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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517 萬事俱備,只欠耐心 文 / 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諸葛亮大軍至許都不過半日,便拔寨而行,往許都北門駐防,陸遜觀其態勢,似乎諸葛亮與關羽二人真無一絲與自己爭功的念頭,於城北掠陣,即可擋北面遠道而來的曹操援軍,又可斷郭嘉潰逃之路,如此一來,陸遜攻伐許都一戰全功的把握,又大了許多。

    收到郭嘉的回信,陸遜不動聲色的看過之後,便將信箋放置一旁。

    陸遜之前之所以勸降郭嘉,完全是念在唐侯與郭嘉交厚,不忍見其身首異處,可郭嘉回信言辭堅決,心中催促陸遜,速速攻城,陸遜心中疑惑,莫非事到如今,郭嘉還有何手段不成?

    許都城中除去萬餘兵馬,只餘數十萬手無寸鐵的中原百姓,這郭嘉還有何手段,抵擋荊襄大軍?

    莫非只是虛張聲勢?可以那鬼謀名號,應該不屑作這等虛張聲勢的言辭。

    思慮許久,陸遜心中難有決斷,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強攻城池。

    黃忠,呂綺玲二將見陸遜躊躇,皆出言慫恿陸遜及早攻城,若拖沓下去,一旦那諸葛亮與關羽二人改變主意,再來爭功,怕是要名正言順了……

    陸遜聞二人之言,不禁苦笑,果然兵法有云:兵多非益,極有道理,此番諸葛亮與關羽不來,陸遜倒可沉下心來,從容調遣汝南大軍,可那宛城軍馬已駐紮於許都城北,陸遜還真有些擔心,諸葛亮出爾反爾。

    這可是平定許都,戰曹軍首席謀士的大功,況且如今許都不堪一戰,荊襄上下怕是無人會放過撿這等現成便宜的機會吧。

    「二位將軍求戰心切,遜心中理解,罷了……明日一早便佯攻許都一回,且看看郭嘉麾下的兵馬,戰力如何。」陸遜說罷,黃忠,呂綺玲二將皆心中不解,黃忠猶豫片刻,對陸遜道:「伯言,為何佯攻?」

    「郭嘉既然敢回信於我,想必還有擋我大軍的計策,陸某觀那郭嘉信上並無一絲頹唐之念,不敢大意。」陸遜說罷,黃忠點了點頭,心中暗道臨兵斗陣,謹慎一些總是不錯,當下便應允陸遜,翌日天明之時,便引先鋒軍馬,攻洛陽城池。

    翌日天明,陸遜大營鼓角齊鳴,黃忠一馬當先,引攻城兵馬奔至城下,仰望城頭,見城頭之上,旌旗齊整,守城士卒紀律嚴明,心中也不禁暗讚郭嘉治軍有方。

    只是如今兩家交戰,黃忠也自知此時此刻並不是該感慨的時候,當下大喝一聲,對城頭郭嘉叫道:「郭奉孝,可敢遣人,出城一戰?」

    郭嘉於城頭見黃忠叫陣,淡然一笑,目視身側士卒,早有士卒得郭嘉囑咐,沖城下黃忠嚷道:「皓首老頭,我家軍師念你長壽不益,速速退去,若強攻城池,吃了大虧,可別怨我軍中將士,欺你老邁……」

    黃忠聞言,心中大怒,當下從背後掏出巨弓,抬手一箭,昨日郭嘉已見黃忠神she,怎敢怠慢,當下便有數名士卒,齊齊舉盾,將郭嘉與那喊話小校,護於盾後。

    只聽一聲悶響,郭嘉身前的持盾士卒,盾牌脫手,又有士卒連忙舉盾而來,保護郭嘉。

    「老夫雖不敢自比廉頗,卻於這戰陣之上,從未怕過!今日爾等笑黃某老邁,那老夫便叫爾等知道,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

    身後士卒聞黃忠之言,振奮精神,見黃忠手上大刀一舉,荊襄士卒紛紛悍不畏死的往城牆放心衝殺而去。

    守城將士見城下荊襄軍馬站意盎然,皆心中驚懼,紛紛側目看向郭嘉,卻見郭嘉從容不迫道:「丞相建許都耗時數年,城高池深,區區一老卒引萬餘兵馬攻城,爾等卻不敢一戰?滾油,礌石早有準備,各部遵郭某之前調遣,各司其職,可保那黃忠,破不了城!」

    聞郭嘉之言,各部將校呼喝一聲,領命而去,待荊襄軍馬奔至城下,城頭羽箭紛紛射下,守城曹軍戰意堅決,一時間竟令黃忠所轄的攻城軍馬一籌莫展。

    荊襄將士雖奮力攻城,可城前狀況卻未有改變,正如那郭嘉所言,許都城最大的倚仗便是這城高池深,萬餘兵馬守城,居然可將數量更多的荊襄精銳,壓制的難有寸進,只攻了半個時辰,陸遜於中軍前見仍舊無人攀上城頭,輕歎一聲,傳令鳴金,待荊襄軍馬緩緩退去,許都城上換聲震天。

    黃忠意氣風發而去,卻灰頭土臉的回英,心中抑鬱,至營帳之中,對陸遜道:「伯言軍師,何不再予老夫些時間,待士卒登上城池,戰局頃刻改變!」

    陸遜聞言搖了搖頭,對黃忠道:「這郭嘉治軍,極為嚴謹,陸某適才於陣中觀望,那城頭曹軍士卒絲毫不亂,且其守城軍備,頗為豐足,再戰下去,徒損我將士性命。」

    黃忠聞言,難以辯解,陸遜所言不差,黃忠之前也發現這許都城原本比想像中更為難攻,思索片刻,黃忠歎道:「老夫倒不是埋怨軍師,而是孔明與雲長二人想必也知曉了適才一戰,戰果如何,老夫實在是擔心宛城大軍一旦按捺不住,搶了我等這份功勞……如此一來,我等損兵折將,雲長他們卻大撿便宜,這等局面,想必軍師也不願看到。」

    陸遜聞黃忠之言,深以為然。

    回想之前諸葛亮乾淨利落的將攻城的機會讓給自己,陸遜現下才明白,那孔明怕是沒這般好心……郭嘉成名已久,且坐守堅城,就算其城中兵少,可要守些時日,也不困難,想到此處,陸遜只恨之前怎麼就那麼痛快的打贏了諸葛亮的提議了呢?

    姑且不說謀略,只是這人情世故方面,還是遜了那孔明一籌,陸遜苦笑一聲,對黃忠道:「老將軍勿要擔心,孔明想要這功勞也沒那麼容易,之前孔明言讓予我等攻城之事,營中諸將皆已聽到,由不得那孔明死不認賬,經此一役,陸某心中已有對策,老將軍大可放心,在陸某看來,我等破這許都,萬事俱備,只欠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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