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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NO.436 離間計! 文 / 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黃忠又如何不知關羽此言,是何打算?

    武藝到了這般級數的上將,早就可於招式之間,收放自如,而百合已過,二人皆知戰至極限,若再酣鬥,拼比的不是雙方武藝,更多的在於意志層面東西。

    堅持到最後的人,才有活著的希望,然而這相爭過程之中些許微小的怯懦,彷徨,甚至猶豫,皆可致人死地。

    就在此時,原本震人心魄的鼓聲,忽然一停,黃忠關羽二人,皆側目望向高台方向,只見那龐山民再也拿不住手中鼓槌,鼓槌脫手,龐山民一臉疲憊,走下高台。

    且當下龐山民便叫過玲兒,二人嘀咕幾句之後,眾人便見玲兒扶龐山民乘上赤兔,頃刻之間,一no.436離間計!道紅芒,電she而來。

    赤兔行至近前,關羽眼中閃過一抹訝色,對龐山民道:「唐侯果然還如之前那般,膽氣大的很!距離關某如此之近,就不怕關某將你擒下?」

    「黃老將軍自可保龐某無虞!」龐山民說罷,一臉鄭重道:「此戰算合,不知雲長以為如何?龐某如今可再無力氣,為老將軍擂鼓助威!」

    關羽聞言,微微一愣,目視黃忠,卻見黃忠笑道:「山民,老夫尚有一戰之力!」

    「未使老將軍盡興,其責在我。」龐山民聞言笑道:「且關羽此人,本性不壞,如今與他沙場相爭,也只因此人跟錯主子,明珠暗投。」

    「唐侯污我大哥,就不怕關某將你留下?」關羽聞言,皺眉喝道。

    「若雲長有意與赤兔比比腳程,龐某樂得一觀。」龐山民說罷,關羽氣極反笑,諸人距離三人遙遠,並不知三人在說些什麼,龐山民又勸一陣,黃忠才堪堪作罷,不yu與關羽再爭下去,對關羽道:「若不是山民相勸,今日取你項上人頭!」

    「老將軍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關羽說罷,no.436離間計!倒拖偃月長刀,轉身便走,龐山民也不追趕,待黃忠上馬,二人一馬,奔大營而來。

    不多時候,大營之中便有信使,飛馬至長安城下,與劉備道:「我家唐侯說了,之前一役,算兩家平手!不知玄德公以為如何?」

    劉備已從關羽口中知曉消息,知關羽並無把握,制住黃忠,首戰握手言和,也不墜長安士氣,當下欣然應允,再看城下張飛,早已摩拳擦掌,yu斗馬超。

    張飛正要搦戰,卻聽那士卒又道:「唐侯曾言,馬孟起與張將軍相爭多次,此戰亦可算和,不知玄德公以為如何?」

    「龐山民焉知俺老張拿不下馬超?」張飛說罷,卻見關羽微微皺眉,片刻之後,關羽對張飛道:「你若與馬超相鬥,結果當與適才別無二致,若是算和,倒也公道,這龐山民識人之明,果然不虛。」

    又與徐庶商議一陣,劉備亦點了點頭,在劉備看來,若前兩戰皆以平局收場,對長安而言,也算有利,如今兩軍兩家主將,盡皆出馬,還有何人,能擋趙雲?

    想到此處,龐山民便對城下信使道:「唐侯之言,甚是公道,不知這第三戰,你荊襄,西涼聯軍,yu遣何人?」

    「還請玄德公稍待!」信使說罷,行至趙雲面前,躬身一禮道:「唐侯叫小的帶話予子龍將軍,不知將軍所使槍法,可是『百鳥朝鳳』?」

    趙雲聞言,微微一愕,繼而點了點頭。

    卻聽那信使又道:「將軍授業恩師,可是童淵童老先生?」

    「此事唐侯亦知?」趙雲驚愕半晌,一臉奇怪道:「這荊襄耳目,果然厲害,居然連趙某舊事,悉數查出……」

    「那子龍將軍可否知曉,童老先生除子龍將軍之外,亦有二位師兄?」信使說罷,趙雲大驚失色,道:「此乃我師門隱秘,唐侯到底是如何得知?」

    信使說罷,也不回復趙雲,反而仰頭再看城頭劉備,對劉備道:「唐侯翌日yu親征子龍將軍,只是唐侯惜才,yu將這爭鬥辦法,由鬥將改為鬥酒,不知玄德公可否應允?唐侯又言,若其敗予子龍將軍,十萬大軍,翌日便回!」

    「什麼?」劉備聞言,半晌無言,心中暗道:莫非這龐山民還yu給他留下一線生機?

