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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no.29 蠻人 文 / 冰凍一尺非三日之寒

    龐統見魏延如此大言不慚,居然把苛捐雜稅說的如此心安理得,眉頭糾結的加緊密,剛欲出言譏諷,卻被龐山民輕輕拽住了衣袖。

    魏延彷彿沒有看到龐統不悅的神情,神情複雜的說起了城門徵稅一事,自劉表領荊州牧後,荊南便歸於劉表節制,劉荊州愛民養士,卻不注重練兵,若是荊襄腹地,這樣的施政方略倒也無傷大雅,但荊南四郡毗鄰山越,若無強兵威懾,山蠻人一旦有機可乘,必然攻打城市,蠻人粗暴,但凡入城,城內姓便無人倖免。

    之前長沙城,軍馬只有五千上下,韓玄命老將軍黃忠為帥,與進犯蠻人也戰過數場,蠻軍雖屢屢大敗,城軍馬亦死傷不少,後蠻人懼老將軍虎威,只荊南其餘三郡作亂,不惹長沙……只是老將軍之子於前次戰事之,受傷頗重,如今老將軍不長沙,四處尋訪名醫,為其子延命,也就導致了如今長沙一城,已無統軍上將。

    「我之前雖只是城門校尉,卻知蠻人入城,姓必遭劫掠,所以才徵收稅賦,增添軍需,若日後蠻軍再來,就算拼上性命,也可保城門不失,難道你這書生真的以為,我只為那區區錢財不成?」魏延說完,神情很是複雜,緩緩道:「原本這話,我只欲放心,只是被你這書生問的煩了,我才告知於你!」

    龐統聞言,勃然變色道:「你乃長沙軍旅,難道韓太守不與你糧草軍餉不成?」

    「我只是校尉,憑借太守大人給的那點軍費,只養的起尋常軍馬,你難道以為尋常軍馬,擋得住蠻人?」魏延說完,龐統點了點頭,一揖到地,正色道:「將軍忠勇,事前之事,是我錯了。」

    魏延擺了擺手,有些頹然,他看來,這兩位公子雖然剛正,卻不懂軍之事,軍行事忌迂腐,如今道不同不相為謀,魏延歎道:「既然二位都知道了城外形勢,那竹山一事,還是作罷的好。」

    龐統聞言,也沒了主意,之前他從未想過,長沙形勢如此惡劣,只是如今兄長和同窗好友們俱把家當搬來了這裡,打算共謀大事,如今進退維谷,倒是有些為難了。

    龐山民思了片刻,對魏延道:「那將軍以為,想要於城外竹山之抵住蠻人,當需多少兵馬?」

    「至少千人,只要不是蠻人大軍來犯,倒也抵擋的住,蠻人部落多零陵,桂陽周邊群山之,往來長沙的,多是於部落爭鬥,敗逃的蠻軍……」魏延說完,疑惑道:「莫不是你二人此來長沙,還帶來了軍馬不成?」

    「沒有……」龐山民很光棍的攤了攤手,道:「只是我等營生,需要募集工匠與城姓,若是順便募得一軍,歸將軍節制,將軍可保我營生不失麼?」

    「募千人?」魏延瞪大了眼睛,驚疑不定道。

    「如今余財不多,只能先募二。」龐山民搖了搖頭,苦笑道:「若將軍給我三月時間,千人之數,定可湊齊,我家營生,也可為將軍算上一份!」

    「是何營生,如此賺錢?」魏延愣了一下,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募得千人,就算是蒯家蔡家這樣的大族,行此事也要傷筋動骨。

    「制紙!」龐山民笑道:「只是如今以將軍本部兵馬,不知可否撐過我這紙坊,經營上三個月的時間?」

    魏延猶豫了很久,不知不覺,三人已行至客棧門前,魏延咬了咬牙,目視龐山民道:「干了!若此事成功,日後長沙城外再無匪患!待黃老將軍回來,見我立此奇功,定當再傳我幾手刀法!」

    見魏延臉上的神情不再像先前那般嚴峻,龐山民和龐統也俱是笑了起來,如今有了交情,龐山民再邀魏延,魏延也沒了先前那般的拘束,三人步入客棧,於龐統房商議一陣,便定下了翌日去城外山,選址建坊一事,至於募兵,龐山民則完全交由魏延去做,當下贈與魏延十幾塊兒金餅,命其全權操持此事。

    魏延得了金餅,心大定,對於龐山民和龐統的感官也比之先前要好上許多,魏延看來,行大事者就要乾淨利落,如今有了資財,籌劃募兵一事,也不再難辦了。

    「這比區區城門徵稅要爽快的多!」

    魏延拿起桌上一枚金餅,放口啃了啃,咧嘴大笑道:「沒想到你二位公子哥細胳膊細腿兒的,倒也有些男人樣子!」

    「我等本就是男人!」龐統說完,也笑了起來,對魏延道:「你雖粗鄙了些,卻也對我胃口。」

    「你也是……」魏延點了點頭,道:「就是醜了些。」

    「人無完人。」龐山民說完,沉吟片刻又道:「長將軍,既然已經有了募兵之財,城門稅一事還是取消為好,愚弟見不得姓受此無妄之災,此事還需將軍決斷。」

    「如今我已是巡城校尉,不管城門之事,何況明日還要與你們久駐城外,此事我不便出頭啊……」魏延面露難色道:「若我開口,便是斷了袍澤財路,日後於軍行走,與我不利。」

    「那此事只得再議了。」龐山民並未逼迫,對魏延道:「如今開設紙坊,為緊要,至於那募兵一事,就勞煩將軍了!」

    魏延點了點頭,包起桌上金餅,告辭而去,屋內只餘龐山民兄弟二人,待從窗前看到魏延遠去,龐統收起臉上笑容,對龐山民道:「兄長以為,此人如何?」

    「粗有細,可為上將!」龐山民由衷的讚賞道,「若其能為我等所用,定是一大臂助!」

    「魏延此人對那黃老將軍如此推崇,這魏延已經如此厲害,那黃忠又當如何?」龐統有些唏噓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等久居襄陽,確實是有些管窺天了,沒想到初至長沙,便遇如此英雄……」

    龐統說到此處,目視龐山民道:「這樣來看,我等的運氣也不是太差,如今已有上將,待孔明歸來,大事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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