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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555 虎牢關下,郭嘉破誓 文 / 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翌日清晨,陳留城城門大開,曹操親領中軍,大軍浩浩蕩蕩出城而來,直奔虎牢關下。

    虎牢關中,早有斥候探得曹軍動向,聞曹操大軍齊至,龐統亦頗為心驚,暗道莫非只為一曹洪,曹操竟會改變先前所有佈置不成,又抑或曹操原本就是打算另闢蹊徑,攻伐洛陽?

    不過這種想法在龐統腦中轉瞬即逝,在龐統看來,此番曹軍最大的可能,還是為了救回曹洪,否則攻伐洛陽,必然陷入漫無止境的泥潭之中,縱使曹操奮力破了虎牢,揮軍西進,就不怕駐守許都的周瑜大軍而出,截其歸路?

    想到此處,龐統心頭稍稍放鬆,目視馬超,卻發現馬超手持銀槍,蠢蠢欲動。

    龐統見狀,對馬超道:「孟起,若曹操搦戰,切不可輕敵冒進,彼方兵勢遠遠優於我方!」

    馬超聞言卻對龐統笑道:「昔日呂布可於此獨戰十八路諸侯,馬某亦當嘗試一番,軍師勿要擔心,若事不可為,馬某自然歸來!」

    龐統聞馬超此言,眉頭大皺道:「孟起,曹操此番別有用心,縱使搦戰,亦要當心其以多欺少!如今子龍,翼德皆在洛陽,只留你一人,獨力難支!」

    「軍師且安心,馬某心中有數!」馬超說罷,舔了舔嘴唇笑道:「無非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曹營諸將,唯許褚還可入得馬某眼中,其餘眾人,皆土雞瓦犬也,曹操此番前來,定是覺得一個曹洪,難滿足馬某胃口,好再出些力氣,為馬某增添功勳!」

    龐統見狀,便知曉再勸無用,當下板起臉來,對馬超道:「若孟起這般大意,今日龐某便高掛免戰!縱使曹軍大舉攻關,龐某亦不會讓孟起出戰!」

    「軍師!」馬超聞言,心中一驚,當下軟言細語道:「馬某聽令便是,軍師萬萬不可意氣用事!」

    到底是誰意氣用事?

    龐統見馬超一臉急迫,苦笑不語,再眺望遠方,煙塵滾滾。

    來了!

    龐統心中微微一驚,暗道曹操果然深曉兵貴神速,探馬回歸這不多時候,其先鋒大軍,已抵關下。

    龐統觀其旗號,暗道當是夏侯兄弟麾下,只見一眾曹軍至虎牢關下,並不挑釁,而是迅速的列起嚴整陣勢,見數千曹軍紀律嚴明,人馬整齊,龐統亦不禁暗讚,此二人治軍頗有章法。

    又過數刻,隆隆鼓聲響起,曹軍大軍,皆已抵達,數萬軍馬於關下擺開陣勢,一望無際。

    龐統見狀,便命城上弩手嚴陣以待,然而對面曹軍,並無異動。

    龐統正疑惑間,便見一黑甲武將拍馬上前,抵至關下,那將長槍遙指,口中暴喝道:「速速將子廉將軍放了,否則我大軍破關,一個不留!」

    龐統還未及答話,卻聽身側一聲狂笑,馬超於關上見了敵將,眼中熱切道:「我當是誰呢!敗軍之將,也敢叫囂!許仲康,莫要口利,難道你就不怕馬某亦將你擒下,拔了你舌頭!」

    「好膽!」許褚聞言,不禁怒道:「昔日亂軍之中,不顯許某本事!你若有幸,再來打過!」

    「莫非要以人多欺我人少?」馬超說罷,狂傲笑道:「你若有膽,便來攻關!」

    「且下城與許某一戰,以一對一!」許褚不理馬超所言,對馬超喝道:「讓許某看看,你武藝有何長進!」

    「下城一戰,未嘗不可!」馬超說罷,龐統心急,卻見馬超又道:「可若馬某出城,你大軍蜂擁而上,又當如何?你說以一對一,馬某不信!」

    「你待如何,才敢出城?」

    「除非你立誓,獨戰馬某!」馬超說罷,許褚一陣語塞,暗道如若立誓,那之後夏侯惇,夏侯淵二人殺出,又當如何說道?

