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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章 歧路天涯 文 / 白夜中的偽善

    bgm:《藍蓮花》許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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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馬行空的生涯

    你我的心了無牽掛

    穿過幽暗的歲月

    也曾感到彷徨

    當你低頭的瞬間

    才發覺腳下的路……」

    記憶中那混亂的歌詞演繹出的歌聲,逐漸停歇。魏山在費力地,繼續奔跑。

    這是因為,虛空的世界,正在塌陷。

    如同巨大的黑洞、漩渦般,黑暗的虛空正吞食著現世。黑日、白日,都直接連通著這個世界的【根源】。而【根源】,也叫做「根源之渦」。

    魏山的面前,不再是一馬平川的平原,而是如陡然傾瀉的山脊般的畏途。身後,那虛空巨大的引力,如激流般撕扯著魏山,不進則退。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是如此的清澈高遠。』魏山已經沒有餘力去哼唱出這蒼涼的曲調。那如山峰般屹立在身前的傾瀉道路,是他最後的征途。

    固有結界被虛空撕扯,如同纖薄的布帛般四處碎裂。【浴血沐塵之地】裡的地面礫石,如山體滑坡般奔流而下。

    幾塊礫石打在了魏山的肩頭,讓他的速度,放慢了片刻。

    『必須,趕回到約定的地方……』毫不在意地將間桐櫻遮護在了身後,魏山發力疾奔。「抓緊我的肩膀!」

    砂石,引力,坡度,在魏山看來都不是問題。他的目光,牢牢注視著那「山」頂耀眼的「太陽」。

    面對幾乎垂直的陡壁,就把它看做是平原來馳騁!因為,「山高,我為峰!」是的,魏山就是這樣說的。

    借由遠超普通人數十倍的體質,魏山躲避著砂石的傾瀉,奮力向上,向前。

    間桐櫻的雙手,緊緊扣入了魏山肩頭的血肉。是恐怖麼,還是魔蟲反噬的劇痛?

    「撐住!需要魔力麼?」魏山微笑著,避開一大塊崩潰的結界碎片。「那就……」他將右腕綁紮的聖骸布用力抖開,放上了自己的右肩。「用血液來補充魔力吧。」

    身後的火熱身軀,震動了一下。魏山感覺到,間桐櫻在無聲的搖頭。

    「刻印的魔蟲在吞吃你的身體,因為它們需要魔力。」魏山垂直於虛空深淵的「地面」,奮力地奔跑著。「你一定要撐下去才可以,你姐姐、你的衛宮前輩還等著你呢。」

    「我不要見到他們!」幾乎是瞬間,間桐櫻下意識地放開了魏山的肩膀。「我才不要這副樣子……啊!」

    魏山反手將下落的間桐櫻抄在了左脅。「笨蛋!沒有人責怪你!如果想贖罪,就跟我一樣,好好活下去!」

    不由分說地,魏山將右腕遮護在了間桐櫻的面前,擋住下落的細碎砂石。

    血液被引力撕扯,傷口崩裂。於是,間桐櫻的臉上,血淚交流。

    「反正也是要流的血,不要浪費了。」魏山的笑容,有些扭曲。「有點髒,不過還可以喝下去。」

    「何必為我這樣一個人做到……咳咳……」可能是開口就被血嗆住了氣管,間桐櫻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我好像說過的。再說一次。」魏山的聲音有些低沉。一再失血的感覺,讓他有些頭暈。「沒有人是天生下賤,沒有人是天生該被人作踐的。別說話了,好好吸收我血中的魔力,活下去吧。」

    完整的山壁,崩裂為巨大的落石。於是,魏山開始在崩裂的巨大落石上彈跳,奮力地向上。由於趙雲依舊在遠處收攏固有結界。落石下落的速度並不算太快。

    這情景,很像是在正在坍塌的橋樑上奔跑的感覺。

    『我才不要再做一次……溺水者!』魏山不再開口,疾奔向前。

    終點,即將到達。那耀眼的「太陽」,在他的視野裡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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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力盡、即將落入虛空的那一刻,一隻手有力地抓住了他的肩頭。