    徐庶聞言亦皺眉不語,這事出反常,必然有詐,可徐庶說什麼也想不明白,龐山民為何yu將沙場鬥將,改作沙場鬥酒,且之前士卒與趙雲言語,徐庶亦未曾聽到,只是片刻,徐庶便於城上對趙雲道:「子龍,這信使適才,詢子龍何事?」

    「只是問趙某師門之事。」

    趙雲說罷,徐庶心中更疑,當下便對信使冷笑一聲道:「此事我等需要商議片刻,還請貴使稍候。」

    說罷,徐庶便命人將城門開了一道縫隙,三將引著百餘騎軍,悉數入城。

    此番變故,令長安城中諸將,皆莫名其妙,趙雲亦軍中驍將,平時只因重視軍紀,少有飲酒,卻非其不擅飲,且尋常書生又如何喝得過軍中大將?據徐庶之前朦朧記憶,這龐山民於書院之時,酒量不大。

    只是二龐詭計多端,這其中必然有二人算計,可一時半刻,徐庶又難以窺破,還在皺眉思索,徐庶便聽張飛嚷嚷道:「若子龍不喜飲酒,便讓俺老張灌翻那廝……」

    「鬥酒……這酒是如何鬥法?適才那信使並未說明,莫非龐山民yu從這規矩之中,取巧勝之?」徐庶口中喃喃,接連想到數種可能,可這般推測,頃刻之間便被徐庶自己推翻,猶豫半晌,徐庶對趙雲道:「子龍,還請將適才與信使所言,悉數告知徐某!」

    「乃趙某師門隱秘……」趙雲說罷,關,張二人亦點了點頭,雖然那信使所言,二人聽後心中亦有怪異,可畢竟這都是趙雲私事,且關乎人家師門傳承,徐庶這般細細詢問,有些不妥。

    徐庶見三人神情,心中更為糾結,輕歎一聲道:「子龍將信使之言,告知徐某,徐某才可從其言語之間,查詢破綻!」

    「我師門之事,與軍師何干?」趙雲一臉疑惑,話音一落,便恍然大悟,頃刻之間,趙雲驟然色變道:「軍師相疑趙某?」

    徐庶見向來溫和的趙雲,陡然間一臉寒霜,殺氣凜冽,不禁駭的倒退數步,劉備見狀,連忙勸道:「子龍,勿要動怒!」

    「元直軍師,既然子龍不願說人家私事,你為啥還要刨根問底?」張飛也被徐庶一驚一乍的態度,搞的頗為惱怒,對徐庶道:「若你不信子龍,便要張某去與那龐山民喝上一頓,將其灌倒便是!」

    徐庶聞言,心中淒苦,口中喃喃道:「焉知那龐山民又有何手段?且非是徐某心疑子龍,而是今日之事,太過怪異!」

    劉備聞言,思索片刻,亦出言附和,在劉備看來,此事關乎長安安危,便是徐庶有所懷疑,也是為了諸人得以存活,抬眼看了趙雲一眼,見趙雲怒色未消,劉備歎道:「子龍,勿要責怪元直,元直亦是為了應對那龐山民計策!」

    趙雲見劉備還在為徐庶說話,輕歎一聲,收起面上寒霜,對劉備道:「雲與皇叔相交多年,為人如何,皇叔當知,自隨皇叔之後,雲唯有一事相欺,此番雲於城外,那信使的確是說的雲師門之事……」

