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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NO.229 不欲染血,談何霸業? 文 / 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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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閃開!」

    夏侯惇所率軍馬,還未及列開陣勢,那張飛便從前方亂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一人一騎,飛馬而至,夏侯惇見張飛來勢兇猛,忙喝令士卒壓住陣腳,於馬上喊道:「敵將我阻!其餘人等,嚴防那劉備逃竄!」

    說罷,夏侯惇挺槍殺出,衝至張飛近前,卻見那張飛一矛掄出,大開大合,忙舉槍相迎,槍矛相交,一聲悶響,夏侯惇只覺一股大力從手上傳來,險些把持不住,那張飛趁勢又是一矛,竟將夏侯惇掃落馬下。

    見陣勢衝出缺口,張飛亦不去擒敵,護著劉備,徐庶二人,一路殺出,所過之處,無人為其一合之敵,黑甲將軍於曹軍之中,如魔神亂舞,收割著戰場之上,一條條鮮活性命。

    不多時候,夏侯惇陣勢便被那張飛衝出,劉備人馬不作停留,一路向北而去。

    亂軍之中,夏侯惇被士卒救下,再看手中鐵槍,已被那張飛巨力,壓成彎弓之狀,夏侯惇驚魂未定,口中喃喃道:「此黑廝巨力,堪比呂布……」

    不多時候,郭嘉張遼二人,亦引軍而來,看著夏侯惇一臉頹色,郭嘉亦沒有出言相斥,只是心中暗道,這劉備莫非果真如龐山民之前所說,乃身負天命之人?不然怎會如此嚴防死守,都被其走脫。

    雖然夏侯惇,張遼二人,皆不敵那張飛,可是如今汝南城卻失而復得。郭嘉思慮片刻。便對夏侯惇道:「元讓,可有大礙?」

    「些許小傷。」夏侯惇雖於陣中墜馬,卻未傷及筋骨,百戰之將,自有於戰陣之中,保全之法。

    郭嘉聞言點了點頭,對夏侯惇道:「既如此,元讓便引軍入城,郭某與文遠,回許都與丞相覆命、」

    說罷。郭嘉張遼,二人引一路軍馬,逕自離去,夏侯惇心中疑惑。對左右道:「奉孝不知為何,似是心中不虞,否則怎會對本將如此冷淡?」

    左右聞言,皆默然不語,不多時候,兩邊山間密林之中,又有近千軍馬,前來與夏侯惇匯合,為首小將說過緣由之後,夏侯惇懊惱不已。原來若無此番多事,那張飛,劉備二人,怕是已陷於軍師埋伏之中。

    「吾壞奉孝大事。」夏侯惇想到此處,心中糾結無比,隨行將校連忙出言相勸,許久之後,夏侯惇道:「先歸汝南,整頓軍馬,本將日後。自會於軍師面前,負荊請罪!」

    劉備潰逃汝南,一路北上的消息,不過半日,便於荊襄廣為流傳。若是之前,荊襄百姓或會念在劉備皇叔名分之上。同仇敵愾,可如今劉備名聲,於荊襄人人喊打,見其被郭嘉所敗,百姓心中卻只感快意。

    長沙太守府中,龐山民與龐統,亦得了汝南戰報,二人於堂上看著戰報之上,那郭嘉與徐庶鬥法,嗟歎不已。

    徐庶的計劃並無錯漏,便是龐統於敵軍之中,亦不會選擇回到江夏,任人魚肉,只是龐統驚懼那郭嘉料敵於先,短短數刻,便已盡數掌握徐庶打算,莫非此人,真有鬼神之能不成?

    見龐統面上一陣失落,龐山民卻道:「奉孝只是比之元直,快上半步而已,並未一戰全功,最後還是被那劉備逃了。」

    龐統聞言點了點頭,對龐山民道:「半步之差,這劉備,元直險些喪命於曹軍陣中,若不是那張飛悍勇無雙,劉備豈能脫困?元直長處,在於統籌全局,而尋常戰事,卻不是這郭嘉對手,鬼才郭奉孝,果為我荊襄,日後勁敵!」

    「士元莫要長吁短歎,要遇這郭嘉,還得過了眼下江東這關。」龐山民聞言歎道:「我等如今運籌時間,已然不多,那周公瑾若率大軍來攻,區區一萬軍馬,難阻江東登岸。」

    龐統聞言,卻搖頭笑道:「如今龐某已修書一封,逕往桂陽去尋文長求援,屆時我軍合於一處,可與江東一戰!」

    「士元想要於岸上,與江東一戰?」龐山民雖不通兵事,卻知魏延所率,皆為步軍,江東水軍,天下無雙,便是甘寧之長沙水軍,比之江東,亦要略顯遜色。

    「正是。」龐統聞言笑道:「若與那周郎臨江水戰,其定會料到白衣渡江之謀,已被我等窺破,龐某以為,待江東軍馬登陸之後,才可使我荊南一戰全功!」

    「士元胃口倒是不小。」龐山民聞言笑道:「如今只看那江東軍馬,來了多少,若其人多勢眾,我等亦是難敵,此番出兵西川,我荊南軍馬去其大半,想要與周瑜堂堂一戰,怕是艱難的很……」

