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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608 復仇賈詡,爭功徐州 文 / 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龐山民並未料到曹操接到書信之後,反應居然如此敏感,即刻便命賈詡去往徐州,接替防務。

    賈詡至徐州後,便遷徙百姓往青州之地,堅壁清野,整肅軍務,擺出一副大戰即將來臨的樣子,這般動作令龐山民心中明瞭,曹操果然不是孫權,並不是區區書信相逼,便可將其信念消磨。

    不過龐山民也並不擔心與曹操決戰一場,荊襄會有何閃失。

    這段時日二荀於河北的「改革」皆被龐山民看在眼中,河北風調雨順,糧食豐產,倒也彌補了之前曹操因與荊襄大戰一場的缺糧窘境,不缺糧草便不失民心,河北百姓也無須如之前幾月,提心吊膽的擔心會不會因諸侯征戰,而不得溫飽。

    只是在龐山民看來,河北僅豐產一年遠遠不夠資格成為荊襄的對手,若說河北農業做的不錯的話,那荊襄便是手工業與商業大步發展,多了江東這新得傾銷渠道,荊襄財政又有井噴式的增長,數月以來二蒯面上笑容的從未斷過,每逢龐山民便與其暢言唐王當大興土木,如今朝堂之中餘錢不少,也該將襄陽府衙推到重建了。

    這已經是錢多的沒處花的節奏……

    不過龐山民並未同意重修府衙一事,二蒯雖擅政務,然而其眼光卻受這個時代的局限,龐山民寧可將更多財帛投入到江東新建的船塢之中,也不願去休幾座華而不實的府衙,且不說如今天下未定,便是平定河北,龐山民也不願做這般面子工程,府衙即便造的氣勢宏大,也並不能夠代表其治下百姓安居樂業……

    要說這數月來最大的變化,還屬江東。

    而周瑜如今也是知曉,為何龐山民之間蠱惑江東,跨海與曹操一戰了。

    海上航行,風浪不定,之前周瑜引艦隊往青州一行,途被風浪所襲而傾覆的戰艦便不在少數,如今荊襄書院與江東船塢傾力合作,也造出了不少遠超從前的大艦,船上裝投石強弩,看著一艘艘這般水上利器,周瑜不禁嗟歎若江東數年之前,便有此艦船,何懼荊襄水軍。

    這些新造的戰艦也令原本心灰意冷的江東諸將,彷彿看到了黎明般的曙光。

    江東覆亡,不少江東水軍將校士卒皆以為日後再無用武之地,攻伐河北與水軍並無太大關係,水軍能夠做的也僅僅是將陸上軍馬運過黃河,然而新艦的製成以及龐山民對南洋,倭國的野心,令江東上至將校,下至士卒人人振奮。

    「待新艦製成,編作艦隊,龐某便拭目以待江東水軍與荊襄水軍縱橫四海……」

    這便是龐山民之前離開建業之時,與水軍諸將所言。

    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和平盛世,就如這些軍中將士而言,沙場征伐的生活才叫做有滋有味,甘寧,周泰等人,本為水寇,若是讓他們過安生日子,顯然比殺了他們更叫他們難受,金戈鐵馬的生活,在這些將士們眼中,才是血性男兒應當選擇的生活。

    龐山民之前倒也沒想過無心插柳的新編艦隊居然解決了一眾江東,荊襄水軍的肄業問題。

    不過這幾日朝堂之中議論最多的還是賈詡抵達徐州一事。

    作為曹操身邊極為倚重的謀士,賈詡的本事無需多言,其鎮守徐州,荊襄人馬也不敢輕易寇邊,如今馬超屯兵陳留,陸遜屯兵壽chun,皆毗鄰徐州。

    龐山民自得知曉賈詡已至徐州,便發書信嚴令馬超不得滋擾,西涼軍馬雖勇,可若被賈詡算計,以馬超匹夫之勇,難免不會中計,至於陸遜,龐山民倒還放心,陸伯言雖年少英傑,然而其心思縝密,比之諸多沙場老將亦不遑多讓。

    「曹操為保青,徐二州,屯集重兵,主公可有想過,在我大軍攻伐河北之前,先將這二州兵馬,一併端掉!」龐統言辭之間,殺伐之氣顯露,在龐統看來,如今天下間可與其沙場相爭之人少之又少,賈詡,司馬懿皆心思深沉,智計百出之輩,正當是龐統大敵,如若提早出兵,也可搶得功勳。

    用兵青徐麼?