    當下,趙雲便一字一句,將二人問答悉數說了,關張二人聞趙雲之言,亦點頭附和,徐庶心中更是疑惑,還待再問,卻聽那趙雲頹然笑道:「之前雲已說過,此戰之後,便歸隱山林!雲素來言出必踐,還望幾位,勿要為難!至於無論是與聯軍沙場相爭,還是陣上鬥酒,雲服從皇叔與軍師安排!」

    趙雲說罷,轉身便走,關張二人相視一眼,亦不阻攔。

    這徐庶適才,的確是有些莫名其妙了,之前也沒見過,徐庶如此關心趙雲私事。

    徐庶呆呆的看著趙雲離去很久,忽然喉嚨一甜,血氣上湧,口中喃喃道:「又中其詭計!」

    「中計?」劉備聞言心驚膽戰,卻聽徐庶歎道:「龐山民派那信使前來,便是yu使徐某懷疑子龍與其暗中糾葛,諸位皆知此事有悖常理,莫非幾位聽了那信使於此緊要時候,於子龍面前言及其師門舊事,心中未感怪異?」

    關羽聞言,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對徐庶道:」如此說來,軍師這般分析,倒也有理。」

    「那也不該懷疑子龍!」張飛聞言怒道:「之前子龍數次救大哥於困境之中,若子龍yu加害我等,早就害了,還須等到現在?」

    「還是三將軍赤誠,只是徐某適才心思混亂,還請二位將軍,於子龍面前,多作相勸。」徐庶說罷,一臉頹然,側開頭從袖中取出方巾,將口中之血,掩蓋其中。

    城外聯軍大營,氣氛自然與長安城中,大相逕庭。

    之前龐山民於高台擂鼓之時,便想到此戰關鍵,不在黃忠,馬超二人可否戰下關羽,張飛,而在聯軍中有何人可制衡趙雲,五虎上將武藝相仿,便是劉備也無穩贏把握,且關,張二人乃其結義兄弟,三人情同手足,若有機會使關,張不必赴險,劉備自然樂得遵從龐山民所提建議。

    至於趙雲,聯軍除馬超,黃忠外,無人可敵,之前龐山民也有想過,借董衡赤兔,使其佔些優勢,去斗趙雲,不過轉念一想,即便如此,董衡怕也不是趙雲對手。

    沙場之中,刀劍無眼,若董衡有失,龐山民追悔莫及。

    所以龐山民於擂鼓之時,心中卻苦思計策,半晌之後,得一計策,yu分化徐庶,劉備二人,與趙雲關係。

    若二人心有顧慮,又怎敢再用趙雲與荊襄相爭?便是用了趙雲,糾葛一起,趙雲心中豈會毫不介意?

    再說與趙雲鬥酒,龐山民也非全無勝算,雖比不得軍中上將擅飲,可荊襄美酒,龐山民早已喝的習慣,趙雲初逢蒸釀美酒,一時間怕也難以適應,且之前安排,足以讓趙雲心中,愁苦萬分,這趙雲忠肝義膽,豈受的了這般閒氣?

    所以龐山民再去勸關羽,黃忠罷戰之後,便將此事與龐統說了,龐統知曉徐庶大局觀雖強,可若是論及這急智,倒是比之二龐,遜色一些,當下便同意了龐山民如此設計,於是便有了那信使於趙雲面前,言及其師門一事。

    待龐山民於帥帳之中,與諸將說開此中計謀,馬騰心中,如何不驚?

    區區數語,便使敵營將帥失和,馬騰自問,若是自己遭了龐山民這般算計,應對的怕是比那劉備,還要遜色許多……

    且如今局面,無論那劉備最後應不應下鬥酒之事,對聯軍而言,皆有利無害,趙雲怕是心思已亂,若那劉備毫不憐惜趙雲性命,命其疆場搏殺,董衡抑或甘寧,皆可以赤兔之利,與之對抗,雖然不知能否勝得了趙雲,卻也比之先前,憑添幾分勝算。

    營中諸將正聊得熱鬧,卻見之前信使,已然回營,龐山民將信使召至近前,對信使道:「劉備可有給我等一個答覆?」

    「劉備只是詢問上將軍,這鬥酒有何章程……」

    這劉備居然還選鬥酒?

    看樣子劉備對趙雲亦頗為不捨啊!

