聽,客氣地說:「嫂子,有事?」

    「人找到沒?我聽說浙東公安廳偷偷派人跟過去了,齊亮的現狀很危險。」對方是浙東省龍華集團的幕後老闆馮小華,楊校農大哥楊校商的合法妻子。她電話裡的語氣有些急。

    楊校農搖頭說:「還沒有啊,齊亮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隨後語氣緩了緩,接著說:「嫂子,這事你做得有些急,以後可千萬小心。」

    「我知道,當時被氣壞了,你不知道自從中鵬集團擴展到浙東以後,處處都壓著我們集團,雖然說我們不靠這些生意賺錢,可是我就是氣不過,一氣之下……哎,你大哥已經批評我了,以後是要小心了。」

    楊校農不能深說嫂子,只點頭說好,又問了問父親的身體,便掛了電話。

    馮小華掛掉電話,望了一眼身邊的丈夫楊校商,滿臉惆悵地說:「校商,對不起,我給家裡添麻煩了。」

    楊校商擺手道:「過去就算了,以後千萬小心。白天的時候我接到北京的電話,上面對我們不滿了,他讓我們低調一陣子,不然他也保不了我們。現在他們就看在老頭子的面上才會幫我們哪……」

    「校商……龍華可是我半輩子的心血,不能失敗!」馮小華靠在丈夫的身上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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