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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no.69 遇劫 文 / 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目前來看,土地是大的問題,若使蠻人遠離窮山惡水,當為蠻人劃分土地,只是……若地太好,漢人心不平,若地不好,蠻人那邊也難以滿意。」

    「授予蠻人耕作技能,教導蠻人禮儀,諸事皆易,可漢蠻姓之間,多有血仇,想要化解,難!」

    燭火搖曳,龐山民獨坐屋,口絮絮叨叨的自語著,蠻人的事情讓他想破了腦袋,也很難想出一條十全十美的辦法來對待他們,以如今荊南實力,想要打蠻人,容易的很,可想要邊地長治久安,卻是難於登天。

    龐統詭譎,魏延悍勇,但是一旦深入山林,怕是也敵不過善於林戰的蠻人。

    可若是不剿,任蠻人隔三差五的來擄掠城池,應對起來是麻煩……

    龐山民正搖頭苦歎,卻見房門被輕輕推開,側目望去,那渾身傷痕纍纍的小蠻王,正手執短匕,衝著自己冷笑,龐山民心頭一緊,卻面不改色道:「餓不?」

    小蠻王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回過神兒來,心頭卻是一陣惱怒,欺身近前,匕抵著龐山民的脖頸,壓低聲音道:「你這書生,倒有些膽氣。」

    「坐下談。」龐山民心平氣和,似是沒有一點兒的驚懼或是恐慌,小蠻王心頭疑惑,對龐山民道:「你不怕死麼?」

    「怕,但是我若死了,你們蠻人之,陪葬的人會很多。」龐山民咧嘴一笑,伸手推開了小蠻王的匕,道:「沒想到你這傢伙,還有些本事,居然能從柴房脫身,先前我放你一命,你應報答。」

    「原來也怕死啊!」小蠻王聞言,也笑了起來,將短匕放了下來,對龐山民道:「放了我其餘兄弟,我饒你不死!也當是還了你恩情。」

    「就你這一個路癡跑來長沙,其餘蠻卒,我並未捉到。」龐山民見這小蠻王並非想要以命相搏,心稍安,對小蠻王道:「且坐,一會兒我想辦法幫你弄些飯食。」

    「果然,好處還是要靠搶的。」小蠻王似乎很相信自己的武藝,心不疑有他,對龐山民道:「我本欲將你殺之後快,可是剛才聽你所言,似是要化解蠻漢恩怨,你既知道,蠻漢血仇,難以化解,為何還會有如此想法?」

    「難以化解也要化解。」龐山民歎道:「漢人蠻人,打打停停了這麼多年,爭鬥至今,受苦的只是蠻漢姓,若不化解,姓如何自處?蠻人貧苦,要生活,便下山劫掠,但是這種生存方式,本身就是錯的。」

    「我們也與漢人交易,可三郡商人狡詐,換來的糧食太少,根本不夠部落所用!」小蠻王頗為不服道:「若公平些,我們也不會作亂!」

    「非也。」龐山民卻搖了搖頭,對小蠻王道:「就算是公平交易,你們部落之,若遇食物不足之際,也會擾我三郡之民!」

    龐山民說罷,小蠻王一陣語塞,龐山民歎了口氣,道:「若你們肯放下仇恨,我從斡旋,使三郡太守予你蠻人肥沃土地,授予你等耕作之法,你們何以為報?」

    「你果然是漢人大官!」小蠻王聞言,眼閃過一抹異色,對龐山民道:「若部落得了這等好處,族人都可得以存活,你們也沒了邊患,這算不算報答?」

    龐山民聞言笑道:「你們不搶我治下姓,便叫報答?天下哪有這麼可笑的買賣?還有一點,你剛才說的不對,我不是大官,只是商人。」

    小蠻王聞言,愣了半晌,呆呆的看著龐山民道:「那你要什麼報答?要我蠻人歸附你漢人管轄不成?這不可能!」

    「民俗不同,自然是蠻人治理蠻人,漢人治理漢人,若你們不於三郡作亂,甚至我還可令三郡之民,教導你們識斷字,只是你們如今,能夠給漢人什麼?休要再說你們不會作亂,先前你們也作亂了,不是也鎩羽而歸?」龐山民見小蠻王默然無語,笑道:「將心比心,你們付出了皮貨沒得到足夠的糧食的時候,會心有不忿,那我予你們如此厚利,你們當如何來做?」

    小蠻王皺眉思一陣,也沒想到太好的說辭,肚子又咕嚕嚕的叫了起來,龐山民見狀,對小蠻王道:「我告訴你廚房方位,你且出去尋些吃食,這筆買賣,你我邊吃邊談,只是此番出去,切勿傷人性命!」

    「那你也不許偷跑!」小蠻王瞪了龐山民一眼,龐山民卻搖頭笑道:「你又不欲傷我性命,我有必要跑麼?再說我觀你武藝不俗,這莊內姓,怕也攔不住你!」

    小蠻王點了點頭,推門而出,悄無聲息的化作一道黑影,靈活的竄向龐山民指向的地方,龐山民這才現,不知不覺背後已變的涼颼颼的,原來是背上冷汗已濕透衣衫。

    不知道這個時代的縱橫家是怎麼都活下來的,不過這種刀尖上跳舞的感覺,可真是刺激……

    龐山民抹了把額上冷汗,於榻前坐了下來,沒多一會兒功夫,那小蠻王又竄了回來,手上拎著兩張麵餅,口含糊道:「可惜沒肉!」

    「此間姓,多是北地流民,來此處才半月有餘,如今能有吃的,已是足夠幸運了。」龐山民白了小蠻王一眼,心暗道這小蠻王倒也算是容易相處,微微一歎,對小蠻王道:「不過我想,就是這些姓,生活也遠比你們部落的蠻人,幸福很多。」

    「那倒是……」小蠻王話音剛落,驀然驚醒道:「你是說,只用了半月有餘,便建下了這個村莊?」

    「我有必要欺騙於你?」龐山民自得一笑,道:「之前我已說過,漢人勤勞,若是想尋找幸福,只靠自己雙手勞作,自可豐衣足食。」

    「說,你想要蠻人都做些什麼!」小蠻王長歎一聲,對龐山民道:「你若能兌現先前所說好處,但凡我蠻族有的,你可提出,只是若你言而無信,我沙摩柯就算是拼了性命,也必取你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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