    魏山抬頭看去,那是趙雲微笑的臉。

    四目相接,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不遲不早,剛剛好。」

    魏山笑了笑,回復了一些力氣,便立即發動了令咒。「律令,回歸!」

    最後一枚令咒的神秘魔力猛然勃發,將魏山、趙雲和間桐櫻,一齊「吞沒」。

    失去主人支撐的固有結界,瞬間被虛空完全撕裂。

    ………………

    三人的身形,同時出現在了archer衛宮的身邊。

    「現在,archer,投影【破除萬物戒律之符】!」魏山幾乎是立刻軟倒在地,發出了指令。

    archer衛宮掃了一眼間桐櫻,伸出了左手。「trace-on!」

    他投影的,卻是……曾經握持過的,海格力斯的【射殺百頭】。

    「來得及的!一定!」archer衛宮拔起了面前的【天地乖離】,猛然開弓。「【赤原獵犬】,消滅此世之惡!」開弓射落天之黑日的許可,在這之前早已下達。

    同一時刻,衛宮士郎也趕緊使用了最後一枚令咒。「saber,使用【誓約勝利之劍】!」

    巨大的黃金光之刃,與這天地間最強的凶劍一起,同時命中了即將脫離現世的黑日。

    這一瞬間,世界變為黑白的場景。眾人眼中的一切,全然失去了顏色。

    連接根源之渦的魔力之孔,在無聲的劇烈爆炸中,消散無形。天空彷彿被撕裂掉一塊完整的空間。那裡的空氣,空間,完全從現世中抹殺殆盡。

    白色的神聖日光照耀下,那一塊天幕,卻閃耀著璀璨的繁星。

    ………………

    「這個世界的所有邪惡,終於借由我的手來終結。」archer衛宮的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意。

    「現在……快使用【破除萬物戒律之……」魏山的眼前,一陣彩色光幕閃爍。他就此失去了意識。

    【射殺百頭】消散在空氣中。archer衛宮投影了黑色的法匕,刺向了間桐櫻的肩頭。

    「終於可以拯救……」archer的手,顫抖了一下。黑色的法匕,從他的手中滑落。

    寂靜之中,三秒過去了。黑色的蛇形匕首,發出琉璃破碎般的聲音,消散於現世。

    趙雲低頭看了看間桐櫻「太晚了。」

    間桐櫻已經停止了呼吸。她不幸的一生,在見證了光明的未來降臨之時後,得到了平靜的終結。她體內的刻印魔蟲,終於吞噬了她最後的生機。

    少女的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即使是沾染了乾涸的血痕,她的臉,依然如同從污泥中綻放出的無瑕花朵般美麗。

    ………………

    「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archer衛宮的臉上,幾滴清亮的淚水緩緩地滑落著。「我明明什麼都沒有……」

    「沒有人說你做錯了。」趙雲的臉上,有些不忍。「只是……所有的選擇,都有代價。」

    「可是……不應該……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孤絕之銳劍】,無力地跪倒在地,渾身顫抖著。「她是堅強的!她一定是可以撐下去的!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archer的雙手,猛然撕裂了地面。鮮血,從十指噴濺而出。

    淚水終於滑落面頰,於是,血淚交融。

    「孤絕之銳劍,你是一位強大的守護者。」趙雲轉過身去。「可是,你不能用你的猜測,來代替現實。這個孩子,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你把她的心靈,想得過分強大了。」

    ………………

    遠阪凜走了過來,她張了張口,最終卻無聲地走開了。她的背影,有些少年人不該有的離索。

    銀髮紅眼的少女伊莉雅,輕歎了一口氣。她轉頭看向了身邊的莉茲莉特。「做好最後的準備吧。」

    莉茲莉特沉默著點了點頭,俯身將伊莉雅溫柔地抱起。「那麼,我來陪你這最後的一次。」

    她輕輕拍打著少女顫抖的肩膀,一臉沉靜地走向遠處。

    ………………

    夢境,往往比現實更加美好。

    此刻的魏山,就身處在美好的夢境裡。那解脫後的自由世界,不再是清澈而高遠。

    清澈的溪流在他的腳邊流過,無數繁花靜靜地盛放。年華如水奔流,繁花似錦,鋪滿他想前往的道路。

    一些沉重的感情,變為枷鎖,從他的身上紛紛崩裂下來。此刻的魏山,無比輕鬆地行走在夢中的繁花之路。

    「到底在哪裡呢?」魏山微笑著,滿懷希望地邊走邊尋覓著。「那一朵盛開的,永不凋零的藍蓮花?」

    附錄:《藍蓮花》的原版歌詞

    ………………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

    你對自由地嚮往

    天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無牽掛

    穿過幽暗地歲月

    也曾感到彷徨

    當你低頭地瞬間

    才發覺腳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遠

    盛開著永不凋零

    藍蓮花

    這一章……寫的……很沉痛的感覺。就這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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