    龐統這般言辭顯於朝堂之上然得到不少支持,關羽,張飛二人皆願為先鋒,出征青徐,就連向來主張平和的襄陽二蒯,也破天荒的支持起了用兵青徐。

    龐山民頗為詫異的看著二蒯,略一思索便明白二人為何一反常態。

    想必是江東併入荊襄版圖後,一眾世家皆獲利頗豐,嘗到了侵略的甜頭,一眾荊襄世家的態度皆有逆轉。

    想到此處,龐山民不禁笑道:「莫非二位先生忘記那賈詡已將徐州百姓,遷徙青州,龐某以為用不了多久,這些百姓便會被渡河遷往河北之地……」

    龐山民說罷,蒯越神情訕訕,蒯良卻笑道:「主公yu的河北,青徐二州總要先行攻伐,曹操自然可將百姓遷徙河北,然而主公日後攻伐河北之際,這曹丞相還能將百姓盡數遷往茫茫草原?」

    蒯良之言令蒯越恍然大悟,如此說來,青徐不可不伐,即便難以開拓青徐獲以厚利,也可從日後河北再賺回來。

    對於出兵一事,龐山民倒不太在意,且又不是曹操親征,龐山民也沒那興致親引大軍,去會賈詡,二人如今的身份,地位明顯不夠對等,便是贏了,龐山民還怕旁人說他以大欺小。

    既然龐統yu與那毒士較量一番,由他便是!

    想到此處,龐山民正yu命龐統為帥,卻聞諸葛亮輕咳一聲道:「主公,亮亦yu向主公討這番差事!」

    諸葛亮說罷,龐統眉頭大皺道:「孔明莫非yu與龐某爭功不成?」

    「非是爭功,而是亮與此人,尚有夙怨!」諸葛亮說罷,微微一笑道:「昔日其欺亮兵少,引大軍入得徐州,打的亮好不狼狽,如今已有機會復仇,亮又豈能錯過?」

    原來是老實人的仇恨啊!

    諸葛亮少有與人爭功之時,如今卻因賈詡,令諸葛亮破例一回,往日朝堂之事,多為諸葛亮避讓龐統,今日之事,倒令龐統覺得,也是還其人情之時了。

    只是對手可是賈詡,龐統一時間也頗為躊躇,在龐統眼中,日後可使其沙場盡興者,唯曹營郭嘉,賈詡二人,至於程昱智謀稍遜,而司馬懿又經驗不足,郭嘉定然是日後攻伐河北之時,荊襄必然要面對的對手,到時候誰搶得頭籌還尚未可知,然而賈詡此番入了徐州,卻是將其擒拿的大好機會。

    許都屠城之仇,不得不報。

    這道理龐統也自然明瞭,想到此處,龐統靈機一動,對張飛道:「翼德,若此番你為先鋒大將,攻伐徐州,願以何人為大軍軍師?」

    龐統說罷,諸葛亮便明白這廝是何打算。

    龐統於西涼之時便已令張飛折服,二人合作日久,彼此間自然知曉對方心意,未及張飛答話,諸葛亮卻笑道:「如今先鋒未定,士元又何必去問翼德想法,若大軍先鋒乃是雲長,二人所選軍師怕是大不相同。」

    諸葛亮雖未點明,然而這般言辭卻讓朝堂諸人皆曉龐統謀算,張飛正欲言當使龐統為大軍軍師,卻聞諸葛亮提及兄長,訕笑一聲道:「此事當由主公決斷,別逼俺老張來做這選擇了吧!」

    張飛這番話倒是令堂上諸人目光皆聚在龐山民身上,龐山民哭笑不得的看了張飛一眼,對其笑道:「翼德勇氣何在,若之前你言士元當為大軍軍師,倒也無需龐某來趟這渾水,如今龐某倒懷念公瑾在時,若使公瑾為帥,倒也無須看我荊襄臥龍,鳳雛二者爭功……」