    龐山民暗歎一聲,對信使道:「勞煩小哥再將營中酒水送往長安幾壇,並告知劉備,這章程便是:半日時間,龐某與子龍城下用這壇中酒水對飲,誰先醉臥,哪家便輸!若劉備相疑其中有詐,亦可派關,張二人,與子龍同行,檢驗鬥酒所用酒水!」

    信使聞言,離帳而去,跨上快馬,再奔長安。

    龐山民心中卻喜悅不已,如今再見趙雲,已時過境遷,也不知當下趙雲是否還如數年之前那般,與他針鋒相對……若可說得如此良將,轉投荊襄,此來長安,便不虛此行了!

    龐統見龐山民眼中熱切,自然知曉其心中想法,不禁出言笑道:「到底還是兄長技高一籌,這兵馬未動之時,便考慮著拐帶敵營上將了……」

    「若是能得趙雲相助,日後於中原作戰,我荊襄優勢更大……」龐山民說罷,諸人皆深以為然,特別是與趙雲相處日久的馬超,雖不服關羽,張飛,卻對那趙雲,頗為敬服。

    在馬超眼中,這趙雲於軍中從未飲酒,且其行事嚴謹,簡直就是為將者的表率!

    劉備自得信使送來美酒之後,便將此事與諸人商議,適才得關羽,張飛二人相勸,趙雲終究還是出現在了朝堂之上,待劉備拍開泥封,廳堂之上,香氣四溢,張飛吸了吸鼻子,出言大讚道:「這般好酒,便是那荊襄奇術所制?」

    劉備之前也未喝過荊襄新酒,命城中醫者驗過毒後,劉備便與堂上諸人,分飲此酒,只一碗下肚,劉備面上飛紅,還未及開口,卻聽張飛歎道:「如此香醇,凜冽,果然妙不可言!」

    關羽亦點了點頭,側目看了趙雲一眼,發現趙雲一語不發,飲過之後,便默不作聲。

    關羽知趙雲心中有氣,朗聲一笑道:「正好這龐山民新贈美酒,元直,適才是你的不是,當與子龍賠罪!」

    徐庶聞關羽之言,心中會意,躬身一禮後,舉手中酒碗,對趙雲道:「之前是徐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望子龍將軍,多多包涵!」

    「當不得軍師大禮。」趙雲說罷,勉強一笑道:「適才二位將軍,亦與龍做過解釋,只能說那唐侯心計,防不勝防。」

    「如此甚好!」劉備見趙雲不再與徐庶針鋒相對,心中稍安,又飲一碗之後,劉備對趙雲道:「子龍,這等酒水,你可飲多少?」

    趙雲聞言,思索片刻道:「雲亦不知。」

    「能勝那龐山民即可,這飲酒之事,文弱書生又如何比得過軍中上將?」張飛聞言,大大咧咧道:「這龐山民太過小氣,若請張某去飲,獨挑他一營將校!」

    張飛這話倒是讓堂上諸人,盡皆失笑,笑過之後,這先前陰霾,不知不覺也散去許多,只徐庶一人,又思索片刻,對劉備道:「如今雖知這鬥酒詳細,可是徐某依然擔心,山民使詐。」

    「這喝酒如何使詐,醉了就是醉了,沒醉就是沒醉,一目瞭然!」張飛聞徐庶之言笑道:「且之前那龐山民不是還說,請俺老張與二哥一道檢驗,若其摻假,俺老張又如何識不破他?」

    「可諸位勿要忘記,這龐山民所擅,乃是奇術!」徐庶一臉鄭重,對張飛道:「此人既然敢與子龍鬥酒,必有依仗!」

    「恁的話多!」張飛聞言,白了徐庶一眼道:「軍師勿要欺俺老張無知,據俺老張所知,那奇術只能造物,跟飲酒又有何關係,若龐山民可千杯不醉,這便不是奇術,而是仙術了!」

    「元直大可寬心,此事關乎我長安安危,關某自當於子龍飲時,查驗清楚。」關羽聞言淡然一笑道:「再說明日鬥酒,軍師亦可於城頭觀之,若有詭異之處,大可拆穿那龐山民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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