    見許褚無言以對,馬超笑道:「無膽匪類,我家軍師早已識破爾等計策!yu以多欺少,還想瞞過我軍師慧眼!」

    馬超正yu再罵,卻見敵營之中,一文士拍馬上前,對城頭道:「所以於郭某看來,孟起終究不比溫侯,昔日十八路大軍,溫侯亦有膽氣,獨力相爭!」

    「奉孝先生,莫非你也來搦戰不成?」

    馬超正yu喝罵,龐統卻急忙攔住,上前笑道:「孟起與溫侯最大的區別,非是膽氣,而是孟起活著,溫侯已故!」

    「士元,以你聰慧,當知曉郭某此來,為的什麼!」郭嘉雙目炯炯,遙望龐統,龐統聞言,大笑數聲道:「曹子廉如今正於我軍中座上之客,奉孝先生若來,龐某亦當款待!」

    郭嘉聞言,連連搖頭道:「將子廉放歸,丞相便不與爾等計較!」

    「倒是說的好大話!若有膽氣,攻關便是!」龐統說罷,郭嘉卻道:「若大舉攻關,虎牢關一破,休要說是洛陽,便是西涼,亦遭兵鋒!」

    「龐某無懼!」

    見龐統心意堅決,郭嘉心中叫苦,輕歎一聲道:「士元,不知敢與郭某打賭麼?」

    龐統聞言,大搖其頭,郭嘉見狀笑道:「山民之弟,卻無膽氣,看著荊襄雖拓土不少,可膽子卻越來越小,郭某只yu一賭孟起與仲康武藝,孰優孰劣!就連這點膽色,爾等亦無?」

    見龐統,馬超二人不為所動,郭嘉又道:「郭某可於城下立誓,若孟起遭群起攻之,郭某日後,死於刀劍之下!」

    郭嘉說罷便拍馬而回,一眾曹將無不大驚,及至營中,曹操急道:「奉孝,計劃有變?」

    「不變!」郭嘉說罷,便聽城上一聲高喝,馬超於城頭大叫道:「許仲康,勿要離去!」

    話音落時,馬超已不在城頭,而曹操與營中諸將卻無心思去看馬超如何,目光皆凝在郭嘉身上,郭嘉見狀笑道:「為軍師者,亦當亡於馬上,郭某此番立誓,本就是郭某志向……」

    曹操聞言,還yu再勸,卻見郭嘉連連擺手,對曹操笑道:「一通誓言,可換子廉性命,郭某知足!且郭某亦未想到,那龐統居然聽信郭某所言……」

    正言談間,那馬超一人一馬,已披掛出城,及至城下,馬超二話不說,舞槍直奔許褚而來。

    許褚本就滿腹火氣,如今又聽聞郭嘉被逼立誓,見了馬超,怎肯放過!

    二馬錯蹬,黑白相交,銀槍與鐵槍碰撞一起,馬超大笑道:「你這黑廝力氣,居然毫無長進!」

    「戰你足夠!」許褚毫不相讓,怒視馬超道:「今日許某便報昔日洛陽之仇!」

    許褚說罷,連連搶攻,馬超亦毫不避讓,與許褚纏鬥一處,許褚自知其勝在勇力,而槍法遠不似馬超精妙,槍槍大開大合,逼馬超以力相抗。

    馬超久經沙場,又如何不知許褚打算,自得從趙雲處得悉百鳥朝鳳的精妙,馬超便有了以巧破拙的辦法,許褚每每攻來,馬超總使銀槍借巧勁,化解許褚攻勢,yu使許褚徒耗力氣。

    果不其然,三十餘合過後,許褚於馬上已微微氣喘,而馬超仍舊氣定神閒。

    許褚心中越戰越急,心知若再這般下去,怕是不妥,見馬超銀槍刺過,許褚腦中急轉,剎那間便得一策,肩頭一靠,迎上馬超槍尖。

    馬超亦未想到,許褚居然主動受傷,待槍尖刺過許褚臂膀,卻發現許褚猛然聚力,捨了手中鐵槍,竟將馬超銀槍,牢牢握在手中。

    馬超心中大驚,急忙扯回銀槍,許褚分毫不讓,二人於馬上呼喝較勁,就連黑白兩匹戰馬,亦互相撕咬。

    郭嘉於陣中遙望戰場方向,見馬超銀槍已被許褚制住,二人糾纏一處,忙對曹操道:「丞相,可遣夏侯兄弟,活捉此人!」

    「可奉孝誓言……」曹操聞郭嘉之言,心中猶豫,對郭嘉道:「仲康或可獨勝馬超!」

    「此二人相爭,勝負難測,且丞相勿要忘記,子廉如今,還在關隘之中!」郭嘉一臉焦急,對曹操道:「機不可失!丞相勿要因小失大!」

    曹操見郭嘉一臉堅決,心知再勸無用,對左右道:「命元讓,妙才動手!」

    曹操說罷,陣中便有旌旗攢動,夏侯兄弟得中軍號令,心領神會,二將各遣本部軍馬,從大軍左右殺出,直奔關下馬超,龐統於城頭見曹軍出爾反爾,心中大怒,對城下喝道:「郭奉孝,勿要忘記汝之誓言!」

    「郭某性命,不勞士元操心……」

    郭嘉自然聽到城頭忿怒之聲,卻不作理會。

    馬超與許褚相爭,卻見對面曹軍,急速而來,心中更是驚怒不已,一聲大喝,手中銀槍居然被二人巨力,扳成弓形,馬超見狀,捨了銀槍,便往關中奔逃。

    只是夏侯兄弟見此大好時機,怎肯放過,且馬超yu走,許褚亦催馬急追,從中作梗,不多時候,馬超便被一眾曹軍團團圍住,馬超手中已無銀槍,只得以腰間佩劍,砍殺敵人,卻發揮不出三成武藝。

    眼前難脫重圍,馬超正yu拔劍自刎,卻聽城上龐統急道:「休要傷我大將!否則龐某必將曹洪碎屍萬段!懸頭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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