    龐山民這般言辭令龐統諸葛亮二人面上神情盡皆訕訕,龐山民思索片刻道:「便由孔明出征,士元於荊襄陪伴為兄,自龐某起兵,士元少有於荊襄休養之時。」

    龐統聞言急道:「若孔明捉了賈詡,曹營可入得龐某眼中之人,唯有郭嘉,日後征伐河北定然大軍齊出,這般功勞又不知落入何人手上……」

    「這才是士元的真心話吧……」龐山民說罷,龐統面色通紅道:「其實便是攻伐河北,兄長也無需親征,不如日後便令龐某督軍,與曹操一戰,如此一來,這徐州功勞,龐某便讓予孔明!」

    「倒是說的好大話!」龐山民聞言,沒好氣的白了龐統一眼道:「今日暫且就事論事,征伐徐州,雲長掛帥,翼德可為大軍先鋒,其餘將校若yu同征賈詡者,便由孔明決斷即可,至於攻伐河北,為時尚早,士元有的是時間與龐某計議此事!」

    龐山民說罷,便命散朝,龐統與諸葛亮二人卻不離去,待朝臣皆退出朝堂,龐統對諸葛亮道:「如今可遂了孔明心意!徐州功勞,怕是又要被孔明所得!」

    諸葛亮聞言苦笑,對龐統道:「亮已讓過士元多次,此番攻伐徐州,實在是亮yu復仇賈詡,實際上亮也想嘗試一番,以多欺少是什麼滋味……」

    龐統聞言點了點頭,便不與孔明爭辯下去,如今龐山民已點將關羽為帥,孔明為大軍謀士,想必也不會更改,此事已成定局,龐統也不願自討沒趣。

    二人入了後堂,與龐山民相見,龐山民見二人又至,不禁笑道:「士元,莫非你對龐某安排如此不滿,居然留孔明一道,勸龐某改變決議?」

    龐統聞言忙道:「怎會對兄長不滿,龐某此來,乃獻計兄長,使孔明征伐徐州,龐某並無意見,只是孟起一人於陳留,使龐某難以安心,龐某yu往陳留一行,與孟起一道戍守兗州諸地。」

    「你倒是閒不住。」龐山民輕歎一聲道:「屆時入了陳留,士元又可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來搪塞龐某……」

    眼見計策被兄長戳穿,龐統也不再遮掩,對龐山民道:「徐州若腹背受敵,孔明攻伐徐州也容易許多,況且如今只一徐州,難以滿足兄長胃口,若兗州大軍齊出,兄長年前亦有望再得青州!如若事成,兄長也可對日後征伐河北,早做準備。

    「真是為難士元想到這諸多借口……」

    龐山民聞言輕歎一聲道:「既然士元無心於襄陽陪伴兄長,便去陳留吧,若強留士元,怕是龐某這接連幾月,耳根不得清淨……」

    龐統聞言大喜,對龐山民道:「既然如此,龐某便即刻啟程。」

    說罷,龐統yu行,卻被諸葛亮攔住道:「士元此去,可令子龍亦往陳留一行,龐某也yu點黃老將軍為將,你我統御五虎,橫掃青徐,想必也是一大快事!」

    龐統聞言眼前一亮,對諸葛亮道:「正當如此,賈詡便是有萬千手段,也難擋五虎上將所向披靡!」

    諸葛亮聞言卻道:「士元切不可大意,那賈詡行事狠辣,若出奇謀,你我中其算計,便要丟人……」

    聞諸葛亮之言,龐統點了點頭,對諸葛亮道:「孔明放心,龐某雖自信,卻也不會小覷賈詡,龐某也想看看毒士鬼謀,可否有那本事扭轉乾坤!」

    小沛城中,曹軍將士熱火朝天的忙碌著。

    之前遭諸葛亮一把大火,城內糧倉皆被燒燬,半年來曹軍整修倉庫,加固城防卻依然難令賈詡滿意。

    昔日陳留城下,荊襄軍馬諸多手段令賈詡應接不暇,賈詡並不認為以小沛當下的城防,可擋荊襄大軍來攻。

    但願年內荊襄偃旗息鼓,休養生息吧……

    賈詡心中並不願與荊襄軍馬及早相逢,如今對曹軍而言,休養生息的時間乃重中之重,荊襄實力雄厚,便是敗上幾場也無傷大雅,然而對曹軍而言,如若再敗,則只能退往河北,沿江而守了。

    然而河北並無水軍,往來大江之上,也只靠商船與軍中的運兵大艦,如若日後新歸龐山民麾下的江東水軍封鎖沿江,這狹長的水道,如何可守?