    「所以此時,若用陽謀,無異於以卵擊石,兄長還是看龐某以奇計一道,勝那周郎!」龐統對之前籌謀,頗為自信,對龐山民道:「本以為不去西川,便難以建功,如今周郎雪中送炭,龐某總要接下才是!」

    二人商議許久,龐山民待聽過龐統謀劃之後,亦讚歎不已,如今荊南可否保全,全看此役可否抵住江東攻伐,若能將周瑜大敗於長沙,這江東日後,恐怕對荊南也不敢再有輕視之心了。

    又過數日,細作來報,言城內江東商賈日漸減少,龐山民盤算了一下時日,與龐統商議之後,甘寧引軍而出,沿途巡視沿江烽火,只過半日,便將沿江各處烽火台將校,盡數擒拿,整軍而歸之後,甘寧面色陰沉,原來被賄將校之中,亦有數人,出自之前甘寧帳下。

    龐統與龐山民二人,見甘寧縛著數人上堂,相視一笑,甘寧與階下拱手道:「上將軍,此悖逆之人,當速殺之!」

    甘寧說罷,堂下被縛之人,盡皆哭求,龐山民神情淡然,對甘寧道:「其中亦有之前軍中兄弟,如何抉擇,全憑興霸。」

    「兄長可是欲為其求情?」龐統聞言愕然,甘寧卻眉頭緊皺,對龐山民道:「甘某處事,但求公道,便是之前兄弟,受賄之時,早已忘卻兄弟之情!凡我荊南士卒,欲叛逆者,唯死而已。」

    甘寧說罷,龐山民面色微變,對甘寧道:「本欲賣興霸一個人情,如今來看,倒是賣不出去了,龐某心中,亦不欲手刃我荊襄士卒,只是這些士卒,罪孽頗重,若之前未察覺江東陰謀,如今荊南,怕是已戰火遍地。」

    說到此處,龐山民長歎一聲,道:「龐某早就說過,於我荊南,若想飛黃騰達,光宗耀祖,當於沙場之上,建功立業,可是汝等心思不正,竟收受江東賄賂,當我龐家財帛不多?諸位莫要忘卻,此江東世家,亦多靠與龐某貿易,才可賺得財帛!」

    龐山民說的堂下被縛眾人,面上羞慚,甘寧卻心中不耐,對龐山民道:「山民勿要多說,盡數殺了便是!甘某知你欲為這些叛逆之人開脫,可是於軍中,此些人等,罪無可恕!」

    「軍中將校,最忌反覆無常!」龐統聞言亦道:「若不殺之,軍紀何在?」

    「我已悔過……」

    「請上將軍賜死……」

    階下諸人,或求情,或乞死,龐山民見狀,輕歎一聲,一語不發,往後堂而去,甘寧與龐統相視一眼,甘寧便道:「做錯事情,總要付出代價!便是上將軍不下軍令,甘某這個水軍都督,還是說話作數的!」

    「受賄之人,私通江東,盡皆斬首!」甘寧說罷,龐統亦道:「我荊南正要與這江東一戰,便用爾等之血,為我軍壯行吧!」

    龐統說罷,一眾將校,皆被帶出,甘寧湊至龐統身前,輕歎一聲,道:「此不算甘某違背上將軍令吧,山民心中,似乎不欲殺人。」

    「兄長婦人之仁,有何奇怪之處,若他狠不下心來,我等幫他抉擇便是。」龐統聞言,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興霸,翌日便是七月十五,你水軍皆準備妥當了?」

    「甘某已令蘇飛統軍,蘇飛向來嚴謹,當不會有什麼差錯才是!」甘寧說罷,對龐統笑道:「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與那周郎步戰,甘某倒要看看,這江東軍馬,於陸上,戰力如何!」

    說到此處,甘寧思索片刻,又道:「士元,你說那江東周郎,此番會乖乖中你埋伏麼?」

    「周瑜亦是凡人,又豈能每每料敵於先?」龐統聞言笑道:「且這廝已經被我家兄長亂了心思,雖說龐某有些勝之不武,可是這臨戰之時,多說無益。」

    說罷,龐統便扯著甘寧,二人一同進了後堂之中,見龐山民於案邊皺眉不語,龐統歎道:「兄長不必憂愁,此悖逆之人,皆被斬殺!」

    龐山民聞言,苦笑一聲,道:「士元,為兄亦知其罪無可恕,只是臨到下令之時,卻難以抉擇,數十條人命,皆喪於龐某之手,龐某心中,不是滋味。」

    「來日大戰死傷更多,若兄長如此多愁善感,為何還坐這上將軍位?」龐統聞言笑道:「一將成功萬骨枯的道理,兄長莫非不懂?」

    「雖懂,卻亦心痛。」龐山民聞言輕歎,龐統卻冷笑道:「亂世之中,若不手染鮮血,談何霸業之爭?」

    龐山民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甘寧見龐山民精神不振,對龐山民笑道:「既然山民不欲染血,那便由甘某染血,士元說你婦人之仁,甘某雖是不喜拖沓,卻不討厭這般性情,如今江東軍馬將至,山民當振作精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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