    想到此處,賈詡長歎一聲,暗歎荊襄崛起之快,實在是叫人難以預料。

    正思索間,賈詡便聞斥候飛馬而來,言關羽,張飛所率軍馬已過長江,且其大軍浩浩蕩蕩,不知數目如何。

    賈詡聞言便心頭一驚,忙對斥候急道:「你可知道大軍軍師何人?」

    「據傳乃諸葛孔明……」

    斥候說罷,賈詡苦澀一笑,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輕聲歎道:「該來的總是要來……」

    「另荊襄鳳雛亦過大江,趕赴陳留……」

    斥候說罷,賈詡大驚失色,心中暗罵龐山民對他還真夠重視,其兩大謀主,盡皆渡江,就為鬥他賈詡一人。

    「此戰無論勝敗,倒也可成就賈某名聲,如今看來,唐王還真看得起賈某,果然之前屠城許都,賈某與荊襄已死不死不休……」賈詡說罷,便命斥候離去再探,獨自一人,歸返府中。

    若未有之前許都之時,便是歸降荊襄,日後仍可大有作為,然而如今曹營滿朝文武,最不可降龐山民者,唯賈詡一人。

    如今連良臣擇主的機會都沒有了,賈詡索性不再去想那些已成定局之事,苦苦思索當如何應對這兩路遠道而來的當前大敵。

    賈詡正冥思苦想,難尋計策,忽聞侍者通報,言張郃又至,待其入內,賈詡歎道:「俊乂想必也知曉荊襄攻勢,不ri便至了吧……」

    張郃聞言急道:「先生當將此事速報丞相,請求援軍,郃聽聞此番荊襄臥龍鳳雛麾下,五虎上將悉數到場,只郃與文謙,如何抵擋?」

    「好氣魄啊!」賈詡聞言歎道:「那俊乂可告知賈某,我等請何人馳援?丞相麾下又有幾人,可擋這荊襄五虎?」

    「文遠,仲康可擋其一二!」張郃歎道:「餘者唯有倚仗人多勢眾,與之相爭。」

    賈詡聞言微微點頭,為今之際,也唯有將曹操的老本兒盡數帶來,尚可保徐州不失,想到此處,賈詡作書一封,召信使前來,命其速速歸返鄴城,將此間變故,告知丞相。

    待信使離去,賈詡對張郃又道:「文和當速速整頓兵馬,賈某已求援丞相,盡起軍中精銳,來援徐州,且奉孝此番,亦不得不再辛勞一回了……」

    「奉孝先生也來徐州?」張郃聞言大喜,對賈詡道:「如此一來,也不懼荊襄!」

    「俊乂還是太過樂觀……」賈詡聞言苦笑一聲,卻也不忍消磨張郃自信。

    以荊襄如今的富庶,想要點這諸多兵馬,毫無難度,而曹操此戰怕是又要將辛苦一年的積累消耗大半,況且此役即便勝了,也只是對日後龐山民大舉進犯,拖延得更久一些,只臥龍鳳雛二人,便可給河北這般巨大的壓力,若日後龐山民親征河北,其威勢又當何等浩大?

    或許曹營諸將更多的還是如張郃這般樂觀天真,以為可擋得荊襄一ri,便擋一ri,然而這諸將可曾想過若這般下去,曹操日後如何能夠再入中原?

    只這般消耗下去,荊襄便可令河北日漸疲敝,而最終無力與之相爭。

    想到此處,賈詡長歎一聲,對張郃道:「俊乂且早些離去,賈某亦當靜心苦思如何應對來犯之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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